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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行:麥克阿瑟將軍的朝鮮好牌被誰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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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一次戰略撤退並不說明勝負已分。共軍靠人多勢眾偷襲取得的一點戰果,唬得住不懂軍事的政客,但是卻被麥克阿瑟很快洞穿其弱點。麥帥有一個宏大的戰略,充分相信可以徹底打敗共產中國,擊垮亞洲的共產勢力。就在他要啟動計劃時,準備與中共和談、害怕蘇聯參戰的杜魯門迅即撤換了麥克阿瑟。但是這一決定不得人心,遭到美國人民的唾棄。

1945年的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

美國五星上將麥克阿瑟將軍在美國人民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一生安邦衛國功勳卓著,不僅軍事才幹卓越,也文采熠熠。尤其是他發自對神的虔誠信仰的正義,使他精神愈加光彩。朝鮮戰爭中,他創造了仁川登陸的奇蹟而名滿天下。他對共產黨有着深刻的洞察力,希望以最快結束韓戰的戰略打擊共產勢力和中共。由於杜魯門政府擔心與中共和蘇共發生直接的軍事衝突,而不顧一切將準備勝利進軍的麥克阿瑟撤職回國。麥克阿瑟的願望變成了最大的遺憾。

麥克阿瑟是一位最具行動力的機敏猛將。他是西點軍校畢業的最優秀學生,畢業成績記錄至今無人能過。他也曾是西點軍校校長。在他的軍事生涯中,艾森豪威爾與巴頓將軍都曾是他的下手。他出生入死的輝煌戰績與真知灼見都可謂首屈一指。當時的杜魯門總統雖博覽群書,但是沒有大學學歷,曾經當過炮兵是他很自豪的事情。他的兩個軍事顧問都不是純粹的職業軍人。結果,在戰場內外的軍事分歧就不可避免,以至影響到戰局。麥克阿瑟的一手好牌,被人為干擾打壞了。

快速迎戰仁川奇功

1950年6月25日,金日成突然以裝備蘇式武器的精銳部隊越過三八線入侵南韓。韓軍兵員與槍彈不足,一敗塗地。駐韓美軍顧問團緊急申請援助彈藥,駐日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將軍即刻決斷,下令停在橫濱港口的喬治‧D運輸艦裝載彈藥開往釜山。隨後,杜魯門總統當天在召開了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後,批准了麥克阿瑟已經採取的行動。26日,麥克阿瑟也是先於杜魯門批准之前,下令空軍和海軍打擊「三八線」以南的敵軍目標。27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83號決議,建議會員國給予大韓國擊退武裝攻擊之必要援助。28日,北韓軍隊佔領了漢城。30日,杜魯門看到了麥克阿瑟對嚴峻形勢的細緻匯報後,才授權地面部隊介入。7月7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決議,組織「聯合國軍」介入韓戰,由麥克阿瑟兼任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帥不得不將駐守日本的美第八軍運到了韓國。由於杜魯門政府之前不顧海軍將領反對而大幅削減亞洲的國防預算,導致駐韓和駐日美軍彈藥短缺,人數也遠不及北朝人民軍多。8月,聯合國軍因反擊成效不佳而撤回釜山防線。麥帥指揮聯軍在釜山周邊至洛東江一帶構築了環形防衛圈,抵住了金日成軍不斷發起的進攻。

美軍最厲害的無疑是海軍兩棲作戰。9月,麥克阿瑟再次提出7月份被否決的仁川登陸計劃,排除了幾乎所有海軍及海軍陸戰隊將領的質疑。美國陸戰第十軍被從美國本土遠征而來,於9月15日在被認為「史上最難兩棲登陸」的仁川成功登陸,徹底扭轉了朝鮮戰局。金日成軍迅速潰退北撤,釜山的韓軍和聯合國軍沿西線反擊,越過三八線一路向北追擊。10月19日,佔領了平壤。

麥克阿瑟的軍事反擊,打破了中共軍事家過去對美軍行動慢悠悠的看法。大勢已去的金日成再次向中共求救援兵。中共早就陳兵鴨綠江北,擔心出兵可能會招來美國原子彈打擊而猶豫不決。麥克阿瑟想趁機一舉殲滅朝鮮的共產政權,中共如果出兵,美國可以用原子彈制敵。這也是包括艾森豪威爾等一部分老將的意見。

