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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性變化!亞洲國家開始抱團抗中

北約邀請韓國、日本、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領導人參加本年度的領導人峰會——而且已經得到積極響應,當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仔細權衡後作出的決定,受邀參與的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四個國家擁有的最重要特點是,它們都是美國的條約盟國或同屬盎格魯-撒克遜民族的可靠夥伴,沒有任何阻力影響其與超級大國的關係,儘管在如何處理大國關係、地緣政治方面存在微妙差異。

亞洲可能是近代以來政治發展、大國關係和地緣政治最複雜的區域。由於彼此歷史、政治、利益和領土狀況的迥異而導致的深刻分歧,因此這個大洲的國家彼此之間矛盾重重,一盤散沙,很難聚焦共同目標,齊心合力。

對這個大洲,超級大國自從倡議「重返亞洲」以來的十年時間裏,曾作出了諸多努力,卻未能擴大和提升同盟,而且由於前總統川普的孤立主義政策(美國優先)傾向而使亞洲國家與美國的隔閡加深。

現任的拜登總統把恢復外交的核心地位,重振美國的聯盟,當作執政要務,不遺餘力地推進兩大外交議程:跨大西洋同盟的強化、跨印度-太平洋盟友和夥伴關係的建立以及它們彼此之間的整合。

在新總統執政一周年之際,亞洲的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四方安全對話」在美國印太戰略框架下正式登上歷史舞台,變成一個常態化、機制化的地區機制,「印太經濟框架」如拜登當局所願全面啟動並剛剛在歐洲舉行了第一次落實性的工作層會議,而冷戰組織北約也決心結束「腦死亡」,將戰略重心向印度-太平洋地區轉移。

真正重要的不止於宏觀層面的戰略與機制變化,更在於亞洲國家的心態和姿態發生了「革命性」的轉變,不再韜光養晦,站到國際政治的前台;不再隱忍不發,親自作為先鋒開疆拓土;不再拘於平衡,趟入大國競爭和地緣政治的漩渦。

這些態勢的形成基於三個相互關聯的重大背景:

1.國際政治自冷戰結束以來首次產生結構性轉變的趨勢,美國的對外戰略重心從反恐向大國競爭轉轉型,與此相應的是地區和全球關係的調整,是世界和地區秩序的動盪,是國際規則的挑戰。拜登當局效仿歷史「故事」,在其執政後,有意聯合次要戰略對手共同對付頭號戰略對手。

2.被川普列為美國的主要戰略對手之一的俄羅斯認為機會來了,普京在拜登作為總統的首年任期與其進行了一系列各種級別的外交接觸和對話,他可能認為,法德綏靖主義所導致的西方分裂以及超級大國對大國競爭區分首要和次要對手的策略,是其實現夢寐以求的領土和地緣政治目標的最佳機會。

3.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壓倒性優勢導致後者除非依賴西方支持和援助就無法贏得戰爭,同時,西方除非形成了真正的結盟就難以遏制俄羅斯侵烏,亞洲國家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確知單純依靠實力相對弱小的自身,就難以對抗體量龐大的對手。而一旦俄羅斯受到強大的外部援助和支持,將進一步降低西方聯盟的作用。

基於這些重要背景,新加坡罕見態度鮮明地站到國際政治的前台,強烈譴責俄羅斯侵烏,並與西方國家密切合作,參與對俄羅斯的制裁、限制和孤立行動;而華盛頓的政策更快地得到落實,尤其是「重返亞太」落到實處,拜登倡議的「印太經濟框架」順理成章地建立;最大的變數可能是韓國新政府正在全方位地改變前任政策,更積極地參與到大國競爭和地緣戰略對抗中。

2022年3月29日,美國總統拜登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與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舉行會晤。(美聯社

韓國新總統尹錫悅就任總統後在首爾第一個接待的就是美國總統拜登,通過此次雙邊會晤,強化韓美雙邊同盟,而韓方亦打破外交平衡,明確以創始成員國身份加入「印太經濟框架」。

具有導向性的事件是過去常常束手束腳的美日韓三邊合作獲得重大突破,在香格里拉安全對話會期間,三國防長舉行會晤,確認了三方合作從常規外交領域向軍事安全領域轉變的勢頭,尹錫悅當局事實上以此舉向華盛頓表明了韓國的戰略意願。

韓國新總統尹錫悅在戰略上的轉變的一個重要表現是,比起前任更樂於呼應北約從跨大西洋沿岸向跨印度-太平洋沿岸的戰略轉型,將作為韓國行政最高領導人的身份出席北約-印太夥伴領導人對話會。

尹錫悅參加此次北約峰會之重要,一方面固然與其作為韓國總統身份相關,一方面亦由於北約此次峰會將正式表明其戰略轉型的意向,宣佈一項涵蓋歐洲和亞洲的新戰略概念,以指導該冷戰對抗組織在未來十年的活動。

北約邀請韓國、日本、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領導人參加本年度的領導人峰會——而且已經得到積極響應,當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仔細權衡後作出的決定,受邀參與的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四個國家擁有的最重要特點是,它們都是美國的條約盟國或同屬盎格魯-撒克遜民族的可靠夥伴,沒有任何阻力影響其與超級大國的關係,儘管在如何處理大國關係、地緣政治方面存在微妙差異。

而這四個國家,根據目前的動向顯示,有望在北約領導人峰會場邊舉行首次「四國」峰會,發出倡議的是日本的岸田文雄政府,作為美國的大國競爭戰略和「印太戰略」最心領神會及堅定的支持者,日本在印度-太平洋地區扮演了重要的支柱角色,由其召集四國領導人峰會,做了美國想做而不變做的事,一旦成真,將成為美國印太戰略框架下的新的地區聯合的一部分。

在俄烏戰爭之前,亞洲國家雖歡迎美國及其他大國介入地區事務,增強各自的安全感,但對於同超級大國加深以應對大國競爭為潛在目標的戰略合作,多投鼠忌器,而對於本區域內部以針對大國為目標的結盟或准結盟趨勢,更是顧慮重重,集中表現在美日韓三邊機制始終難以達到戰略高度方面。

但這些隨着俄羅斯對烏克蘭戰爭對基於規則的秩序的破壞以及對俄烏戰爭的國際反應、尤其是大國反應,正在發生根本改變,美國在地區的關鍵盟友和夥伴正以實際行動表現出它們的「結論」和選擇:誰是值得依靠的,誰是必須抱團應對的。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亞歐視點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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