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評論】
羅馬天主教教宗方濟各於當地時間今天上午7點半在梵蒂岡去世。
方濟各教宗是阿根廷人,本名豪爾赫·貝爾格里奧,原是布宜諾斯艾利斯大主教。他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來自非歐洲國家的教宗,更令人側目的是他不但在出任教宗之前就有着為性侵犯罪者提供庇護的醜惡歷史,而且在任教宗後公開表達了左翼進步主義的立場。
他嚴厲批評資本主義,為給人類帶來嚴重災難的社會主義辯護。當一些美國保守派將他的經濟觀點稱為「純粹的馬克思主義」時,方濟各回應道:「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是錯誤的。但我一生中遇到過許多馬克思主義者,他們是好人,所以我並不感到被冒犯。」
他主張所謂的「社會正義」、「環境正義」,在2020年5月因弗洛伊德事件引發遍佈全美延續好幾個月的「黑命貴」暴亂時,他公開表示理解和支持。他說:「我們不能容忍或對任何形式的種族主義和排斥視而不見,同時又聲稱捍衛每個人生命的神聖性。」
當 LGBTQ浪潮興起後,他發佈了教宗裁決《信任懇求》,違背天主教教義,認可了天主教神父為同性伴侶祝福,在世界天主教會內部引發了極大的混亂。
方濟各還多次強調,伊斯蘭教和基督宗教都有信仰獨一的上帝、重視慈悲與和平的共同點。他曾說:「真正的伊斯蘭教不是恐怖主義。伊斯蘭教是一種和平的宗教。」這些言論更是在根本信仰上引發了混亂。基督教(天主教)聖經里啟示的上帝跟伊斯蘭教的阿拉有着本質的不同,他的話無異於否定基督教信仰於野蠻的伊斯蘭教的區別,以十足的淫亂!
另外,他積極推崇新冠疫情期間的封鎖政策和強制疫苗政策,他本人先後3次接受了新冠疫苗。他還多次表示支持美國開放邊境的政策並對川普政府遏制非法移民入侵的行動表示不滿。
我們可以有把握地說,方濟各就是一個混進教會的標準的假先知,他的靈魂是不可能進天堂的。
作者:John Daniel Davidson/《聯邦黨人》/2025.04.21
編譯:約瑟/2025.04.21
發稿:2025.04.21
2013年3月,方濟各當選為天主教會第266任教宗,幾個月後,他對天主教青年發出了著名的勸誡:「Hagan lio!」——「製造混亂!」十二年後,方濟各於復活節星期一早上去世,享年88歲。可以說,方濟各聽從了自己的建議,把自己的教宗生涯搞得一團糟,使天主教會陷入困惑和混亂之中。
當他登上聖彼得寶座,成為一千多年來第一位耶穌會的教宗,也是第一位來自歐洲以外地區的教宗時,引起了轟動。他摒棄了前任教宗本篤十六世的華麗,穿着更為簡樸的教士服裝,拒絕入住教宗府邸,僅稱自己為「羅馬主教」。看來,他是一位民粹主義的教宗,人民中的一員,他不僅承諾要清除羅馬教廷的腐敗,還不遺餘力地擁抱窮人、被毀容者和受壓迫者——並確保人們看到他這樣做。
對許多天主教徒來說,他是未被了解的。作為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大主教豪爾赫·貝爾格里奧(Jorge Bergoglio),方濟各的政治立場偏左,具有強烈的反美和反保守主義傾向,這些傾向在後來幾年裏會逐漸顯現。但他在阿根廷也以個人樸素謙遜、教義保守以及與窮人密切合作而聞名。在那個年代,人們有可能想像他能成為一位教宗,將教會中相互交戰的派系團結起來,為團結的天主教會開闢一條通往21世紀的道路。
但事與願違。在方濟各就任教宗的初期,就出現了混亂、困惑和分裂的跡象,而這些跡象最終將定義他的教宗生涯。2013年,就連許多虔誠的天主教徒也不知道,方濟各的過去醜聞纏身,包括試圖在阿根廷為性侵犯者提供庇護,使其免受法律制裁。正如梵蒂岡的長期觀察家達米安·湯普森(Damian Thompson)所寫的,方濟各將以獨裁者的身份統治羅馬,他的「統治更多地是由他的憤怒和醞釀已久的怨恨來塑造,而不是由任何神學議程所決定的」。
