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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解濱:文化馬克思主義正在毀掉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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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連工人老大哥都不行了,那還能指望誰領導共產主義革命呢?這個問題在西方馬克思主義學派中扯蛋了幾十年都沒有理想的答案。終於在20世紀50年代,一個法蘭克福派的重炮手,號稱"法蘭克福學派的第一代表人物"的赫伯特·馬爾庫塞(Herbert Marcuse,1898-1979)對此問題做出了響亮的回答:一個由黑人、學生、女權主義婦女和同性戀者組成的聯盟,將是承當埋葬資本主義、實現共產主義的主力軍。

馬爾庫塞的理論是盧卡奇的文化激進主義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拼接,最終產品就是成熟的完整的文化馬克思主義。這個文化馬克思主義,如今在美國以"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和"政治正確"著稱【11】著稱。哈哈哈,各位老鐵找到了這兩個詞的出處了吧!看出名堂了沒?對了,馬爾庫塞30年代隨着法蘭克福學派一起撤到了美國,1940年移民美國。

Herbert Marcuse

文化馬克思主義在美國風生水起

在法蘭克福學派創建不到十年的光景他們就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說起來這強大對手也自詡是"社會主義",這就是"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German Nationalsozialistische Deutsche Arbeiterpartei)。比起法蘭克福學派所擁戴的共產黨,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更加暴力,更加血腥。他們打起人來是往死里打,砸起東西來是沒命地砸,殺多少人都不用償命。按理說都是社會主義兄弟黨派,多少應該通融一下才對。可是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偏不,人家硬是不拿法蘭克福學派當兄弟。所以,在1934年,主張暴力革命的法蘭克福學派被更加暴力的兄弟黨派打出了德國,夾着尾巴逃到美國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避難去了。噢,對了,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簡稱納粹(Nationalsozialistische)。

法蘭克福社會研究所搖身一變,成了哥倫比亞社會研究所,這一股禍水被引來了美國。

我很奇怪,法蘭克福學派是在1934年被踢出德國的,當時他們幹嘛不直接去無產階級革命的大本營蘇聯避難反而逃到資產階級大本營美國呢?當時納粹和蘇聯的關係好得很呢,有誰不准他們去嗎?

上個世紀50年代初,多數的法蘭克福學派成員回到了德國,然而馬爾庫塞卻留了下來。他先後在哥倫比亞大學和哈佛大學從事理論研究,成果卓著,以至於到了60年代,他成為美國新左派(New Left)的理論大師、鼻祖,你也可以說他就是美國左派的張春橋哈。和老馬、老列、老毛一樣,這傢伙也是個暴力狂。1965年他發表了一篇題為"壓制寬容"("Repressive Tolerance")的論文,提出一個新觀點:資本主義民主制可能具有極權主義的一面(capitalist democracies can have totalitarian aspects)。他主張一種不能容忍壓制性(即右翼)政治運動的寬容形式("he advocates a form of tolerance that is intolerant of repressive(namely right-wing) political movements")【12】。他最響亮的一句名言就是"寬容就意味着對右邊運動的不寬容,對左邊運動的寬容。"("Liberating tolerance, then, would mean intolerance against movements from the right, and toleration of movements from the left.")。換在今天的意思就是:對ANTIFA和BLM的暴力行動要寬容,而對保守派就決不可以。就這一席話當年激怒了好多保守派學者,這不是要把右翼保守派斬盡殺絕嗎?由於他的一系列暴力革命學說太扎眼【13】,【14】,就連很多溫和左派都不稀飯他的主張。

The United States in1968

1968年的美國陷入動亂之秋。年初美軍在越南接連失利,北韓扣押了美國的一艘間諜船。反越戰、反政府的學生運動風起雲湧,波瀾壯闊。馬爾庫塞的許多名言被世界各地的激進學生組織當作座右銘,他們把那時在UCSD(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供職的馬爾庫塞奉為聖明。當年聖地亞哥的一個家報紙"San Diego Union"(也就是今天的"The San Diego Union-Tribune")曾對這位馬克思主義者進行了強烈的譴責,當地的居民曾向UCSD請願把馬爾庫塞趕出校園,不過UCSD沒有理睬,繼續出錢僱用他進行馬克思主義革命宣傳。那年的五月,馬爾庫塞回訪了一次德國,在那裏探訪了病榻上的另一位激進的德國馬克思主義活動家魯迪·杜奇克(Rudi Dutschke)。這個消息很快傳回了美國,一個"馬爾庫塞將邀請魯迪·杜奇克來UCSD講學"的消息不脛而走,引發憤怒潮,甚至驚動了《新聞周刊》和《紐約時報》發文表示不安和關切。由於反對的呼聲甚為強烈,這一計劃只好作罷【15】。

