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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為什麼地震的破壞力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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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圖繪製了自1964年以來亞洲發生的地震及震級,圖中顯示中國的大地震多集中在西部,不在人口最稠密的省份。

中國不幸連連遭受大地震。正如在印尼、海地或是日本,人們會告訴你破壞性地震是個全球性現象,但是,中國所經歷的地震悲劇超出了其公平份額。在世界十大最致命的地震中,死亡人數最高的兩大地震發生在中國。鑑於板塊構造的不變規律,中國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再次發生地震。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中國的高死亡人數,更重要的是,若要在未來儘量減少人員死亡政府必須做些什麼?

造成中國地震高死亡人數的第一個原因與一些簡單、不可逆轉的事實有關:中國有龐大的人口及很多地震。但所幸的是,在中國13億人中,至少90%居住在中國的東半部,沿海省份尤為擁擠;而大部分地震發生在人口較少的西南。然而,另一方面:中國的地震活躍地區位於邊遠山區,那裏交通基礎設施較差,造成修復困難。

在地震中,許多基礎設施受損無可避免。當大地停止晃動後,丘陵地帶的山體滑坡造成巨大的生命損失。但在中國,劣質建築盛行,許多建築違反了建築法規,這加劇了地震損害,也令北京當局頭痛。繼2008年四川大地震後,死難者親屬大聲質問為什麼鎮上的學校倒塌了,而堅固的政府大樓依然矗立在那裏。政府很快壓制了這場軒然大波,裏面觸及到了政府特權、官員腐敗、貧富巨大差距等更廣泛的議題。

在經濟改革前,中國的建築質量較差,在許多農村地區,大部分的房屋結構是採用土坯或淡化混凝土,難以抵禦地震。但經濟改革後,中國在這方面的進步是驚人的:大城市擁有了現代化的鋼結構高層建築,更多比例的人口住進了抗震結構。中國具備良好的建築規範,該規範跟上了國際標準。

但是,依照建築規範來執行則是個問題。正如地震研究機構「宮本國際(Miyamoto International)」總裁兼行政總裁宮本(Miyamoto)所說,「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好的建築規範,你也需要好的工程師來執行這些規範,及好的承建商按照工程師的設計來施工。」順着這條思路,有很多地方可能會出錯:在壓力下承建商趕着提前完工及偷工減料。為削減成本建築商採用次級材料,以及賄賂和腐敗無處不在。

結果造成在這個能夠建造出巨大古城牆的國家,現代中國的結構壽命短得驚人。在中國,新建築的預計壽命為25年到30年,遠遠低於美國的70年至75年。這種差異部分可以通過經濟學來解釋:中國對固定資產投資的狂熱,鼓勵建造重大建設項目,至少這樣能讓工人有活干。但是,從抗震角度來看,新建築仍然堪憂。

在2008年的大地震摧毀了北川後,地方當局將大約四萬人安置到了距離震中北川約10英里、一個叫做「永昌」的新城。乍一看去,該新城潔淨如畫。但是正如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記者Louisa Lim描述的,這裏出現了問題:嶄新的房屋已出現裂縫,一名當地官員因受賄罪被拘。居民們抱怨腐敗,當一名男子試圖將大家組織起來時,他被抓了起來關進了監獄。

預防地震破壞是當今中國政府治理上的一大挑戰。在國家層面,中國有着良好的建築規範,及願意投資建造安全的住房。但在地方層面,對付腐敗及執法的困難意味着隨後發生的地震將造成不必要的悲劇。

(本文譯自《大西洋》雜誌2013年7月25日發表的Matt Schiavenza的文章,題為「在中國為什麼地震的破壞力如此之大」。譯文有刪節。)

原文Why Earthquakes in China Are So Damag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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