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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想不到 新疆是這樣的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新疆,這裏儼如軍事管制區,人和人是被區別對待的。」十八歲以下的青少年不允許入清真寺」,朋友說道,我一路觀望,幾乎不見什麼清真寺。朋友對我說:」他們維族人真的蠻可憐,對漢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關起來」。「如果有一個人有嫌疑搞破壞,全家連累,刨根挖底祖宗三代,舉家遷移出城」,朋友感慨。」為何這些事情我們都沒聽說呢?微信朋友圈也沒人說起啊?」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讓說,也不敢說啊,隨時隨地,有人揭發告密,會被抓的」,朋友說。

新疆之行是一波三折的。

有朋友在新疆,一再邀請我們去玩。於是立馬行動,敲定了的絲綢之路的旅行方案。

我在二十多年前特別喜歡去遠方尋求孤獨,算是先鋒獨行俠,去過新疆,對其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那裏大山大湖,波瀾壯闊,人煙稀少,去到那裏,出國一般的感覺。

然後,前方不斷傳來麻煩的消息。我們是加拿大籍,沒有國內的身份證,說新疆之行比較麻煩,許多地方去不了。再後來,本來應該住朋友家的我倆,改住涉外酒店,說是外國人不能住新疆本地人家裏。

關乎安全問題,我上了加拿大政府網站去看旅遊警告的信息,發現中國是個紅色標註的國家,「具有風險」,尤其是新疆,有activists 活動,當然,加拿大的旅遊部門還羅列了中國各個坑蒙拐騙的特色犯罪內容,非常詳盡,翻譯出來的話,絕對是一部中國行防騙招數大全。

我是Chinese, 這些危險文字對我不起作用。我於是隨機查看法國,發現法國的危險度和中國一個等級,但危險內容比較單一,一是巴黎的小偷猖狂,二是可能會遭遇恐怖份子,短短几行文字,和中國的風險大全相比,太小兒科了。

不曾料想,闊別二十多年後的新疆,是這個樣子,太觸目驚心和不可思議,我不知道我這些文字會不會遭遇「禁言」,如果是那樣,我會轉用圖片文字的形式。

朋友一家非常熱情,她家的兄弟姐妹女兒女婿全部出動了,開着車,帶着我們在烏魯木齊轉。

維吾爾族人的人種和漢人是不同的,一眼就能分辨,但街上的維族人非常少,朋友解釋,這兩年,烏魯木齊市驅逐遷移了一百多萬少數民族的人口。

「他們的日子比較難過,他們隨時隨地可能被截停搜查,身份證必須帶身上,倘若不帶,那就麻煩了」。

我入住酒店,先要安檢,每個酒店都設置了機場的安檢設備,我要走過安全門,個人物品全部過X 光機。

不是說你經過一次安檢就萬事大吉,是每一次入酒店,每一個人,都要全套安檢一次,這種情形是我從未經歷的。

朋友帶我們去一個維族區,那裏有一間特別好吃的羊羔肉店,她說她已經好幾年沒來這裏,有點害怕,對於維族人的地毯式排查管制,長此以往,讓漢人維人都相互害怕。

這間餐廳沒有洗手間,說對面的住宅小區有一個公共廁所,我跟着進去了,出來麻煩大了:要用人像辨識系統,身份證刷臉。

這太不可思議了!回自己的家,每天進出大門,要電子刷臉!

