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提出這個問題時,首先要反思:這個問題是否成立?「極端民族主義者」,是一個獨立自覺(有明確的理念)的組織,還是一個被有意識培養出來的一個惡獸?
首先,極端民族主義者,並非是一個有明確理念、組織的社會團體,比如右派政黨,而是一個分散的社會群體,他們之所以同樣地「仇日」、「反美」,甚至叫囂要殺死日本人的婦孺而後快,是受到社會默許的「仇日反美」的宣傳——充斥在媒體上的抗日神劇、對於日本排放核污水的過度渲染、叫囂仇殺所有日本人的網絡聲音等——所致。
那麼我們會接着問,是誰默認了這種「仇日反美」的情緒引導?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非理性」來引導民眾的情緒?這樣做是否能夠達成其預期的目的?這樣做的最終結果會是什麼?
誰在引導民眾情緒?無需多言。政府在外交層面需要凸顯「戰狼」的形象,而在民間,則要營造能夠一致對外的氛圍。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當一個政權不能通過穩定的社會建設,來實現民眾對它的滿意度時,它便會通過「仇外—愛國」的宣傳,來實現民眾的凝聚團結,從而穩固其政權,以及對社會的控制。
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非理性」來引導?民眾的愛國情感引導得越極端,這種「非理性」的力量也就越大,人們便會把對社會、政府、現實的諸多不滿,化為對他人、他國的暴力進行宣洩,在這個過程中,諸多的社會治理問題被掩蓋,政府轉移了民眾對它的不滿,而行將分裂的社會也再次被凝聚。其次,這種力量,也是政黨與其他國家抗衡的一種手段,釋放民眾的這種「非理性」的暴力,是輔助於直接戰爭威脅的另一種暴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