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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葉劍英為何接見江青前夫唐納 驚人內幕首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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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調部」,亦即中共中央調查部的簡稱。中共中央調查部直屬中共中央,是 1955-198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主管對外情報的最高級別的情報機構。1983年7月1日起,以中央中央調查部為主體,與公安部的反間諜部門及其他部分相關單位合 並,組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唐納在法國巴黎開設天橋飯店,而飯店乃名流匯聚之處,而唐納又有老丈人的國民黨招牌做掩護,不論是職業或者身份,都是從事情報工作的最佳選項,誰都不會懷疑唐納是「中調部」的高級情報幹部,頂多拿他與藍苹的往事「開涮」而已。

唐納熱戀着陳小姐,不斷地給她寄一封封用蠅頭小楷寫成的情書。最初,一頭熱,一頭涼。唐納有情,陳小姐無意。陳小姐乃名家閨秀,福州人。陳小姐是原駐法公使陳籙的第三個女兒,自幼受家庭薰陶,精通英語、法語。

1949年2月,陳小姐調往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工作。已經在香港擔任《文匯報》總編輯的唐納,向報社提交辭呈,也飛往紐約,先在紐約日報工作,後在聯合國一家中文印刷廠工作,為的是能夠與陳小姐在一起。

唐納看似是為「追」陳潤瓊而遠赴美國,其實那是隨着中共在解放戰爭中節節勝利,唐納雖然滿心歡喜,卻決定離開。他深知,藍苹是一個報復之心極重的女人,她已經成為「第一夫人」。當年她在上海,敢於當着夏其言的面,抓住唐納的頭髮把唐納的頭往牆上撞。倘若唐納留在中國,那位心狠手辣的「第一夫人」不知會怎樣折騰他!

正因為這樣,唐納「追」陳潤瓊小姐,從美國紐約「追」到法國巴黎,在那裏與陳潤瓊小姐結為伉儷,並開設天橋飯店。為了遠避江青之勢,唐納更名「馬紹章」,而陳潤瓊則用英文名字安娜。最初,在巴黎華人之中,人們只知馬紹章先生乃國民黨政府原駐法公使陳籙之「駙馬」,並不知道他是中共「第一夫人」之前夫。

唐納有國難回,心中記掛着紅兒。據紅兒告訴筆者,1953年紅兒收到父親從法國寄來的四百八十萬法郎(舊法郎),給他買自行車。另外,唐納還托他在上海的老朋友夏其言、許懷沙等照料紅兒。後來葉露茜自告奮勇,挑起照料紅兒的擔子。當時,葉露茜照料着她和趙丹所生的兩個孩子以及她和杜宣所生的七個孩子,加上紅兒,總共有十個孩子。紅兒在上海長寧中學上學。葉露茜擔心他年紀小,不會管理自己的生活,每月把三十元生活費交給學校的教導主任。紅兒要錢用,寫「條子」向教導主任領取。紅兒成人後,到上海《文匯報》社工作。唐納曾擔任《文匯報》總編輯。所以,紅兒在《文匯報》社,得到唐納的老朋友們的多方照料。紅兒說,在《文匯報》,上從總編輯,下至排字工人,一說起唐納,都很尊敬。後來,紅兒轉到安徽、湖北工作。

在「文革」歲月,幸虧唐納身居海外,「旗手」鞭長莫及,他才免遭毒手。

中共中央調查部安排他回國探訪

一直到1976年中國爆發「十月革命」,江青成了階下囚,唐納終於可以回國探望了。

夏其言告訴我,1979年初,他正出差北京,突然接到報社黨委電話,要他立即回滬。

夏其言趕回上海,這才得知「中調部」找他。

「中調部」,亦即中共中央調查部的簡稱。如今,很多人只知道國家安全部,而不知道中共中央調查部。如同名稱所示,中共中央調查部直屬中共中央,是1955-198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主管對外情報的最高級別的情報機構。「中調部」的前身為中央軍委總參謀部聯絡部。1955年6月20日,中央中央調查部正式成立,首任部長為李克農(兼任),秘書長為羅青長。從1983年7月1日起,以中央中央調查部為主體,與公安部的反間諜部門及其他部分相關單位合併,組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

「中調部」為什麼突然找夏其言呢?原來,唐納從1948年離開中國大陸之後,首次從巴黎回國。儘管唐納在法國已經用馬紹章之名多年,但「中調部」對夏其言還是稱他為唐納。唐納回國,「接待單位」便是中共中央調查部,他在法國的秘密身份不言而喻。

