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華民國總統賴清德在雙十國慶前後連發「三論」:領土論、祖國論、新兩國論,只談簡單的歷史,就令中共無法招架,駁無從駁。賴清德的「祖國」論,當然令中共為之語塞,但卻令我想起,中共的祖宗是馬克思,它的祖國是蘇聯。今天中國大陸很多人戲稱俄羅斯是中共的「俄爹」,完全有歷史根據。
一,中共的祖宗是德國人馬克思
何以見得中共的祖宗是馬克思?從中共的口頭禪可以看出。中共很多領導人都稱自己的死是「去見馬克思」。毛澤東早在上世紀一九六六年六月,一次會見外賓時說道:「我都是七十歲以上的人了,總有一天會被馬克思請去」。一九七五年九月,剛做完手術不久的周恩來,自知病入膏肓,來日無多,於是在一次會見外賓時他平靜地說:「馬克思的請柬我已經收到了!」。由於毛澤東、周恩來都把自己的「死」比喻為「去見馬克思」,於是,中共的高級幹部也都習慣把自己最後的歸宿喻為「去見馬克思」,大有以死後「去見馬克思」為榮的感覺。這個反映了在他們的潛意識中,馬克思是他們的老祖宗。從中共對領導人辭世後的評價,也言必稱馬克思。在對黨內領導人的訃告中,給予「最高」評價的是稱其為「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鄧小平、江澤民),而毛澤東更是「當代最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顯然馬克思是中共的祖宗。
除了潛意識認馬克思為祖宗外,中共也曾經多次以馬克思徒子徒孫自居。
鄧小平說:「老祖宗不能丟啊!」(見《總結經驗,使用人才》,《鄧小平文選》第3卷,第369頁)。鄧小平的「老祖宗」是誰?根據《求是網》的解釋,他的老祖宗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就是對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基本信念」(見《求是網》2015-03-05)。所以,中共一向以自己姓「馬」自居,例如說:「中國共產党姓『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姓『馬』,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人的『老祖宗』,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老祖宗』」。(見「實現中國夢不能丟掉『老祖宗』」,載《人民日報》2016-05-11)。2015年12月11日,習近平就在全國黨校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強調,「堅持黨校姓黨,首先要堅持姓『馬』姓『共』」(見習近平:「在全國黨校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共這個黨固然要姓「馬」,就連它的幹部,也同樣被要求姓「馬」,更須信「馬」(見解放軍報2016年7月4日)。這些以馬克思為祖宗,自認姓「馬」的表述,雖然只是形象修辭(figurative speech)的一種,不能深究,但卻也反映中共心目中的真正精神家園所在。
二,中共認斯大林為「慈父」
中共這種在靈魂深處自認馬克思列寧為自己祖宗的潛意識,最典型的例子反映在毛澤東在1949年赴莫斯科慶祝斯大林70歲壽辰時,高呼斯大林(又譯斯大林)是自己的父親。這件事,在2003年左右官方《人民日報》下屬《人民網「強國論壇」》上有此記載:
「在斯大林70歲生日壽辰上,毛澤東高聲朗讀了致斯大林的生日賀詞,抒發他對斯大林的『敬愛』:『斯大林是我們敬愛的父親和導師!』,『我們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的每一個人,都是斯大林的學生』,、『沒有共產國際的成立和幫助,中共是不能有今天的』、『聯共黨是全世界的模範,全世界的總司令』;『斯大林萬歲,光榮屬於斯大林!沒有聯共和斯大林同志的英明領導和全力支持,中共絕對不可能取得革命勝利』」。(見人民網強國論壇網友「瘋瘋癲癲僧」的《關於毛澤東稱斯大林為「父親和導師」,可能是當時的流行語》)
