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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誠:當人們失去揭露罪惡與不公的自由,就會喪失人權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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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監獄如此,小監獄如此,生活在大監獄中的學生、老師、工人、農民都是如此。不管導致你失去揭露罪惡與不公自由的枷鎖是來自柏林圍牆、網絡柏林圍牆,還是暴政通過恐怖手段在你腦子中搭建的「自律」之牆,只要是你不能揭露罪惡與不公,就會連同其它的自由權一併喪失。結果要麼是人權受侵害,不斷地遭受獨裁者的奴役;要麼是敢於講真話挺身做人,即使被獨裁者視為敵人也無所畏懼。

江西南昌一所高校的學生在校園餐廳吃到的飯菜中疑有老鼠頭,而當地官方堅稱是鴨脖子。

最近傳出消息,中共淪陷區學校的食堂用腐敗的肉和腐爛的蔬菜作為食材做飯給學生吃。此事投訴到主管部門教育局無效後,被人傳到了網上,這下他們必須面對。

相關教育局經開會研究,終於找到了解決劣質食材問題的「辦法」——「不允許工作人員上班時帶手機。」根據經驗判斷,上述結論很明顯是教育局和學校聯手對食堂工作人員進行排查後仍然沒有找到到底是誰把這見不得人的黑幕給泄露出去的,於是想出了封堵的辦法——把泄露真相的渠道堵死,無論他們使用的食材再爛,外界也無法得知了。畢竟那些見不得人的黑幕從進貨、貯藏、再經過烹飪等諸多流程,等到盛進學生的碗裏,才被拍到揭露出來,再逼迫學生改口,通過「指鼠為鴨」方式加以掩蓋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俗話說,肉爛在鍋里,

食材再爛,經過烹煮和辣椒花椒等調味料的掩蓋,就算學生的舌頭嘗出不正常的味道,也是空口無憑難以拿到有力的證據揭露他們。

當年我被中共構陷關押的時候,記得有一次「勞動號」說:「今天伙房要我去倉庫拿黃瓜,一開門好幾隻老鼠在黃瓜堆上啃黃瓜,看到我就跑啦。」我立刻想到,我們幾乎每天吃的用幾乎乾癟的黃瓜做的黃瓜湯!想到了那多少錢一車……而不是按多少錢一斤團購的黃瓜。監獄方明知「勞動號」作為特別犯人看到了也不能怎樣,要是「勞動號」有手機,恐怕連踏入倉庫的機會也沒有了。後來聽說因為這次「勞動號」在1號監視門前說了這件事情,違反了不能讓我知道任何監獄內消息的禁令而被叫去批評,差點因此而進了「號」——失去「勞動號」的資格。

「勞動號」是獄警從犯人中挑出的比較聽話或給過獄警好處的人,讓他們穿上特別的馬甲,為獄警干雜活兒、打下手……比「號」里囚徒有較大活動空間,被稱為「二警官」。

朋友們!你還別以為那些被老鼠啃過的蔬菜,他們會好好清洗,能夠用水沖一衝就不錯了。

記得有一次他們做芸豆,芸豆秸都在菜里。我特別把它們裝在膠袋里找機會拿給副所長看,正好伙房的人來送飯,副所長便舉起我的膠袋給他看,並說:「看看你們的菜里都有什麼?!」

我提出我們以後願意幫他們擇菜,伙房同意了。自那以後,我們的菜乾淨多了。在小監獄裏問題只能這樣解決,因為那是失去自由的地方。

事實上即使在大監獄裏,不管哪個人,不管哪個人群,當他們失去揭露罪惡與不公的自由,就會喪失人權,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黑監獄如此,小監獄如此,生活在大監獄中的學生、老師、工人、農民都是如此。不管導致你失去揭露罪惡與不公自由的枷鎖是來自柏林圍牆、網絡柏林圍牆,還是暴政通過恐怖手段在你腦子中搭建的「自律」之牆,只要是你不能揭露罪惡與不公,就會連同其它的自由權一併喪失。結果要麼是人權受侵害,不斷地遭受獨裁者的奴役;要麼是敢於講真話挺身做人,即使被獨裁者視為敵人也無所畏懼。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責任編輯: 李安達  來源:RFA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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