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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勿點透 責人勿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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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說話做事就是講究一個「尺度」,水滿則覆的道理大家都懂。做事不能太過,一旦逾越就有可能又不好的後果。

在中國,「中庸之道」四個字是怎麼也避不開的。

同樣的,在與人交往過程中,尤其是在交談時,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能說到什麼程度上,這個「度」是需要被仔細考慮的。

許多情況下的「知人不言盡」、「責人不苛盡」,既是一種免受埋怨的自保行為,更是延續友誼的君子所為。

君子責人,從不以一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姿態,而是始終讓別人感到如沐春風的舒適感。指責別人也需要一定的水準,才能真正讓指責有效,既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也能讓對方醒悟。

「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孔子認為君子行事要敏捷果斷,而言語則務必要小心謹慎。

《論語·公冶長》記載了這麼一段對話: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

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意思是有人說冉雍這個人有仁德,但是不擅長說話。

孔子回復道:「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

就是說伶牙俐齒,咄咄逼人經常會被人厭惡,若是一味地口若懸河,觸碰到談話對象的痛點,那麼身邊的朋友必定會一個一個離開你而去。

現在的許多人,都喜歡捏住身邊朋友同事的瑣事秘密八卦個不停,把這當作是娛樂消遣活動為無聊的生活消磨時間。

然而,你自己以為的率性純真的真性情,卻是有可能直接葬送了你的友情。

你的真性情,是完全有可能在你沒注意到的時候傷害到別人。

老子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意思是能夠了解他人的人是有智慧的,能夠了解自己的人是高明的。

能夠戰勝他人的人是有力量的,能夠戰勝自我的人是真正的強者。

知道滿足而不妄想的人是富有的,努力不懈地去奮鬥的人是有志氣的。

言行不離道之規律中的人能夠活得長久。

軀體雖死而精神仍然存在於世的人才是真正的長壽。

知道看人背後的是智者,習慣從背後看人的是小人。

看清楚一個人,心中有數就好了,也不必非點透不可。

「看清」和「看透」是一種能力,「不看破」是一種智慧。

「看清」和「看透」能夠讓我們活得更理性、更透徹,不看破才能讓我們活得更快樂、更平和!

一個人將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艱難險阻都看清楚、看透徹了,仍能對生活和未來充滿熱情與期待,充滿積極的進取之心,可以說是修煉到了不看破的境界了。

《菜根譚》有言:

山之高峻處無木,而溪谷迴環則草木叢生;

水之湍急處無魚,而淵潭停蓄則魚鱉聚集。

此高絕之行,褊急之衷,君子重有戒焉。

高山多險石,湍流流速太快,都不是生物適合生長的環境。

用來與人相比,那麼就是說一個人若是要求嚴格,對人苛求太甚,那麼必會淪落到「人至察則無徒」的地步。

對於他人的過失,中國古人的智慧就是認為可以進行適當批評,並且要講究分寸:「攻人之惡,毋太嚴,要思其堪受」。

指出別人不好的地方,不要過於嚴苛,要想到他是否能夠受得住。

呂坤在《呻吟語·慎言》中說:

責人到閉口捲舌、面赤背汗,猶刺刺不已,豈不快心!然,淺隘、刻薄甚矣!故君子攻人,不得過七分,須含蓄以養人之愧,令其自新,則可。

不留情面地責備別人,直到對方啞口無言、無地自容,仍還不止不休,這樣做儘管能夠逞一時之快,其實卻暴露了批評者自己心地狹窄刻薄。

所以,君子責人掌握必要的尺度,火候決不超過七分,用含蓄委婉的方式使對方感到慚愧,良心發現,從而改過自新。

君子責人,從不以一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姿態,而是始終讓別人感到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責人過於苛刻,就會讓對方感覺到嘲諷挖苦的壓迫感。

久而久之,大家都會因為厭惡、恐懼而漸漸疏遠你。

口是傷人斧,言是割舌刀,出言有尺,戲謔有度。

知人不必言盡,留些口德;責人不必苛盡,留些肚量。得理不必爭盡,留些寬容;凡事不必做盡,留些餘德。

口,不能隨心,得有尺度;欲,不能隨性,得有節制。

塵世的喧囂,皆因人心;世間的浮躁,皆因人言。

眼是一把尺,量人先量尺;心是一桿秤,稱人先稱己。

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做事要留有餘地,說話要留些口德。

惡語出口不足以喪身,卻足以喪德,言語之惡,莫大於造誣。

王陽明說:「學須反己,若徒責人,只見得人不是,不見自己非。若能反己,方見自己有許多未盡處,奚暇責人?」

學問必須落實到自身實修上,如果只是責備別人,就會只看見別人的不對,看不到自己的錯誤;如果自身踐履,會發現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哪有工夫去責備別人?

與人為善,於己為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

他人有過不究,於人有恩莫念。愛人先愛己,責人先問心。

責任編輯: 趙麗  來源:讀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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