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控制敘事,誰能控制框架,誰就控制結果!
1、敘事
顯然,從內定極左的哈里斯做總統候選人那一刻起,民主黨就決定,拋棄拜登時代的溫和牌,將極左路線進行到底。
隨後,選擇美國最左的州長沃爾茲做競選副手,頒佈舉國驚詫的經濟政策,都是在步步為營強化。
民主黨知道,在當下的美國,這樣做依然非常危險。哈里斯採取的戰略,就是避免談論一切具體的政策,甚至連奧巴馬鼓吹的希望都儘量少涉及,更別說拜登用過的團結,而是強行塑造一種叫作歡樂主義的意識形態。
其目的很明確,就是和川普打一場空洞但誘人的性格戰爭。
川普的任何政策發聲,民主黨的宣傳機器都避而不論,火力全集中在他品頭論足的隻言片語上,進行遠超實際的誇大和扭曲,最終實現對他的非人化。
藉此誘導選民,脫離美國一點也不歡樂的現實,忽視川普相應的治國方略,最終逃離這樣一個不恥於人類的惡魔。
對任何一個在政鬥生涯中出生入死的政治家來說,這樣做都很難收到效果,極端情況下會自取滅亡。因為被攻擊者會表現得更加道貌岸然,你的拳頭不僅打在棉花上,暴露的還全是自己的醜陋。
但不幸的是,川普控制不住自己,屢次被民主黨用深文周納的手段,抓到上綱上線的小辮子,哈里斯也部分實現了意想不到的虛假繁榮。
以致於共和黨人不斷焦急地提醒川普,要冷靜,要專注,要自律,要表現美德,要談政策,要捕捉哈里斯。這情形,仿佛在水族館裏,手忙腳亂的川普,抓不住那條八爪章魚,還常常被噴一臉黑汁。
但現實地看,川普沒有可能改變。這既因為他自己的性格,更因為民主黨宣傳機器沒有底線的非人化刺激。並且語言風格的刻意改變,不僅會產生沐猴而冠的不適,也可能毀掉自己的更多優勢。
何況,任何一次偶發的不注意,最後還是會被定性為本性難移。
但是這種令人窩火的局面,如果不改變,那更不行。這意味着一場關於過去四年的戰爭,一場關於極左的戰爭,將被塑造成一場關於氛圍的戰爭,關於性格的戰爭。
而誰控制了敘事,誰控制了框架,誰就必然控制了結果。每一位優秀的出庭律師都深諳此道,每一位優秀的政治家都視此為第一原則。
孫子兵法也有句名言: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制勝,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也。知此而用戰者必勝,不知此而用戰者必敗。一旦川普徹底喪失有利地形,哈里斯永遠居高臨下,這場戰爭將非常不好打。
2、團結
但採取一個戰略,而無需改變說話風格,可以破掉哈里斯的這個局,那就是締造一條聯合陣線。
團結,這個拜登曾經的招牌,民主黨如今把它和拜登一起扔進垃圾桶,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值得川普珍重地捧起來,這是重耳的泥土塊,是漢末的傳國璽。
但這個團結,並不需要是全美國選民的團結,那是虛偽且不可能的,因為差不多一般選民想讓他死。
他需要團結的,僅止於黨內溫和派,以及黨外中間派。而且,這種團結是通過具體的個人,尤其是重要人物來實現。川普需要他的名士,需要他的盟友。
更具體地說,和民主黨的叛逆者小甘迺迪,和互相傷害過的喬治亞州州長布萊恩·坎普,和黨內最受尊重的溫和派妮基·黑利,結成正式的、隆重的、標誌性的聯合陣線。
通過戰略行動,而不是他不擅長的語言,通過實力溫和派,而不是被定型的自己,來徹底改寫這場戰爭的敘事。這也是張良給呂后的策略,請來德高望重的商山四皓,加持太子劉盈,就此打消掉劉邦廢儲的念頭。
曾經何時,川普選擇萬斯作為接班人,規劃未來傳承的宏圖,這甚至成為競選的一大賣點。這是一種勝券在握的鬆弛感。
然而,隨着競爭對手的違規換人,這種選擇,更別說以它為賣點,岌岌可危,也不再重要,尤其需要淡化。形勢已經變化,識時務者為俊傑。
現在最需要突出的是聯合陣線的戰略,這是生命線的戰略,還能釜底抽薪地抹掉他的劣根性。
這種團結戰略,不應該僅是簡單的電視台上捧幾句場,而是有標誌性的會面,助選,尤其是和坎普的將相和。
最關鍵的是,這是政治利益的交換,權力格局的重組。
