本人才疏學淺、學識皆無,但對於滕彪教授的學問和大作,真不敢妄自佩服。
比如滕彪攻擊川普「川普和家人在中國大做生意,很難不存在利益衝突。」很難想像這是一位昔日的律師、法學教授的觀點,能用這種有罪推定原則入手對一個人進行攻擊,我真懷疑滕教授在紐約城市大學亨特學院所教授的是不是明朝的《大誥》或清朝的《大清律例》。用滕教授自己的方法反問一下滕教授,不知其如何回答。比如,中共在美不僅搞「千人計劃」,還動用方芳這樣的淫諜,對於中共來說這不是新聞。像滕教授這樣的學富五車的學者,來自中國,你三兄二弟、八姑六姨都在中國,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被中共招募為間諜呢?你在大學期間就加入中共,雖然自稱已經退黨,但一個曾經的共產黨員與現在的中共匪幫也是「很難不存在利益衝突」的吧?作為多年的老黨員,你也很難和共匪摘巴乾淨干係吧?你的家人在中國如何生活?做生意還是996?他們都不能逃離中共的控制吧?那你不一樣和中共存在勾結嫌疑嗎?
如果這種疑問讓人不舒服,滕教授真應該先檢討一下自己的理論和學識了。
看滕教授文章題目《走入歧途的中國自由主義……》,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孟夫子的話。想必在2000多年前戰國時候,就有不少二叉青年自以為真理在握,喜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鼓唇搖舌、絮絮叨叨、磨磨唧唧,擅長引經據典、左抄右翻,結果惹惱了孟夫子,開口就是一句「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的話。孟夫子大概不知道,雖歷時二千餘年,這種二叉青年卻從未斷絕呢!
■着力點
自由天地,作文自娛,滕彪的文章我是無心雌黃的。但看到被滕彪點名批評的幾個人名,又激起我的不滿,不得已站出來替不能說話的人論說幾句。
習近平是有學問的,看他在英美念過的書單就知道;滕彪也是有學問的,看他文章中羅列的人名書名主義名就能知道。習近平的學問落腳點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和共產黨領導,而滕彪,他學問的落腳點至少包括「美國不好」和「為社會主義正名」這兩點。讀者若是存疑,去看看習包子的書單和「重要講話」以及滕教授的文章和言論就能知道。
二者不愧都「受過黨的教育」。
■自由女神在舉燈相迎
滕彪一直在說美國的不好,比如美國有種族主義,歧視黑人,歧視移民,轉臉又說美國還歧視亞裔,歧視中國人;再有就是失業率的問題,槍支問題,LGBT問題,凡此種種吧。滕教授實在是看不慣美國的這些弊症。
這是滕教授眼裏的美國。真實的美國是怎樣的呢?不妨把鏡頭拉遠一點來觀察。
1882年,美國以色列裔女詩人艾瑪·拉撒露收到邀請,請她為即將建造的自由女神像寫一首詩,於是艾瑪寫出了十四行詩《新巨人》(The New Colossus)。
1886年10月,自由女神像在紐約貝德羅島落成,艾瑪的詩句銘刻在女神像的基石之上。在詩中女詩人寫到:「把你們的那些人給我吧,那些窮苦的人,那些疲憊的人,那些蜷縮在一起渴望自由呼吸的人,那些被你們富饒的彼岸拋棄的,無家可歸,顛簸流離的人,把他們交給我,我在這金門之側,舉燈相迎。」
1964年,里根總選總統,他講了一個古巴人逃離卡斯特羅來到美國的故事,最後他說:如果我們美國失去自由,世界上也就無處可逃。這裏是世界的最後一站。」
2005年,美國總統布希第二次就職時演講表示:「今天,美國向世界各國人民重申:那些生活在專制之下,絕望之中的人們應該知道:美利堅合眾國不會漠視你們遭受的壓迫,也不會姑息那些壓迫者。當你們挺起胸膛爭取自由時,美國將和你們站在一起。」
上述事實都在說明一件事,即美國保障自由,美國和各國受政治迫害的人站在一起,並願意收留政治犯。這一點也是滕彪教授能來美國落地生活的原因。或許滕教授會強調自己移民美國不是政避途徑,那麼你曲不離口受了中共多少迫害難道是打哈哈?!
