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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形成兩大對抗的格局,輪廓逐漸清楚。一邊是中國與俄國形成軸心,另一邊是以美國為首的歐洲與其他國家包括印度。
世界逐漸沒有選擇,必須在兩大陣營之中所謂「選邊」。
中俄兩國之所以成為世界的軸心問題,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這兩個國家一百年來,現代化都不成功。
這兩國的君主,很早就想「自強」,羨慕英國工業革命後步入現代文明,自己也想仿效。中國的康熙大帝,對於西洋的鐘表和天文學很有興趣,但滿洲人由康熙到慈禧太后,民族智商眼界所限,始終不明白西方文明的工具,其核心是自由的思想和民主憲政。
失敗的民族,其失敗的原因都是一樣的。
俄國的彼得大帝,也夢想成為一個歐洲國家。18世紀初期,俄國想以軍事技術的提升,理性化的行政與財政組織,仿效路易十四的法國。
但彼得大帝不明白:俄國仍實行根深蒂固的農奴制度。彼得大帝只想建立一個強大的軍事政體,國內缺乏知識分子、工匠、記者與中產階級,而大部分西歐國家在14世紀之後,已經沒有農奴制度。
法國是彼得大帝模仿的典範。但是彼得大帝不懂何謂「社會契約」。法國先有啟蒙思想家盧梭,提倡「社會契約論」,認為要建立一個公民社會,不是靠一個皇帝從上而下建立他的理想國,而是要讓自由的核心價值根植於每一個人的心裏。
盧梭認為:現代化的意識與訴求,不能由一個國王本人覺悟之後賜予,而是由下而上的覺醒。人對求知慾和好奇心的喚發,加上實驗精神,形成人權意識、社會有賴於個人彼此的尊重,而形成社會契約。
對于堅信農奴制度的彼得大帝,俄國不可能變成法國。盧梭看不起彼得大帝,覺得他只懂得羨慕凡爾賽宮的華麗,而不知道如何開展俄羅斯民族的更新:「他希望能馬上創造出德國人或英格蘭人,但他應該開始培養俄國人。」
同期另一位思想家伏爾泰,對彼得大帝則稱讚不已,認為彼得將愚昧的臣民文明化,「將聖彼得堡由荒野中雕琢出來」。
伏爾泰讚頌俄國貴族學習法文、穿絲襪、戴假髮的努力,連配戴長劍也模仿十足。伏爾泰很贊服聖彼得堡這個城市,認為聖彼得堡已經有意大利歌劇、法國演員,結束了野蠻,具有華貴的品味。伏爾泰與盧梭兩人,對彼得大帝有不同的看法。正如十年來美國的華爾街投資者,包括副總統時代的拜登,對於中國建築高速公路與高鐵的速度、上海浦東陸家嘴的高樓大廈,一切都模仿了香港和洛杉磯的摩天大廈,覺得十分欽佩。
伏爾泰只看見聖彼得堡的外殼之華麗,而盧梭看穿了彼得大帝其中的蒼白。
歷史的發展,證明盧梭對了,伏爾泰錯了。
俄國與康熙大帝的後裔鄰國一樣,到了21世紀,還要發出戰爭的威脅來證明自己的偉大。繞了一個馬克思列寧血海般的理想國的大圈子,最後回到起點,而起點連彼得大帝時代的品味也不如。
西方警惕俄羅斯,是因為彼得大帝形成的沙皇霸權,只懂得向外擴張,不懂得內部價值觀的提升。現在遠東多了另外一個現代版的康熙大帝,聯手向沒有路易十四的英美歐洲發動進攻。
這是劃時代的歷史大事,形成的挑戰,可謂千年一遇,世界正處於火山口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