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鄧小平跟列寧一樣,成為一個惡魔,歷史越久將會越清晰。他以"改革開放",毀掉中國生態和價值兩個系統,子孫萬代要找他算賬;他又以"韜光養晦"俘虜歐美,令西方文明挫折社會分裂,人類要找他算賬。中國以集權形態駕馭市場經濟之成功,超越蘇俄,也使鄧小平超越列寧之邪惡;中共的存活,拜賜於鄧小平的計謀,又使他超越光棍毛澤東,成為中國和世界歷史上一個雙料巫魅。】
茨威格認為,一個閃耀時刻出現以前,乃是平庸流逝的漫長歲月,而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時刻,會決定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進程。他歸納了決定人類進程的十四個瞬間,如拜占庭的陷落、滑鐵盧的一分鐘、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刑前獲釋,等等,歷史中性,善惡兼顧,統稱"人類群星閃耀時",他只強調,這些瞬間一閃之後,世界再也不一樣了。今天我為茨威格的"十四個瞬間",再添一例:北京"六四屠殺"。它有五層含義:
第一、"六四"屠殺改變了人類歷史,這是一個總的歷史視角,在這個視角下,瘟疫和香港危機,只是短暫歷史,當然被籠罩在這個大趨勢之下,中美關係亦作如是觀。這個改變,有兩個含義:一是"六四"危機令中共"生死存亡",卻"死而後生",也塑造了一個新的集權形態,令西方至今束手無策,人類不知道明天在哪裏。
再則,三十年經濟起飛的破壞性,於今昭然若揭,它摧毀了中國,在價值和生態兩個層面,使"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環境代價今天已成不爭事實,大半個中國沉淪於重度霧霾,中共為挽救他們的江山,不惜毀掉中華民族的江山,土地、空氣、江河統統污染了,國人的癌症發病率急劇上升,民間哀慟"國在山河破";而且以中國巨大的人口、經濟和區域,其環境問題勢必將泛溢到世界各地,凡是與中國分享一個星球、一個海洋、一個大氣層的皆將漸次受到影響,亦即中國的環境問題也將全球化。
第二、茨威格曾將列寧1917年4月從瑞士出發回到彼得堡,稱為決定人類進程的"十四個瞬間"之一,因為十月革命摧毀了一個帝國、一個世界。我認為,鄧小平決策"六四"屠殺",具有相同的改變人類歷史進程的意義,因為鄧小平"屠殺"後的"韜光養晦"、"改革開放"兩策,經三十年大獲全勝,不僅中國經濟起飛,毀掉了中國的生態,三十年的"全球化"也俘虜、斬獲西方文明,後果極其嚴重,就全球而言,中共控制的中國,成為一個禍害,威脅人類,比之一次大戰後的列寧政權,和二次大戰後的斯大林鄭權,有過之而無不及。
鄧小平在1989年,跟七十二年前的列寧一樣,成為一個惡魔,兩者的區別,是列寧去發動了一場士兵和工人的武裝暴動,而鄧小平則是指揮士兵鎮壓了人民的一場和平請願。還有一點相似,即列寧神話,要到蘇聯帝國解體之後才破滅,歷時近百年;而"六四"屠殺後,已歷時三十年,"鄧神話"至今沒有破滅。
第三、從歷史角度看香港,當初英國歸還她給中共,就是對鄧小平"改革開放"的一種誤判所致,習近平背信棄義鄧的五十年承諾,西方束手無措,也是那一次誤判的邏輯後果,試想當年劉曉波驚天之言"香港殖民地三百年",是何等的先見之明。今日香港人,尤其是"勇武派"以攬抄對抗中共,備受批評,然而這也是英國放棄他們的後果,能怪他們嗎?香港不過是西方綏靖主義在二戰之後又一次大復發的受害者,將香港這樣的金融重地、繁華之邦擲於血火之中而不顧,實在是大英帝國的"婦人之仁",不敵黃土高原征服者的野蠻。
第四、瘟疫至今不知道源頭在哪裏,難道不是西方科學領先的一個笑話嗎?三十年被中共盜竊、仿製、山寨而不覺查,如今被"放毒",而西方開放生活被顛覆,也是這三十年綏靖主義的報應,西方領先地位已經不再,這個危機的含義,遠遠超出經濟政治範圍,乃是十八世紀工業革命以來之數百年未有的大變局,無人可知災難伊於胡底。
第五、黎智英的意義。香港抗議六四屠殺的象徵符號曾是華叔,三十年後集權制度終於淪陷香港,民間"攬抄"抗議很悲壯,但是香港是一個金融中心,商賈階層一直游離於抗議,斯坦福教授 Larry Diamond評論香港"佔中",譏為無實力令北京懼怕,而惟有商賈階層才影響北京決策。今天黎智英誓言"犧牲"絕不撤離,他是一個新型香港富豪,因為他就是從大陸來香港,靠市場規則發財,並且很多年私下救助海外流亡者,香港危機意味着他這一代商賈階層的終結,他不會像李嘉誠那樣選擇逃離,而是與香港共存亡,這將重塑香港抗議領袖的新一代符號,令城邦抗爭更接近全民意義,或許可以創造奇蹟,引領整個西方文明反敗為勝,終止"六四"屠殺的惡歷史,人類進程獲得新的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