杜魯門政府只想打一場有限戰爭,擔心中共和蘇聯出兵,拒絕對中共實施核打擊和阻嚇。他的這一真實想法被英國外交部的蘇聯間諜獲知,經由斯大林告知了毛澤東。毛於是下令軍隊在夜晚過鴨綠江橋秘密進入朝鮮。顯示中國標識的帽徽等全部抹下。彭德懷指揮23萬人佈防在西邊的清川江一線,另有5萬共軍早於四天前從集安(通化)渡江,進入東線援助朝軍。由於中共不宣而戰以及不惜士兵代價的隱藏行跡,加上美國情報部門的失察,美方完全不知道中共已經出兵。

元山登陸嚇壞中共

仁川勝利登陸後,麥帥下令第十軍陸戰師開往朝鮮半島東海岸的元山登陸。元山是朝鮮的大型海港,有飛機場和石油煉油廠,是接受蘇聯援助的一個重要港口。那裏有8萬朝鮮駐軍,包括幾個炮兵連,登陸海域有蘇聯專家指導佈置的大量水雷。

元山登陸計劃,可謂深謀遠慮。共產陣營不會坐視金日成被消滅,如果中共和蘇共出兵,聯軍就需要及時地軍援和物資補給。南方的釜山,距離北方遠。西岸的仁川,航道與潮汐都不適合大規模登陸補給。只有東岸的元山是靠近北方的優良大型港口。拿下後,還可以切斷蘇聯對朝鮮的援助。由於仁川登陸的成功,元山計劃沒人再提出任何異議。

10月10日,美國海軍特遣艦隊的幾十艘軍艦開始在元山掃雷。由於水雷密佈,掃雷艦數量不足,加上岸上朝鮮炮兵的打擊,掃雷進展緩慢。麥帥甘受被批評指責,從日本徵集了一些舊日本兵幫助排雷。搭乘運輸艦的陸戰一師到達元山時,被迫留在艦上等待清除一條水道才能上岸。10月20日後登陸時,岸上的朝鮮軍已經撤走。佔領了平壤的韓軍和英軍進佔了元山,他們在岸上嘲笑陸戰隊的悠悠「無用」之舉。

後來,有人批評麥克阿瑟的元山登陸行動沒必要,應該在仁川戰線追擊朝鮮軍隊。中國更有不少軍迷嘲笑麥帥畫蛇添足等等,這都是馬後炮式的裝高明。別說當時誰也不敢料定朝軍一敗塗地潰退千里,就說如果沒有美軍兵臨元山、勢在必得,恐怕元山的朝鮮軍會去增援平壤,韓軍未必就能快速攻取,也不可能隨後進佔元山了。

元山登陸後,麥克阿瑟計劃陸戰隊美軍向西推進,與西線第八軍以鉗形攻勢夾擊。金日成殘軍與中共援軍將面臨滅頂之災。毛澤東得知情報後,非常害怕。毛澤東焦急萬分,急令第九兵團火速入朝。九兵團本是為攻打台灣而抽調的精銳部隊組建的,約十五六萬人。他們的目標是趕在美軍聯軍越過長津湖之前到達那裏設伏,吃掉三萬敵軍。

中共將領為了搶時間,沒有給予那些南方士兵應有的禦寒棉衣,也沒有告訴任何禦寒防凍傷的知識。士兵們像牲口一樣被裝在列車裏,一直不停地被送進了朝鮮。第一批軍隊的入朝時間是11月7日。而11月6日正是麥克阿瑟命令空軍炸毀鴨綠江橋的日子,可是這個行動被杜魯門政府取消了。

鴨綠江橋留下禍根

早在平壤被韓軍佔領那天,10月19日夜,大批中共軍從鴨綠江秘密入朝參戰。在10月底的那幾天,中共一個軍在雲山一帶突襲,給韓軍和美軍騎兵的一個團造成很大損失。麥克阿瑟看到連接中朝的鴨綠江大橋,不斷將各種物資裝備運往朝鮮前線。為了切斷這條危害甚大的共產政權生命線,他決定炸掉它。

