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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說毛有一種令對手不打自招的魅力 江青極力討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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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把我們介紹給他的妻子江青,她身材苗條,有一雙黑而機靈的眼睛。站在她壯實的丈夫旁邊,更顯得弱不禁風。她待他非常溫柔,想方設法討他歡心。這時候,康生告訴我們關於有人想害毛澤東的事,這種企圖都失敗了。原來,只要毛澤東向陰謀者看一眼,就足以使他們坦白交代出罪惡企圖來。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三次了。

1942年5月12日

1927年開始建立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專政。可是農民在鄉村繼續暴動。中國共產黨利用農民運動開始建立根據地。

毛澤東領導了一支後來紮根於景崗山的武裝力量。不久,朱德跟他會合了。這支聯合的隊伍叫紅軍第五軍團,由朱德任總司令,毛澤東任政委。1929年1月,五軍團打下瑞金城。中央革命根據地開始在江西省建立。

在內戰過程中,紅軍損失慘重,其兵力由三十萬銳減至二萬五千人。現在,把分割成幾部分的紅軍都團結起來,並選擇一個更合適的地方做中央根據地,成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1935年底,幾支分散的紅軍隊伍經過長征,在中國西北地區會合,把以前由張學良將軍和當地軍閥的軍隊佔據的地方變成了解放區,並以延安作為行政中心。

當時,約有二萬五千名官兵(全都是長征後留下來的)向延安進發。以後,又有人數少一些的部隊參加進去。

本地人管延安叫膚施。

康生及其秘書肖里來看我,打斷了我寫日記。

我匆匆地作了些準備,在吃飯間接待客人。

從現在起,我們新聞社需要的一切情報,諸如中國發生的事情、各條戰線的形勢、與國民黨的關係、特區的大事以及滿州形勢等等,都將正式從康生或他的助手那裏獲得。事實上目前情況已經是如此了。

此外,我應該把情況告訴共產國際。做這方面的工作,需要我同毛澤東、政治局委員和黨的其他高級官員保持個人接觸。我是在中共領導人的配合下來到延安的。

康生對蘇德戰線的形勢問得很詳細,並不時強調,希望我們早日戰勝法西斯份子。

康生,說話尖噪門,帶嘶嘶聲。講起俄文來發音不準,用動詞沒有人稱變化,詞彙貧乏,但他的聽力不錯。

康生老是一副笑臉,這種笑容好像粘在他那瘦削而易怒的臉上似的。他聽別人說話時,就像日本人那樣吸着粗氣,以示他很高興聽對方的話。這幾年我沒見到他,但他沒有改變,還是我以前知道的那副老樣子——神經質的臉部表情。他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

康生介紹了特區的情況,它包括陝西、甘肅、寧夏三省。特區西北被兩個軍閥將領——馬氏兄弟封鎖,他們誰也不服從,忙於跟日本人做生意,買賣興旺。由於他們擁有大批裝備良好的軍隊,可以想像得到,他們是什麼卑鄙勾當都幹得出來的。

在山西省這一邊,特區一直被軍閥閻錫山將軍的部隊包圍,他是聽命於重慶中央政府的。這個軍閥以提前徵收了三十二年的稅款而聞名,是攔路強盜一類的傢伙!特區的通道凡屬未被日本人佔領的,全都為國民黨軍隊封鎖了。康生說,「蔣介石一點也不想搞什麼統一戰線,正在尋找藉口以軍事行動來破壞統一戰線」。

由此看來,特區內外的形勢是十分複雜的。

因為要等毛澤東隨時可能約見我的通知,我只能呆在家裏,不出去。

午飯後,我又寫了一段日記,然後出去看看周圍情況。我們的房子座落在山坡上,挨着一座平頂大山。下面是秀河和延河的河谷,河谷兩側是長着叢叢灌木和小樹的高地,山溝里和山麓的小丘上,點綴着一塊塊方形的綠色農田。山溝里樹很少。我們下面有個屬於當地某地主的大莊園,莊園裏有幾所房子和一片茂密的桃園。現在,這座房子為康生的辦公機構佔着,就是大家知道的情報局,那兒也叫棗園。

我們住的是淺灰色磚房。窗戶像蜂房似的,上面用紙糊着。只有電台那間房間的窗子,裝了四分之一的玻璃,能看得見外面的院子。

所有的家務事都由陳來作,他是一個曾在蘇聯遠東地區住過的中國老頭,說的俄文還過得去。有兩個小伙子和一個中國廚子協助他。他們的工資都由我們開支。這個廚子又粗心又邋遢。他是由康生派來給我們做飯的。

這個多山高原大約海拔800至1,200米。一個不習慣於在這樣高的地方生活的人,上坡感到很困難。

我寫這一段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很久了。傍晚,我、奧爾洛夫、里馬爾和阿列耶夫,應邀去見毛澤東。

他在他住的窯洞裏接見我們,這個窯洞面朝聳立在河對岸的一片峭壁。到乾旱季節,這條河就像條淺溪,很容易涉水而過。毛澤東窯洞旁邊的村子叫楊家嶺。窯洞及通往窯洞的各條路上,都有身背毛瑟槍的戰士嚴加守衛。

同毛澤東在一起的,還有康生和政治局其他成員。互相寒喧以後,毛澤東開始問我們有關蘇德戰爭前線的形勢。他特別想了解我們戰線的穩固程度。我們儘可能一一回答他提的問題。然後,毛澤東說,中國共產黨是忠於國際主義原則和抗日統一戰線政策的,並且是與國民黨合作的。

