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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寶預言終成真

十年過去了,溫家寶防止文革重來的預言已見模樣。一心想走毛路線救黨而抓權的習近平,在中共爛攤子的死局裏越折騰越惡名纏身,讓溫家寶現身以回暖跟改革派關係或許是他的算盤。但正如獨立撰稿人諸葛明陽所說:「不管溫家寶露面是什麼用意,都幫不上習任何忙,更擋不住這個『加速師』對中共滅亡的加速度。」

近期香港媒體突然登出一張81歲的溫家寶的照片,照片是他攜夫人與地質礦產部老上司朱訓夫婦的合影。

按照中共的規矩,退休的政治老人要「露面」,必須經過中央辦公廳的允許。前總理李克強在去年10月底離奇死亡後,政治老人們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葬禮上。在中共內政外交麻煩不斷、疫情又起的今天,退休十多年的前總理溫家寶的突然露面,讓人議論紛紛。當局是要用他傳遞改革信號嗎?還是其它?

溫家寶是中共黨內的改革派。他歷經趙紫陽江澤民胡錦濤三朝而不倒,見證了中共改革之死,也曾發出天鵝臨死前般的悲鳴。特別是他在八九學運時的表現,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個平民的意外官運

1942年,溫家寶出生在天津北郊宜興埠。溫家寶的祖父溫瀛士在1920年代是當地一所私立學校的校長,叔祖則是天津市一所公立學校的校長。溫家寶的父母都是教師。按溫家寶的話說,他出生在農村的一個教育世家。

1940年代,正是中國的戰亂時期。當時日本已經佔領了華北,日本投降後,又發生了國共內戰。溫家所有房屋以及他祖父親手辦的小學都被戰火燒毀,全家逃到天津市區租房住下。苦難給溫家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1960年,溫家寶從天津南開中學畢業,考入了北京地質學院。文革初期的1968年,讀完研究生的溫家寶報名去了甘肅酒泉地質局。作為地質專業研究生,他在當時的地質隊是比較罕見的高才和技術骨幹。期間,他跟畢業於蘭州大學的張培莉結了婚。後來,他被提拔到甘肅地質局地礦處任副處長。

溫家寶的家庭成分不夠紅色,父親在「文革」中被批判。按照正常軌跡,他不太可能在中共體制內走上仕途之路。然而,天象的變化卻改變了他的命運。

1980年8月,鄧小平提出幹部隊伍要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一大批知識屆精英得到了翻身機會,溫家寶也是其中一員,他被時任地質礦產部部長孫大光相中了。孫大光選才重視實幹,他到全國考察找人,看上了溫家寶。1982年,40歲的溫家寶調任北京的地質礦產部,一年後升任副部長。

三年後的1985年,機遇再一次找到了溫家寶。當時的中共總書記胡耀邦,要求中組部物色一個副部級以上、高學歷的年輕人到中央辦公廳做主任。符合條件的溫家寶被調入中央辦公廳。一年後,由副轉正,成為中辦主任。

「三朝」不倒之謎

溫家寶的工作能力、水準以及穩健等給上司和同事都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讓前幾任中辦主任,包括楊尚昆姚依林、胡啟立和喬石對他產生了信任。尤其是喬石,也在酒泉工作過,二人在工作上有更多的聯繫。

但是,一年後發生的變故,使溫家寶的仕途差點戛然而止。

1986年12月,安徽、上海、北京等很多城市大學生上街遊行,要求進一步開放民主選舉、保障人權以及新聞自由等。早就對胡耀邦看不順眼的中共極左元老派,胡喬木、鄧力群、陳雲王震薄一波等人向垂簾聽政的鄧小平指責胡耀邦縱容「資產階級自由化」。胡耀邦被迫於1987年1月辭職。

眼看就要「樹倒猢猻散」,但幸運的是,趙紫陽接了胡耀邦的班。他頂着壓力,保留了胡耀邦提拔的班底。溫家寶繼續做起了趙紫陽的中辦主任。

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後,趙紫陽也赴了胡耀邦的後塵。

在1989年的北京學生民主運動中,趙紫陽支持和同情學生對胡耀邦的紀念,而時任總理李鵬及中共左派元老們認為學生運動是反黨。在趙紫陽出訪朝鮮期間,鄧小平拍板發佈了「4.26社論」,將學運定性升級為「反革命動亂」。5月16日,趙紫陽在會見來訪的蘇共總書記戈爾巴喬夫時,透露了中共在重大問題上必須向鄧小平請示的黨內決議。鄧小平因此與趙翻臉。17日,鄧小平在家召開會議,拍板決定調兵進京、戒嚴。

鄧家會議之後,趙紫陽已被實質奪權,中央辦公廳也被撇在了一邊。趙紫陽下台已成定局,溫家寶很清楚這一點。

1989年5月19日凌晨,趙紫陽到天安門廣場探望絕食學生。溫家寶站在趙身後的鏡頭,給世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中辦溫家寶手下工作過的旅美學者吳稼祥曾寫道:溫家寶其實是可以不陪趙紫陽去的,當溫家寶向天下展示他那張臉時,可能已經把政治安全置之度外了。他當時那樣做,選擇的並不是陣線,而是做人的良心。

在趙紫陽班底大範圍被整肅的情況下,溫家寶卻被鄧小平和元老們繼續留任,成為新任總書記江澤民的中辦主任,一直到1993年。

有人說,溫家寶有兩面性。這也有道理。溫家寶是胡耀邦挑選的人,他對改革忠誠;同時,在八九六四前的關鍵時刻,他沒有反對鄧小平和元老們定性學運為「動亂」以及實施戒嚴,表現了政治忠誠;他冒着政治陪葬的風險跟隨趙紫陽去廣場,可見他不是賣主求榮之輩。這些可能都是鄧小平看重的。

還有一些圈外人則指責溫家寶狡猾,沒有站在趙紫陽一邊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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