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17日大霧瀰漫,首都機場400多航班被迫延誤或取消。官方媒體承認北京當天空氣污染加重。中國著名呼吸道專家警告說,除非政府認真對待,否則空氣污染可能成為中國最大的健康威脅。

官方媒體只說大霧天氣讓16日開始輕微超標的空氣質素加重到三級輕度污染,但美國駐北京使館的監測表明,北京的空氣污染17日上午達到「有害」(hazardous)的程度,隨後回降到「很不健康」(very unhealthy)的水平。

廣東人大代表、廣東呼吸病研究所所長鍾南山早就指出,中國大城市的灰霾天氣與空氣污染有直接關連。他與其他專家呼籲政府加強空氣質素的監測,並採取措施控制大氣污染。鍾南山特別希望政府能將監測的範圍擴大到PM2.5、即直徑小於2.5微米的懸浮顆粒,因為此類顆粒容易被肺部吸收,對人體造成全方位的影響。

他說:「5(微米)以上的話一般就到支氣管,但是5以下、特別是1到3個微米的話,它會進到肺泡裏面。而肺泡是用做氣體交換的地方,那些顆粒是被巨噬細胞吞噬,吞噬後就永遠停留在肺泡裏面了。這對心血管、神經等系統都會有影響,不是只對呼吸道。」

*PM2.5嚴格篩選*

鍾南山認為,PM2.5污染主要來自汽車尾氣和工業排放,導致中國肺癌和心血管疾病穩步增加。除非政府增加透明度,加強對空氣污染的監控並及時公佈結果,否則空氣污染可能成為中國最大的健康威脅。

就在「兩會」召開的前幾天,中共政府發佈了空氣質素的最新監測標準,將PM2.5納入監測範圍。北京、廣州等主要城市隨後開始對PM2.5懸浮顆粒進行監測。人大政府工作報告也規定,北京、天津、長三角、珠三角等重點地區和省會城市今年要對PM2.5進行監測。

但結果顯示,監測的標準並沒有嚴格執行。以廣州為例,政府在當地設置了10個監測點,其中7個設在學校,1個設在公園。居民抱怨說,學校和公園的空氣當然好,監測點應該設在人口比較密集的地方,才能反映實際情況。廣州環保局副局長楊柳強調,監測點是中央政府選定的:

「廣州現在10個監測點位叫作國控點位。所謂國控是國家認定的,國家認定的監測點位是有嚴格的科學篩選過程,那麼這個過程的研究結果,也就是這些點位的選定是由國家認定的。」

即使監測點設在學校和公園,16日的數據表明,廣州PM2.5污染還是全面升級,其中廣雅中學監測點一度出現「重度污染」,麓湖、花都師範、廣東商學院、市五中等監測點也先後達到「中度污染」程度。有人指出,廣州空氣的實際污染程度恐怕比這還要嚴重。

*公信力的檢驗*

有當地媒體對PM2.5的監測方法提出了質疑。《新快報》直言提醒,PM2.5的數據監測也是對政府公信力的檢驗,政府必須認真對待。鍾南山在接受英國衛報採訪時批評這種做法不是真正透明。他說:「中國的空氣污染越來越嚴重,但政府的數據卻顯示空氣污染情況越來越好。民眾並不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