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選舉是州權,民主黨各州基本都主張非法移民可以投票。7月10日,眾議院投票通過《保護美國選民資格法案》,要求各州參加聯邦選舉的個人具備公民身份證明,並要求各州確保非公民不在選民名冊上,並對將非公民登記為選民的選舉官員,處以最高五年監禁的刑罰。拜登毫不猶豫否決了法案。
就在美國民主黨成功換將 ,用哈里斯取代拜登總統成為2024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媒體民調證明哈里斯遠比川普更受歡迎、籌款能力超強之時,民主黨最重要的金主之一,Evermore Global Advisors, LLC 的聯合創始人、行政總裁兼首席投資官馬庫斯(David E. Marcus)於7月30日在X平台上發佈一篇聲明,宣佈從此不再支持民主黨,轉而支持川普及共和黨,並詳細說明自己轉變立場的幾個理由。熟悉今年兩黨籌集競選資金情況的人,當然明白馬庫斯此舉,與此前矽谷精英紛紛倒戈,對民主黨的打擊有多大。
競選經費確是美國選舉的重要命脈。作為總統候選人,不僅要有能力在各州尤其是戰場州聘用大量助選工作者,更要支付巨額宣傳費用造勢,以及數十場橫跨東西部的群眾大會旅費。資金多寡通常決定這位候選人能否堅持下去,許多人已經忘記2020年大選時,哈里斯就是因為支持率特別低且競選資金行將耗盡,而成為第一位退出黨內初選的人。
民主黨支持哈里斯是着眼籌款流程
這次民主黨內用哈里斯取代拜登,並非美國左派媒體渲染的那樣是她有多優秀,而是不得不考慮的鈔票因素:總統競選經費轉移給她沒有障礙。美國總統競選募款大致可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捐給候選人,即支持者以個人名義小額捐給候選人;第二部分是捐給黨,即由兩黨全國委員會和聯合籌款委員會接受各界捐款;第三部分主要是大企業家將政治獻金,投注特定候選人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金額無上限)。
拜登退選後,民主黨若改提他人,他之前所得到的9600萬美元捐款只有兩條出路:或被轉到該黨的政治行動委員會,或退回給捐款人。轉到政治行動委員會,意味着新的總統候選人將無法使用這筆錢,還得重新小額募款。原本已捐款的支持者,很難保證會不會再捐一次。熟悉民主黨內政治的人幾乎都提到,許多民主黨議員就是考慮到這點而支持哈里斯的。
川普已經三次參選。2016年,民主黨的希拉里競選委員會獲得的個人捐款約4億9700萬美元,是川普競選委員會獲得個人捐款2億4700萬美元的兩倍;2020年,民主黨籌集了超過32億美元,是川普資金8億1200萬美元的四倍。今年是川普競選資金與民主黨差距最小的一次,截至7月底,據兩方競選團隊報告,川普競選資金現金總額達3億2700萬美元,哈里斯團隊為3億7700萬美元現金,比川普競選團隊高出5000萬美元。
民主黨今年籌款為何如此困難?有個重要原因,是2023年10月以巴戰爭爆發以來,美國百餘所大學發生挺哈馬斯反猶太人抗議風潮。猶太富商作為民主黨最大金主群體,意識到自己原來支持的「多元、平等、包容」(DEI)意識形態置猶太民族於不利地位;按照DEI的敘事,猶太民族成了壓迫者。於是先有比爾·阿克曼等20多位猶太資本家簽署聯名信,停止對哈佛大學的捐款。阿克曼此後公開表示支持川普與共和黨,在美國資本界起了示範作用。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曾述及這一情況。
哈里斯的「優勢」解讀
遍觀《紐約時報》、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華爾街日報》的分析,哈里斯的優勢有三:一、身兼印裔、黑人兩大少數族裔血統;二、女性;三、當過檢察官,能言善辯。
