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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反蔣「英雄」到毛的叭兒狗 2個兒子慘死

—關於文化班頭郭沫若的若干問題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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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郭氏雖然人格卑污,但對毛確是忠心耿耿,亦步亦趨的,甚至到了不惜自辱人格,主動充當弄臣、小丑的地步。對於這樣一個超級奴才,毛都不能容忍,僅僅因為他在二十年前寫過一篇他不喜歡的文章。由此可見毛的刁鑽、刻毒、陰損,堪稱前無古人了。

令-般人絕對想不到的是,在毛面前如此奴顏婢膝、形同叭兒狗的郭沫若,當年作為「桂冠詩人」卻是何等的豪情滿懷,不可-世。下面引郭寫於1920年的-首詩:

我是一條天狗呀!

我把月來吞了,

我把日來吞了,

我把-切星球來吞了,

我把宇宙來吞了。

我便是我了。

我是月底光,

我是日底光,

我是-切星球底光,

……

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

(《天狗》)

何等高傲,簡直氣吞宇宙!看起來-個十足的「大我」,頗有毛領袖當年「我即宇宙!」的氣概。只可惜這個文人的「大我」碰上暴君的「大我」,立刻就變成了一隻漏了氣的氣球,天狗化作了-只叭兒狗。不過郭詩人當年將自己比喻成-只「狗」還是很正確的,即使是「天狗」也是狗嘛,具有狗的天性,如對生人、外人兇狠無比,對主人則無限忠誠,慣於搖尾乞憐。後來郭詩人的這種天性在毛領袖面前表露無遺。即使付出了兩個兒子,即使本人也遭到無情的打擊、羞辱,他對毛仍然忠心耿耿,無半點怨言。臨死前仍然囑其家人:「主席的思想比天高,比海深,按照主席的思想去做,就會很少犯錯誤。」

郭氏如何從一個氣傲如山、睥睨時流的「狂士」變成毛的一個弄臣、小丑的,這確是一個有趣的研究課題,這種巨大的角色反差是怎樣形成的?內中蘊含什麼妙理?筆者以為,這種「郭沫若現象」,不能簡單用毛的暴虐酷毒和人的貪生怕死來解釋。當然,暴政造成的恐懼是重要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如郭沫若者流,在國民黨統治時期也曾面臨坐牢、殺頭的危險,也有不少共產黨員、左傾分子被國民黨「明殺」或「暗殺」,但他們沒有屈服,仍然阻擋不了後來者前赴後繼。可見暴力之外還有其他因素。

竊以為,首先是,這些人都有「把柄」操在毛之手,除了「忠於」毛,別無選擇。比如,當時所有在大陸的中國人都曾在公開場合表示過永遠跟毛走(幹部和共產黨員就更不用說了),都在不同場合公開發表過反蔣、反國民黨、反美,後來是反「蘇修」的言論或文字,鐵板釘釘。所以,只要加給他們投靠蔣介石、國民黨,投靠「美帝」、「蘇修」的罪名,或者反毛、反共的罪名,對方就只能低頭認罪,只能辯護其「罪行」的有無,而不能反指事情本身的對錯。可憐全中國人被毛一人綁架、裹脅,全都成了「人質」,除了跟毛走、別無他法。

其二是,毛政權可怕的株連九族法。株連法在中國皇帝專制時代廣泛使用,但帝制被推翻後就被廢除了。可是在毛當政後得又撿起了這條惡法,並加以空前的發揚光大。一旦有人陷入了毛的「敵人」的境地,其配偶離婚、子女登報聲明脫離父子(母子)關係都是很正常的事,因為不如此,就將受到可怕的株連。另一方面,當事者一旦瀕臨絕境,知道自己無生還的希望之後,其人性本能促使他(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不要、或儘可能減少對親人、後代的株連。這時執掌刑律的當局便與你作交易:只要你表示認罪伏法,最好在臨刑喊幾聲「毛萬歲」,將大大減輕對你家人、後人的連累。這種交易能夠不做嗎?多數人是願做的。

其三是長期愚化、奴化教育造成一般人對對毛的迷信和絕對順從心理。也就是張聞天在廬山會議上發言所說的:被國民黨殺了不要緊,被共產黨殺了還要遺臭萬年。這種自我奴化、愚化,與在帝皇專制時代,接到皇帝要殺頭的聖旨時,還要說:「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完全一樣。

