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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的一篇文章,道出快樂的真諦,讓人瞬間醍醐灌頂

快樂是什麼?功名利祿?花天酒地?還是柴米油鹽?這是一個物慾橫流、人心浮躁的時代,人們逐漸淪為流水線上的掙錢機器,本想成為生活的主人,最後卻成了金錢的奴隸。我們一生都在追求通俗意義上的快樂,但什麼才是真正的快樂?

莊子在2000多年前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莊子·至樂》提出「至樂無樂」滿足內心的精神需求,尋求自我的安適,才是真正的快樂。人生在世,保持自然的生活方式、淡然看待世俗名利物慾、心懷看透悲歡離合的曠達超然,便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心游萬物,平凡中感悟不平凡

生活中從來不缺少快樂,缺的只是一顆善於發現快樂的心。有一次,莊子與好友惠子在濠水橋上散步。看到水中的魚,莊子有感而發道:「魚在水中從容悠閒地遊玩,這是魚的快樂啊!」惠子卻懟道:「你又不是魚,你怎麼知道它快樂?」莊子也不甘示弱:「你也不是我啊,你又怎知我不懂魚的快樂!」惠子繼續懟道:「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不是魚,那麼你也不知道魚的快樂,這就無可辯駁了!」

莊子笑着不緊不慢地說道:「別急,咱再從頭縷一縷!你看,其實你說『你怎麼知道魚快樂』這話時,就已經默認了我知道魚快樂才來問我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是在橋上知道的!」這就是著名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的故事。

從這場辯論可以看出他們二人不同的生活志趣。惠子的思考理性,而莊子則是感性的:我在橋上散步時很快樂,而水中的魚就像此時的我一樣,所以魚也是快樂的。從「無趣」的微小事物中看到生活的情趣,這就是莊子的「心游萬物」。莊子筆下的世界總是意象繁華,人生、宇宙之於莊子,都可放浪形骸、傲慢逍遙。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莊子在《逍遙遊》中寫到一隻不甘寂寞的北海大魚,化身為鵬,激起三千里浪花,扶搖直上九萬里雲霄,只為了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莊子做夢自己變成了一隻悠然自得、翩翩飛舞的蝴蝶,夢醒之後,卻傻傻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蝴蝶還是莊周。相比先秦諸子削尖腦袋想進入統治者階級,莊子卻寄情於身邊的小事,從中收穫樂趣、感悟道理。

於是,莊子看到螳螂伸臂,便有了「螳臂當車」,提醒世人莫要不自量力;看到井中之蛙,便有了「坐井觀天」,告訴人們不要像井底之蛙,目光短淺;看到古樹因不成材而避免被砍伐,便有了「無用之用,方為大用」,意在「不為無用之事,何以度有涯之生」;看到兩條魚在乾涸中的艱難求生,便有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啟發世人情到深處,放棄執着才是真正的豁達。莊子用這些寓言故事告訴我們,從最平凡的小事物中發現不平凡的情趣和智慧就能得到真正的快樂。簡單而自然,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大知閒閒,盡享心靈之樂

同為道家一脈,莊子的人生理想與前輩老子是有區別的。老子內斂克制,莊子卻傲慢逍遙。在那個禮崩樂壞、戰火紛飛的時代,世人皆為功名利祿折腰,莊子卻視名利如糞土,隱居村野,樂得自在。楚威王想請莊子出山,於是派了兩位大臣去請莊子。

他們找到正在濮水垂釣的莊子,將來意說明,見莊子持竿不顧,還以為這是莊子的考驗,就執着地等在一邊。莊子見他們不走,便淡然地說道:「我聽說楚國有一隻神龜,死時已經三千歲了。楚王把它放在寶箱珍藏,還以錦緞覆蓋,供奉在廟堂之上。我想問你們二位,若你們是那隻神龜,是希望死後留骨而貴,還是寧願繼續活着在泥水中玩耍呢?」「當然是繼續活着在泥水裏玩耍啊!」兩位大臣回答。莊子點點頭,說:「這就對了,你們回去吧,我還要繼續在泥水裏玩耍呢!」

