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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副市長崔月犂文革入獄曾被關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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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神經錯亂,煩燥,站不住,夜裏聽到虛無的講話聲就害怕,有時會看到人被大卸八塊,恐怖得要命。」「我真的瘋了。他們請安定醫院的大夫給我看病。那時,不止我一個人瘋了,馮基平(原北京市公安局長)瘋了後大罵毛澤東,范瑾也瘋了。」

1966年5月,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第一個矛頭是對準以彭真為首中共北京市委、市政府。最高「革命」對象是時任中共國家主席劉少奇。崔月犁與彭、劉兩人都有特殊關係。

崔月犁在劫難逃

崔月犂是時任北京市副市長。彭真是時任中共北京市委第一書記。1949年10月1日,中共建政時,崔月犁當過彭真的秘書。從1949年10月1日到1959年10月1日,中共「國慶節」在天安門城樓上觀禮的領導人彭真,身後站着的人一直是崔月犁,年年如此。

劉少奇曾是中共地下黨的總頭目。1949年10月1日前,崔月犁在北平做地下工作8年,直接領導是文革前擔任北京市委書記處第二書記的劉仁,最高領導是劉少奇。劉少奇的妻子叫王光美。王光美在北平輔仁大學物理學系讀書時,就是時任中共北平學生工作委員會秘書長崔月犁領導下的中共地下黨員。正是崔月犁將王光美推薦到北平軍調處中共代表團當翻譯,然後,葉劍英將王光美帶到延安,王光美在延安嫁給劉少奇。

鑑於上述關係,崔月犁在文革中被關押秦城8年的命運就被註定了。

北京市委被「一鍋端」

文革前,毛澤東就對時任中共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彭真非常不滿,認為彭真跟劉少奇、鄧小平等中共高層領導搞在一起,不聽他的話,說北京市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

文革第一發炮彈就對準了時任北京市副市長吳晗寫的劇本《海瑞罷官》。1965年11月10日,在毛澤東的精心運作下,在毛的妻子江青直接指揮下,上海《文匯報》發表姚文元《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揭開文革序幕。

1966年5月16日,北京市的第一把手彭真被作為「彭羅陸楊反黨集團」成員打倒。北京市委、市政府主要官員全部跟着遭大難。副市長吳晗,市委書記鄧拓,統戰部長廖沫沙,一個接一個倒台。1966年5月18日,鄧拓自殺。之後,北京市外辦主任辛毅、市委紀律檢查組的副書記劉君達、宣傳部長李琪等十多名官員自殺。原北京市委、市政府主要官員幾乎全被抓捕、關押、審查、批鬥。

崔月犁挨批鬥

1966年7月初,崔月犁被迫停止工作。他後來回憶說:「那時北京市在外邊官最大的就是我了,到處排隊搶着鬥我,每天總有一兩場,到區里鬥,到各單位鬥,差不多有一年。沒事時打掃衛生,打掃廁所,批鬥時掛着大牌子,貓着腰,一斗就是3小時。有一次批鬥時,地質學院的造反派配合北京市委造反的人,兩個學生扳着我的手,我用腳尖站了3個小時,冬天棉襖都被汗濕透了,手也扳壞了,筋都拉長了,很殘酷。這一年,家裏被抄了好幾次,孩子的姥姥上吊死了。家裏東西抄走了,家搬到和平里一個工棚里,兩間小屋,四面透風,白天到機關去勞動。」

崔月犁被關秦城監獄

1968年大年三十,崔月犂被逮捕,直接關進秦城監獄。崔月犂在北平做地下工作8年,一次都沒有被國民黨逮捕過,一次也沒有坐過國民黨的監獄。中共軍隊和平進北平,崔月犂立過大功。現在,他是北京副市長了,卻被關進中共建造的監獄,一關就是8年。

「我一個人住個單間,六小步寬,十小步長,後面有扇一尺見方的小窗戶,陽光可以照進來,窗戶上有鐵欄杆,放風時,我數了數,一層十個牢房,一個牢房一個人,誰跟誰也見不着。監獄裏一個星期放一次風,曬曬太陽,外面四周也是圍牆,上面有個平台,兩個戰士在上面站崗,開開門有個小方框,一個人一個人放風,一個進來,另外一個才能出去,每人半小時。」

「早晨一碗稀飯,一塊鹹菜,一個小窩頭,冬天窩頭又涼又硬,中午兩個小窩頭,一碗菜湯,春天湯里只有幾片菜葉,連洗都不洗,連根一塊切進去,喝完碗底還有泥,晚上也是這樣,一年四季如此。」

「戴着手銬,面向一側地板睡覺,上面的燈照着,沒法翻身,一翻身,手銬像刀背似的卡着手,四年都如此,致使我的右腿長期壓迫萎縮。初到監獄時,晚上睡着了,不知不覺翻個身,便被看守叫起來靠牆站一宿,也不知犯了什麼錯誤。放風時,因為吃不飽肚子,走得慢些,後面的戰士就踹你兩腳。」

「冬天時,吃不飽,還很冷,每天晚上五、六點鐘燒暖氣,八點鐘就沒了,吃不飽,穿不暖,被子很薄,下面沒有草,只有層褥子,連枕頭都沒有,睡覺時枕着雙破鞋,晚上九點鐘就凍得打哆嗦,肚子裏沒食呀,十點鐘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簡直睡不着覺……這種生活連續過了5年,林彪倒台後才有所改善。」