■美國的現代文明
美國有普選制度,對於選總統、選州長、選議員實行一人一票的選舉制。一人一票代表的是人民主權和人民授權,無論是政黨還是個人,如果要獲得權力需要競爭上崗,這種競爭不是罪惡的砍人頭方式而是文明的數人頭方式,多一票就代表多一人的信任和授權,權力來自每一個芸芸眾生,來自於每一個超過18周歲的美國公民。
美國是第一個以憲法形式明確三權分立的國家,權力制衡來源於英國,明確於孟德斯鳩,但在美國大行其道,成為文明世界的準則。總統可以統領海陸空三軍及龐大的國家行政體系,但他的權力需要國會的授權,眾議院管錢,參議院管劍,要花錢要耍劍都需要議會授權。美國從沒有一任總統可以發動戰爭來控制軍隊,靠控制軍隊來控制權力。至於只有九位大法官的美最高院更是美國無冕之王,即便法官的任職需要總統的提名,但一旦任職,他們完全獨立,完全不受總統的任何轄制,總統甚至不能就案件和法官做一句話的私下關說。總統權力雖大,但其仍然受制於法律和司法制度,當年尼克森在面臨大法官「錄音帶你交還是不交?」的詰問之後,立即宣佈辭職了。現代文明的常識是權力無制衡則必然造孽,幸好,在美國不存在絕對的權力。
美國有司法獨立,法官獨立任職不受任何黨派的制約,神聖的司法只是負責維護公平正義,不向任何黨派、任何個人負責。法官永遠是獨立的裁判者,在美國不存在法官和原告或者被告同屬一家的野蠻狀態。
美國軍隊國有化,軍隊不屬於任何一家政黨,也不會忠於任何個人。在美國永遠不會出現武人攜兵自重、以暴力為依據獲取最高權力的野蠻狀態。
美國人享有言論自由,獨立的媒體成了美國的第四權,總統都不能將其如之何。至於個人言論,只要你有精力、有時間、有耐心、有聽眾,你可以盡情地寫、盡情地講,沒人限制。
美國有代議制的政府,避免了廣場式的直接民主;甚至從州政府到聯邦政府美國都在實施兩院制,避免了一院的一時激情決策的可能。
美國實行地方自治,這排除了大一統,排除了中央集權,人民擁有對自己家鄉故土的自我決策權,避免了他人以「顧全大局」或「為你好」為理由而越俎代庖,對我好不好,只有權利人自己才是最佳的裁判者。
美國保障基本人權,美國擁有與憲法同時生效的權利法案。政府的目的在於保障人權,如果不能保障人權,如果缺乏保障人權的明確法案,連憲法都不能通過。
美國人還擁有持槍權,人民在權力面前不是羔羊,人民有反抗的權力,人民有保護自己的權力。在可以自我武裝的人民面前,美國從不存在暴政。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自立國以來美國對世界任何地方的政治難民都敞開國門,給予庇護,在這裏可以得到自由與安全。
■中國的深井
很不幸,中國沒有一人一票,中國當今中共政府權力的來源是槍桿子,毛臘肉所說的「槍桿子裏面出政權」的原則貫穿至今。用槍桿子取得政權是砍人頭的方式,不服從的被砍頭,服從的下跪做奴隸。
很不幸,中國實行社會主義制度,沒有分權制衡,沒有三權分立,在中國實行的是「黨領導一切」,即共產黨控制一切權力,立法、行政、司法都是黨一把抓。權力無制衡則必然造孽,七十多年間中國人的悲劇是說不完的。
