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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毀式維權被紛紛效仿 越來越多的爛尾樓業主加入其中

—祥子以為努力拉車,就能有屬於自己的一輛黃包車

這一周,全國多個城市傳出購房者拒絕支付爛尾樓房貸的消息,自江西景德鎮恆大瓏庭900多戶業主聯名宣佈強制停貸斷供後,這種「自殺式維權」活動被紛紛效仿,據網民不完全統計至今已涉及25省301個樓盤項目,越來越多的爛尾樓業主加入其中,引爆了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的房地產業危機。

7月11日—17日 這一周,河南村鎮銀行暴雷引發的維權風波愈演愈烈,大量取款難的儲戶集結在鄭州街頭抗議(在此之前,有維權儲戶被「精準紅碼」引發全國關注),並最終遭到便衣警察的維穩鎮壓,很多儲戶因此受傷。事件相關的圖片、視頻在中文互聯網上廣泛傳播,但很快就遭到全面清理,微博將「#河南人民銀行門前數千儲戶被打」等至少五個話題下線,人為壓制事件熱度。多家官媒轉發了「處置方案即將公佈」的消息,但卻在評論區限制了維權信息的傳播,人民日報甚至開啟了評論精選。 無處發佈求助信息的網民湧入美國駐華大使館官方微博下留言,希望美國政府及境外媒體關注此事,主動提供「辱華黑料」,上演了積極向境外勢力遞刀子的罕見場景。

有網民指出這其中的價值扭曲與場景諷刺,例如在維權現場同時出現了毛澤東像與英文橫幅,但在毛時代顯然「既不會有英文橫幅,也不會有個人存款」;例如@美國駐華大使館 微博評論區長期被海量的反美言論所佔據,如今卻突然成為網絡上訪地,而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去年鄭州洪災時當地民眾對外媒記者的圍追堵截。評論區一位頤使氣指的教師爺授權美帝干涉中國內政:「你在記者會上提河南的事,我就不罵美國一個星期」,但遭到了其他網民的辛辣嘲諷「平時罵登子,現在又想讓登子主持公道….美領館是夜壺嗎?」,還有網民建議轉而向俄羅斯駐華大使館求助,畢竟向美帝喊冤是嚴重的政治不正確。諷刺的是,看來「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已是廣大網民的基本共識,幾乎沒有人採納這一建議,誰的評論區可以自由言說,向誰喊冤叫屈可能有效果,人們嘴上雖然不說,但下意識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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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全國多個城市傳出購房者拒絕支付爛尾樓房貸的消息,自江西景德鎮恆大瓏庭900多戶業主聯名宣佈強制停貸斷供後,這種「自殺式維權」活動被紛紛效仿,據網民不完全統計至今已涉及25省301個樓盤項目,越來越多的爛尾樓業主加入其中,引爆了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的房地產業危機。實際上停貸自救有着犧牲自己徵信的風險,而在一個數字極權國家所面臨的相關懲罰會影響到出行、就業甚至家庭。即便如此,鄭州某樓盤的全體業主在告知書中寫道「當我們的生存都是問題的時候,當我們感到絕望的時候,徵信對於我們來說,也就是一個紙老虎,一個隨時可以扔到垃圾桶的枷鎖,這是我們萬千百姓無奈的吶喊。」

此次席捲全國的停貸潮,僅鄭州一城便獨佔39個爛尾項目,成為了全國停貸樓盤最多的城市。在此背景之下,一對鄭州小夫妻「亮亮麗君夫婦」的故事意外引起了全網關注:兩人在2021年11月買房,背上了102萬元的高額房貸,疫情打擊之下妻子的降薪令還貸生活壓力倍增,而在今年7月初樓盤徹底停工後,原本還有些許盼頭的生活終墜入無底深淵….可是他們卻不敢斷供,怕連帶影響腹中胎兒的前途,在旁人看來他們已經為生活拼盡全力但卻有可能一場空,並且仍欠銀行一百萬。有網民留下了一句扎心評論「祥子以為努力拉車,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輛黃包車」,然而他們的結局與老舍筆下的祥子如此相似。「亮亮麗君夫婦」曾將抖音簡介改為「中國式青年,現代駱駝祥子」,但最終卻將之刪去,或許正應了其他鄭州爛尾樓業主的一句話「挨了一頓打,還不允許他喊疼,祥子連呻吟一聲都是錯誤的」。目前,有網民活用防疫宣傳語依法維權,提出「動態停貸」、「錯峰還貸」、「靈活停貸」、「非必要,不還貸」等說法,而這無例外的遭到了平台審查。有分析人士指出當前的房屋預售制政策存在制度設計問題,但顯然爛尾風險承擔主體仍會是彼此孤立的購房者,因為社交平台上已經出現兩大官方引導的話題「#銀行人士稱爛尾樓業主停貸是違約」、「#專家稱取消預售制更不利於購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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