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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任內的財經人事暗鬥 從馬凱、劉鶴到何立峰?

2022年3月5日, 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和總理李克強北京大會堂出席全國人民代表大會(NPC)的開幕式。(Leo Ramirez/AFP via Getty Images)

與習近平結交幾十年的現任中共發改委主任何立峰,近日被傳有望成為接管經濟、金融、科技和工業事務的副總理。而習近平預計打破慣例,於中共二十大開啟第三個任期。

中共國務院總理李克強3月11日證實,他將在本屆任期滿後卸任。同一天,美媒《華爾街日報》傳出,習近平親信、中共發改委主任何立峰有望成為副總理劉鶴的接任者。這一任命將確保習對重塑中國經濟的控制。

習近平上台後,分管經濟、金融實務的副總理,先後有馬凱和劉鶴,未來如果將是旨在確保習路線的何立峰,對中國經濟乃至政局有何影響?

從馬凱到劉鶴

習近平的第一任期,曾經是溫家寶內閣財經大員的馬凱,獲總理李克強提名為主管經濟和金融的副總理。1946年生的馬凱是上海人,是紅二代。

馬凱任內發生2015年股災。2017年11月,當局成立了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簡稱金融委),馬凱是首任主任。但幾個月後的2018年3月,劉鶴就接替馬凱任副總理,並擔任金融委的主任。劉鶴被認為是習近平信任的高官。

習近平親任中央財經委主任,現在中共國務院高層中,副總理、中央財經委辦公室主任劉鶴及中共發改委主任何立峰均是習的親信,副總理韓正是江派成員。這些人事任命都被視為是習近平對李克強的壓制。一段時間以來,習李不和的聲音不斷傳出。

時事評論員李林一認為,習近平吸取發生2015年股災的教訓,讓自己人劉鶴管金融。金融委員會包含一行三會的負責人,實際是把李克強金融領域的權力架空了。

「劉鶴接管了這個金融委後,2018年,可以看到的是,這個金融委開始摸底P2P的風險,最後索性全部關停了P2P,出台了各類網貸監管措施。再往後,當局清查各類金融領域風險,連地方債也沒有放過。」

李林一說,劉鶴接替馬凱後,主要是替習在做那些「滅火」的事情。這和李克強當年的經濟思路有些關係。當時李克強鼓吹的是「網際網路+」,所有的商業行為都想靠上網際網路,但是監管又沒有跟上,造成了這些亂象。

習近平認為黨管經濟更「有效」

《Superpower Showdown》一書(註:此書由兩名《華爾街日報》記者編著,中文名為「超級權力對決」)提到,習近平在2013年與時任中共副總理馬凱的談話。

在這次談話中,習近平問馬凱,在經濟運行方面,黨中央和國務院哪個更有效。

馬凱回答說:「北院。」

中南海的北院是國務院所在地,南院是中共中央所在地。

習近平:「我看未必。」

美國南卡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座教授謝田大紀元表示,中共向來是黨、政不分,黨干涉和橫加於政府之上。習近平和馬凱的對話,所謂的「有效」,要看他們的「有效性」是指的「效率」,還是「效果」。北院(國務院)應該比較會有效(率),他們必須要干實事,比較接地氣、知道民間疾苦;南院(黨務)應該比較會有效(果),因為黨大於一切,會亂指揮,以黨的利益為上,維穩為上。中共僵化的體制,疊床架屋的龐雜機構,低下的效率,貪腐和腐敗,為精英階層撈錢,是造成中國經濟問題的根源。

現屆的國務院分工中,劉鶴分管金融、科技和工業實務,並對接對美貿易談判;商貿的主要部分由胡春華負責;第一副總理韓正也參與經濟事務。李克強作為總理本來是統控全局,但習近平顯然是想親自指揮管經濟,因為他同時擔任深改委、財經委等的主任。

時事評論員李林一認為,中共的領導體制是造成各種經濟亂象的根源。

他說,中共經濟上有一句話,叫「一放就亂,一收就死」。「這個話很形象。P2P也是一個典型。最初李克強剛剛掌權總理的時候,還有點實權,結果放開去做,造成一大片亂象。習一見勢頭不對,尤其是股災之後,習想要改變這個經濟運行方向,然後就安排自己的親信架空李在金融領域的權力,結果造成了P2P一收就死,也就是一刀切。」

有意思的是,李克強任期內一直反覆強調的就是「放管服」(所謂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不要搞「一刀切」。他的這個口號一直喊到今年的人大記者會。

李林一說,其實這些年中共一直在重複這樣一個循環:

