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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洛陽鐵襠功,才知什麼是頂天立地

每個武林門派都有自己耐人尋味的絕活,鐵襠功的謎底就在謎面。

一些硬漢不善言辭,功夫的名稱既是絕活,又是目的,緊握的鐵拳,就是他們的修辭。

練習者會三五成群,相約在一個遠離俗世的清晨,以硬制硬,以強化強,山頂會傳來有節奏的韻律,公園飄蕩着乾脆有力的號子,廣場上迴響着男人剛猛的哼哼哈嘿。

「力拔山兮氣蓋世還是保守了,練功者的周圍,連烏鴉都不敢大聲喧譁,狗都夾着尾巴趕緊溜走,那種強大的氣場讓行人個個呆若木雞,直到練功大爺回家了,才如夢初醒。」

鐵山靠是大樹的克星,鐵砂掌總是讓民間斷壁殘垣,鐵襠功則天人合一,他們只對自己下死手。

初學者用拳錘鍊自己,拳拳到肉,襠下生風,小成者則會上錘,錘擺讓人認清自我,隨波逐流不是辦法,迎難而上才能一錘定音。

第一次看到這種決絕的修行場面,不免會覺得有些殘忍。

那些被鐵鏈懸掛捆綁的木樁,在古代是攻城的利器,守城士兵見到木槌也是頭大,即便在現代,木樁也可成為自建房的棟樑,樑上可以吊風乾的年豬,新擀的掛麵,或斑駁的光陰,如今卻成為男人下山前躲不開的十八銅人。

孱弱和陰柔不屬於古城,十三朝古都沒有孕育軟弱的土壤,文明起源於中原,王朝興替卻影響不了練習者的興致,他們的目的簡單而又直接,與其追求繁華世界虛無縹緲的物質,不如重構堅如磐石的軀體。

千錘百鍊方成鋼,道理同樣應用於人體,千百年的祖訓讓人開蒙,男人可以耳根子軟,但不能真的根子軟。

真正的練習者,從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的脆弱,如果軟肋是自己的命門,那就把它修煉成能獨當一面的罩門。

在街頭行走,很容易被這種路邊晨練的氣氛吸引,當其他城市的公園正在陷入爭奪場地的紛爭,洛陽大爺早已在一席之地打造出硬核的道場。

由於木樁的數量有限,每名練習者都會有序排隊,先到先錘,就算你想插隊早點練完早點回家,大爺也不會和你計較那片刻的年華流逝,他們挨過的捶比你插過隊還多,余路還長。

洛陽冬天上空的霧,是硬漢哈出的氣,鐵襠功練習者的血液中流淌着濃稠的胡辣湯。

洛陽習武之風濃烈,在公交上給老人讓座,對方都是直接抱拳行禮,用剛毅的眼神回饋你的好意,一番推讓,最後可能會讓給身體虛脫剛下夜班沒吃早飯的程式設計師。

洛陽的門派也極好分辨,器械組都能從身後看見他們的法器,刀槍棍棒斧鉞鈎叉,實力派都會穿着印製有武術名稱的練功服或文化衫,只有鐵襠功的傳人們深藏不露,他們時刻守護着門派的秘密。

他們有時又會選擇泯然眾人,他們知曉俠之大者,大隱隱於市。

這不是難以啟齒,而是為防止有新人半路上山又半途而廢。

他們無須像健身房的零工一樣,在衣衫背後標明自己來自哪個鐵襠俱樂部,也不用上街去分發傳單,「大哥,鐵襠健身了解一下」,他們只是對頂天立地擁有執念。

雖然看上去和扎馬一樣,練習的方式單調無比,但還是有一定的門檻,初學者不能上來就把自己錘癱瘓了,也不能讓自己搭子直接上腳,沒輕沒重容易受傷,得循序漸進,逐漸加力,從抗拒到享受,再到不錘不行。

曾有外媒報道洛陽的鐵襠功練習實況,在美國收視率最高的深夜脫口秀節目《斯蒂芬·科爾伯特晚間秀》中,主持人曾懷疑這是一種縮陽入腹的奇怪招數。

實際則是練習者們選擇硬挨那麼一下,就像泰拳練習者踢香蕉樹,沒有內功的加持,也可以通過不斷練習,來增強人體的強度。

猴子撈月,直搗黃龍,再到李代桃僵,指的都是這同一種功法。

在洛陽軍屯村,鐵襠功曾盛極一時,當地練習者曾表示,鐵襠功源自通臂拳,是其中的一種行氣運體的招式,也是基本功之一。

在真正的練家子中,確實也看到了通臂拳的身影。

練習鐵襠功前,需要先「吊墜」,很多人忽視了這一步,以至於抱憾終生。

用重物拴掛在月亮灣碼頭,剛開始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可以是鉛塊,可以是輪胎或被工業社會遺忘的各種工業半成品,人會在逆境中說服自我,慢慢適應這種重量,從按兵不舉,到舉足輕重,再到重如泰山,但切記不可驕傲,須知山外山人外人。

師傅說,剛開始多少都會磨得慌,就像人在社會中掙扎,拼命,吶喊,最終會失去稜角,變成圓滑的世子,鐵襠功讓人找回曾經的熱血。

遇事不再縮頭,關鍵時刻還會挺身而出,歹徒見到你都怕,你身上的光,會折煞賊子的雙眼。

有人形容洛陽之所以犯罪率低,是有原因的。

「在洛陽犯罪成本極其高昂,先不說正義的市民會瞬間將其制服,就是制服前的過程,犯罪分子可能也會身心受到重創。」

而一位鐵襠功練習者則用一句話總結了古城的氣運,他說「洛陽,從來就沒有軟蛋。」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不相及研究所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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