沒過多久,天主教高層中的自由派改革者們——尤其是那些為教宗選舉付出了巨大努力的西歐改革者們——就意識到,他們所擁有的教宗方濟各是一位出於自身原因,願意在同性戀、婚姻與離婚以及女性聖職授予等備受爭議的道德問題上突破天主教教義界限的教宗。現代主義的自由派改革者們認為,在教宗約翰·保羅二世(John Paul II)和本篤十六世(Benedict XVI)時期不可能實現的革命性變革,在方濟各的領導下或許最終能夠實現。
這些變革從未真正實現,但方濟各允許將邊界推得足夠遠,以便在一些本應明確,而且根據天主教教義,實際上也應該明確的問題上製造混亂。事實上,方濟各真正的遺產並非開放教會,允許同性婚姻、離婚與再婚、女性聖職授予或任何其他重大的教義改革,而是讓人們對這些問題產生疑問,這些問題現在必須由未來的教宗來最終給出明確的答案。
在方濟各的領導下,天主教會的重大變革似乎總是在進行中,但從未全面到來。方濟各一次又一次地一手給予,一手收回。其結果不是教義上的重大改革或變化導致分裂,而是加深了本已處於公開戰爭邊緣的教會的混亂和分裂。
例如,教宗裁決的《信任懇求》(Fiducia Supplicans)似乎認可了天主教神父為同性伴侶祝福。這份文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於2023年聖誕節前出現,並立即引發了醜聞,因為它似乎違背了天主教關於婚姻的教義。它還宣佈同性伴侶或處於「非正規」關係中的人可以獲得「非禮儀性」的祝福,而這一類別在教會法中是從未出現過的,這引起了混亂。這份文件是由信理部(Dicastery for the Doctrine of the Faith,)頒佈的,而該部僅兩年前還譴責了同性伴侶的概念,這無疑加劇了混亂和憤怒。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混亂。在世界各地沮喪的主教們的質疑聲中,梵蒂岡匆忙發佈了一份澄清聲明,稱相關祝福的時長不應超過15秒,且不應被理解為對這段關係的認可。此後不久,非洲的主教們或多或少地斷然拒絕了《信任懇求》,發表聲明稱他們「認為非洲不適合祝福同性戀結合或同性伴侶」,並且「非洲教會不會為同性伴侶提供任何祝福」。與此同時,烏克蘭和波蘭的主教們乾脆宣佈《信任懇求》不適用於他們,即便像詹姆斯·馬丁(James Martin)神父這樣的 LGBT激進司鐸們在美國慶祝這一祝福。
方濟各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大部分時間他都保持沉默,儘管他確實笨拙地表示,非洲主教拒絕為同性夫婦祝福是可以的,因為他們是非洲人,並且最終似乎在《信任懇求》引發的醜聞中否定了它。這個問題至今懸而未決——這是方濟各製造的又一次「混亂」,儘管這更多是出於意外而非有意為之。
無論《信任懇求》的重要性如何,它並沒有導致天主教教義或實踐在天主教同性戀伴侶問題上發生任何革命性的變化。事實上,儘管方濟各具有自由主義傾向,但他從未像保守派批評者所認為的那樣喜歡教會的同性戀遊說團體。在《信任懇求》引發軒然大波後不到六個月,方濟各本人就兩度成為頭條新聞,因為有報道稱他在與神父和主教私下交談時使用了「同性戀」(faggotry)一詞,同時辯稱梵蒂岡存在同性戀文化,神學院必須對招收有同性戀傾向的男性有警惕。
整個《信任懇求》事件體現了這位教宗在天主教教義上,以一種支離破碎的、反動的方式挑戰既定界限。另一個突出的例子是,他在2014年和2015年兩次關於家庭的主教會議之後,於2016年發表的「宗座勸諭」(Apostolic exhortation)《愛的喜樂》(Amoris Laetitia),似乎為離婚後再婚的天主教徒領受聖體開了一個口子——根據天主教關於婚姻不可拆散的教義,這本是不可能的。
但《愛的喜樂》敦促神父們分別審視每一起離婚和再婚的個案,並對這對夫婦是否可以領聖體進行「辨別」。本質上,它敦促神父們採取靈的牧養的方式來處理本應是板上釘釘的事的教會法應用問題。《愛的喜樂》的辯護者們,尤其是多年來一直推動這一議題的德國自由派主教們,堅稱儘管表面上看,《愛的喜樂》維護了婚姻的不可拆散性,但實際上,這則勸諭的全部目的就是為神父和主教們提供繞過這一問題的途徑。
