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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250人被擊斃!烏東卡夫迪卡成普京衛隊墳場

位於盧甘斯克州的卡迪夫卡體育場遭烏軍炮火覆蓋,至少250名瓦格納僱傭兵陣亡。

一、一則來自《基輔獨立報》的舊聞

7月20日,《基輔獨立報》爆出一件不大不小的新聞:卡迪夫卡體育場遭烏軍炮火覆蓋,至少250名瓦格納僱傭兵陣亡。

此事說是新聞,其實並不準確,因為事情發生在6月9日,然而若說是舊聞,此事又是剛剛向公眾批露。那麼,考慮到事件中不太體面的細節,以及俄方至今守口如瓶、欲說還休的態度,不如稱之為醜聞吧。

瓦格納僱傭兵,想必了解俄國現代軍事制度的朋友都知道一二。簡單來說,這是個沒有俄軍正式番號的俄軍部隊。從建立那天起,就註定了它的特殊使命和特殊價值,當然,相比較普通軍人的職業生涯,也註定了它必定有一個不平凡的結局。

普里戈津年輕時曾因詐騙和搶劫罪入獄,後來因心狠手辣得到克宮賞識,進軍餐飲業後,形成壟斷資本集團,被人稱為「普金的私人廚師」。

瓦格納部隊的成員,一般來自退役俄軍特種部隊士兵,這些跟俄羅斯軍隊脫離關係的人,此時雖然已經不是正規部隊,但卻有着遠超一般俄軍部隊的待遇。

為什麼?

其實原因不外有三個:

一、因為該部不是俄羅斯武裝力量,所以俄高層人物可以不通過國家權力機構直接調用。

二、同樣因為該部不在冊,所以它可以用來干正規軍不便出面的髒活。(如2014年突襲克里米亞,打頭陣的就是瓦格納僱傭兵。)

三、可以牽制、震懾俄羅斯高官和反對派。

瓦格納的幕後出資人是普里戈津,他與普金存在非比尋常的私人關係。

由於瓦格納部隊的兵源是層層嚴選(由於傷亡慘重,最近已經大幅放寬,據說是個軍人就能去了。),戰鬥力自然不消說,關鍵是深得俄羅斯領導人的倚仗和信任。

有消息稱,自從俄羅斯陷入烏戰泥沼以來,莫斯科的政治空氣中漸漸浮起一些陰沉詭異的氣氛,有鑑於此,普金總統越來越不信任克宮的警衛和其他人員,因此,從3月底開始,幾乎有80%的克宮工作人員被新鮮血液代替。而警衛部隊更是首當其衝,據說,取代原先克宮內衛的,就是瓦格納僱傭兵。也就是說,現在的普金總統的安全,已經是瓦格納系統的人在負責。

日前,普金總統抵達德黑蘭機場,其安保人員非常引人注目。

二、危急時刻:瓦格納僱傭兵的參戰

俄烏戰爭爆發後,本以為會輕鬆重演2014年突襲克里米亞大戲的俄國人,發現被自己的情報人員擺了一道。當然,還有事前故意示弱擺爛的烏克蘭軍隊——不講武德的年輕人們。

2月底至3月初,一路鼓號鐃鈸齊鳴的5路大軍長驅直入後,俄羅斯士兵們所看到的,並不是軍官事前所保證的姑娘孩子夾道歡迎,而是空無一人的曠野和不祥的空宅。

部隊吃到的,不是烏克蘭大媽的麵包和鹽,而是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反坦克導彈和冷炮冷槍。

最初,空降兵主力在伊斯托梅爾、伊爾平報銷了。

接着,陸軍在基輔北郊癱瘓了。

然後,補給線在廣大後方被掐斷了。

於是,在春寒料峭的東歐大平原上,一批又一批五顏六色的俄羅斯民用車輛被裝上軍列,從千百公里外的俄羅斯內地送往前線。

就這樣,在戰爭最初的一個月中,在基輔北郊,在哈爾科夫東郊,俄軍幾個集群的龐大縱隊擁堵在公路上,成了一條條死蛇。每天都有大量的部隊遭受嚴重損失。但俄軍後方並沒有完備的預備役和動員體系提供補充。

到4月初的時候,克宮繃不住了,當時傳出的俄方消息稱,繼車臣直接出兵後,分散在海外的瓦格納僱傭兵全部回到俄國,一半負責克宮內衛,其餘部隊被編成4個摩步團,並馬上被投入到了最激烈的頓巴斯戰場。

