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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拾毛澤東頭號幫凶——劉少奇歷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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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之所以能「和尚打傘無法(發)無天」肆虐四十一年(從1935年遵義會議奪權利到1976年壽終正寢),是許多幫凶成全了他,毛、劉、朱、周、陳、鄧、林等七位,除了朱德不幫凶是個忠厚老實人之外,其餘六人,毛禍首自己加上了毛主席萬歲口號;劉堪稱頭號幫凶.

退休後常常「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相約五七難友找個可坐的地方如綠化帶的石階上或殘留的樹墩,席地盤腿聊聊天敘敘舊。大家雖大難不死但也沒有後福,常有人背地裏聽到詛咒聲,傳言我的人出於憐憫善意相勸:「罪過相呀,改造二十二年吃了介多苦頭老婆都討不到……」。老大姐掉着淚指的是靠運動起家,踏着我頭上爬到處局長位上如今退下來了,說什麼也看得右派老人不順眼——如今都改正了,可以抬頭健步鏗鏘與之擦肩而過,有個別右兄知道他們斗大的漢字識不了幾個(雖然上黨校半年一載已是大學本科學歷,但簽個名讀篇文章仍是別字攔路虎佔40%以上)故意用俄、英、德、法、日語交談且大聲讓他們聽到去難受。而今不僅與他們平起平坐,革命干令、黨令比彼等長得多(丁某16歲入地下黨至今已六十一年矣)。因此,他們難受極了,大感失落而喃喃詛咒:「改正右派,我看都沒有改邪歸正,翹尾巴,看你翹得多高摔下來死得更慘……」(一)

其實我可以徵實,迄今為止中國沒有一個右派老人在翹尾巴,倒是時刻耽心若真正如揪出我使他入了黨,升了官,受了賄,發了財,佔了三套福利分房(個人不出分文),有了二奶,三奶一直數到十七個少女讓他睡過的虞君終日掛在咀上的「第二次反右派仍要把丁振海劃上」(二),我思忖,已經被你們劃上右派改造二十二年,死里爭生欠賬未算,不賠禮不償債還想搞第二次,這居心何忍耶!但這些人鐵石之心,我不能不防他們是受毛澤東真傳的都銘刻在胸「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信條。鄙人是真飽嘗了,1966年8月31日幹完了牲口般的重活,擦汗的時間也不給就戴上一米二高的高帽,在酷熱40℃高溫柏油路上十里長街赤足遊街,自打小鑼,還要逼着高喊:「我是右派分子,反對學老三篇,罪該萬死……」。背後不斷打來的掃帚竹片刮破汗背心血跡斑斑粘住汗衣;回廠後就一腳飛腿將我踢入洗澡室的水泥地上,如戴雨農剛從刑房裏拖出的殘體,任人從左踢到右,又從右踢到左,紅衛兵將污水潑到我身上,一個叫徐水根的癩痢(北方人稱賊禿),撥出雞巴撒熱尿,對我頭到腳反覆地澆。這些暴行明顯告訴我,是他們自己對共產黨毛澤東的刻骨仇恨變態地發泄到右派頭上。相繼傳來難友喬玉華受不了殘忍折磨,吊死在曲院風荷的樹上;張永亭被裝入麻袋裏懸吊樹上毒打,到斷了氣便丟沉入井裏(井邊放一雙鞋為作案者,多麼愚蠢)名曰畏罪自殺。他們又將我動彈不得軀體當作煙缸按滅煙蒂,獰笑地取樂。當晚我將平日吃剩留在枕邊的二十二粒安眠藥片全部吞服,死睡了三天三夜醒了過來。同宿舍的另七人都去派鬥和打搶砸了,倒也留給我喝水和哭泣的機會……,一幕幕如影院銀幕上迭印,伴我的血淚流淌不盡。這些毛澤東的傳人時刻等待運動再來多次。毛澤東逝世後,鄧大人從當年反右派總指揮到自己被整而稍有覺悟,明令今後不搞運動,但對自已犯的虧心事不忍脫下褲子割尾巴清洗血跡,為自己遮羞說:「反右派是正確的必要的,只是擴大化了。」說得多麼輕鬆愉快,一點責任也不負。而這些運動打手們已經形成專長,如今不能發揮作用着實閒得慌,手腳痒痒真難受之極。

五七老人乃過來人,八九六四的大學生們未被坦克履帶碾成肉泥而記錄在檔案的不得志者,前者53年,後者21年,共同的創痛,自然而然上下求索,懷念毛、林、鄧、江的功過,給我們帶來了什麼?給中國帶來了什麼?一任任中央領導,誰能正視歷史?

二O一O年四月二十八日,為避高峰(四月二十九日是林昭就義之日)而提前一天去哀悼難姐,競發現:一大群右派的二代、三代晚輩見到我們如見到他(她)們屈死的父母、爺奶、姥爺,姥姥嗚嗚地哭泣淚似雨下,頻頻錄像。最遠從廣西、昆明來;香港影視製作組在選鏡。中午在農家飯店我等老右兩桌酒飯,由素不相識的右二代右三代爭相買單;因為林昭墓,當地成了一個產業。我問幾位老人,「今天人特別多嗎?」答曰:「每天很多,最多上千人。」許多農婦以賣香燭供品花卉收入;作嚮導每人十元,外國人100元。一位加拿大人拿出100美元,每天絡繹不斷,這裏相當居民(有較多的算命卜卦)靠林昭。難姐林昭啊,你與秋瑾並列無愧,歷史不會遺忘也不能淹沒,誠如日本政府教課書再三抹殺南京大屠殺,該國青少年頻頻參觀屠殺紀念館。後輩的淚是虔誠的,我們倍加安慰。

