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勞改營內幕 冉雲飛

冉按：學者柯亨、杜威都寫過《我之所以不是共產主義者的理由》，柯亨更是以如下名言而著稱於世：要我在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之間選擇，無異於要我選擇槍斃還是自殺。這句話很深刻地揭示了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同源本質，法西斯主義之害，我們已然比較清楚，但共產主義之荼毒，卻因獨裁的鐵幕及愚弄，而不為人民所知，這實在是一樁很令人遺憾的事。 　　獨裁的蘇聯給人類社會及中國所帶來的危害，與獨裁的中國給中國人乃至周邊國家所帶來的危害一樣的災難深重。反思並改善這一切，是我們作為人應有的尊嚴與權利。今日之俄羅斯已然逐漸走上民主自由的大道，雖然其間還有許多波折，但其可以想見的光明未來，則是毋庸置疑的。國內的報刊對俄羅斯的負面報道太多，主要是為了愚弄民眾，覺得變成一個民主國家，反而不如現在專制的中國，這是實足的欺人之談。凡是拿出我們的眼睛來觀看俄羅斯及今之東歐前社會主義陣營的人，只要不是故意異舉以鳴高，大抵都會同意民主自由的確有專制制度不可比擬的優勢，儘管目前這些國家還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事實上凡是國家，都有問題，但問題在於，是可以改進與修補的小問題呢？還是整個制度都已經腐爛到不可救藥的地步。而這一點正是區別民主自由與專制獨裁的試金石。現在中國的腐敗早已是不可醫治的制度性腐敗，如果沒有真正的制度制衡即民主自由之推行，要想反腐倡廉，無異於痴人說夢。 　　讀《蘇聯勞改營內幕》（香港朝陽出版社1977年2月初版），我們當然想知道蘇聯是如何反人類的。但我們看蘇聯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看我們生存的這個蘇聯曾經的兄弟國家亦即中國，是如何像蘇聯一樣奴役本國人民的。現將若寧譯述的《蘇聯勞改營內幕》譯後記及目錄抄錄於後，以便大家作一概略性的了解。從譯後記來看，這個譯者可能是中國內地人，或者說出這本書的香港朝陽出版社本身就是中共所支持的出版社（中共在香港這樣的紅色滲透何其多也，何其早也。這是另題，改日再談）。他們揭蘇聯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大家思考中國的黑暗，而是為了承襲「九評蘇共」的路子而來。他們弄在香港出而不在國內出，一方面是為了揭露他們痛恨的蘇修之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國內讀者讀到此書而產生聯想，所以乾脆不讓國內讀者看到，而只讓港台及海外的華人讀者讀到，他們在區別對待讀者方面，真可謂用盡心思。但在會讀的人眼中，哪能只讀出蘇共的歹毒，我們會比而附之看中共。這也許是他們譯述時沒想到的吧。 　　蘇聯勞改營和中國勞改營的反人類「成就」應該在世界上「名垂青史」，而中國勞改營與蘇聯相比應該尤有過之，單是「反右」就可讓蘇聯無法比擬，更不說那些接二連三的系列災難。但蘇聯勞改營產生了偉大的作家索贊尼辛，但中國產生了什麼呢？中國遭受苦難的人太多，但似乎只會讓自己白受苦難，默不作聲，會讓奴役和鎮壓變成一種可以重複實施的「正當」行為，這便是我們今天還受到非人對待的根源之一。譯述者不按原本譯，還諷刺國際特赦組織的不偏不倚的求實精神，這些都充分反應在中國這個專制國家不尊重事實之一斑。對於哪怕是自己的對手，也要尊重對方的實情，不裁誣，這才是一個人做人的真正風度。當然，我們要理解譯述者若寧的苦心，他也沒有自由完全按照實情來翻譯的權利，因為他可能剛從勞改營出來或者從五七幹校回來，這樣的情形絕非全是我的臆測。蘇聯於八九年解體了，這正好證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之虛幻，以及像法西斯那樣所帶來的民眾的必然反抗。我相信中國這一天也然到來。 　　對於讀這類書的目的，我還是那句話：看蘇聯，想中國。2007年5月29日8：35分於成都反動居 　　 　　譯後記 　　 　　《蘇聯勞改營內幕》是一份調查報告。它調查的主題是蘇聯的「良心囚犯」目前所受到的待遇和處境，進行調查的是「國際特赦援助組織」，而調查目的在於根據蘇聯的法律，為「良心囚犯」爭取特赦和要求改善他們目前的待遇。至於「良心囚犯」的定義，報告已有說明，這裏不再贅述。 　　從調查目的而言，它的範圍似乎比較偏狹；但在搜集材料方面，範圍則頗廣。例如，關於蘇聯當前的監獄、勞改營的實際情況，強迫政治犯關入特種精神病院的駭人聽聞的黑幕，以及蘇聯特務機關KGB操縱這些專政機構的內幕等等，都有一定的揭露。可以說它是迄今為止的、揭露蘇修在國內實行法西斯專政醜惡內幕的一本比交全面和較有系統、較詳細的報告。由於蘇聯當局使用各種手段，禁止勞改營、特別是精神病院情況的泄露，搜集材料是極不容易的。 　　今天，勃列日涅夫為首的蘇聯統治集團，為維持它的反動統治，對蘇聯人民施加比希特拉的法西斯還要法西斯的鎮壓。蘇聯只要對蘇聯社會的不公正現象表示一點不滿，就要被扣押，被宣佈為「瘋子」、「精神失常」，被強行關進「精神病院」，與外間隔離，備受非人手段的折磨和摧殘。目前被關押在蘇聯監獄、勞改營和「精神病院」的人數，據比較保守的估計，已在一百萬以上。蘇聯人民正在經歷深重的政治壓迫的災難。 　　由於目前蘇聯統治集團仍拉着社會主義大旗作虎皮，它的欺騙性很大，必須加以揭露，使世界各地人民認識其真正的醜惡面目。這份報告在撕破它的畫皮上起着一定的作用的。 　　國際特赦援助組織為了要表示它「不偏不倚」的立場，先引述了蘇聯的一系法例，然後舉事實作對比，指出蘇聯的所謂法律原則的虛假性。報告原文引用的法律條文，不厭其細，花費了不少筆墨和篇幅。然而這些瑣細的條文，對於我們讀者來說，是十分枯燥無味的。因此，在譯述的過程中，便把可刪的堅決刪去——當然以不損害它的連貫性為原則。至於事實和實證部份，則基本上是全譯，務求詳盡。本書所以採用譯述而不是全譯的方式，主要是力求靈活、生動。抱歉的是，儘管主觀願望如此，文字仍不免平板和生硬。 　　這本報告的譯述，希望對於想了解或者認識蘇聯今天的政權的法西斯本質的讀者，能夠有或多或少的幫助。 　　有壓迫就有反抗，壓迫愈深，反抗就愈大。深信會有這麼一天，蘇聯人民再次起來，衝破牢籠，粉粹法西斯統治，把列寧開創的蘇聯無產階級革命事業重振起來。 　　 　　若寧 　　 　　一九七七年一月 　　 　　一、「國際特赦援助組織」和它的報告 　　二、蘇聯「良心囚犯」及其事例 　　三、蘇聯刑法與「良心囚犯」問題 　　四、蘇聯的勞改法與勞改營 　　五、囚犯的生活條件 　　六、關於囚犯的改造 　　七、囚犯同管理當局的關係 　　八、囚犯的精神狀態 　　九、強迫政治犯入精神病院 　　十、「國際特赦援助組織」的一些建議 　　譯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