2013年,中共簡化了A股上市的要求,1年內弄了48個IPO,還取消了對保證金交易的限制,這是2015年股市泡沫破裂的原因之一。

2014年,中共允許企業「走出去」,大舉併購海外資產。最著名的包括,安邦對華爾道夫酒店的收購,以及中投與嘉年華郵輪公司的合資企業融資等等。

隨後,中共外匯儲備從近4兆美元降至3兆元美元以下。

到2016年底,中共擔心資金外流,只能再次實施資本管制。這下又導致了企業融資困難,經濟下滑。

李林一認為,習和馬凱的前述對話,只是這個錯亂機制中的一個反映。

劉鶴的左右為難

今年70歲的劉鶴可能會在二十大上退休。不過也有觀點說劉鶴還可能另有重用。

1952年生的劉鶴是河北昌黎人,生於北京,擁有教授職稱,早年當過知青、當過兵。這位父親在文革中慘死的中共高官,曾有留學美國的經歷,他被公認是市場友好型改革者。

劉鶴曾長期擔任中財辦副主任,習近平上台後劉鶴即升任中財辦主任、發改委副主任。劉鶴在習近平的第一任期時常是習出行的標配,被視為習近平派系的重要成員。

劉鶴2018年剛剛上任,中美貿易戰就拉開了序幕。他被任命為中方貿易代表團的負責人,中美全面經濟對話的牽頭人。

過去的幾年裏,觀察人士從官方的信息,總能得到習近平試圖扭轉鄧小平時代開始的向西方式資本主義演變的趨勢。但另一方面,李克強和劉鶴不時出面,強調改革開放不變,支持民營經濟「健康發展」。

謝田表示,劉鶴不管幹得怎麼樣,有成績了,會被習近平拿去,沒有成績,會當替罪羊。中國近年在美國市場公司上市籌資受阻、國內股票市場低迷,圈錢功能受阻,目前的恆大等房地產公司信貸危機,劉鶴都未能預警,也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案,幹得應該不算好。與美國(川普)的貿易談判,一再敗退。如果不是拜登上台,中共政權的外貿和經濟岌岌可危。

何立峰經習近平長期佈局上位

1955年生的何立峰是廣東興寧人,生於福建省永定縣,早年在福建省永定縣當知青,廈門大學財政金融系財政學專業畢業,研究生學歷(在職學習),經濟學博士(在職學習)。

何立峰與習近平的密切關係可以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當時他們在福建的廈門任職。何立峰曾在福建地方工作25年,其中1985年升任廈門市財政局副局長、後任局長(1985年習近平從河北空降擔任廈門市副市長,1988年調往寧德)。有傳,習近平在1987年與彭麗媛結婚時,何立峰也是少數的受邀參加婚禮的人之一。

何立峰後期的仕途,明顯有習近平有意佈局的痕跡。

何立峰之後先後擔任福建省泉州、福州、廈門這三個福建最重要城市的一把手。至2009年後轉赴天津,任中共天津市委副書記、濱海新區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黨組書記兼塘沽區委書記。習近平當上中共最高領導人不久的2013年1月,何立峰即獲任天津市政協主席,晉升正部級。

中共正省部級的最高任職年限是65歲,副省部級及以下的任職年限是60歲。故此越接近六十歲,被提拔至正省部級的可能性就越小。時年58歲的何立峰上到天津市政協主席後,退休年齡延後了整整五年。

習近平上台的第二年,何接掌發改委副主任,很快被任命負責習近平的「一帶一路」倡議的日常運營,兼任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職務。

2017年何立峰又升任發改委主任,這年他成為第十九屆中央委員。

2018年3月14日何立峰當上全國政協副主席,晉升副國級,同月連任國家發改委主任。晉升副國級,使時年63歲的何立峰的退休限制可延遲至70歲。

自由亞洲電台《夜話中南海》專欄在去年6月發文說,中共二十大上,何立峰小概率直接晉升政治常委進而接替韓正的國務院第一副總理職務,繼續分管發改委和國家財政,既是「專業對口」又是「輕車熟路」;大概率是只晉升至政治局委員一級,進而接替劉鶴的分管工業、金融以及科技等方面的那一攤。

何立峰若上位中國經濟路線更左?

近年,在中共官方新華社的報導中,習近平出訪或有外事活動和地方考察中,均有何立峰的身影。甚至2019年3月,中共建政後首次召開以「思想政治理論課」作為主題的中央座談會,與意識形態並不搭界的何立峰也在場。

劉鶴據傳對文革的看法和習近平相左,他本人被認為可能有點右。更貼近習近平的何立峰,是否讓中國的經濟路線更左?

旅澳法學家袁紅冰對大紀元表示,何立峰完全是習近平那一套,他的觀點得到了習近平的欣賞,或者說是他有意迎合習近平的觀點。

袁紅冰說:「習近平的觀點就是國營經濟為主,他們當然要打着改革開放的旗號,他們的改革就是把鄧小平改沒了,重新回到毛澤東時代。」

謝田則表示,何立峰從專業上對習近平的幫助不會太大。何的碩士學位完成之後,很快就步入黨乾的行列,從事政工,黨務經驗豐富,沒有足夠的金融和經濟的實際操作。博士也是在職攻讀的假學位。專業上不是很精,只能說在迎合上意、為習近平倒退式的經濟政策提供註腳方面,起到一些作用。

李林一認為,何立峰在學識方面不及劉鶴,但何立峰擅長的是人際關係,否則也不會跟了習那麼多年。何如果接替劉鶴,預計未來中共在金融領域會更為保守。

李林一說,習下一任期的麻煩在於,經濟會繼續下滑,沒人真心把習當回事。官場會失去動力,到最後要麼是習向中共全體官員屈服,給他們以腐敗的動力;要麼是習解散這個腐朽的政黨。

責任編輯: 楚天  來源:大紀元記者寧海鍾、駱亞報導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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