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是個典型的列寧主義的專制黨,個人獨裁是這個黨最顯着的特點。因為個人獨裁,黨魁的意志就是黨的意志,聽黨的話就是聽黨魁的話。說白了,黨魁就是這個黨的皇帝。對於這一點,無論是當年吹捧毛澤東最賣力的劉少奇,還是被毛澤東鬥敗後不得不屈服於其淫威的周恩來,都曾說過。
司馬璐說,「我在莫斯科時,一位王明身邊的陳女士對我說,劉少奇曾屢次警告王明,說:『你千萬不可冒犯毛澤東同志。』王明說:『我們黨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不是很正常的嗎?』劉少奇說:『中國國情不同,批評毛澤東同志就是犯上!』王明說:『黨章上有這一條嗎?』劉少奇說:『毛澤東成為黨的領袖,中國革命的領袖,是馬克思主義和中國革命實際形成的,為了中國革命的勝利,毛澤東的領袖權威是不能碰的。』王明說:『你這麼說,毛澤東同志豈不是成皇帝。』劉少奇說:『是的,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毛澤東是皇帝,是革命的皇帝,是中國革命的皇帝。』」
在《中共歷史的見證》中,司馬璐見證說,「1943年11月27日、28日,12月1、2、3日,周恩來一共作了五天的發言,痛斥自己的不是。周發言之前,毛澤東先作一段風趣的講話,毛說,這次整風,黨的整風是脫褲子,讓自己赤身露體暴露,然後在同志們的幫助下洗澡,洗清自己身體內外不潔的污物;最後是擦背,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有病的人就感到舒暢了。毛澤東最後說了句:『現在,我們看恩來脫褲子吧。』大家笑了。周恩來突然在毛的面前跪下(周有演戲天才),連聲說:『我認罪,我認罪』。毛一驚,厲聲罵了一句:『你這不是罵我是封建皇帝嗎?』周說:『主席的確是中國革命的皇帝,我和少奇同志都一致同意的。』」
在中共黨內,劉少奇不僅是毛澤東個人崇拜的始作俑者,而且以鼓吹「工具論」著名。
司馬璐說,劉少奇在公開講話中,一再強調他的「工具論」,他說,作為一個共產黨員,除了當黨的工具以外,沒有別的選擇。
當黨的工具究竟意味着什麼?劉少奇形象的解釋說:「斯大林同志說:『共產黨員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布爾什維克應該到一切最困難、最艱苦、最危險的崗位上去工作。一個共產黨員,在入黨以後,就像木料一樣的交給黨,黨今天需要把這塊木料做成椅子就做成椅子,黨明天需要把這塊木料做成桌子就做成桌子。當黨需要建築大廈的時候,你也可以變成棟樑;但是,如果黨需要造一個馬桶,那麼你也得嘗嘗臭氣……」
在劉少奇看來,當黨的工具必須是無條件的。1949年中共七屆二中全會時,毛澤東又要王明在會上表態。王明就說:「在毛主席的旗幟下」我願意做『黨的工具』。劉少奇接上去說:「你提出在毛主席的旗幟下是掩護,是有毒的。」於是,王明又接上去說:「我願意做個驢子,慢慢走,跟着毛主席走,可以嗎?」劉少奇說:「做黨的工具是不可以有條件的」。劉少奇沒有點破的是,做黨的工具歸根結底就是做黨魁的工具。
「毛澤東的領袖權威是不能碰的」。碰了會有什麼後果?劉少奇沒有說;一個共產黨員,如果不當黨的工具會有什麼後果?劉少奇也沒有說。但他本人的結局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劉少奇的大半生里,他對毛澤東可以說始終都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大饑荒」後,毛劉開始在一系列問題產生了分歧,而且越來越嚴重,最終甚至發展為劉在黨的會議上公開頂撞毛。此時,劉顯然已經完全忘了他曾說過的「毛澤東的領袖權威是不能碰的」,他也忘了他一再鼓吹的黨員要無條件的做黨的工具。事實證明「中國革命的皇帝」的「權威」確實是不能「碰」的,那怕「碰」的人是黨的「二把手」,是他自己原來屬意的接班人。
被劉頂撞的毛惱羞成怒,下定決心要把將他碰上神壇的劉少奇搞掉。很快,毛髮動文革,將劉打成「叛徒、內奸、工賊」,徹底開出出黨。劉最終被迫害至死,火化時連真名都不給署,可以說是典型的慘死。
周恩來的下場比劉少奇也好不了多少。自從對毛澤東俯首稱臣後,周多年來一切圍着毛澤東的意志轉,文革中更是為毛「鞠躬盡瘁」,先後協助他打倒了劉少奇和林彪。可即便如此,毛還是不能忘懷當年挨過周的整,不願放過他,一會以「批林批孔批周公」敲打他,一會又以「伍豪事件」恐嚇要將他打成叛徒。周晚年得了癌症,醫生建議儘快手術,毛卻別有用心的否定了醫生的方案,要周「保守」治療,其實就是想讓周死在自己前面。果然,周真的死在了他伺奉了半生的「中國革命的皇帝」前面。臨死前,周口中念念有詞:「我不是叛徒」,可見其心中有多恐懼。
2022-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