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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記實報告】片警:你家姑娘去哪了? 我家樓下經常停一台小白車…彼岸(九)

—彼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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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對我家庭的迫害是成千上萬大法弟子中冰山一角。還有眾多的家庭因為修煉被迫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經歷的迫害、痛苦是我的百倍千倍萬倍……

圖:我的兩個孩子在馬來西亞

學員建議我去海外

在2004年年初,學員海燕就建議我去海外。她表妹也是學員,是技術簽證去的德國。她給了我她表妹的聯繫方式,讓我去聯繫。我好奇,海外什麼樣,就讓我弟弟詢問關於出國的事。

當時德國學員回饋我的消息是,出來吧,他們那學員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以先找個中介辦留學,然後再申請政治避難。德國的工作也好找,生活是沒問題的。

這個消息雖然很好,但是我沒動心。心想,我都快30了,還留什麼學。這到了德國還要去學習語言。當時我已經懷孕了,還想,這真到了國外誰照顧我呀。於是出國的事情就此告終了,也沒有再去聯繫德國的學員。

再後來,我知道學員麗麗在泰國成功申請了難民。

那時,學員海燕也對我說過:「你先生有技術,一樣掙錢在海外比國內掙得多,對兩個孩子也好,國外修煉環境也寬鬆,如果能出去是好事。」雖然海燕說的對,但是對於離開國內我也沒認真去考慮。其中一個原因是法輪功學員的護照非常的難辦。

當時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先生的收入和工作比較穩定。

那時我父母也沒想過要離開國內。當時他們在國內也算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他們的老房拆遷了,分了7套回遷房,他們手裏還有存款,這些房子和錢對於他們的後半生也足夠了。

雖然因為修煉和講真相生活的戰戰兢兢,但只要保持正念,做的正,至少不會遇到生命的威脅。另外,國內有穩定的生活來源,有很多學員,有親朋好友,我捨不得。一旦去了海外,面對的問題很多。首先我不能拋下孩子自己走,無論到哪我都要帶上兩個孩子,未來的生活無法預料,兩個孩子的生活就會變的動盪。到了海外,要面對語言障礙。然後是生活來源,沒有語言這工作能好找嗎?拋家舍業從新開始這要面對多少困難。一想到這些,我就不想走。

但是在2008年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

2008年中共開奧運警察搜我家

在2007年年末,我家附近進行了拆遷,平房馬上就沒有了。於是我和我母親在同一個小區買了兩套新房子。母親不喜歡住樓房,在沒拆遷前她就一直住在平房裏。

在我搬新家之前,母親特意囑咐我婆婆,新家的地址千萬不能告訴警察和居委會的人,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2008年中共開奧運會,警察對所有上了黑名單的大法學員進行了一場徹查進行監控。我家的片警找不到我就去找我母親。

「你家姑娘去哪了?」我們的片警問我母親

「他們搬走了,不知道搬哪去了。」

「你當媽的不知道孩子搬哪去了,可能嗎?」警察問

「他們搬家沒告訴我,我怎麼能知道,有啥不可能的。」母親說

警察怎麼問我母親就說不知道,警察就走了。

警察在母親哪碰了釘子,就又去了我婆婆家。在我婆婆家我也不知道警察是怎麼問的。於是我婆婆就坐着警察的車把他們帶到了我的新家樓下。

當時家只有我和2歲的女兒在家,兒子去上幼兒園了。

大概是上午10點多,婆婆給打我了個電話,說警察要來我家。

當我接到電話後,又生氣又害怕。

「警察為什麼要來我家,誰告訴他們的?」我問我婆婆

我婆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我馬上給我母親打電話。

「媽,警察要來我家,你快點幫我發正念。」

「警察咋知道你家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婆婆告訴我警察要來的。」我在電話里講。

我把女兒放到裏邊臥室的里,找了點吃的讓她坐在床上,我關上臥室的門。開始藏大法書和明慧周刊、一些真相資料。

當時明慧周刊和一些真相資料就放在電視上,大法書放在臥室的床頭柜上。我迅速的把這些東西都藏到廚房的一個暗閣里。然後再看看各個房間還有什麼和大法有關的東西。

等我把東西藏完,就傳來按門鈴的聲音,我知道是警察就沒動,也沒接。如果我一接起門鈴對話機,警察就知道家裏有人。

在臥室不敢弄出什麼動靜,一邊抱着女兒一邊發正念,我也不敢往樓下看。怕警察在樓下,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主要是後怕。

我婆婆這是給我打了電話,如果不給我電話,有人按門鈴我一定會去接。如果接了警察來,我這次就有可能被再次勞教。

整個下午我的心一直都是懸着的。我也沒敢出門。到了晚上5點多,門鈴又響了,我想都沒想的就拿起了門鈴聽筒,我以為是先生下班了。

我拿起門鈴話筒沒有人說話。

「你們是誰?」我問

「我們是物業的。」

我想壞了,這都5點多了,物業都是有鑰匙的,一般不會按別人家的門鈴。這是警察,但是已經來不急了,因為我接了門鈴他們就知道我在家。我感覺馬上傻掉了。

我家在5樓,就聽到樓道傳來騰騰的上樓的聲音。到了我家門前,他們開始使勁的砸門。

我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開了門,闖進了兩個警察,一個協警。

「你們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

「我要搜搜你家。」

「你們有搜查證嗎?」

「我們還需要搜查證嗎?」

「你有電腦嗎?」

「有電腦,有電腦是罪過嗎?」

「你有大法書嗎?」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呢,前一天在王艷家搜出了兩大米袋子的書和資料。

(學員王艷因為這次搜到了大法資料被勞教1年,她被勞教後,家裏只剩下一個20歲出頭的女兒,他先生去世了。)