很不幸,中國沒有司法獨立。中國實行「一人治黨,一黨領政」,毛臘肉時代里,匪首一句話就可以廢除公檢法。在臘肉後公檢法又成了黨的「刀把子」,刀把子,殺殺殺,以屠殺為目標的一黨暴力工具、屠殺工具和公平正義還有什麼關係呢?全中國人都成了刀鋒之下的韭菜,冤案遍地就成了正常現象。
很不幸,中國軍隊實行黨有化,「人民軍隊忠於黨」,人民供養軍隊,軍隊忠於共產黨,共產黨用軍隊來統治中國人民。
很不幸,中國人沒有言論自由。前幾十年遇羅克殺頭,張志新割喉,後幾十年嚴打,反自由化。再然後微博大V坐監,言論煽顛。幾天前我的好朋友常瑋平律師的家人收到了瑋平被逮捕的通知,罪名是「顛覆國家政權」,他做了什麼呢?他僅僅是參加了一次聚會,幾個朋友間吃飯聊天而已。
很不幸,中國沒有代議制政府,沒有地方自治,中國至今實行的是商鞅創建的中央集權、郡縣制,「下級服從上級,地方服從中央」,本地適合放牧還是適合種糧,本地人說了不算,領導說了算,中央說了算。
很不幸,中國人自古至今沒有人權。中共的基因密碼就是剝奪人權,就是黨控制個人的一切,可以剝奪個人的一切,包括生命、自由和財產等等一切權利。在經歷過黨內「雙規」和公安「指定居所監視居住」措施的人們都能明白其中滋味。
很不幸中國人沒有反抗的權利,面對保障我們可以選擇下跪,也可以選擇自殺。選擇反抗的楊佳、范華培、夏俊峰、賈敬龍等等都成了古人。
一人一票、三權分立、司法獨立、軍隊國家化、言論自由、代議政府、地方自治、保障人權……,所有這些構建現代政治文明的基本制度都與中國人絕緣。從國家的角度來看,許章潤老師說中國是「世界文明大洋上的中國孤舟」,我更願意從人的視角出發,13億中國人是被中共獨裁政府關押在深井裏的奴隸,這裏暗無天日,這裏沒有人權,我們被剝奪了一切,每個人都滿身枷鎖跪在污泥中苟活。有權利意識者還知道仰頭看向井口,那裏有一線光,那裏是地平面,那裏是文明世界。
「中國孤舟」的鄰居們呢?日韓民主化幾十年了,台灣是亞洲民主燈塔,我們看不起的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從北京只需一張機票,無論落地德國、法國、英國還是美國、澳洲、加拿大,一起一落之間在人權上就是天壤之別。
可憐的中國人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深井裏,我和滕教授曾經一同被困在這巨大的深井之中,我們曾經共同仰望井口,仰望光明,我們受共產黨逼迫的時候美國都曾為我們呼籲,我們都表達過感謝。
■取款機邊取款人
今日在美國的滕彪教授,很榮耀地說批評美國是他的責任,是他的工作。
滕彪在美國樂享自由與安全,但卻似乎看不到美國的現代文明,而總能看到那0.01%的事實。比如歷史上的販運黑奴和種族歧視。
黑奴販運和種族歧視是美國永恆的政治污點,也是中共反美的永遠的取款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中共政權七十多年以來一直在這取款機中拿錢反美,即便是在奧巴馬八年任期都結束了,「美國歧視黑人」依然是中共反美的口實。只是我們不曾想到,滕教授也到這裏來獲取反美材料了。今年比較特殊,美國的黑料除了歧視黑人以外,又多了歧視亞裔。