根據官方版本,毛澤東《在莫斯科慶祝斯大林七十壽辰大會上的祝詞》,發表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人民日報》上,收錄於中央文獻出版社《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一卷>,並無稱斯大林為父親的字句。毛左網站《烏有之鄉》因此認定這是謠言(見張捷:「毛澤東在給斯大林70歲生日壽辰時稱斯大林為『父親』的謠言真相,載《烏有之鄉》2013-10-03)。但根據博訊2012年12月27日《解龍將軍:「毛澤東管斯大林叫父親」》一文澄清,這是毛澤東當時脫稿說出:「斯大林是我們敬愛的父親和導師!」,由於是脫稿講話,沒有收錄在官方文本內(見阿波羅網引述)
筆者對這則「謠言」有以下看法:一,當最初「謠言」出現時,中共官方未有第一時間出來否認;二,證諸當年在內地公開流傳的巨幅宣傳畫,都載有「慈父斯大林」的字樣(見附圖一)。假如沒有中共最高當局的首肯,這些宣傳畫不可能出現。
附圖一:1950年代中共稱呼斯大林為「父親」的巨型宣傳畫
三,特別是當1953年斯大林逝世時,中共為他舉行了規模龐大的「國喪」,還強追要求人民為他「戴孝」。
1953年3月7日,中共發出為斯大林辦國喪的通知:「斯大林同志葬禮定於三月九日(星期一)莫斯科時間上午十二時即北京時間三月九日下午五時舉行。為了對於偉大革命導師斯大林同志的不幸逝世表示無限沉痛的哀悼,為了表達中國人民對於偉大蘇聯盟邦領袖的崇敬,特規定:全國各大中小城市及由收音機得到通知的鄉莊和市鎮,在三月九日下午五時正,當地一切工礦、企業、部隊、機關、學校、人民團體的人員和街巷裏弄居民以及正在行進中的人馬車船等,均應停止活動五分鐘,並就地肅立靜默,所有當地廠礦、火車、輪船汽笛齊鳴,以示哀悼」。
通告同時規定:「正在生產中的工礦企業的動力間、熔爐,行進中的火車、輪船,進行中的醫療手術和緊急治療,在鳴笛誌哀時,可不停止活動;但車、船中的旅客,應肅立誌哀」。
在之前一天,經毛澤東簽署,《關於悼念斯大林逝世的命令和唁電》規定:「一、自一九五三年三月七日起至三月九日止全國下半旗誌哀;二、在誌哀期間,全國各工礦、企業、部隊、機關、學校及人民團體一律停止宴會、娛樂」。
這種為斯大林「舉國奔喪」的活動還要深入到強制人民為斯大林「戴孝」。於是發生這件「趣事」:在上海,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拒絕聽從兒孫勸告佩戴黑紗,老太的理由很充足:「憑什麼要我戴黑紗?這不是觸我霉頭嗎?我還沒死呢,你們都要戴孝了?還要我戴孝?」。事情匯報到居委會,居委會工作人員反覆向老太太解釋,斯大林是全世界人民的領袖,現在逝世了,全中國每個人都要戴黑紗表示敬意和哀悼。老太太不買賬,「什麼外國人死了要我戴孝?我不戴!」任居委會工作人員磨破嘴皮,老太太就是不從。最後,工作人員急中生智:「皇帝死了!你戴不戴孝」?「啊!皇帝死了,我戴我戴!」這則「笑話」看是可笑,實在可悲。(見王海:「1953,三月的那幾日」,載《上觀新聞》,文學城轉載時題目改為「斯大林逝世,中國集體為其戴黑紗,是不是孝子賢孫,為洋人披麻戴孝,可謂奇觀」)
四,中共認蘇聯是自己的祖國
中共是蘇聯一手創立及豢養的,它是作為蘇聯一手建立的「共產國際」(也稱「第三國際」)設在中國的支部,蘇聯向中共提供思想、政治、經濟、軍事、以及各類人才培訓(筆者曾經在香港《眾新聞》發表「中共黨史系列」,詳述這些事實。這裏不贅),使得中共從一開始就視蘇聯為自己的「祖國」,例如:
中共在1922年7月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通過《關於「世界大勢與中國共產黨」的議決案》,宣稱:「蘇維埃俄羅斯是世界上第一個工人和農人的國家,是無產階級的祖國,是勞苦群眾的祖國,也是全世界工人和農人與世界帝國主義的國家對抗的壁壘,現在世界資本主義的勢力還是強盛的時候,是不斷的向她進攻,因此全世界的勞動階級和勞苦群眾應該盡力保護蘇維埃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