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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課堂門當事女生道歉:覺得自己不夠寬容

背景介紹:楊帆是大陸著名毛派經濟學家。發表了上千篇論文,著作15本,總字數超過1000萬字。據悉,楊帆發表文章數和被轉載數,在經濟學界居全國第一。他主要研究宏觀經濟,國際金融,涉外經濟,特別是匯率理論。每年在全國各地進行形勢報告數十次,影響力較廣。認識楊帆的人都說,他深得毛派鬥爭哲學的精髓,時常謾罵觀點不同者,脾氣很大,自負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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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課堂門」事件發生後,當事女生小珊(化名)一直未接受媒體採訪,前日下午,為避免外界對其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小珊與本報記者進行了對話。

記者:據事後核實,你並沒有選楊帆老師的課,當時為什麼會進去?

小珊:因為我的書包在裏面,當天下午5點以前我都在階八教室自習,後來從寢室過去的,到的時候看見門口圍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根本不知道此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打開門後看到有一個男生守在門口,我還以為他是聽到外面吵過來關門的,他也沒阻攔我直接就進去了。

記者:按常理你進去拿了書包就應該出來,為什麼會呆了一會兒才出來呢?

小珊:我開始不知道是在上課,進去後發現有老師在講課,本來人家上課的時候你闖進去就挺冒失的了,所以想在裏面坐一會兒,等課間休息的時候再出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的書包放在教室右邊倒數第二、三排的中間,那個位置進出要經過很多同學,很麻煩。

記者:可你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不等休息就出來了呢?

小珊:因為楊老師一直在罵人啊,我覺得沒有什麼意思,而且很生氣,之前對楊帆的行為就有過耳聞,他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賣光碟賣書,學生社團請他講座,還要讓學生們從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經費里拿200元來做車馬費,我覺得他道德上有問題。另外,我沒有選修這門課,所以不怕他不給我學分。

記者:你有沒有想過這樣走會讓老師生氣呢?

小珊:沒有,在我的記憶里,上課中途有學生出去,從來沒有老師會大發雷霆的。

記者:出去的時候,楊老師喝止你,你為什麼不是向他解釋你沒選這門課,而要說「老師上課講這些,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小珊:楊老師當時連說了兩遍「我課沒上完呢」,說話的時候神情很恐怖,還有一點就是,他罵人的時候我一直看周圍的同學,那麼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我很生氣,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那句話了。事後我分析,自己說這句話並沒想故意去激怒老師,只是自己當時的一個感受。

記者:事後你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嗎?你怕學校處分你嗎?

小珊:說實在話,開始那兩天我很怕,第一天晚上從保衛處回宿舍後,我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有時候想起也哭。現在已經過了怕的階段了。我很不願意事情擴大,希望在我們兩人之間解決就好了。現在鬧成這樣,把楊老師的名譽都毀了,我很後悔,覺得自己不夠寬容。

本報記者蘇海濤報道1月4日晚,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楊帆在該校第八階梯教室上課時,與一名欲中途離開的女學生發生肢體衝突(詳見本報1月6日相關報道),事發後,校方一直對外宣稱事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目前尚未有處理結果。

在此期間,該校的一些在校學生與畢業校友在「滄海雲帆」論壇中發帖,力挺當事女生小珊(化名),並曝出楊帆之前在課堂上有「賣書、賣光碟、缺課」等行為,稱「不尊重學生,沒師德的老師不配獲得學生的尊重」。該校法學院老師蕭瀚甚至在博客上公開發表文章,稱楊帆「辱罵學生,師道無存,應該向學生和學校道歉」。而楊帆則表示,學生既然選擇上自己的課,就要守自己定的規矩,自己的行為是在維護師道尊嚴。

女生已寫道歉信校方仍在調查

事件發生後,記者數次與中國政法大學有關方面聯繫,得到的回答是,目前正在調查之中,相關處理意見還未出來。

據當事女生小珊稱,事發後不久就寫了道歉信和檢討,並向保衛處老師詢問過楊帆的電話,希望能與他溝通,但保衛處沒有提供電話。楊帆老師則表示,已經有小珊的同學與他聯繫,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我的態度是她應該先寫檢查,要深刻,直到我滿意為止。」他說,關鍵是思想認識要提高,道歉什麼的也不必要,至於處分問題,以後再議也不遲。

