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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蟻:封禁、暴力與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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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兩篇推送被連續清理之後,很自然地走進了小黑屋,好在騰訊手下留情僅關七天,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換做以前,被封禁期間我會出現一些胸悶氣短、心神不靈的不適症狀,那是因為我習慣了持續地在這個平台做一些記錄,對其產生了依賴感,突然失去一個表達的空間,總歸會有一些失落。

在經歷了數次懲戒之後,在面對龐大的審查機制時,我開始在一個謹小慎微的乖寶寶和一個皮糙肉厚的壞孩子的角色之間反覆橫跳。明知推送之後的結局大概率不太妙,有時會自我閹割,有時卻又偏向虎山行。

我自己覺得這種矛盾的心態是一種很正常的情緒,人有記錄、分享和表達的欲望(至少我有),這種欲望會推動我去挑戰一些所謂的「規則」,與此同時,為了不輕易失去這一片小小的自留地,我又儘可能的去尊重「規則」,只為能在天花板和地面之間多掏出一點空間。

廣州街頭的暴力事件令人痛心,那是一條每個生活在廣州的人都可能會走過的一條路。種種慘劇時刻在提醒我們:危險和意外無處不在。

每一次發生這種報復社會的流血事件,都會有人出來質疑或者嘲諷「我國是世界上社會治安最好的國家之一」,這不像是一種理智的思考,更多的是一種正義的憤怒,怒劊子手的軟弱與無情,怒國家對人民的保護仍然不夠。

事實上,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巴西的薩爾瓦多每10萬人的謀殺率是52,全球最高;這個數字在美國是5,在發達國家裏也算很高了;北歐模範國家丹麥,每10萬人謀殺率是1;中國的這個數字呢?是0.5。非常低的謀殺率,僅高於新加坡、日本和阿曼。

低謀殺率的背後,是強大的國家能力。到這裏,也許有人會笑話我成了恬不知恥的「愛國黨」,可實際情況卻是很多人在討論「愛國」和「恨國」時,對「國家」這個詞語的理解是沒有一個統一標準的。

從社會科學和人文地理角度出發,不同的領域的學者對國家有着不同的定義,比如上學時馬克思同志說國家是階級統治的暴力工具,其實意思是國家是無產階級統治資產階級的暴力工具。

而另一位老馬——馬克斯·韋伯關於國家的定義更廣為傳播,他說國家是特定疆域內合法地壟斷暴力的機構。

什麼是「暴力壟斷」,其實很容易理解,比如這一次廣州流血事件,受害者家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是血債血償的樸素價值觀在一個現代國家是行不通的,即使要對殺人犯執行死刑,也只能由國家機關來執行。

暴力壟斷並不限於斷人生死的特定事件,在更廣闊的空間之內,這種壟斷已經延伸到人們生活中的方面方面,行政機關經常被吐槽「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也是這麼個道理。

國家能力越強大,這種壟斷往往也越是明顯。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浮蟻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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