與《信任懇求》一樣,《愛的喜樂》背後的推動力也是來自西歐日漸萎縮的教會中那些主張自由主義的主教們,他們提出了一個完全站不住腳的論點:禁止離婚再婚的天主教徒領聖餐是歐洲彌撒出席率下降的重要原因。他們認為,只有放寬規則——仿佛天主教高層可以隨意改變教義——才能讓教會「與時俱進」,並與現代世界對話。(別忘了,在英法等國,最近新皈依天主教的人數創下了歷史新高,他們的神學和文化傾向絕大多數都是保守的。)
方濟各在某種程度上願意縱容天主教會中由最無信仰、最現代派的主教們領導的最衰敗、最任性、最垂死的派系。這才是理解他真正遺產是什麼的關鍵所在。
他的遺產並非對文化和政治左派所鍾愛的問題上對天主教教義進行明確、大膽的變革。相反,方濟各推動教會走向一種更接近英國聖公會特色的共融模式,在這種模式中,神學和教義是可以協商的,並且取決於具體情況。這相當於對天主教道德教導進行全面的重塑,在這種道德教導中,每個信徒都在「信仰之旅中」,而教會及其領袖的職責就是「陪伴」每個信徒,幫助他們盡其所能地探索人生。
這就是為什麼方濟各教宗時代的文件和聲明充斥着大量學術和治療術語的原因之一,以至於很難理解其真正的主張。這一切背後那些主張自由化的主教和樞機主教們知道,他們所提議的是與教會過去對罪、悔改和共融的理解決裂。由於他們無法直接提出決裂,他們只能用模糊的措辭和迂迴曲折的表述來表達,讓信徒們懷疑是否真的發生了改變。
與此同時,方濟各教宗會不時地以驚人的激烈言辭抨擊參加傳統拉丁彌撒的美國天主教徒。然而,對於實際上與羅馬教廷分裂的德國新教主教們卻幾乎不置一詞。在其他發展中國家,主教們乾脆拒絕羅馬發出的、他們明知與天主教教義不相容的教令,就像非洲人拒絕《信任懇求》一樣。
這種轉變的影響巨大的。它無異於對天主教信仰以及普世合一的天主教會的否定。在為離婚再婚的天主教徒提供聖餐的問題上,核心問題是罪及其如何對待罪的問題。無論多少「靈魂牧養陪伴」都無法掩蓋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天主教會不承認離婚,而且民事離婚的天主教徒——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被禁止領聖體。現代人或許會反對這一點,或許會稱之為不公平,但無論教宗怎麼說,天主教信仰並不取決於現代人的感受。在方濟各之前,一直都是如此。
方濟各教宗開啟了此前被封閉的問題,並由此造成了分裂和混亂,而這些問題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需要得到最終的澄清和決定。或許這些問題必須由一個旨在清理方濟各所製造的混亂的普世教會理事會來解決。但就目前而言,隨着天主教會的樞機主教們齊聚羅馬,舉行秘密會議,選出方濟各的繼任者的時刻,羅馬教廷上空籠罩着一片不確定性,甚至是恐懼的陰雲。這才是方濟各教宗真正的遺產。
本文作者約翰·丹尼爾·戴維森(John Daniel Davidson)是《聯邦黨人》的高級編輯。他的作品曾發表在《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克萊蒙特書評》(Claremont Review of Books)、《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等媒體上。他是《異教美國:基督教的衰落與即將到來的黑暗時代》(Pagan America: the Decline of Christianity and the Dark Age to Come)一書的作者。
原文連結:https://thefederalist.com/2025/04/21/the-legacy-of-pope-francis-is-chaos-confusion-and-division-in-the-catholic-chu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