在副總統已經確定的情況下,川普現在必須在內閣的重要職位上做文章,甚至是國務卿這樣的職位。淡化副總統議題的重要性,強調內閣遊戲的重要性。
3、造王者
沒有誰比小甘迺迪更像吳三桂。他名義上屬於大範圍的民主黨,但盤踞傳統選民的山海關,倒向誰,誰就可能問鼎美國。在西方,這叫做造王者[kingmaker]。
就像李自成對待吳三桂一樣,民主黨正在通過各種可恥手段排擠他,準確地說,是通過司法武器剪除他的參選資格。
小甘迺迪是經典的老派自由主義者,對老年選民有着最強烈的吸引力,這個群體是民主黨的選民基礎之一。這些嬰兒潮一代還記得他父輩的家族統治,他們渴望民主黨重現昔日的風采。
然而,已經被身份政治的妲己附身的民主黨,現在將這種思想視為洪水猛獸。那些逝去的東西,反而要在川普的政綱里才能找到。
民調平均值顯示,小甘迺迪搶的主要是川普的份額。尤其是不可有失的賓州,不算小甘迺迪,川普領先,一算小甘迺迪,哈里斯領先。甘迺迪4.5%的全國支持率,在輸贏可能只差幾千票的州,會讓勝利的天平倒向川普。
他越來越可能倒向這個皇太極。這周五,他和川普都在亞利桑那集會,相距不過十來英里,他將發表全國講話,宣佈退選,和川普結盟。他的一個倡議正是和川普一道創建團結黨[Unity Party]。
川普和他保持密切交往,現在更是許諾內閣職位,比如環境保護署署長、司法部長,或國立衛生研究院院長。
但單純小甘迺迪倒戈,起不到實質作用。川普需要將點連成線,徹底將聯合陣線戰略化。
另一個關鍵棋子是坎普,他是多爾袞式的實力存在。四年前坎普不完全聽他的,沒有徹底追究喬治亞州的選舉舞弊。前段時間又不肯公開助選,坎普的妻子還說,看在丈夫面子上才會投給他。徹底把川普惹惱了,攻擊他是壞傢伙。
這對共和黨而言真是晴天霹靂。坎普根基極深,坎普人緣極好,而喬治亞州絕不可失,這裏的選舉舞弊又最需要監督。最重要的是,這足證川普豎子不足與謀,共和黨自相殘殺,對比民主黨的紀律性,相去不啻天淵。這是真正動搖川普國本的惡劣之舉。
現在,他們終於走出將相和的第一步,坎普通過福克斯表示和解,說我們需要把川普送回白宮。川普立即通過福克斯回應,感謝他的幫助和支持,稱坎普非常友善,兩人將建立非常好的關係。
這不夠,他們必須當面和解,川普如果能做到,雙方夫婦言笑晏晏,讓坎普的妻子放下心結,讓女性選民看到,這顆戰略棋子才算放好,能收到奇效。
即便被罵過鳥腦,黑利選擇大局為重,在黨代會上公開支持他。但現在,川普需要真正地倚重她。這是一個大玉兒式的象徵,掌握着共和黨內溫和派的心,而這些人基本上是坎普夫人一樣的心態。
黑利更是少有的忠言逆耳者,他直指川普的痛處:談論人群規模是不會贏的,談論哈里斯的種族是不會贏的,談論她是否愚蠢是不會贏的;大選是關於美國人民的事,和他們談談,讓他們知道你需要他們的選票。
現在,應該讓黑利出面幹這些事。極端情況下,川普甚至可以給出國務卿的職位,以完成聯合陣線戰略的最後一塊拼圖。
4、自由
聯合陣線的戰略一建立,無論宣傳機器如何忽視川普的政策,無法忽視這種戰略行動所產生的氣場,無論他們怎麼糟踐川普,有美國版商山四皓護身,川普可以金剛不壞。
此時,就可以張揚美麗的薩摩亞裔前眾議員塔爾西·加巴德所提出的旗號,她是另一位民主黨逆子,在2020年大選時,曾經一場辯論擊垮哈里斯,現在也被吸納進聯合陣線。
他在前幾天的一次小範圍演講中,如此溫柔,又如此堅定,指出了這場戰爭的根本問題:
林肯曾經說過,如果危險真的降臨,它必然發端於我們內部,而不可能來自國外。如果毀滅是我們的命運,那麼它的創造者和終結者,必定是我們自己。作為一個自由人的國家,我們要麼永遠生存,要麼就是自殺身亡。
現在,民主黨正在拒絕自由。他們相信,他們比我們自己,更知道什麼對我們更有利。他們並且只有他們,應該成為權威,可以決定我們如何生活。我們的思考,閱讀,言論和信仰,都必須經過他們的允許。通過拒絕自由,他們拒絕我們的憲法。
無論多麼喧譁和騷動,無論性格還是氛圍,終極的敘事,是一些常識,本質上,這就是一場捍衛自由的戰爭。
當然,實現這一切,需要戰略,需要能力,這是馬基雅維利對那些自由捍衛者永恆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