李銳老前輩對毛澤東概括評價「功勞蓋世、罪惡滔天」,這「功勞蓋世」與事實不符;「罪惡滔天」恰如其分再確切不過了。追朔歷史,八年抗日,毛澤東與汪精衛一樣說讓日本人侵佔國土越多越好,這句話就是賣國賊,多麼殘忍!毛盼望日本鬼子佔領一地的姦淫燒殺,南京大屠殺他高興不已,這點上比汪精衛更惡,史料看到汪以緩衝手段欲讓日本人少殺中國人(我父親就是被日本兵活埋義烏千人坑)。

毛澤東之所以能「和尚打傘無法(發)無天」肆虐四十一年(從1935年遵義會議奪權利到1976年壽終正寢),是許多幫凶成全了他,毛、劉、朱、周、陳、鄧、林等七位,除了朱德不幫凶是個忠厚老實人之外,其餘六人,毛禍首自己加上了毛主席萬歲口號;劉堪稱頭號幫凶,是他將個人崇拜推向頂峰,黨的七大上視解放全中國打敗蔣介石為次要,卻號召全黨頭等大事是學習毛澤東思想(首先提出沒人敢反對)——史料顯示,斯大林傳略中伏羅希洛夫肉麻的說:「當危機到來而束手無策時,就會有斯大林出現」,而真實歷史是希特拉大軍壓境佔領大面積國土時,斯大林咬着烟斗一籌莫展,是朱可夫科涅夫組織軍隊抵挽直打到柏林,可是功勞全歸到斯大林。劉少奇精心從斯大林移植到毛澤東身上。

劉少奇搶先開了首創,周恩來也亦步亦趨說了違心話,做了違心事,在大躍進退到不可收拾,勞民傷財的場面,杭州一位勞模痛心疾首要求周恩來陳訴真相說了真話,周信口說該勞模是瘋子,送進了精神病院,若平常百姓就是現反了,一定以反對三面紅旗去判刑勞改。

有人說幫凶應該是康生、柯慶施羅瑞卿謝富治之輩,非也,康、柯、羅、謝應是獵犬,正如江青說的「我是他的一條狗,他叫我咬誰就咬誰」,以上四位只是毛看準目標就出撕咬追殺,例如廬山會議期間黃克誠彭德懷住處串門,被羅瑞卿看到就追查,不是獵犬是什麼?劉可沒那麼壞,雖為幫凶有時也發議論,陽奉陰違,不斬不奏。所以惱怒的毛澤東指着劉的鼻子,流氓潑皮,凶相畢露罵道:「你有什麼了不起,我動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把你打倒」,對周恩來也說:「你這個總理是我給你當的,我隨時可撤掉你」,所以周恩來跪在毛面前(三)。毛死後鄧小平繼承,發揚了毛的傳統對胡耀邦說:「好,格老子這個月就解決你」,以回答胡耀邦請他帶頭退下去,讓年輕上來時的怒罵。

劉少奇之所以甘當頭號幫凶乃是為抬高自己,多年來沉入我心底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浮出水面似一面明鏡。1960年大躍退造成大饑荒,農場的定糧一降再降,28歲的我只有每天20兩熟食野菜摻和的稀粥,十六兩制即一斤四兩,哪能果腹?而乾的苦活是拉大板車裝2000斤貨物把槓手每天三十里往返,配上二位右兄,一個是肝炎初愈,一個浮腫痛,哪裏是背纖,兩邊小跑步也跟不上,縴繩拖地常被膠輪碾斷彈傷我的腦袋,看他二位氣喘吁吁走不動路,就坐在車上由我拉回農場。如此日復日常年無休息,肚子又餓的慌,根本干不動活,於是下定決心不打算勞動表現好,以功贖罪摘帽,回到人民隊伍,選擇了逃,冒死在武康貨運編組看到去上海的車皮就鑽了上去,到上海真如站又冒死跳下行走輾轉,見到農民人力車往市區送菜(約500斤)上橋上坡困難,我討好地在車後幫着推,下坡時又跑到前頭去把槓,老農見我是內行,旋即與我拉家常,我接過他女兒的縴繩用力地背走縴繩繃得很直,老農省力多了,隨口吐出一句「我要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就好了」,我卻絕對守口如瓶不暴露半點是勞改農場逃出來的,以免玷污貧寒下中農。老農卻叫女兒給我一個煮熟的蕃茹,足有一斤多重,我連皮也不剝儘量多填些肚內大口大口吃個精光。善良的農民,「解放」已十二年了還這樣苦,老人自己穿的草鞋,女兒也快二十的姑娘了,穿着手工縫鞝的布鞋,是嫌小了抑還是日久穿破,腳趾全露出在路上走不怕痛。一車蔬菜送到菜場能掙五個工分,老父親能掙九分,父女二人天蒙蒙亮出拉車出門送菜返回能掙14工分,老農說年成好生產隊開銷省十個工,分到過九角,三年來越來越低,今年年終能六角不倒欠就謝謝毛主席了。父女干一天估計可得0.84元,可他們壓根不算成本,一雙草鞋膠皮車輪磨損該攤多少呢?分頁符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往事微痕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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