如今美國左派的許多暴力觀點是受到馬爾庫塞的思想的直接或間接的影響的,例如2020年持續了幾個月的暴亂。這位美國老革命家雖然已過世四十餘載,但他早已桃李滿天下,他的學說至今還在發光發熱,發揚光大,激勵着激進左翼鬥士們。Many radical scholars and activists were influenced by Marcuse, such as Norman O. Brown, Angela Davis, Charles J. Moore, Abbie Hoffman, Rudi Dutschke, and Robert M. Young【16】。當年馬爾庫塞活着的時候,他的夢想只是僅限於夢中,一個也沒有實現。如今他的許多美夢都被後人實現,他對美國的影響在他死後的幾十年一一實現了【17】。例如前面提到的馬爾庫塞的得意門生之一學術界稱之為"little c communist,"的Angela Davis,正在成為BLM的有力支持者之一【18】。馬爾庫塞的那句"寬容就意味着對右邊運動的不寬容,對左邊運動的寬容"正在成為ANTIFA的座右銘。

馬爾庫塞的另一個奇葩理論是就是他深信要實現文化解放,徹底的性解放至關重要。在他的《色情與文明:弗洛伊德的哲學探究》(Eros and Civilization: A Philosophical Inquiry into Freud)中就是這樣表述的。正如那本書的副標題所揭示的那樣,這本書是對新馬克思主義與新弗洛伊德主義相結合的進一步嘗試【19】。1955年出版的《色情與文明》這本書引起了1960年代反文化運動的關注,並很快成為當年性革命的綱領性文件之一。由於這個論題的強烈的拉眼球效應,這本書成為熱門後法蘭克福學派的其它著作也引起了眾多學生激進團體的喝彩,並將法蘭克福學派的各種著作作為教科書帶入了世界各地的大學講堂。馬爾庫塞的這一理論為1960年代的青少年性叛亂提供理智依據。電影《阿甘正傳》裏面講了一點60年代美國的那場性革命,馬爾庫塞其實就是其精神導師。

Sexual Revolution in1960s

雖然他鼓動亂性和鼓勵同性戀同志們扯旗造反,但他本人卻是中規中矩的傳統婚姻堅守者,如假包換的非同。幾乎沒有有關他的緋聞流傳。他先後娶妻三次(均女性),最後一任嬌妻是在他78歲高齡時娶進門的,是他的閉門女弟子,照片看上去很靚。順便說一句,他的墳頭上如今是雜草叢生,一派荒涼。 ANTIFA該派人去經常給他掃墓了,以表示一下對老前輩的尊敬。

在美國的那些年中,法蘭克福學派可以說是碩果纍纍,成就卓著。那些學者的論文或著作可以說都是重磅中之重磅,篇篇都刺中西方文化的要害,一直到今天仍然發光閃亮,照耀着千百萬美國極左派戰士們的征程【20】。這裏要說一下另一本書:《威權主義人格》(英文"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亞馬遜可以買到),作者是西奧多·阿多諾(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1903-1969),此人是法蘭克福學派的另一個重炮級的人物。納粹執政後,他逃到美國,1938-1941年間他在法蘭克福學派的美國大本營紐約的社會研究所作研究。1941-1948年間他出任普林斯頓·拉杜克社會研究項目課題組組長,專門主持權力主義的研究。1948-1949年間,他受聘於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任社會歧視研究項目課題組組長。在他洋洋灑灑近千頁的《威權主義人格》這本書中,最臭名昭著的部分,也是經久不衰的,是他發明的Adorno F量表(F是法西斯主義的F)(F-scale,The"F" stands for"fascist"),。 F量表的目的是衡量通常由專制主義定義的反民主人格結構【21】。F量表測試的得分高於80,表明該受試者可能患有嚴重的心理病理學。該量表專門檢查以下人格維度:傳統主義,威權主義的屈從,威權主義的侵略,宗教與道德。換句話說,你如果有很深刻的傳統價值觀念,你服從權威,你信宗教,那麼你可能具有權威主義性格,有心理疾病,你可能是個心理上的法西斯分子。這位馬克思主義學者發明的這個心理測試,把社會過程與人格特徵聯繫在一起,同時又忽略了不同的國家,不同的種族的人們的文化差別。這是致命傷。照這麼個測試法,大部分美國的基督徒、保守派、穆斯林、西班牙裔,華人,包括您,都有可能具有法西斯人格。您怎麼看?