在美國言論是自由的,批評美國是正確的,監督政府是高尚的,滕彪立足美國安享言論自由,以批評美國為名,輕鬆佔據正確,以監督政府為名,又成功攫取了高尚。只是作為從中共人權深井中飛來的中國人,又號稱自己是暴政受難者,觀察者在言論自由、監督政府之外,還有其他觀察。和滕彪分享這種正確和高尚的還有很多人,比如華春瑩、趙立堅、王毅、楊潔篪,還有數不盡的五毛,還有在中共監獄、以網上發帖辱罵美國掙分獲得減刑的中國勞改犯們,這些人和滕彪共同分取了這種正確和高尚。
提到這些以發帖辱罵美國換自由的勞改犯和一帖換五毛錢的「網絡評論員」,筆者發一聲嘆息。和這些人是講不清楚道理的,因為對方本來就沒想過和你講道理。常人所能看到的是美國的現代政治文明,民主、法治、人權、選票、司法獨立、三權分立……抵不過五毛一句話「美國販運黑奴,美國種族歧視!」類似的五毛話術還有「沒有百分百的自由」、「美國也有冤案」、「美國也有貪官」、「美國槍擊事件」……
滕彪教授和五毛從同一個取款機中提取了抹黑美國的材料,我不得不說,這是存在過的事實,甚至在個案上至今還存在歧視。但另一方面,這不是全部的事實,這在美國可能僅僅是0.01%不到的事實,其餘的99.99%的事實是美國人熱情、好客、善良。
我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拿0.01%不到的事實去混淆整個事實的真相呢?
五毛話術的背後有一套的道理,這種培訓材料也早已曝光。比如用「沒有百分之百的自由」來對付對自由的呼求,美國也不是絕對自由,中國也不是絕對自由,所以,都差不多,還爭什麼呢?網友有一個形象的對比,「這個世界也沒有絕對乾淨的水,然後呢?你會因此不喝瓶裝水而去喝尿嗎?」五毛要做的恰恰是讓民眾混淆瓶裝水和尿的區別,讓中國井中人混淆中國深井與自由美國的區別。
美國非裔男子佛洛伊德去年遭白人警察跪壓頸部致死後,BLM運動在全球各地蔓延。美聯社
想想,「美國歧視,歧視黑人,歧視黃人,歧視中國人……」美國還是民主燈塔嗎?美國還有那麼可愛嗎?美國既然如此,中共政府還有那麼可惡嗎?久而久之,這就是潛移默化對人的洗腦。
「美國歧視,歧視黑人,歧視黃人,歧視中國人……」總來此地取款的不僅是有五毛,還有佔據正確和高尚的滕教授。
黑魆魆、烏壓壓的深井之中,萬人仰望井口,有幸運兒爬出了深井,回頭對昔日的難友、同胞、國人說:「井上也沒啥好的,春有飛絮夏有驚雷,秋有寒風冬有飛雪,井上的日子不好過!」潛台詞是啥?不說了。
一聲長嘆,筆者本人是挈婦將雛、翻山越嶺爬出深井的幸運兒,我要告訴井底的難友、同胞、國人,井外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是好日,有飛絮驚雷也是好日,有寒風飛雪也都是好日。作為落地美國的中國政治犯,我要告訴中共統治下的國人,在美國生活有自由有人權,有安全有尊嚴,你們永遠不要放棄對自由的渴望和追求,永遠不要忘記井底和井上的差別,如果有人告訴你們美國一團糟,井外一團糟,想想說這話的人在哪裏?他願意回到井底嗎?
■正名乎?本相乎!
