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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森堡:宇宙的盡頭是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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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出差,一起吃食堂,一起做匯報,一起搞歌詠比賽,一起參加工會活動,一起參加機關運動會,甚至同住一個小區,孩子們還就讀於同一所幼兒園和小學,孩子放學早了還會到彼此的家裏蹭飯,在歲月中,當年一起入職的小劉小張小李小趙,在一個穩定的環境裏慢慢成長為老劉老張老李老趙,就這樣,人們切身地感覺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具象、穩定且熟悉的集體中,而這確實會讓人感到安寧和踏實。

我發現身邊的一些人對體制內的工作很嚮往,其中有個原因在於體制內有相對鬆弛舒適的人際關係。

正如一些學者的觀察那樣,人們選擇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時間是個很重要的參考指標,如果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臨時的或是不穩定的,那麼大家就會更傾向於做出短視的行為,也不太怕互相得罪,因為反正過段時間大家誰也見不到誰了,一拍兩散,無所謂了。

比如說,在一些人員流動性高的行業中,私企里的同事之間往往難以建立那種長久穩定的人際關係,因為大家心裏知道,慢的話兩三年,快的話幾個月甚至幾個星期,身邊的同事大概率就換人了,再加上自負盈虧的壓力給了所有人額外的焦慮和不安,更容易引發矛盾,所以在這種環境中,人際關係往往被大家不自覺地停留在淺層,互相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大街上見面點個頭,朋友圈裏點個讚,就到此為止,反正最後也要相忘於江湖。

但在體制內卻是另外一回事,雖然勾心鬥角和互相擠兌的情況也不少,但大體來說,只要不踏上風口浪尖,機關和事業單位的人際關係還是相對更鬆弛一些,畢竟一個部門的同事可能會長久地相處下去,個別的甚至會一起度過之後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在長久而穩定的關係中,人們往往選擇迴避衝突和短視行為,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結了怨,那帶來的麻煩就會在時間上積累很多,再加上體制內很少面臨吃不上飯的焦慮,無論怎樣都有個安全網在下邊兜着所有人,集體內上上下下的風氣紀律又有着高於社會平均水平的約束,所以,隨着時間推移,很多體制內的共事者甚至可能彼此進入一種介於同事和朋友之間的關係。

大家一起出差,一起吃食堂,一起做匯報,一起搞歌詠比賽,一起參加工會活動,一起參加機關運動會,甚至同住一個小區,孩子們還就讀於同一所幼兒園和小學,孩子放學早了還會到彼此的家裏蹭飯,在歲月中,當年一起入職的小劉小張小李小趙,在一個穩定的環境裏慢慢成長為老劉老張老李老趙,就這樣,人們切身地感覺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具象、穩定且熟悉的集體中,而這確實會讓人感到安寧和踏實。

我家裏的一些長輩就曾經長久地生活在這樣的集體中,當聽說大院裏的某位老同事因病去世的消息時,長輩陷入了深深的悲傷和感慨,我就問您和那位是朋友啊?長輩說,也不算朋友,但畢竟一起幾十年了。

我想,這種不近卻又不遠的羈絆,可能也是一些人嚮往體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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