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

除此之外,和其他的文化馬克思主義學者一樣,這本書中有關性的見解也很奇葩。他把美國的傳統的有關性別角色和性觀念的看法重新定義為"偏見",他將它們比作導致歐洲法西斯主義崛起的傳統。跟馬克思的基於經濟地位的階級鬥爭論不同的是,他將社會分為兩個主要群體:一個是壓迫者(男性)群體,另一個是受害者(其他)群體。他認為歷史和現實是由控制傳統制度的那些群體塑造的。男人和女人的社會角色是由於"壓迫者"所定義的性別差別。性別這個東西不是自然產生的,並不是真實的,而僅僅是一種"社會建構"- Gender did not exist in reality, but was a"social construct"【22】,這個意思就是,性別這種東西本不存在,不過是社會壓迫者群體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意定義的一種東西,或者說是偏見。大男人需要壓迫女人了,於是就憑空臆想出"男性"和"女性"出來,這樣一來男性就可以壓迫女性了。這種荒唐透頂並違反科學的說法居然今天還在美國的大學課堂中被傳授。你相信性男孩女孩一見傾心互相吸引這種事情是社會賦予的而不是天生的嗎?你認為科學家通過科學實驗確定的男女染色體的XX和XY並且由此造成的男女身體上和心理上的不同純粹是科學家們的臆想或編造嗎?任何人如果相信了西奧多·阿多諾這套鬼話,自然地聯想下去就會認為,既然性別不過是壓迫者的偏見的結果,那麼反抗這種壓就要取消性別,就是要讓XX=XY!男人有權進女廁所!我就奇怪了,如果性別是臆想出來的東東,那麼為什么女性就可以懷孩子生孩子而男性就不能?儘管如此荒唐,他這個理論早就成為美國民主党進步主義者的信條。事實上在美國取消性別的努力已經大獲成功!這些年來,同性結婚,變性人參軍,變性人參加體育比賽,男女同廁都已經開始實現了。本屆國會已經正式決定:取消有關性別的詞,包括"男"和"女"的說法,統統取消!代之以中性詞彙。

對阿多諾這套謬論深信不疑的人們卻無法在邏輯上自洽。一方面,他們蔑視人類傳統的男女性別,認為那不過是社會強加於人們的而不是自然產生的,可以跟消滅偏見那樣予以消滅。另一方面,他們卻為LGBTQ群體強烈辯護,總是在強調LGBTQ性傾向是自然產生而不是被外人強加的,社會必須接受,並承認其合法性。

阿多諾的《威權主義人格》這本"世界名著"的產生的背景是德國納粹法西斯對猶太人的大屠殺,作者試圖從權威主義人格特徵來尋找法西斯主義人格特徵的根源。阿多諾見證了法西斯主義在德國的產生。在他的一生中,世界並不僅僅經歷了納粹法西斯主義。在同一個時代,世界經歷了一個更加普遍和久遠的獨裁專制主義,另一種形式的法西斯主義,這就是馬克思提出的共產主義。二戰結束後阿多諾回到了德國,那是一個分裂的德國。共產黨政權為了防止大批不堪忍受共產黨專制的人們從東德逃往西德,一道"柏林圍牆"把德國人分開了。阿多諾對於共產黨在蘇聯、東德和中國等國家的殘忍專制,殺人如麻的那些事實應該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到他死前(1969)他都裝聾作啞,沒有對共產專制權威人格做一絲一毫的研究和批判。天才的他本應該發明一種C量表(C是共產主義的C)(C-scale,The"C" stands for"communist"),但他沒有。原因顯而易見,他崇拜的就是共產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他憎恨納粹專制,卻擁戴共產主義專制。希特拉殺死了大約3000萬人,斯大林毛澤東卡斯特羅、波爾布特、金日成等共產黨領袖殺死的人,按照最最保守的計算,也遠不止一億人。

