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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平:論專制政體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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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社會是複雜的,因為利益的不同,一個國家不僅會發生官-民矛盾,還會發生官-官矛盾和民-民矛盾。這些矛盾解決得好,國家就可以得享太平,解決不好,就會永無寧日,今天的緬甸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反面例子。為了解決這些矛盾,人類就想到了建立政府。要想讓政府有解決矛盾的能力,就必須給它授權。授權有兩種方式,一種叫協議授權,也就是國內各政治主體基於平等的地位,自願將一部分權力授予政府;另一種叫武力奪權,也就是眾多的政治主體中的一個,憑藉自己的武力優勢征服其他的政治主體,自己給自己賦權。根據洛克的政府論,唯一的合法政府是那些得到民眾同意的政府。通過政治主體協議授權建立的國家,叫做共和國,武力征服建立的國家,叫做專制國家。如果共和國內各政治主體是由自由的個人選舉產生的,這樣的共和國就叫民主共和國,如果不是由自由的個人選舉產生的,就不是民主共和國,比如古代的羅馬共和國,它就不是民主共和國,而是貴族共和國。貴族共和國是人類歷史自然發展的一個產物,它服務的對象是貴族集團而不是人民大眾,當然不能成為我們追求的目標,我們今天想要追求的是服務於包括你我在內的全體中國人民的民主共和國。民主共和國是民主國家的國體,它的政體被稱為憲政民主制度,簡稱民主制度。

雖然中國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許多反對壓迫、追求公平的勇士,比如陳勝、吳廣、梁山好漢、李自成、洪秀全等等,可惜他們的方法不對,他們總是走不出「好人統治」的窠臼,把社會不公的原因歸咎於壞人的統治,以為只要推翻壞人的統治、換上好人來統治,就可以天下太平,結果卻使國家陷入了改朝換代的惡性循環,因為曾經的屠龍少年在嘗到了權力的滋味以後自己又變成了惡龍。中國社會雖然為此付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慘痛代價,卻總是不能取得一絲一毫的進步,以至於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嘲笑我們中國根本就沒有歷史!

政治制度從專制向民主的轉變,用清末重臣李鴻章的話來說,就是「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憲政民主制度是協議建國的產物,美國憲法以及1946年民國憲法的產生都是經典案例。人民選出自己的代表組成制憲會議制定憲法草案,然後再將憲法草案提交給全國人民表決通過,成為生效的憲法。有了憲法以後,再根據憲法來組織國家的各級權力機關。協議建國的特點是先制定憲法後成立政府。只有這樣建立的政府才可能遵守憲法,只有憲法得到政府的遵守,人民的生命、自由和財產才可能得到切實的保護。相反,專制制度是武力建國的產物,是專制統治者通過暴力征服其他的國民而建立的。就像歷史上的專制王朝那樣,依靠武力建立的國家根本就不需要憲法,即使制定了憲法政府也不可能遵守。武力建國的特點是先成立政府後制定憲法,例如毛澤東在1949年10月1日於天安門城樓上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但是到了1954年才假惺惺地組織人員制定憲法。這樣制定的憲法只能是欽定憲法,它不過是征服者統治意志的宣示,它對保護人民的自由、生命和財產沒有一點用處。

專制政府一定是暴政,它給中國人民造成的災難是巨大的,它迫使全國人民都成為專制統治者謀取幸福的工具,使得「天下為私」這種逆天背德的邪惡觀念堂而皇之成了每個中國人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稍有違逆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專制暴政無情地剝奪了中國人民所有的政治權利,它用恐怖威脅人民的肉體,用愚民教育麻痹人民的心靈。當統治者搶奪我們財產的時候我們只能忍氣吞聲,當統治者剝奪我們生命的時候我們還必須拜伏於地「謝主隆恩」!因為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根本就沒有一寸講理的地方。

專制制度最大的惡就在於它破壞了社會的公平,導致受壓迫的人民總是不停地起來反抗,從而引發國內的動盪,而每一次動盪都會給人民的生命和財產造成巨大的損失。清華大學秦暉教授在《走出帝制》一書中介紹,中國「西漢末年人口將近6000萬,王莽時期發生大亂,幾十年間就使中國人口損耗三分之二,東漢光武帝恢復天下太平時,人口只剩下2100萬。東漢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到桓帝時又恢復到5648萬,馬上又發生了嚴重的黃巾之亂與軍閥戰爭,就像曹操詩中講的『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很多地方變成了無人區,重歸統一時魏、蜀、吳三國人口合起來只有760萬,可以說消滅了七分之六。」這樣的大災難,在中國的歷史上真的是屢見不鮮。

專制制度的另一個惡就是在和平時期摧毀國民的人性,培育出雙重人格的奴才,對強勢群體唯唯諾諾,對弱勢群體盛氣凌人。當西方國家走上憲政民主的文明道路以後,中國和他們的差距也就越拉越大了,正如北京大學張維迎教授所說的那樣,1500年來中國對世界文明的貢獻幾乎為零!對人類來說,中國完全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世界缺了中國不會有任何損失,汽車照樣跑、飛機照樣飛、電話照樣打、網絡照樣用,相反,如果沒有西方世界,中國現在還會處在牛犁田、馬拉車、點煤油燈、送雞毛信的狀態!得益於憲政民主制度的以色列,人口不到世界總數的0.2%,在建國後短短的70年內就獲得了佔比高達22%的諾貝爾獎,而佔世界人口22%的我們在相同的時間內卻只獲得不足此獎的0.5%。這讓我們中華民族情何以堪?但凡有一點點自尊心的中國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恥辱!中國之所以如此不堪,就是因為共產黨不願意跟隨歷史發展的腳步,抱殘守缺,拒絕了憲政民主所致。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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