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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節上的重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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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過的農場小學,平時早中晚上學放學時間可謂是車來人往,熱鬧非凡。有父母開着轎車接送的、有祖輩騎着摩托護送的、有親朋搭夥搭伴看送的。平時是這樣,要是「六一」節那天,學校內外像過節一樣熱鬧。生長在這個年代裏的兒童們真是生在福堆里,長在蜜罐中。每每看到這些,就有一種難言的感慨和由衷的羨慕。

唱着「革命歌曲」長大、看着八個「樣板戲」成人的我們,從來沒有享受過類似小「皇帝」、小「公主」的待遇。但想起我曾經的兒童節,也有讓我們難以忘懷、快樂幸福的往事。

1969年,時值中蘇兩國關係緊張,邊境戰事不斷。房苫上、圍牆上「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和「反英、反美、反修」的大字標語隨處可見。

由於我的家庭出身不好,通過自己的出色表現,於那年5月榮幸地戴上了「紅小兵」(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少先隊員)的臂章。在那個年代,當上「紅小兵」就意味着有了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威風凜凜扛着紅纓槍站崗、放哨、上路、查敵特等其他小朋友都可以享受的政治待遇。

「六一」的這一天,我們新入伍的「紅小兵」經過短期「軍訓」就要上崗執勤了。學校老師和連隊領導還給我們開了會佈置了口令和暗號並給我們都編了號。我們11個小朋友在一位大兒童的帶領下排着整齊的隊伍,唱着「下定決心」的歌曲,向連隊西面道口開拔。

到了車隊西邊的十字路口,三人一組固定哨,二人一組流動哨剛剛設好,一台拉草的膠輪拖拉機由遠而近駛來。站崗的「紅小兵」把車截住向司機索要路條,他斜眼看了看我們,不但掏不出路條,不回答口令暗號,還在駕駛室里吧嗒吧嗒吧嗒地抽着煙吱吱忸忸、罵罵咧咧,還轟着油門要把車開走。看來,他根本沒把我們這些毛孩子放在眼裏。

大我們兩年的「頭」就是有心眼兒,只見他一個箭步跨到車頭前,把紅纓槍往地上一戳,大聲喝道:「不把路條拿出來,不回答口令暗號,你就別想走!2號、3號趕緊到連部報告,4號、5號、6號扎他的車胎,其他人跟我上!」呼啦一窩蜂地站車前的站車前,端着紅纓槍對司機的對司機。

這不起眼的紅纓槍都是鐵匠師傅用尚好的鋼材鍛造的,棱形的槍尖透着寒光。沒出幾下,拖拉機的兩個前胎就讓我們幾個小毛孩兒給扎癟了。

司機一看車胎被我們扎癟這下急眼了,跳下車來要收拾我們。我們人雖多人但畢竟都是孩子,司機三下五除二沒費吹灰之力就把我們9個小孩兒疊羅漢似地摁在了一起。正在這時,報信的2號、3號帶着知青民兵全副武裝及時趕到將我們解救。

四個民兵押着司機在前面走,我們11個小夥伴在後面又唱又跳高興得不得了。

後來知道經民兵審訊,那個外地拖拉機司機雖然不是什麼敵特,但他車上確是偷拉連隊餵牛餵馬的草料去到造紙廠賣錢的。如果他的偷草計劃得逞,連隊牛馬幾個月的草料就泡湯了。

連隊為了表彰我們機智勇敢的行為,除了在連隊大會上給予表揚外,還給我們每人10本作業本的獎勵。這些當時每本價值僅7分錢的作業本現在看起來微不足道,可對我們小小的心靈是一種極大的震撼和撫慰,它的精神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責任編輯: 吳量  來源:華夏知青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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