滕彪在盛讚社會主義,還表示社會主義被污名化,中國人都對社會主義有誤解,他要為社會主義正名。滕教授的原話讀者可以去滕文中查看,恕不引用,髒我筆墨。
真是巧了,這兩天有人甚至是坐過牢的中國政治犯在盛讚「影帝溫家寶」,深情地想見了溫「良相」的艱辛和難處,還很乖巧地領會了溫良相的良苦用心,而滕教授的文章又在為社會主義正名。
天下不乏被凌辱後還能愛上強姦犯的奇女子,也不乏逃秦以後愛上秦暴政的奇男子,一如中共洗腦神劇《大秦賦》中,秦滅六國,六國國民居然以做秦國人為榮耀,賤兮兮一副「殺我父兄我仍愛大秦,淫我妻女我仍愛大秦」的模樣。這種不世出的賤人或許真有,但如果有人自己身歸桃花源,然後教導別人去愛大秦國,這就不是賤而是壞了。
滕教授別眼熱,不是說你。
英美法系中認定案件事實的陪審團,為什麼一定要是最普通的社會民眾呢?憑我個人最淺薄的認識,我覺得一定有這樣一條原因,那就是人民憑常識來認定案件事實,而不是憑專業,不是憑職位,不是憑邏輯推理。比如中國知名賤人於力——司馬南有句名言「反美是工作,赴美是生活」,司馬南真的反美嗎?用邏輯、道理是難以認定的,世間或許真有越是厭惡蒼蠅越要吃蒼蠅的奇人,這道理哪能說得清呢?但是有陪審團來認定就未必如此,陪審團用常識來認定事實。比如聲稱「反美是工作,赴美是生活」的司馬南和陳平都不是真的反美,反美只不過是他們欺人騙世、收割國內韭菜的手段罷了。
同樣的道理,有人一邊逃離社會主義,將妻女安排到美國,喜氣洋洋,買車買房一邊聲稱社會主義就是好,呼籲中國奴民建設社會主義,這種人對民眾的呼籲是真的嗎?共產黨員是特殊材料建造的物件,可以指天劃日證明有這種讓國人子女安享社會主義,讓自己子女去美國受資本主義苦難的真心,但陪審團用生活常識就能知道這是胡說八道,這是欺人騙世,這是騙人跳井。
滕教授莫眼熱,還沒說到你,我說的是你的前黨內同志楊潔篪。楊潔篪義正辭嚴教訓布林肯二十許分鐘,無非社會主義好,中國人地位高,美國很亂,美國有自己的人權問題……七十多年的老調調了。楊潔篪說的是真的嗎?他自己相信嗎?關注時事的人都可以作為陪審團成員,我們可以問一句:「楊潔篪,既然中國社會主義如此美好,美國如此混亂,那麼你的妻女在哪裏?」楊的妻女在哪裏,網上已經有答案了。
輪到滕教授了,我代表中國井內的同胞、戰友、朋友們問問滕教授:「你說的美國如此不堪,社會主義如此美好,你的妻女在哪裏?」
3月18日,楊潔篪(左3)和王毅(左4)在阿拉斯加與布林肯和沙利文會面。(FREDERIC J. BROWN/POOL/AFP via Getty Images)
楊潔篪安了什麼心呢?滕彪你安了什麼心呢?
■高尚非藏身之固
我見到中國來美國的「避難者」,對美國政府仇恨不共戴天,但是對中共無一句怨言,還要對國內人說:「你們真是下里巴人,美國政府就是給我們來批評、監督滴!」
在言論自由的國家批評監督政府是一件高尚的事情,但對於來自中國的政治犯卻非藏身之固。原因滕教授自己已經說過了。比如滕彪說:「華人只佔美國人口的1.5%;很多華人也不關心中國大陸的情況。」按照這個數據,在美國能看懂中文的可能不到美國人口的1%,甚至更低,如果說在美國政府中認識漢語的,恐怕更微乎其微了。監督、批評美國政府,至少是想要美國政府聽到吧?老是用中文傳播美國不好、社會主義好,這如何監督美國政府呢?
或者多問一句,這麼高尚地監督、批評美國政府,卻不讓他們看得懂,這是給誰看的呢?楊潔篪是真小人,他滔滔不絕批評國務卿布林肯20多分鐘後明確告訴翻譯不需要翻譯。楊在做小人方面夠磊落,這番擊鼓罵曹本來就沒打算讓美國人聽,這是為了回國內進行宣傳,給國內韭菜看的。
以批評美國、監督政府為名,即正確又高尚,卻游離于于美國主流語言之外,這是給誰看的呢?