其實,唐納是1978年冬日從巴黎來到北京。唐納在北京的時候,夏其言也正出差北京,但是「中調部」並不在北京找夏其言,而是讓他回到上海,通過組織關係找他,讓他在上海接待唐納。

當夏其言正在為唐納由「中調部」出面接待感到驚訝的時候,「中調部」的幹部告訴他,唐納此行,對外嚴格保密,所以要求他不能透露唐納的消息,尤其是他在新聞界工作,尤要注意。由於夏其言是唐納要求回國時要見的摯友,所以「中調部」通過上海《解放日報》黨委事先約見夏其言。「中調部」的幹部還輕輕地告訴夏其言,「唐納又入黨了!」這個「又」字,表示唐納過去是中共黨員,中間曾經脫黨,如今「又入黨了」!「中調部」的幹部說,見面時對於唐納的稱呼,用「馬先生」。

夏其言在把這些情況告訴筆者時,唐納尚健在,所以他再三關照,「讓你知道這些情況,是為了使你寫《江青傳》時把握好唐納的政治分寸,不能把他寫成朝三暮四追求女性的人,他有着革命理想。但是你不能對外透露唐納的真實身份。」正因為這樣,我在《江青傳》裏,只在寫及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唐納時,提及他曾經加入中國共產黨。另外,在《江青傳》寫及唐納的後來時,提及他在粉碎「四人幫」之後曾回到中國大陸:「不過,他幾度回來,行蹤保密,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我隻字未提唐納的特別身份以及與「中調部」的特殊關係。

夏其言記得,當時「中調部」安排唐納住在上海東湖招待所。東湖招待所坐落在上海市中心的東湖路,離上海繁華的商業街淮海路只百米之遙,最初是上海大亨杜月笙住宅,後來成為中共中央華東局招待所。記得,我就是在這家東湖招待所,採訪從北京來的任弼時夫人陳琮英。陳雲夫人于若木、張聞天夫人劉英來上海,也住那裏。如今那裏改為東湖賓館。

夏其言說,他終於與闊別整整30年的老朋友唐納見面,異常興奮。唐納夫人陳潤瓊也一起來了,他跟陳潤瓊是初次見面,她果真是名媛風度,大家閨秀。夏其言稱唐納為「老馬」,而稱陳潤瓊為「馬太太」。

夏其言說,他發覺,唐納仿佛變了一個人,他不像當年豪爽直率,而是變得謹言慎行。唐納跟夏其言談話,只談往事舊誼,極少涉及在法國的生活。唐納在上海電影界、新聞界朋友眾多,他只會見了鄭君里夫人黃晨等極少數老朋友。

筆者在採訪鄭君里夫人黃晨時,她說,鄭君里在「文革」中受盡折磨,被投入監獄,於1969年4月23日病逝。

鄭君里是唐納、藍苹的好友。1936年4月26日,22歲的唐納、藍苹,與趙丹、葉露茜以及顧而已、杜小鵑,三對明星伉儷一起在杭州六和塔舉行婚禮。證婚人為上海法學院院長沈鈞儒(後來成為著名的「七君子」之一),主持人便是鄭君里。黃晨回憶說,當時她與藍苹互以「阿黃」、「阿藍」相稱。看到一塊合意的料子,一起買來,做成一色的兩件衣服,黃晨和藍苹同時穿了出來。

1936年4月26日三對新人在杭州六和塔前舉行婚禮。前排左起為葉露茜、趙丹、藍苹、唐納、杜小鵑、顧而已,後排左起為主持人鄭君里、證婚人沈鈞如、儐相李清

黃晨告訴筆者,當年在上海電影界,袁牧之、鄭君里、唐納、趙丹四人志同道合,曾結為把兄弟,依照年齡稱袁牧之為大哥,鄭君里為二哥,唐納為三哥,趙丹為小弟。

黃晨說,在「文革」中,江青委託張春橋找鄭君里談話(上海市副市長梁國斌在場),要他交出了江青去延安後寫給他的幾封信以及她的兩張照片。1966年10月9日凌晨,位於上海淮海路的武康大廈3樓的鄭君里家,遭到喬扮為紅衛兵的空四軍教導隊的大抄家,抄走日記、書信、手稿、相冊等資料。不久,鄭君里被捕入獄。鄭君里心知肚明,這一切皆因他對「旗手」江青往日的歷史知道太多……

黃晨說,唐納對鄭君里的遭遇深表同情,而且感嘆說,倘若他在國內,會比君里更慘!

