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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洛:中國與俄羅斯簽訂最大糧食進口合同是政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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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向中國提供技術援助,幫助中國發展重工業,中國則向蘇聯出口糧食、食品作為交換的價錢。如今中共在政治上、軍事上、經濟上全面支持俄國,如俄羅斯財政部長所云,俄羅斯的無人飛機都是來自中共,那麼中共只有從俄羅斯人手中大量購買能源和糧食,從而保證俄羅斯在經濟上不要崩潰,中共才能持續給俄羅斯軍事上、經濟上的援助,俄羅斯才能成為中共的可持續的盟友。

同樣,中俄簽訂如此大額的糧食進口協議,也是中俄聯合向美國宣戰。2019年中美貿易戰開打,是否從美國購買黃豆就成為習近平打到特朗普七寸的關鍵武器。到2019年7月中共幾乎停止了從美國進口大豆,中共海關還在其網站發表了中國批准從俄羅斯進口大豆的消息。但是後來就沒有了下文。現在也是同樣,拿進口糧食作為武器,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聯合俄羅斯與美國作戰。

再者,中俄簽訂大額的糧食進口協議也表明中國在對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問題上的態度,不再扮演中立者,而是支持俄羅斯。中國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很有可能減少從烏克蘭的糧食進口。這是在市場上選擇質量差而價格高的俄羅斯糧食,放棄質量好而價格低的烏克蘭糧食,這也是政治選擇。

第三,中國從俄羅斯進口糧食,最先到達中國北方的中俄口岸。中國北方現在是糧食富裕省份,南方省份缺糧,北糧南調。中國北方省份不缺糧食,俄羅斯進口的糧食必須再通過鐵路運到中國南方。而中國從美國、巴西、烏克蘭進口糧食,走的是水路,直接達到中國港口,直接到達需要糧食的省份,就省去一筆國內運輸費。所以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從物流的角度看,也不是最優的選擇。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中國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最終的受害者是中國的農民。中國農民生產糧食的成本高,但是受政策影響,糧食的賣價一直上不去,農民收入也無法提高,生活也無法改善。從國外進口糧食的價格遠遠低於中國農民的糧食賣價,壟斷糧食的國有企業可以從進口糧食中大筆撈取價格差,但是農民卻又不能放棄種植糧食而改種其他收益更高的經濟作物,這是中國農民貧困的一個主要原因。

六、從俄國進口糧食和食品的慘痛教訓

雖然俄羅斯不是中國的糧食和食品進口大國,但是之前中國還是從俄羅斯進口過一些糧食和食品,並且有個慘痛的教訓。

2018年8月1日非洲豬瘟在中國瀋陽爆發。由於跨省運輸檢疫的缺口,非洲豬瘟在中國各地迅速蔓延,至2019年4月19日,中國31個省市自治區均受到非洲豬瘟的影響。非洲豬瘟在中國蔓延,導致中國國內生豬出欄數量銳減,豬肉價格飆漲,並帶動許多民生物資價格暴漲,老百姓叫苦連天。截至2019年9月底,非洲豬瘟造成中國大陸將近1萬億元人民幣(約1410億美元)的直接經濟損失。

圖5:抗衡美國轉購俄羅斯豬肉疑非洲豬瘟散播源頭,圖片來源:自由亞洲電台

為什麼非洲豬瘟會在中國蔓延,有一種解釋就是,中國和美國打貿易戰,不從美國進口豬肉,中共轉而從俄羅斯進口豬肉。2007年非洲豬瘟已經從格魯吉亞傳入俄羅斯,並在俄羅斯境內蔓延。俄羅斯農業部長曾預測,非洲豬瘟會蔓延到接壤的中國地區。為此,中國一直禁止從俄羅斯進口豬肉。習近平與美國打貿易戰,決定不從美國進口豬肉,轉而從俄羅斯進口豬肉,這樣在俄羅斯蔓延的非洲豬瘟也就就傳入了中國。

同樣,在2022年之前中國也不准俄羅斯的小麥進口,因為俄羅斯的小麥帶有矮腥黑穗病菌。

2022年2月24日中國海關總署發表公告,允許俄羅斯全境小麥進口中國。海關總署發表公告說,根據中國相關法律法規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總署與俄羅斯聯邦農業部關於〈俄羅斯輸華小麥植物檢疫要求議定書〉補充條款》的規定,允許俄羅斯全境小麥進口。

但是仔細閱讀公告會發現,中國海關總署所指的俄羅斯全境小麥是指在俄羅斯聯邦境內且未發生小麥矮腥黑穗病的地區種植的,並且僅限於加工用途的春小麥。但是人們只是關註標題中所說的:允許俄羅斯全境小麥進口。

俄羅斯是世界上小麥生產的大國,2021年小麥產量是8199萬噸,出口量為4249萬噸,是全球最大的小麥出口國。過去中國不從俄羅斯進口小麥,就是因為俄羅斯的小麥可能帶有矮腥黑穗病菌。中國將小麥矮腥黑穗病菌列為一類檢疫性有害生物(這與中國傳染病管理相似,一類檢疫性有害生物是管控最嚴格的有害生物),主要危害小麥作物。感染這種病害的小麥,嚴重時減產75%~90%,甚至絕產。此外小麥矮腥黑穗病還嚴重的影響麵粉的品質,病麥加工的麵粉帶有腥臭味,還可導致人畜嘔吐中毒。小麥矮腥黑穗病菌可在土壤中可存活長達10年,一旦傳入則難以根除。所以中國長期堅持不從俄羅斯進口小麥,害怕小麥矮腥黑穗病菌危害中國小麥的生產,動搖國家根本。2021年中國從俄羅斯進口了10.36萬噸小麥,但是數量很小。2022年中國海關總署允許俄羅斯全境小麥進口中國,2023年10月中國與俄羅斯簽訂價值約257億美元的最大糧食供應合同,可能使帶有矮腥黑穗病菌的小麥源源不斷地進入中國,危害中國的小麥生產、危害中國的農田、危害中國的糧食安全,危害中國百姓的身體健康。

圖6:研究小麥矮腥黑穗病菌的專家高利(中間站立者)。小麥矮腥黑穗病,是一種重要的國際檢疫性病害,也是在麥類黑穗病中,危害最大、極難防治的檢疫性病害之一。2007年,該病被《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境植物檢疫性有害生物名錄》錄入,高利介紹:「小麥矮腥黑穗病,我們也稱它為小麥一號病,因為它在小麥的檢疫性病害里是非常重要的對象。」高利誓言要守住國門保生物安全。圖片來源:新京報

中共決定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反映了習近平頂層設計的基本模式,只盯住眼前的所謂主要矛盾,不顧之前的一切其他理念宣傳與其他決策內容。中共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這不是未來中國糧食市場的需求,也不符合習近平「中國人飯碗中要裝中國糧」的理念,也和中共二十大報告中強調的全方位夯實糧食安全根基不合拍,更與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都提出2023年將實施新一輪千億斤糧食產能提升行動互相矛盾。中共決定從俄羅斯大量進口糧食,就是習近平聯俄抗美的政治需求,用進口能源與進口糧食作為壓艙石,將中共與俄羅斯牢牢捆綁在一起。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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