這不僅是阿多諾一個人的問題。整個法蘭克福學派實際上早就應該聽聞到了蘇聯共產黨的種種暴行和罪惡,那些罪惡行徑和納粹法西斯不相上下。但他們始終裝聾作啞。

就在今天,美國多數學者仍然認為西奧多·阿多諾這位文化馬克思主義戰士是個偉大的學者。亞馬遜對於他那本書的官方評論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的:"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 remains an important document for our time。2003年是西奧多·阿多諾百年誕辰,德國整個國家傾巢而動,紀念這位文化馬克思主義哲學家,各地都舉辦了阿多諾紀念活動,並建立了阿多諾廣場及其胸像。阿多諾一家位於不遠處的阿莫巴赫的度假屋變成了准官方的朝聖地,考查他重大思想軌跡的紀錄片在德國電視上播出。在他105歲那一年,華爾街日報發表特稿紀念他這位20世紀的傑出的馬克思主義者,把他譽為"最後的天才"(One Last Genius)【23】。

和另一位文化馬克思主義重炮手赫伯特·馬爾庫塞一樣,西奧多·阿多諾雖然鼓吹取消性別,但他自己卻不曾訴諸行動。他照樣服從舊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法西斯的價值觀,娶妻成家。他妻子名叫Gretel Adorno,比他大一歲,是個化學家,女性。

也和赫伯特·馬爾庫塞一樣,西奧多·阿多諾如今是桃李滿天下。沒有他的著名的有關"偏見就是法西斯"的見解,ANTIFA就不會冒出來。

文化馬克思主義在美國的空前勝利

在前面一節中,我們看到了文化馬克思主義的先驅們是如何轉戰美國,佈局美國,改變美國的。他們一開始只是哥倫比亞大學社會研究所里的法蘭克福學派,但很快他們就在美國找到了同志和戰友。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文化馬克思主義借着美國"反種族主義"和"反越戰"的運動得到了廣泛的傳播。當年那些憤青不想去越南戰場和越共作戰時,他們不能簡單地說"我怕死",而是要尋找理論上的支持。文化馬克思主義既給了他們提供了理論根據也給他們指明了方向,同時還用性濫交、吸毒等生活方式給他們以慰藉和刺激。當年那些反戰憤青早已成為美國大學裏的知名教授,媒體明星,政府高官。很少有媒體人或學者跟拍下那張榮獲無數大獎的"西貢槍決"照片的埃迪·亞當斯(Eddie Adams)那樣對當年的作品的片面性有所悔悟【24】,絕大多數"頹廢青年"仍然堅持他們當年的觀點,繼續向他們的學生傳播文化馬克思主義的觀點。當然,跟法蘭克福學派一樣,他們很少直接使用"文化馬克思主義"這個標籤以避嫌,但他們確實是當代的馬克思主義者。本文一開始提到的拜登的交通部長Pete Buttigieg的老爸Joseph Buttigieg就是一位知名的馬克思主義者。文化馬克思主義的教父安東尼奧·葛蘭西的《獄中札記》是用意大利語寫的,那麼是誰把他的這部巨作還有別的著作翻譯成英文並在美國出版的呢?這個人就是Joseph Buttigieg。各位可以去亞馬遜網站上搜索Joseph Buttigieg,可以看到那本由他翻譯的葛蘭西的著作。除了翻譯葛蘭西的著作,他還於1989年,也就是中國發生六四大屠殺,共產主義在蘇聯和東歐開始坍塌的那一年,創建了國際葛蘭西研究會(International Gramsci Society http://www.internationalgramscisociety.org/)並自任會長,一直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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