在黃晨的陪同之下,唐納和夫人前往鄭君里墓,虔誠地獻上鮮花。

夏其言記得,唐納和夫人在滬期間,從未在公眾場合露面。唐納依然對中國電影保持濃厚的興趣,但是「中調部」規定他不能去電影院觀看(儘管東湖電影院近在咫尺),只能在東湖招待所的內部小放映室為他和夫人專門放映。

唐納在滬期間,宴請老朋友。夏其言和妻子當然在邀請之列。在那次宴會上,夏其言見到的只是唐納在上海的幾位老朋友,七、八個人而已,其中有著名電影演員趙丹,也有黃晨。他們一起喝啤酒。趙丹是當年介紹唐納與陳璐結合的「月老」,當然當着陳潤瓊的面就不提那段往事。夏其言的妻子則說起當年唐納飾演「大律師」、為她解除婚約的往事,唐納哈哈大笑起來了。

夏其言的妻子還邀請唐納夫婦來家做客。這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令夏其言驚訝的是,唐納竟然面有難色,沒有爽快地答應下來。夏其言馬上意識到這可能與唐納此行的保密規定有關。大約是唐納請示了「中調部」,這才答應回訪,和夫人一起來到夏其言家中。

葉劍英元帥接見唐納意味着什麼

就在這次唐納回國,1978年12月在北京受到葉劍英元帥的接見。

有了夏其言和黃晨的回憶,就為葉劍英元帥為什麼會接見「旅法華僑」唐納,做出了順理成章的解讀。

在那張歷史性的照片上,站在葉劍英元帥一側的羅青長,曾經任中共中央調查部秘書長、副部長,而在1978年任中共中央調查部部長。站在葉劍英元帥另一側的是葉選寧和葉選基。葉選寧乃葉劍英之子,當時任國務院經濟委員會辦公廳康世恩秘書。葉選基乃葉劍英之侄,筆者多次採訪他。葉選基在「中調部」工作多年。2009年5月31日筆者在國家安全部上海某處賓館拜晤葉選基時,在座的多位是葉選基當年在「中調部」工作時的老同事。至於葉劍英元帥,當時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並主持中央軍委工作,中共中央調查部直屬於他領導。「旅法華僑」唐納,其實是中共特別黨員,「中調部」在法國的重要幹部,他的歸回,受到葉劍英元帥的接見就在情理之中。陪同接見的人員有「中調部」部長羅青長以及在「中調部」工作的葉選基,清楚地點明了這次接見的「主題」。

另外,請注意,這張照片上沒有唐納夫人陳潤瓊。這表明,葉劍英元帥接見唐納,唐納的政治身份並非「旅法華僑」。倘若是「旅法華僑」,必定攜夫人一起參加接見。這表明,葉劍英的接見,是「中調部」的內部會晤。

也正因為這樣,這次重要的接見在當時秘而不宣,照片也沒有見諸報端。直至整整30年之後,在介紹葉劍英生平時,才「順便」刊登了這張接見唐納的照片,而照片說明詞仍稱唐納是「旅法華僑」,似乎與「中調部」毫不沾邊。

應當說,唐納在法國巴黎開設天橋飯店,而飯店乃名流匯聚之處,而唐納又有老丈人的國民黨招牌做掩護,不論是職業或者身份,都是從事情報工作的最佳選項,誰都不會懷疑唐納是「中調部」的高級情報幹部,頂多拿他與藍苹的往事「開涮」而已。

夏其言記得,1985年9月,唐納再度回國時,則是由國家安全部安排。前已述及,1983年7月1日起中共中央調查部改為國家安全部,「中調部」是中共情報機構,而國家安全部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情報機構。

這一回,唐納帶着夫人、女兒回國,被國家安全部安排住在上海五星級的新錦江飯店南樓。夏其言見到唐納女兒馬憶華,她在醫科大學畢業,男朋友是土耳其人。當時,趙丹已經去世,唐納在上海只見了黃晨。

唐納這次回來,似乎在北京住了相當長的時間。夏其言記得,當時他作為中國新聞代表團的成員去北歐四國訪問,從上海來到北京,在北京飯店看望了唐納。當時,唐納一個人住在那裏。當他從北歐回國,國家安全部正安排唐納到承德休養。他又與唐納見面,正是秋高蟹肥,他們一起吃大閘蟹。唐納說起自己打算寫回憶錄,所以請夏其言托人為他找散失的歷史資料。

夏其言回滬之後,托毛羽、徐懷沙替唐納找資料,也托筆者為他尋找解放前所寫的《祖國萬歲》、《陳圓圓》等劇本。

不料,唐納的回憶錄尚在收集資料時,1988年8月23日,唐納因肺癌在巴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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