除了以上三條之外,像郭沫若之流還有他的個人因素,這就是前面講到的郭氏為名為利所累,已習慣於趨炎附勢,投機取巧,出賣良心,他把一切、包括靈魂都交給毛了,對毛已經死心塌地,己經無法回頭,所以對其只能忠順到底。綜觀郭之一生,青年時代不失有一種意氣風發、狂放不羈的時代反叛精神;中年則轉化成全力追求名利之徒,但還披着一件「浪漫」的外衣;到了晚年,名利已經到手,便將全部心力用在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上了。加上其人格、本性的弱點,便做出了一般人難以做到的不顧廉恥的投機取巧、見風使舵、諂媚取寵的醜態。

擴而大之,郭的上述性格也反映在他對其他政治人物、政治事件毫無主見、隨風倒的態度上。比如,對落難的劉少奇林彪鄧小平,他緊跟着「變臉」,落井下石;華國鋒登上了「接班人」的寶座,他便歌頌華「英明領袖」;「四人幫」垮台後,他又跟着痛打落水狗了。總之,這時的郭已經看不出還有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是非,當權者的是非、愛憎就是他的是非、愛憎,他「唯權是拜」,「唯權是主」,誰當權、誰就是他的「主子」、「恩公」。正由於郭對權力絕對順從的奴才相,所以各個時期的當權者也就對他網開一面,讓這個郭班頭得以壽終正寢。

記得齊白石曾畫過一個不倒翁,並配詩一首,詩曰:

烏紗白帽儼然官,

不倒原來泥半團。

忽然將汝來打破,

通身何處有心肝。

這可能是郭某人最好的寫照了。然而你很難相信,正是這個郭沫若卻說:「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虛偽與做作」。看來郭班頭太「謙虛」了,從其所作所為來看,他其實早就可以獲得一頂「虛偽與做作大師」的桂冠。謂予不信,且看其在文革後期的幾首「佳作」:

其一曰《水調歌頭·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十周年》(1976年5月16日作,這時毛尚在):

四海通知遍,文革捲風雲,

階級鬥爭綱舉,打倒劉和林。

十載春風化雨,喜見山花爛漫,

鶯梭勤織錦,茁茁新苗壯,

天下凱歌聲。

走資派,奮螳臂,鄧小平。

妄圖倒退,奈「翻案不得人心」。

「三項為綱」批透,復辟罪行怒討,

地動走雷霆。

主席揮巨手,團結大進軍!

可惜就在當年的9月9日,「揮巨手」的毛死了。郭某立即加入為毛哭喪的行列,剛好《詩刊》向其約稿,郭於是立即寫下題為《毛主席永在》的七律二首。詩刊的編輯展稿一看,赫然映入眼帘的第一首第一句是:「偉哉領袖比爺親」。編輯們的眼睛瞪大了,一時不知所措,他們知道,郭比毛還大,現在居然叫毛為「爺」,雖然他自願當孫子,但公開發表合適嗎?……終於編輯們做了一個勇敢的決定:只刊發其第二首,將這「比爺親」退了回去。真得感謝《詩刊》的編輯們為中國人避免了一次令全民「蒙羞」的「事件」。(後來郭「從善如流」,將這句改為「偉哉領袖萬民親」,將其在《人民文學》上發表。)

又不到一月,「四人幫」垮台,江青等毛的嫡傳被捕。善於「觀風」「變色」的郭班頭立即寫下又一首「水調歌頭」,不過,其主旨和立意與五個月前那首完全相反:

《水調歌頭·粉碎四人幫》(1976年10月21日)

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幫!

政治流氓文痞;狗頭軍師張。

還有精生白骨,自比則天武后,

掃帚掃而光。

篡黨奪權者,一枕夢黃梁。

野心大,陰謀毒,詭計狂。

真是罪該萬死,迫害紅太陽。

接班人是俊傑,遺志繼承果斷,

功績何輝煌。

擁護華主席,擁護黨中央!

你看,他當年衷心讚美的江青,不但變成了「白骨精」,還「迫害紅太陽」!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後來在郭的追悼會上,為其致悼詞、盛讚郭班頭一生豐功偉績的,正是被他罵作「螳臂擋車」的「走資派」鄧小平!而且鄧大人不久又取代華國鋒登上了中國「一把手」的寶座,可惜這時郭班頭已經入住八寶山,不然肯定又有更加精彩的「頌鄧」佳作供我們欣賞,真遺憾!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北京之春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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