這是《莊子》「曳尾塗中」的故事。這就是莊子,冷眼不問名利,寧肯逍遙鄉野,也不肯接受高官厚祿。他從物慾的奴役中跳出,探索精神世界的自由和廣博。聞一多說過:「中國人的文化上永遠留着莊子的烙印!」中國文學的源流,從莊子而出,綿延幾千年。這些讀懂了莊子的文人,他們的人生也如莊子一樣精彩而快樂。

蘇軾的「一蓑煙雨任平生」,隨遇而安,無往不快,他說:此心安處是吾鄉;陶淵明的結廬人境,採菊東籬,在兵荒馬亂、政權更迭的亂世,守住自己的一方淨土;嵇康的竹林放歌,耿介一世,不屑於沽名釣譽,留下廣陵絕響,奏響生命韻律;李白的酒入豪腸,自由不羈,「詩成泣鬼神」,吟出半個盛唐。

《莊子•齊物》有句名言叫「大知閒閒,小知間間」。說的是擁有大智慧的人廣博豁達,超然於物;而擁有小聰明的人則斤斤計較,蠅營狗苟。人被拋之於世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短暫且有限的生命里,盲目地追求世間浮華並不能達到內心真正的愉悅,唯有拋棄現實世界利益權貴的「小聰明」,轉而追求精神世界曠達超然的「大智慧」,才能活得自由瀟灑,獲得真正的快樂。

超然曠達,活出瀟灑人生

莊子的妻子死了,惠子前往表示弔唁。卻看到莊子卻坐在地上,一邊敲打着瓦缶一邊唱歌。惠子氣憤地斥責他的無情。莊子解釋說:「這個人她初死之時,我怎麼能不感慨傷心呢!然而仔細想想,人你的一生就像四季迴轉,我的妻子只是離開了這間陋室,去天地之間逍遙快活去了,而我卻還在這裏哭哭啼啼的,不通曉天命,豈不是太沒道理了,所以也就停止了哭泣。」這就是莊子「鼓盆而歌」的典故。

莊子唱歌,並非無情,而是在用樂觀豁達的精神面對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正如泰戈爾所言:生活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莊子逍遙一生,在臨死之際依然幽默曠達。在他將死時,弟子們商議着為師父進行厚葬。聽到弟子們議論的莊子迴光返照般地坐起,說:「你們是應該厚葬我,就讓天地作為我的棺槨,日月星辰作為陪葬品。這樣的話,世間萬物都能為我送葬,還有什麼樣的葬禮比這更風光!」不得不說,面對生死有如此的瀟灑與豪邁,人間能得幾回聞!

所謂「千古艱難唯一死」,如果連這一點都能看透的話,人生還能有什麼困難呢?生死齊一,齊一生死,面對短暫易逝的生命,我們不學曹孟德「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嘆息,也不仿蘇東坡「人生如夢」的無奈,更不能有看破紅塵的消極頹唐。面對生命,要有看透生死的勇氣。生命易朽,但是對生的激情是永存的。一個人只有看透了生死的意義,看清了生命的價值,才能順應自然,重生樂生。而一旦感受到生命的可貴和生活的可愛,人自然就會豁達和超脫起來,活得灑脫又快樂。

結語:

縱觀莊子一生,不為入世而混跡人世,而是對俗世隨順遷就,知世故而不世故,這是莊子的「游世」思想。我們常常不快樂,是因為過於倚重外物和環境。人心隨着年齡、閱歷的增長越來越複雜,但快樂其實十分簡單。作為普通人的我們,踏實地走好人生每一步,活在當下,樂在當下,熱愛自己本來擁有的一切,去除「唯物質享樂」的腐朽觀念,以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不讓世俗功利蒙蔽你的心靈,淡然面對得失,坦然接受成敗,才能超脫物我,找到快樂的真諦。

責任編輯: 王和  來源:談史思變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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