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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川普史無前例接連遇刺 美恐步羅馬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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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在高爾夫球場的襲擊事件,在離川普距離比較遠的時候就被制止了,也沒有人被槍手傷害,所以對公眾的衝擊力遠不同7月份那次槍擊來得大,但實際這是一起影響深遠的事件。在兩個月內針對一位主要政黨候選人的兩次行刺企圖,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不禁讓人擔心,有一有二就有第三次。只要川普不放棄向白宮衝刺,就有人想以這種方式解決掉他。關鍵在於政治暴力似乎已經成為一些人理所當然的選項。這對民主政治的危害非常嚴重,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導致選舉政治的解體。

這不禁讓人想起了羅馬共和國的改革者格拉古兄弟的遭遇,羅馬公和國公元前二世紀的深刻社會危機我們有多次節目聊到過了。隨着共和國一連串的軍事擴張,羅馬軍隊長期在遙遠的國外作戰,自耕農組成的公民兵制度難以再繼續。國外戰爭動輒一兩年,等服兵役的士兵回家以後田地早荒蕪了,而戰爭的經濟成果流入了貴族、和新崛起的商人階層(也就是騎士階層)的口袋裏,士兵回家田地荒蕪後只得向前者借貸,再度淪為被割韭菜的對象,大批公民破產淪為遊民。社會矛盾空前激化。

公元前133年提比略·格拉古當選為保民官,提出土地改革法案,要求每一戶羅馬公民擁有的土地數量不得超過一個上限,多出的土地應該收歸國有,平均分配給無地貧民。這其實是對一百年前羅馬的一條未得到認真執行的法律的重申,格拉古提出由一個三人委員會來完成土地改革工作,當然由他來主導這個委員會。這項法律提案當然被擁有大量土地的貴族階層抵制,但是格拉古提出提案的方式很聰明,並不違反法律,元老院就以不給委員會資金的方式來拖延土改,但格拉古還是找到了資金來源。當格拉古任期屆滿,為了完成未竟的土改工作,想要競選連任護民官,這不合習慣,但是格拉古想挾民眾的支持強行打破慣例。

當他和擁護者來到競選會場的時候,與仇家狹路相逢,格拉古的反對者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衝破了規則的極限,直接大打出手,反對者人多也有備而來,他們迅速圍住格拉古,用一條板凳把砸死了他,在這場械鬥中格拉古的支持者也有三百多人死亡。

10年後公元前123年,提比略·格拉古的弟弟蓋烏斯·格拉古也當選為保民官,他延續哥哥未竟的改革事業,而且涉及面更廣,當然同樣觸動了既得利益階層和對他哥哥的死負有責任的人,他也是在魚死網破的衝突中被反對者殺死。格拉古兄弟的改革總體上失敗了,只有救濟貧民的法令保留下來了。

這兩起政治暴力事件對羅馬共和國的民主傳統起到了不可估量的顛覆作用,之後政治暴力成為常態,馬略、蘇拉、克拉蘇、凱撒這些軍事強人相繼登台,共和最終崩潰,公元前27年奧古斯都以帝國替代了有五百多年歷史的共和國,奧古斯都稱第一公民,實際是元首制。

一旦政治暴力成為常態,美國就將走上羅馬共和國瓦解的老路。令人擔心的是,川普連續兩次遇襲之後,許多人基於反川,對這種暴力的危害視而不見,完全不加以譴責,是非喪失、心中只有仇恨,這才是真正國家危難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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