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飯變成了一種儀式,他們對待糧食就像對待一粒黃金一樣,就連掉到桌子縫裏的麵包屑都要區出來吃掉。還有人會用水稀食物,讓食物看起來更多一點,吃的更久一點。在口中反覆咀嚼食物很久以後才極度享受的咽下去。有人開始狂嚼口香糖,一天嚼了40包。有人坐到咖啡館裏,一口氣幹掉了十杯咖啡。不一會又回來了,再干十杯。反反覆覆.......這個人一天之內竟然幹掉了35杯咖啡。凱斯教授知道這件事以後限定每天最多喝9杯咖啡;2包口香糖,因為咖啡和口香糖裏面也有少量的糖分。
他們說凱斯教授總是穿着白大褂,手裏拿着筆記本,很少和人話。他就像一台機器,保證你不死,同時也嚴格管理着你的飢餓。
這天,一個小伙停在賣雪糕的位前,看了很久。就像着了魔一樣,挪不動步子。終於,他無法忍受。衝到雪糕店裏一頓狂吃。然後,躲到了後面的一個巷子裏。這裏恰好堆着一堆大頭菜,這個小伙就像瘋了的惡狼一樣,撲上去狂啃大頭菜。被人發現以後,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同時實驗當中被除名。
另一個小伙在操場上曬日光浴,他覺得這樣可以稍微補充一些他的能量,但是還是凍的瑟瑟發抖。他拿出一包口香糖,整個塞到嘴裏,瘋狂的嚼了好包,這會他已經反了凱斯教授兩包口香糖的規定。但他顧不了那多了,站起來跑到操場的垃圾桶去找裏面的食物殘渣吃。他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同時實驗中被除名。
還有一個小伙兒,好幾天尿不出來尿,突然有一天開始尿血,還一直不停的滴答。醫生檢查後得出結論,這個是泌尿(系統)病發症。告訴凱斯教授,他的數據沒有意義了。凱斯教授唯一一次法外開恩,讓他去廚房忙。提前結束了實驗。當時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們感到絕望,精神衰弱,一會狂躁、一會抑鬱。
但實驗還在繼續。凱斯教授設計的六個月的實驗才剛剛過了一半。這天,凱斯教授去解救了一個實驗對象。他被卡在百貨商場的旋轉門裏面,他虛弱的連門都推不動。還變得很瘋狂,被商場的工作人員當成了神經病。但凱斯教授知道他沒有瘋,這是一個優秀的實驗對象。教授安慰他以後他續實驗。
教授還觀察到,這些小伙會三五成群跑到飯店去看人家吃飯。一邊看,一邊傻笑。還有一次,一個哥們忍不住跑進麵包店買了十個甜甜圈。同伴還以為他也要瘋掉,結果,他把甜甜圈買出來以後,全部分給了路邊的小孩。看他們吃,他在旁啃着手指傻笑。一個叫做萊斯特的小伙,跟他的同伴坐到餐廳里,只要了一杯咖啡,然後津津有味的觀察鄰桌的那個女士吃大餐。看她如何點了一份豬排,看她如何又撥弄了一陣,又如何吃掉了一半。到最後,女士把豬排往旁邊一推,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兩個小伙爆發了,他們街上去對女士怒吼:你知道這個世界正在發生饑荒,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回去,坐回去,給我全部吃掉。
後來,有一個人的日記被曝光了出來。他說自己從未有感覺過這樣絕望。有一天,他用千斤頂把車頂住,然後把手放到了輪胎下,再鬆開千斤頂。他先是被送進了醫院。住了幾天出來以後,他又在劈柴的時候,弄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他說這是因為自己太累了,精神渙散,不小心造成的。但這件事以後,他被送入了精神病院,退出實驗。
另一個實驗對象只有24歲,他每天都會夢到吃人的場景。夜裏突然的尖叫,不停的描述著自己的夢魔。心理醫生花了好個月的時間,才讓他走出夢魘。他們面部下垂,眼窩凹陷,眼球白得像瓷器一樣,大腿浮腫、腹部塌陷。就連走路和坐立,都成了重體力的活動。而那可怕的35公里跑,還在續。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凱斯教授預設的體重目標——99磅,也就是45公斤。而原先這些人都差不多有65-70公斤。他們停止了一切除吃飯以外的活動,躺在操場上曬日光浴,艱難地爬起來再去吃飯。真的就像行走肉一樣。
終於,六個月的實驗結束了
六個月後,只有32個人持到了最後。
他們不再被限制飲食。但他們那種感覺比饑荒還可怕,他們就像中了邪一樣的暴飲暴食。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依舊頭疼、焦慮、嗜睡。有人第一天就被送到了醫院去洗胃;有人在餐桌上吃到量倒;有人吃了吐,吐了吃,單純就是為了吃,完全不是為了吃飽。乎所有人的食量都;達到了實驗開始前的6倍。幾個月以內,脂肪含量就升到了實驗開始前的1.4倍。很多人的焦慮和幻覺,在未來一年都沒有消失。少數人的後症長達三年。他們當中很多人,終身留下了舔盤子的習慣。終生都無法直視,食物被浪費的場景。
1945年,凱斯教授的研究就被印成了小冊子,發放放到洲和亞洲那些救援人員的手上。當時戰爭剛剛結束,饑荒正在全球蔓延。實驗者是用和平信念來拯救數百萬生命的英雄。事實上,很多救援人員從一線帶回來的故事更加恐怖。
你再看歷史書上寫的,歲大飢,人相食。不是史家在珍惜子墨,而是真正見過饑荒,體驗過荒的人,都無法向你描述,這位黑馬騎士的可怕。
實驗結束後,這些小伙很多都成了一線的救援人員。
17人參加了母牛計劃,向戰後的歐洲輸送牲口。一個叫做哈羅德的小伙,深入戰爭中心運送食物和建材。馬歇爾薩頓來到了中東和加沙,為難民提供食物。威廉安德森在莫桑比克、南非和肯雅工作了近30年。坎貝爾曼成了一名外交官主導了1974年的減少核武器和太空武器的談判,後來被任命為美國和平研究所的副所長。
今天的食物來之不易,當你想浪費的時候,想想這個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