到5月10日左右,俄軍發起北頓突出部戰役,參戰各部隊從北、南、東三個方向向突出部發起向心突擊,其中,瓦格納部隊擔綱南線,即波帕斯納亞方向的主攻。

在整個5月中旬,在俄軍炮火空前猛烈的支援下,瓦格納僱傭兵在波帕斯納亞首先突破了烏軍防禦,並把烏軍機步24旅等部一路向北擠壓。

可以這麼說,沒有瓦格納的4個摩步團在波帕斯納的突破,北頓突出部戰役的結局就將改寫。事實上,在北頓戰役打到最膠着的時刻,俄軍中樞也明白,指望北線的第41集團軍渡河作戰,無異於白日做夢。而硬槓在北頓正面的幾個旅,即被烏軍炮兵轟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盧甘斯克第2軍和車臣網紅,更是靠不住。

事實上,烏軍最後決心棄守利西昌斯克,正是由於南線的瓦格納部隊和生力軍近衛坦克第90師在澤洛特兩翼的突破。

敘利亞戰場上展示戰俘的瓦格納僱傭兵

三、卡迪夫卡體育中心:瓦格納墳場

話題扯遠了,從5月下旬波帕斯納亞陷落後,瓦格納部隊的4個團就開始輪流撤到後方休整,盧甘斯克州方面給該部安排的休整期間駐地,是卡迪夫卡市的體育場。

筆者認為,人的生物特性決定了,年輕人的精力是不斷膨脹的,不在折騰中消耗,那就在搏鬥中死亡,若前兩者都沒有,那他們就會尋找異性。

於是,在6月初的某一天,卡迪夫卡市街頭出現了一群彬彬有禮的年輕人,這些人衣着體面,舉止文雅。與大街上邋遢蒼老的其他男人迥乎不同。

他們在幾個烏克蘭姑娘面前停了下來,開始搭訕,由頭也許是問路,也許是邀請咖啡或酒飲之類,筆者不得而知。《基輔獨立報》披露的細節稱,這幾個假扮紳士的瓦格納僱傭兵謊稱:「哥兒幾個是某某管弦樂隊的,近日正好到卡迪夫卡市演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望姑娘們多多關照。」

於是,姑娘們對這些「音樂家們「頓生好感,一來二去,這幾個聰明的俄羅斯年輕人抱得美人歸,到後來,他們也就成雙成對,經常出入卡迪夫卡體育場。

然而,就在這些俄國人花言巧語施展把妹絕技的同時,路人中的烏軍偵察人員已經盯上了他們,於是一路跟蹤之下,本來屬於絕對機密的部隊休整地點被發現。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當地時間6月9日深夜,就在這支瓦格納部隊進入夢鄉的時刻。一陣宛如貨運列車從遠處奔馳而來的聲音不祥地響起,在2秒鐘內,迅速地由遠及近,筆者認為,肯定有一些失眠的瓦格納士兵聽到了,他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們的神經在0.1秒之內全部跳至緊急狀態。

因為這些人都是老兵——若是在戰場上,這1-2秒的時間內,他們足以作出有效的防炮戰術動作。但是,不幸的是,這裏是光溜平坦的體育場。

所以,在這種條件下,即便能在第一群炮彈爆炸後倖存下來,但隱蔽、疏散都已經太晚,而更多的情況則是,躺在臨時營房中進入夢鄉的人們已經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隨着炮彈一群一群地落下,一陣接一陣猛烈的爆炸。在狂飆突進的巨大衝擊波中,在漫天橫飛的密集鋼雨里,在沖天而起的濃煙烈火中,瓦格納士兵們的血肉與火焰、塵土交織在一起。

如今,烏克蘭女性也已經走上了保家衛國的戰場,目前的烏軍中有13%—17%的女兵。

後記死亡——巨大的孤獨

根據《基輔獨立報》的數字,在此次打擊中,瓦格納僱傭兵有至少250人當場被炸死——可以想像,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在睡夢中去到另一個世界的。

沒有告別,沒有不舍,沒有疾病的煎熬,沒有失去的痛苦,在這個平常的夜晚,士兵們的靈魂,直接從夢鄉飄蕩在了他鄉的虛空中。

但是,在這片烏克蘭人的家園上,在這片戰爭罪行累累的焦土上。這些俄國僱傭兵的靈魂歸而無路,安而不能,是的,這些為了錢而舉起屠刀的靈魂,在虛空中一定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沉重的悔恨,巨大的空洞和孤獨。

責任編輯: 劉詩雨  來源:歷史文化評論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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