崔月犁挨打

當時,中央文革小組顧問康生向中央提出,「劉仁、徐子榮、馮基平、崔月犁4個反革命分子,出賣黨和國家核心機密,罪該萬死,要把他們銬起來,實行嚴厲的突擊式的審訊,讓他們繳械投降。」在這個報告上,第一個劃圈的是毛澤東,第二個是周恩來。從此,崔月犁開始了4年零2個月每天24小時戴手銬的鐵窗生活。

「正審是康生的秘書,叫齊景和,副審徐仲華,後來在北京體委當副主任。在監獄的8年,都是這兩人審我,齊景和這個人壞極了,挑了一個大個兒,叫沈德宏(在公安部工作),專門做打手。」「『梆!梆!梆!梆!』一次下來,整個臉都打腫了,第二天,眼睛都腫得看不見。有時我得咬着牙,不咬的話,牙都會打掉的。」

「一天吃也吃不飽,睡也睡不好,審問時,雖然有個座,但也不讓坐,坐下的話,問着問着,吼一聲『站起來!』就得從早晨八點站到十一、二點,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回去吃菜湯、小窩頭,生氣吃不下就算了。八點以後,九、十、十一、十二……有時審到夜裏兩點,一次就是三天三夜,休息兩三天,再接着打。」

「打完一次後,他怕把你搞死了,就讓回去寫材料,給五張紙,一瓶墨水,一支蘸水鋼筆。因為覺得沒什麼可寫的,就寫執行劉少奇的修正主義路線,無產階級覺悟很低,沒按毛主席的辦。交上去,下一次審問時,就會挨罵,『他媽的!你就寫這個?你自己的問題你不清楚!你找死啊!』」

「我說我沒什麼可寫的,『什麼他媽的沒什麼可寫的!』一腳將我踢個跟頭,接着又是一頓打,打得根本站不住,兩個肺部都腫了,我繃着勁,怕把心臟打破了。」「差不多三個月的突擊審訊後,眼睛打得根本睜不開,走路時用手扒開眼睛,四、五個月後我的臉才消腫,兩個肺呼吸起來都疼。」

彭真等都被關秦城監獄

關進監獄第5年,中共第二號人物林彪離奇死亡後,崔月犂家人才獲准探監。「第一次探監,家裏來了四、五個人。家人暗示我監獄裏住着不少人,有的職位比我高,我不大相信。」

「出來後才知道彭真確實進了監獄,北京市進監獄的有彭真(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劉仁(北京市委第二書記)、范瑾(北京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北京日報》社社長)、張文松(北京市委常委、市委教育部長)、任彬(北京市人事局負責人)、我,還有一個體委副主任林毅忠等,至少十多人。任彬進去後很快就死了,因為他有氣喘病、心臟病。」

崔月犁瘋了

林彪死後,崔月犂獲准到北京市第六醫院看病。雖然病房外每天24小時有士兵看守,畢竟暫時出了秦城監獄,加上第六醫院院長曹維禮以前跟他熟悉,常來探望他,暗示他好好養病,爭取早日出來工作。這使得崔月犂一度心情大好。

然而,沒過幾天,崔月犂突然被送回秦城監獄,這給他的精神以巨大打擊。高壓、恐怖、黑暗、無望的險惡環境,讓他的大腦一下子受不了了,崔月犂瘋了。一天下午5點鐘左右,夕陽西下,影色慘澹,崔月犁非常傷感。回到屋裏,他覺得腦袋很輕,天空中傳來各種聲音,晝夜講話,他也跟他們講。

「我開始神經錯亂,煩燥,站不住,夜裏聽到虛無的講話聲就害怕,有時會看到人被大卸八塊,恐怖得要命。」「我真的瘋了。他們請安定醫院的大夫給我看病。那時,不止我一個人瘋了,馮基平(原北京市公安局長)瘋了後大罵毛澤東,范瑾也瘋了。」

崔月犁被逼承認是「大特務」

崔月犂被關進秦城監獄8年,主要是兩件事:一是逼他承認北平地下黨負責人劉仁是個「大特務」;二是逼他承認王光美是個「大特務」。因為他跟這兩個「大特務」有關係,他必須承認自己也是「大特務」。可是,他知道這三人都不是「大特務」,於是,不得不承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結語

文革結束後,崔月犁出任衛生部長,做了兩件大好事:一是重振中醫;二是支持氣功事業。但是,為什麼崔月犁在秦城監獄遭那麼大的罪?因為時代的局限,他本人可能無法認識到。歷史發展到今天,真相逐漸展現出來後,答案已很清楚:

中共從根上就是邪的。中共老祖宗馬克思1848年發表的《共產黨宣言》的本質是「假、惡、鬥」。中共從產生的第一天起,就以顛覆中國正統的政權——中華民國為直接目標。之後,中共花了28年時間,不擇手段顛覆中華民國。1949年前,崔月犁在北平做地下工作8年,就是幫中共幹這件事。

顛覆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中華民國,然後,建立一個專制、獨裁、恐怖的「中共國」,這是干好事,還是幹壞事?

2020-11-15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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