於是我們只好等在大門口,看別人刷臉後大門開後,我倆趁機溜出去。朋友也急忙從餐廳出來了,她忘記告訴我們任何一個少數民族比較多的地段,住宅小區電子刷臉的程序了。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新疆,這裏儼如軍事管制區,人和人是被區別對待的。

」十八歲以下的青少年不允許入清真寺」,朋友說道,我一路觀望,幾乎不見什麼清真寺。「以前學校裏面是漢語維語雙語教育,現在只有漢語教育了,這樣不出幾代,他們維族人的文字是否能保留,是個問題」。朋友對我說:」他們維族人真的蠻可憐,對漢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關起來」。「如果有一個人有嫌疑搞破壞,全家連累,刨根挖底祖宗三代,舉家遷移出城」,朋友感慨。

我聽着這些話,非常震驚!想起美國曾經的黑人種族隔離。我以為少數民族都是被優待的,比如他們的高考分數較低,他們不必受計劃生育政策。「是的,曾經是那樣,但最近幾年,他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說穿了,他們就是二等公民」。

」為何這些事情我們都沒聽說呢?微信朋友圈也沒人說起啊?」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讓說,也不敢說啊,隨時隨地,有人揭發告密,會被抓的」,朋友說。

二十多年,我就沒去南疆,說那裏不安全,但我是可以去的。而這次,我縱使有千萬個膽,卻再也去不了。「那裏三分二的青壯年都被抓了,這一招夠狠,沒人鬧事了」,朋友說,「我們還要開展幫幫親,每個事業機關的工作人員都要認親一個南疆的少數民族,去那裏生活工作幫助他們,一對一配對,進行政治思想教育工作」 「這不是洗腦嗎?」 「是的,和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一樣,現在和文革時代很象。」 我看到街上的大幅標語,那醒目的團結在黨中央啥周圍。

我們去伊寧,買的夜班臥鋪火車,和去機場一樣,因為安檢,我們需要提前兩個小時出發,到了烏魯木齊新站,我們差點沒趕上火車。

火車站一路都是持槍的特警公安,每過一個關口,我們因為漢人面孔,被放行,無需下車,但後尾箱接受檢查。終於來到了火車站,大批的公安幹警把守着各個門口,我們沒有身份證,不能進去,這下急死我了,我說我們是外籍,哪來的身份證?「找公安放行」「你們不就是公安嗎?」我反問,「我們是警察,你們要找衣服上有公安兩字的」。

我在人群里找公安,逮住一個衣服上有公安字樣的,仿佛找到救命稻草。眼看離火車的出發時間越來越近,如果這趟沒趕上,下面所有已經安排的行程,包車酒店將全部泡湯。

我們被來回指點奔跑穿梭於公安特警之間,終於有一個公安接過了我們的護照,允許我們進入了火車站大廳。我們已經購買火車票,如果有身份證,只需在機器前自動換票,我們持護照,只好在人工售票窗口再次排隊。

謝天謝地,我們拿到了票,終於順利登上了火車。

清晨六點,到達伊寧,漢人小李把我們接上,這幾天我們包了這輛豐田吉普,小李跟隨我們五天,司機兼導遊。他說,沒有人願意接我們這「外國華僑」的單,一路帶着我們倆外國人出行,太不方便了。他和我們約法三章,過每一個關卡,都要保持沉默,絕不出聲,眼睛不要四處滴溜溜張望,要表現得漫不經心,更不要玩手機,倘若要檢查我們,拿出來的是護照,光是一個「去公安局註冊備案」的命令就夠我們受的,行程將全部毀於一旦。

清晨伊寧的天空,美麗極了!一抹淡淡的粉紅,濡染天際,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我們習慣於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看日出,你看過大地的日出嗎?不,這裏不是無以阻擋視線的山頂,這裏是平坦的大地,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除了我們。

當我看到那一輪紅日,光芒萬丈,在東方,如此靠近,君臨天下,傲視一切,升起來,所有的千辛萬苦,霎那間,得以最高的救贖。

汽車穿行在盤山公路,我們翻越天山,四周群山環繞,開闊極了,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園:加拿大。

但這裏是新疆,是天山。落基山上只有峻拔的松樹,沒有稠密的草原,而這裏,綠色緞子般的草坪,鋪設在綿延的大山,牛兒馬兒,密密麻麻的羊群,天地間,如此和諧安寧,那些關卡哨卡,荷槍實彈的特警,他們的身影漸漸退出我的腦海,我終於找到了心中的綠洲:這才是美好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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