■出井下藥,出井下石
避難美國之後回頭對國內喊話:「美國一團糟,社會主義就是好!」一如自己爬出深井,立即對井內昔日難友喊話:「井外不如井內好」,我認為這是在給國人下藥,讓被中共統治的國人生而為奴還要繼續安於為奴,這是「出井下藥」。
不止是下藥這一點,還有更厲害的。
「世人皆醉彪獨醒」,滕彪在文中點名批評的估計有幾十人之多,比如郭於華老師,比如王怡牧師,比如隋牧青律師等等。
我所知道的這些被「獨醒彪」點名批評的人中,在國內的因為言論不自由,他們不能反駁,而在國外的又多數不屑於和祥林嫂撕扯,所以估計難有本人親自回應者。如果真是這樣,滕彪將是一個「沒有對手的英雄」,點名叫罵,無人應戰!
我之所以寫下此文主要是因為看到上述三個名字。郭於華老師是國內至今沒有下跪,沒有屈服,沒有沉默的極少數知識人之一,面臨壓力仍不放棄為蒼生說人話。在文字立即入罪的今天,郭老師如果和「獨醒彪」論說,可能立即面臨烈火,郭老師如何回應滕教授的批評呢?這是一個打不還手的對手。而政治犯王怡牧師,他在監獄,根本就看不到滕彪的指控,王怡的妻子、孩子都在監控中,這也是一個打不還手的對手。再有就是政治犯隋牧青律師,老隋被酷刑,被吊照,沒了飯碗,還不能翻牆來瀏覽滕彪的指控,這又是一個「獨醒彪」打不還手的對手。
滕彪在離開中國之前和這幾位都是有過過從的師友,他們或者出不來牢門,或者出不了國門,高科技監控中,他們被中共捆着手腳,只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爬出了深井,回頭就對他們下石頭,這樣干真的很爽嗎?
■滕彪在幹什麼?
回應文題,滕彪在幹什麼?
「美國很糟,社會主義很好」,「井外煩惱井底好」,這是出井者對井內人下藥,你們生於深井,最好還是安於深井,井外不一定比井內好呢!
「隋牧青是種族主義者!」這是對昔日井內朋友在下石頭。
1200多年前,韓愈撰文「落陷井,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韓夫子大概認為能做到「落井下石」這一步就是極人性之大觀了,他絕對想不到還能有昔日被囚在井底「同是被逼迫」的難友,一旦爬出深井還能有「出井下藥」、「出井下石」者。時代比人強,韓夫子地下有知,真要嘆息自己想像力有限了。
停筆之時又想到自由女神像《十四行詩》的作者女詩人艾瑪·拉撒露,她是以色列裔美國公民,自由女神籌委會邀請她寫詩的時候,她最初拒絕了邀請,當時她正投身到了協助從東歐逃避反猶太主義迫害而來到紐約的難民行動中,後來她了解到很多猶太裔難民悲慘的故事,於是她把自己對難民的同情融入了自己的詩句,寫出了《新巨人》這首詩。以色列女詩人一家在美國安享自由與安全的時候,會盡力拯救同族裔的難民,今日我看到同樣在美國安享自由與安全的滕彪教授,卻能對中國人、對昔日的師友干出井下藥、出井下石的事情。不要說在美國沒有人歧視我,即便真有人以民族劣根性來歧視我,我要鞠躬道歉,中國人中有落井下石者,也有出井下藥者,還能有出井下石者,中國人配得這種歧視。
能幹得出出井下藥下石的事情,還會不會幹出出井下網的事呢?我不敢斷定。但是對於還在井底的國人、師友們,你們真要小心是不是還能被下個大網了。
陳建剛於華盛頓
2021年4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