11月5日凌晨,在轟炸機起飛前,麥帥考慮到鴨綠江大橋涉及中朝兩國,覺得還是向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請示一下。參聯會上報了總統。國防部長馬歇爾和國務卿艾奇遜都認為炸橋不明智,因為沒有發現中共軍隊的集結威脅。杜魯門總統贊同他們的意見,指示放棄轟炸行動。參聯會還通知麥克阿瑟:「在得到進一步的命令前,所有距離中國東北5英里以內的目標都不能轟炸」。

麥克阿瑟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在11月6日時發現共軍後續增援的跡象,要求華府給予後續進一步的援助反制,然而馬歇爾卻回復我:杜魯門總統正在密蘇里州度假,暫時無法回覆你的請求……

麥克阿瑟眼看着一批批物資車(裏面也裝着共軍),通過鴨綠江大橋運到朝鮮,氣得暴跳如雷。11月7日,忍無可忍的麥克阿瑟一面大罵華盛頓當權者是瞎子,一面繼續向參聯會主席布萊德雷發牢騷,他說:「這種不正常情況對空軍和地面部隊的士氣和戰鬥效率的影響非常嚴重。」

在轟炸鴨綠江大橋的問題上,杜魯門政府與麥克阿瑟分歧越來越大。

11月9日,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專門召開會議徵求各方意見,結論是:轟炸可能讓蘇聯介入戰爭,一旦戰爭擴大,美國就有失敗的危險。馬歇爾認為:麥克阿瑟想用炸橋阻止共軍入朝的想法太天真。中情局的意見是:「在15天到30天之內,鴨綠江就要封凍,一凍就是數月,沒有橋樑中共軍隊和物資照樣可以在江面上通行。」

面對麥克阿瑟不斷發電報陳情抗議,參謀長聯席會和總統最終又授權轟炸,但不能轟炸到鴨綠江對岸的中國地區。空軍將領認為這是政治對軍事干預的很不靠譜的一件事,少將埃米特·奧唐奈(Emmett O』Donnell)曾在國會調查麥克阿瑟時說明:鴨綠江千迴百轉,想要避免進入中國領空,飛行路線有時就會非常狹窄。共產黨的高射炮可以隨心所欲地盡情攻擊,美國空軍的日子就難過得多。

從11月中旬至12月11日,美軍轟炸機多次轟炸鴨綠江大橋,最後炸斷了江橋。然而,橋已經炸晚了。就在杜魯門政府否決與限制的客觀護橋下,約十五萬志願軍進入了朝鮮,並隱蔽行軍,趕往長津湖。不過,轟炸仍然是必要的,共軍後勤補給困難,削弱了戰鬥力,減輕了對聯合國軍的傷亡威脅。

歷史證明,將軍在戰場上的經驗與直覺被隔岸觀火的政要干預是多麼悲催。如果11月6日轟炸鴨綠江橋的行動不被否決,中共第九兵團就難以按期在長津湖阻擊美軍聯軍,麥帥極有希望兌現「在年底聖誕節前結束戰爭」的豪言。

美軍陸戰一師在長津湖遭遇共軍第九兵團螞蟻自殺式的突襲,進行了頑強有效的抵禦。麥克阿瑟一旦確定中共主力兵團已經參戰,馬上下達了南撤命令。將三八線以北的聯合國軍及難民全部在興南港集結,用艦隊運到了韓國南部的釜山。這次成建制地完美撤退,成為軍事史上的佳話。然而,華盛頓政客卻對他出師未捷很失望,認為麥克阿瑟的戰略一開始就是錯誤。當然,那時候他們也不知道正是自己的場外誤判和干預貽誤了戰機,給自己一方製造了更大損失

永遠的將軍

戰場上的一次戰略撤退並不說明勝負已分。共軍靠人多勢眾偷襲取得的一點戰果,唬得住不懂軍事的政客,但是卻被麥克阿瑟很快洞穿其弱點。麥帥有一個宏大的戰略,充分相信可以徹底打敗共產中國,擊垮亞洲的共產勢力。就在他要啟動計劃時,準備與中共和談、害怕蘇聯參戰的杜魯門迅即撤換了麥克阿瑟。但是這一決定不得人心,遭到美國人民的唾棄。

儘管壯志未酬,但麥克阿瑟將軍的事跡與精闢見解至今仍啟人智慧。在被爭議不斷的事件中,歷史的走向正給出越來越明確的答案。今天,麥克阿瑟仍然被人緬懷被不斷提起,因為時代召喚麥克阿瑟將軍歸來。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中文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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