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境內一度有反戰情緒,但現在幾乎消弭。原因除了政治打壓外,也因為參軍成為貧困民眾獲得豐富報酬的機會,甚至達到「一人陣亡,全村致富」的程度,消除俄羅斯嚴重貧富差距,讓貧困率下降到30年來未見的低點,堪稱是以鮮血換取經濟振興的「死亡經濟學」。
《華爾街日報》報道,俄羅斯經濟學家伊諾澤姆采夫(Vladislav Inozemtsev)推算,假設1名35歲男丁投身戰場1年後陣亡,其薪資及陣亡撫恤金約等於1450萬盧布,這比1名35歲男子從事普通工作到60歲時所賺的錢還要多,這還不計家屬獲得的其他獎金和保險賠償。
換言之,對出身貧困的人而言,投身戰場是很理性的選擇,「上前線,在1年後陣亡,會比他活了一生有更多的經濟利益」,伊諾澤姆采夫將這種現象稱為「死亡經濟學」(Deathonomics)。
在烏克蘭作戰的俄軍月薪約21萬盧布,遠高於該國平均的7.5萬盧布。在一些貧困地區,參軍甚至是當地薪資水準的5倍,若僥倖挺過戰場,可能會享受更多福利特權及當官的機會,如果陣亡,加上撫恤金,堪稱是他們一生中從未見過的巨款。
許多數據表明,俄羅斯正因為青壯年男丁陣亡而富裕起來,尤其是貧困地區,目前俄羅斯的貧困率是1995年有數據以來的最低點,截至今年8月,俄羅斯銀行存款總額是2022年1月開戰前的149.7%,而在相鄰蒙古的貧困地區圖瓦共和國(Tuva),此數字高達250.8%。
由於圖瓦民眾愈發富裕,當地城鎮正興起創紀錄的營建熱潮,準備住進新屋,報道說,這種景象就好像是在外有成的遊子把大筆財富匯回家鄉;而與圖瓦相鄰的貧困地區阿爾泰共和國(Altai),今年餐飲業收入成長56%,俄羅斯全國則僅9%。
戰爭機器不但支撐俄羅斯的經濟,甚至讓俄羅斯比以往更富裕。圖為去年3月的聖彼得堡街頭。 (美聯社)
甚至在俄羅斯法院,法官也被迫處理一些惱人的問題,不少人指控對方盜領戰爭相關獎金或薪金,或是許久不見的親戚突然現身主張有權分一杯羹等。
自入侵烏克蘭以來,俄軍陣亡或負傷的人數估計已超過60萬人,而且以每天上千人的速度增加,但在重金利誘下,莫斯科當局甚至不用大舉徵兵也能以同樣的速度回補。在貧困的布里亞特共和國(Buryatia),1名當地居民表示,她的兒子跟丈夫雙雙陣亡,這讓她有能力購買2間公寓,還為女兒買了輛車,她承認:「我的兒子跟丈夫用鮮血賺到了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