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大陸 > 正文

上海封城最後一刻 南加華人經歷千辛萬苦及時逃離

經過一路的奔波,薛良權終於回到洛杉磯。(薛良權提供)

上海疫情成為全球華人關注的焦點,自3月底封城至今大部分市民仍居家防疫。南加有華人在全面封城前的三個小時逃離這座城市,期間經歷打車難、找不到機場巴士、摔跤、被拒登機等一路的艱辛,終於在最後一刻坐上飛回洛杉磯的航班。

美國新錦達律師事務所的創始人和主任薛良權律師,今年年初回國探親,3月31日那天他仍在上海松江一家酒店隔離,直至晚上9時,他正式被解除隔離。那個時候,上海浦東早在幾天前就已封城,浦西也將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後正式進入封城狀態,如何在最後的時間離開這個城市,踏上回美之路,對薛良權來說異常艱辛。

「我是在3月31日訂了第二天從上海飛洛杉磯的機票,因為不到隔離最後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離開酒店,萬一核酸檢查有問題呢?」訂了機票的薛良權並不確定是否能成功離開上海,「我必須在午夜12時前離開浦西,到達浦東機場,如果過了這個時間點,浦西封城了,我就無法再出行。」按照當時上海的防疫政策,身在浦西的薛良權只有一個途徑,坐唯一的機場大巴從虹橋樞紐趕到浦東國際機場,因為出租車、私家車已不能在浦東、浦西之間通行。

首先,薛良權要想辦法先從酒店趕到虹橋樞紐,晚上9時30分,他走出酒店,卻發現路上已經沒有車了,「那時很慘,雖然我在上海有親戚朋友,但他們都已居家隔離,不可能送我去機場。網約私家車也早就停了,我打了很多出租車公司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就在薛良權幾乎絕望的時候,有一個號碼終於撥通了,電話那頭的司機說他馬上也要回家隔離,但可以最後接這一單,這讓薛良權絕處逢生。

從酒店一路前往虹橋樞紐的路上,黑夜中的城市空蕩蕩的,失去了往日繁華,薛良權回憶說,一路幾乎沒有車,很多道路被封,他們輾轉多條小路,終於到達虹橋樞紐。這個時候已經深夜11時多,離浦西封城不到一個小時,能不能趕上末班車,薛良權心里根本就沒有底,「虹橋樞紐非常大,連接着地鐵、火車、機場,但我們在外面沒有看到一輛車,司機也不知道該把我放在哪裏,他說要馬上離開,趕在12點之前回到家,否則他連家都回不去了,我很理解。」

薛良權一路拖着沉重的行李,跑遍整個虹橋樞紐的外圍,很多門已經封了,他看到一些工作人員出來,就上前詢問如何進去,但得到的答案是不能再進去,門都已經關了。「最後有個師傅告訴我,有一家酒店的門與機場的門是相通的,可以試試能不能從酒店進去,」薛良權再次找到幸運的救命稻草,他發現酒店的門真的開着,並由此進入虹橋樞紐。

在諾大的虹橋樞紐裏面,薛良權走了很多路,問了不少人,終於找到機場一線大巴所在的候車室,這時已接近午夜12時。候車室里擠滿了人,大家都在等最後的這班車,薛良權說,「很多人離開上海的航班都是幾天後的,但他們提前來到候車室等着,因為過了今天,這些人可能就出不來了。」

3月31日午夜12時,末班車準時出發,薛良權跟隨人流擠上大巴,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人很滿,車上行李也很滿,所有人都有逃亡的感覺。」到了浦東國際機場後,薛良權說自己還是沒有安全感,萬一航班熔斷取消怎麼辦,當時登上飛機還需兩個條件,一是疫苗接種證明,另一個是24小時內的核酸證明,薛良權兩樣東西都有,但他的核酸證明是中文的。

4月1日早晨6時,東航工作人員拒絕給薛良權辦理登機手續,他將核酸證明現場翻譯成英文,並跑遍機場打印出來,總算成功登機,「這趟航班的中轉地是韓國首爾,工作人員告訴我,如果首爾仁川機場不認可這份檢測報告,我還是會被遣返到上海。」所幸,到達中轉機場後,韓亞航空值機人員沒有為難,薛良權終於坐上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他說,「在那一刻,我的心才定了下來,終於可以回到美國了。」

4月1日開始,上海全面封城,2500萬市民開始居家防疫,進入此後漫長的隔離期。

上海封城前最後三個小時,薛良權成功逃離。圖為4月1日的浦東國際機場。(薛良權提供)

4月1日,東航工作人員拒絕給薛良權辦理登機手續,因為他的核酸證明是中文的。(薛良權提供)

責任編輯: 方尋  來源:世界日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hk.aboluowang.com/2022/0502/17430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