記者同時了解到,在事發後幾天,由於受到各方面的壓力,小珊一直拒絕接受媒體採訪,而她寢室同學為了保護她不受外界打擾,也在事發的次日晚上,將宿舍電話線拔掉了。

與此同時,在網絡上,關於該事件的討論依然在進行着。1月7日,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教師蕭瀚在自己的博客上發表《「師」文掃地何時休》,指出楊帆教授在課堂上對學生連罵三個「滾」字,這樣的語言不但侮辱人格,並且辱及師道。並期望楊帆教授真心誠意地向他傷害過的同學們道歉,尤其是向那位抗議他的女生道歉,向學校道歉。

對此,楊帆教授也在新浪網開博客回應,並於1月8日在博客上發表聲明,稱自己「不急於解釋問題,建議大家就大學生的現狀和社會價值觀念進行討論。我在適當的時候也會參加」。

反對者:尊重學生的老師才值得尊重

針對發生的這個事情,在蕭瀚和一些學生眼裏,「一點都不奇怪」。蕭瀚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在此之前,自己曾在一次會議上見過楊帆教授。「他當時與人發生觀點上的爭議,竟然吵起來,而且吵法很罕見。」他說,自己在博客上發表的文章,已經儘量做到客觀和就事論事,沒有牽扯到他以前的種種行為。

而一些曾上過楊老師的課或者這學期選修了他課程的同學則認為,踢門男生及小珊所做出的舉動,以及事後那麼多同學在網絡上「聲討」楊帆,是有一定背景的。「他在課堂上賣書和光碟,稱與成績掛鈎」、「自己平時經常遲到、不上課」、「辱罵、不尊重學生」等都是他們列出的理由。

有學生認為,事件發生的原因在於楊老師先辱罵學生,先不尊重學生,所以學生才會不尊重他。「老師應該是靠自己的學識和人格來吸引學生的,如果認為老師品行不好,講課內容也不是自己需要的,在不影響其他同學的情況下,自然可以離開。」該校法學院學生張某說。

蕭瀚則表示,教師與醫生、法官等職業一樣,屬於具有一定聖職含義的職業身份,這些職業對任職者的品質要求遠高於常人。學生逃課不能成為教師發火的理由,以不及格相威脅,強行要求學生聽課則更不可取。「師道尊嚴首先要教師依靠自己去維護,如果教授不但為師不尊,還變本加厲地破壞,卻要學生去維護,怎麼說得過去?」

支持者:老師有權在課堂上維護師道尊嚴

楊帆老師承認在課堂上賣書和光碟。他表示,那些都是微利甚至不賺錢的。「我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選我課的人太多了,這樣可以攔住一批人,讓真正喜歡我的人來上課。」另外,事實上有少數人會中途違反承諾,不來上課,這樣做實際上起到一個讓他們造成損失,受到「懲罰」的效果。另外他特意強調「貧困生只要有院裏的證明可以不買」。至於學生說的缺課,他表示自己提前填表,得到教務處批准的。「學校原則上禁止老師調課,但因為我有些名氣,外面活動比較多,他們都批了。」

至於當天在課堂上發那麼大的火,楊帆老師的解釋是:「當時我正在講孔子,不是因為她當面逃課惹怒我,也不是我顧及面子。孔子是我的偶像和信仰,在我講他的時候說『無聊』,我能不生氣嗎?」

在楊帆的觀念中,學生就是學生,老師就是老師,老師好壞都不能頂撞。「在老師的職務範圍內,即便有過激、有不足、有毛病,學生也不能公開頂撞。」他說,有意見可以課下跟老師提,找校方提。

一些支持楊帆的網友也紛紛表明觀點,一名自稱是他學生的網友對他作出了「學術很強,性格剛烈,愛自誇,脾氣不太好」的評價。還有網友稱「事件中各當事人都有過錯,可以理解他們當時的心情,但是他們的行為都是不恰當的,在這件事上,沒有人在道德上屬於正義一方。楊帆的過錯在於,他想要維護起碼的師道尊嚴,大發雷霆,留下一堆把柄,而忘記了一些校園的『潛規則』」。

記者昨日了解到,在此事件中持反對意見的蕭瀚老師已聲明辭去政法大學教職,稱「不願因自己的觀點株連政法大學的學生」。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北京青年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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