孫中山的學說可概括為民族、民權、民生三條原則,」毛澤東說,「中國革命之父的所有這些原則,都是我黨黨綱的神經組成部分。」

他心不在焉地在口袋裏掏什麼,掏出了一包揉皺了的紙煙,慢慢地點燃一支說:「主要的問題是得到人民的擁護。如果你贏得群眾的支持,即使沒有技術,只用棍棒和石頭也能把敵人打敗。因此,我們必須為改善群眾的經濟地位而鬥爭;否則,人民就不會擁護我們。」

毛澤東的住室是兩間連着的窯洞,洞壁精心地襯着木板。窯洞最裏面的磚地上放着書桌,上面擺滿了書籍、紙張,還有一個燭台。毛澤東背有一點駝,眼角上有細細的皺紋。講一口難聽的湖南話。他身上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說明他出身於祖祖輩輩務農的家庭。

毛澤東在結束這次正式接見時,答應要盡一切可能幫助我們,並讚揚斯大林同志和共產國際領導人的英明。

任弼時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他約莫四十歲光景,個子不高,神情敦厚,說話聲音很輕,臉上長着連腮鬍子。

王稼祥,政治局委員,瘦個子,比一般人略高。他的頭髮,就像毛澤東的頭松那樣,比一般人的略稀。

毛澤東喝的是荷蘭酒,而用米酒(當地釀的一種酒)招待我們。他來到我們小組每個人的面前,溫和地詢問我們的健康情況。他穿的還是那套打補丁的制服,端着酒杯,一邊喝酒,吃花生,一邊詳細地詢問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的情況。

毛澤東把我們介紹給他的妻子江青,她身材苗條,有一雙黑而機靈的眼睛。站在她壯實的丈夫旁邊,更顯得弱不禁風。

她待他非常溫柔,想方設法討他歡心。

這時候,康生告訴我們關於有人想害毛澤東的事,這種企圖都失敗了。原來,只要毛澤東向陰謀者看一眼,就足以使他們坦白交代出罪惡企圖來。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三次了。

毛澤東不說話了,坐在躺椅里,抽着煙,把煙灰彈在地上。我們把這看作是一種表示,告訴我們接待到此為此。我們站起身來向主人告辭。毛澤東陪我們走到門口,緊緊握着我的手再一次說,他很高興在中國見到我們,對共產國際和斯大林同志的工作與關懷表示感謝,並再次答應要支持我們的工作。康生微笑着,牙縫裏吸着粗氣。

院子裏剩下的一棵樹,葉子在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燭光在風中閃爍不定。尤任在他房裏,點着了一支煙在聽收音機。

我們周圍的這一切——蠟燭、紙糊的窗子和山里刺耳的狼嚎聲,不知怎麼都似乎是虛幻的。想想,就在幾個星期前,我還漫步在莫斯科的大街上呢!

1942年5月13日

早晨,明亮的陽光把我照醒了,山間稀薄的空氣使陽光分外耀眼。

附近山頂的後面曚曨透出一輪紅日。山谷下面依然為夜色籠罩着。忽然間,迷霧繚繞的峭壁呈現出一片淡藍顏色。山間的日出景象,如此瑰麗多彩,實為壯觀。

山溝兩側岩岩削立,溝底卻是一片綠油油的農田。這裏的山,看上去就像是一些蹲伏着的野獸。

秀河窄淺,寬二至七米,河水順山溝流入延河。

延河寬約五十米,是湍急的山澗水。在有些地方分叉成一條條小溪,或者形成小瀑布。延河源於白玉山支脈,流入延安東面的黃河。

當地居民在這兩條河裏洗衣服,然後晾在石頭上。這裏陽光很強,衣服幾分鐘就曬乾了。

黃土山坡上到處都是窯洞,星羅棋佈,縱橫交錯。這裏住着學生,以前的城裏人,軍人和黨的工作人員。這個地區的農民也絕大部分住在這樣的窯洞。我得到戶主的同意,看了看其中的一個大窯洞。占窯洞很大一塊地方的是個炕,冬天燒火熱炕。在窯洞附近看見幾頭豬,是幾頭像狗那樣瘦小和靈活的黑豬,它們好像挺害怕什麼似的。它們的肚皮耷拉着差點都要碰到地了。

黃土的土質鬆軟如粉。但大路和小道上的土,已經被踩得相當瓷實。

在這裏做通訊員、官員的公務員和招待所服務員的青少年,被稱作「小鬼」。

我們除了從康生的情報局,從前線採訪以及從同中共領導人和中國普通老百姓的接觸中得到情報外,還從廣播中收聽最新消息。我們多半在晚上收聽。離此850公里的重慶電台的廣播,晚上聽得很清楚。

另外,我們小組有一個收發報的電台同莫斯科保持聯繫。這條線路在深夜或大晴天聯繫最為可靠。但由於多爾馬托夫的技術好,實際上任何時候線路都是暢通的。除了7月份,由於電離層變化,在當地時間中午到下午5時之間,線路中斷。

我們還備有蓄電池,以供出現緊急情況之用,主要用以對付日本可能突然發動的空襲。

往西約10公里處,有個由博古負責的中國電台。他還主管《解放日報》、「新華通訊社」和全面的出版宣傳工作。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自己有一個電台。1936年以來,延安同共產國際的領導機關經常保持着無線電聯繫。

博古(秦邦憲)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從1931年9月到1935年1月,他領導中共臨時中央委員會。1935年1月遵義會議後,黨的中央委員會由毛澤東領導。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延安日記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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