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李大明聖地牙哥報導
紀錄短片「教唆」中的一名雛妓。(取自短紀錄片「教唆」)
華燈初上,聖地牙哥艾爾卡洪大道(El Cajon Boulevard)西端,一些穿着暴露、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躑躅街頭,有的向過往車輛拋媚眼,有的假裝彎腰撿拾掉落地上的物品,向路人展示短裙下未穿內褲的「風景」。這些上街「做生意」的女孩大多未滿18歲,甚至只有12、13歲,許多是非法移民。她們本應坐在書桌前做當天功課,或在社區公園與弟弟妹妹玩耍的女孩,卻走上這條不歸路。
雛妓現象堪稱南加州各城市,尤其聖地牙哥的「特產」。聖地牙哥地檢署副檢察長格列琛‧米因斯(Gretchen Means)說,檢察官們聽到太多少女賣淫的故事,情況比想像嚴重得多。事實上,招募、誘使、強迫未成年人充當娼妓,已成為行業和連鎖生意。
最近被警察解救的雛妓「莉莎」(Lisa,化名),對調查人員哭訴淪為性奴經過。莉莎高中時最好的女友突然轉校,使她備感孤獨,有一天,這位同學請她去一家酒店參加派對,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但到了約定地點才知道,房間裏只有同學與她的男友在等她。兩人給莉莎「試嘗」了一些毒品,在她精神恍惚之際拍下她只穿內褲的半裸照片,隨即張貼在一個召妓網站。
幾分鐘內,就有幾個男人打電話進來,出價200元要與莉莎「交易」。第一名顧客是50多歲的白人,他將16歲的莉莎領進預訂的客房。一番溫存撫慰後,他奪去少女的童貞。隨後,她的高中同學又為她安排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 顧客,年齡從30歲至70歲不等。翌日清晨,恢復清醒的莉莎知道,共有六個男人和她有過性關係。
由於染上毒癮,莉莎無法擺脫老同學的控制,如果不接客,就得不到渴求的毒品。她離開學校、告別家庭,逐漸成為「專業」雛妓,但掙到的錢卻微乎其微,只夠吃飯與購買廉價化妝品。
聖地牙哥警察局探員詹姆斯‧亨特(James Hunter)說,莉莎只是數百雛妓中的一員,有的少女被誘迫賣淫時甚至只有11歲。為嫖客拉皮條的人從學校門口、購物中心、巴士車站將少女騙走,離家出走的「問題女孩」、被收養的孤兒、或輕度殘障的女生,往往是歹徒們優先選擇的獵物。
家住聖地牙哥縣檸檬園市(Lemon Grove)的獨立電影人吉姆‧埃利斯(Jim Ellis)從聯邦司法部網站看到統計,得知美國每年有10萬名未成年少女淪為雛妓。震驚之餘,決定拍一部短紀錄片反映這個殘酷的現實,以喚起民眾關注。
在官方與社會教育團體協助下,埃利斯拍攝題為「教唆:我們的孩子如何被引誘成為雛妓」(Indoctrinated:The Grooming of Our Children Into Prostitution)的30分鐘紀錄片。莉莎與其他遭遇相似的少女,都在影片中親身講述各自的悲慘故事。
影片透露,這些被引誘、脅迫賣淫的少女,不少是被走私入境的非法移民。每年約有1萬4500至1萬7500人被偷運進美國,其中50%是未成年人,主要來源是東南亞與太平洋島國。未成年人到美國後,10%從事農業、27%受僱成為家庭傭人、5%進廠當工人、12%進入其他各種行業,比例最大的部分46%淪為雛妓。
該片訂31日在聖地牙哥一所教堂公映,地點:St. Marks Sanctuary, 3502 Clairemont Drive, San Diego。放映時間上午11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