前兩點是美國時下DEI「新身份政治」所看重的,其實與美國總統所需的能力無關;第三個優勢,截至目前,在哈里斯所有公開講話中並未體現。自從她接過拜登的棒子以來,她講話時總要掏出一個活頁夾,按照裏面的提示講話,比如日前回答聽眾提問有什麼辦法解決通貨膨脹時,她卻解釋什麼是通脹。
哈里斯從政生涯乏善可陳。外傳她在當檢察長時,加州通過47號法案,搶劫、偷盜950美元以下不予處罰,為此後加州「零元購」盛行及犯罪高發開啟大門。她在加州不受歡迎,導致2020年她在民主黨總統初選中草草收場,所獲支持在所有競爭者中墊底,連華裔楊安澤都不如。後來據說是前總統奧巴馬極力主張,她才被拜登「挑選」為副總統。
上任之後,她負責邊境管理,為美國進口了1500多萬非法移民,給財政和治安帶來極大壓力,但為民主黨構築了一個巨大的票倉。現在,民主黨正力主今年非法移民要參與投票,在加州、紐約已經登記為選民。因為政治生涯乏善可陳,2023年6月26日,NBC發表一個民調,49%的登記選民對哈里斯持負面看法,持正面看法的比率為32%。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評論說,哈里斯的淨負面評分為負17,是其民調史上副總統的最低評分。
總的來說,哈里斯在副手任內,除了忠實執行拜登與民主黨政府的邊境政策,放進大量非法移民,後期在墮胎權議題上有所發揮外,其定位和立足點始終處於模糊狀態。這也是多位黨內重量級人士無法放心託付她的原因。但就競選經費轉移,她確實是相對較不棘手的人選。
BBC是高度支持美國民主黨的左媒,但在8月2日的報道使用了「Kamala Harris formally chosen as Democratic nominee」,choose用在此處,是指她是民主黨內精英欽點的,而不是由民主黨選民正常初選民主選舉出來的(not elected by Dem voters)。1500萬民主黨註冊選民的意願,就這樣被少數精英代表了。
馬庫斯在7月30日聲明中,談到他棄民主黨而支持川普的理由就一條:「有人聲稱,讓川普總統連任將使我們的民主陷入癱瘓。然而,另一種選擇——讓擁有如此大權力、不負責任的未經選舉的人來管理我們的政府,再加上國內外四年的糟糕政策——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威脅。」
2024年大選須注意幾個動向
民調早就成了一種黨派選舉的宣傳工具(左派佔壓倒優勢),經過2016年與2020年兩度大選,美國民調界信譽嚴重受損,內部都曾感嘆民調業是否還有必要存在。路透社/益普索最近的民調顯示,哈里斯以1個百分點的微弱優勢領先川普,各國媒體廣為引用。我追蹤美國各種民調多年,我的經驗是這種選情完全不必過份看重民調。一是民主黨內部對選情的掌握另有內部資料,奧巴馬為哈里斯背書時,特別強調今年大選民主黨處於劣勢,那是內部民調顯示的情況;二是同時還有其他民調顯示川普領先——《華爾街日報》民調顯示川普領先1個百分點,拉斯穆森顯示川普領先5個百分點;三是離大選還有幾個月,選情還會有很大波動。
更何況,真正主宰大選結果的是選舉規則如何確定。美國的選舉是州權,民主黨各州基本都主張非法移民可以投票。7月10日,眾議院投票通過《保護美國選民資格法案》(簡稱 「拯救法案」),要求各州參加聯邦選舉的個人具備公民身份證明,並要求各州確保非公民不在選民名冊上,並對將非公民登記為選民的選舉官員,處以最高五年監禁的處罰。拜登毫不猶豫否決了法案。有思考能力的人只要想一個問題:如果本國公民那麼支持民主黨,民主黨為何亟需大量非法移民投票?
美國積百多年全民投票之經驗,在2016年及之前一直奉行一人一票、驗證身份、當天完成計票,在這種公開透明的情況下,敗選一方會接受結果。2020年民主黨通過大量無法驗證身份的郵寄選票、選舉日無限延長,破壞了傳統選舉制度。這對美國民主制度產生巨大的破壞作用,導致今天國內矛盾異常尖銳,國家陷入空前分裂狀態。
美國民主制度的命脈,其實就懸在一張選票上。選票如果摻水,或將選舉美國政府領導者的權利交給非美國公民,選舉就無公正可言,納稅人供養政府的意義幾乎完全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