警察不理我,開始搜東西。

警察把我家所有房間都搜查了個遍,所有的衣櫃的門也開了。

我抱着女兒站在一邊,女兒看着這幾個人,在房間裏到處亂竄,嚇的孩子臉一直埋在我懷裏,直到警察走了都不敢抬頭。

警察在我家什麼都沒搜到。

「過幾天我們還來。」警察說

「你們以後別來了。」我說

警察就走了。

警察走了以後,我打電話告訴母親,說警察來了沒搜到東西就走了。讓母親晚上來我家。

母親在電話告訴我,她中午去我婆婆家。問警察是這麼知道我新家的。

我公公說,警察就是想看看我住什麼地方。

母親和公公說,當初買完房子,我就和你們講,這個房子的地址不要告訴警察也不要告訴委主任。這買房子也不是說買就買的,說換就換的,這下警察知道了,海燕的日子以後能好過嗎?

我公公、婆婆什麼也沒說。母親就回家了。

過了一會,門鈴又響了,我又去接,我想這次應該是先生下班了。

「今天警察來咱家了,是你媽帶他們來的。」

「你們沒什麼事吧?」

「沒事。」

「警察來之前,你媽來了個電話,我把東西都藏起來了。」『

「所以警察什麼也沒搜到。」

「等到晚上我要把家裏的所有資料都撒出去。」

「行,等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晚上,母親來了,我就讓她幫我看孩子。當天晚上9點多,我先生拎着資料先出門了。我怕警察蹲坑,所以讓我先生先走,警察不認識他。他先看看我家附近有沒有警察,如果沒有警察就打打電話給我,我在下樓。

他打電話說沒警察,我下樓走到了我們約定的地方,開始在樓群里,一個門洞一個門洞的把家裏的所有的真相資料都撒完了。

自從這次搜家後,我家樓下經常停一台小白車,停在馬路對面的草坪上,在我家樓的對面,從下面能看到我家的窗戶。起初我有沒在意,偶然一天晚上,我向樓下看,這個車裏有亮光,證明車裏有人,於是我就開始留意這輛車。

我開始擔心警察在長期監視我,尤其是這次搜查家,是真的後怕了,更主要的擔心我的兩個孩子。

我想,我的親人在警察的脅迫嚇都能出賣我。如果我出什麼事,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他們還那么小?

先生要上班掙錢,更何況自從結婚他在家裏什麼事都不干。兩個孩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婆婆在我沒生孩子之前就告訴我,她不能幫我看孩子。

如果我真的出什麼事,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學員成毅、鳳霞他們兩個可憐的孩子的事情一直刺痛着我。

成毅兩個孩子悲慘命運深深的刺痛着我

我和成毅、鳳霞是一個學法小組的。成毅因為和母親在外面公開練功被勞教,從勞教所回家後不久,他就和鳳霞搬出去住了。一直在做講真相的事。

成毅因為和長春市3.05插播的法輪功學員認識,之後就被中共通緝。他和鳳霞開始過上了顛沛流離、四處逃亡的生活。

成毅為人正直,鳳霞天生善良,在99年中共迫害法輪功以前,鳳霞《轉法輪》就背了6遍。《洪吟》剛出版後,3天就背了一遍。他們在生活更是時時按照《轉法輪》的法理真、善、忍去做人、做事。

2002年3月5日晚8時左右,吉林省長春市有線電視網絡的八個頻道被插播《法輪大法洪傳世界》、《是自焚還是騙局》等法輪功真相電視片,時間長達四、五十分鐘。

此事在中國民間引起極大震動,很多老百姓因此得知法輪功被迫害的真相。對此,迫害法輪功的發起者江澤民十分恐懼,對中共警察發出密令對法輪功學員「殺無赦」。

因為這次插播,長春市的警察開始大抓捕,非法逮捕了5000多名長春法輪功學員,在大抓捕中,至少6人被打死,另有15人被非法判4至20年重刑。

當天晚上9點多,警察也砸開我家的門,當時我和我父母已經準備休息了,穿着線衣線褲,我父親開的門,說我們都睡覺了。

「睡覺了也不行,我們要查人頭,只要人不在家就得追究。」警察說

當時有三個警察闖進了我家。

「你們看電視沒有。」管我家的片警滿嘴帶着酒氣說

「我們不看電視。」母親說

「哦,沒看就好。」

「今天晚上不在家的人(大法弟子)就有大麻煩了。」

「不在家有什麼麻煩。」我問

「不在家的練過法輪功的會有大麻煩。」警察說

警察進屋一看我和我父母都在家,於是警察就走了。走的時候還說,沒事別瞎走。

因為我們不看電視,當時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事後才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震驚中國的電視插播事件。

成毅認識的學員在這次抓捕中被中共抓走了,成毅知道自己也很危險。

當時成毅的第二個孩子才5個多月。那時的處境對於他和鳳霞還有孩子來講都非常的危險。

他抱着孩子來到他哥哥工作的工廠,把孩子交給了他哥哥。讓他哥哥幫助照顧孩子,他現在處境困難,沒辦法照顧孩子,剩下什麼有沒說就走了。

從此他和鳳霞開始了四處逃亡的生活,過上了有家不能回,上不能孝順父母,下不能撫養孩子的境地。

在2004年的正月初五,我和母親同成毅在綠園區的一個地方見了一面。至今已經過去17年了,從此我們在再也沒看見過他。

當時我們說了很多,他講的話我有很多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的一點點。

我們大概講了一下我們的這些年的經歷,因為我們好幾年沒見了。

成毅給我講過一件震撼的事情。

2001年,成毅被關押在長春市奮進男勞教所。當時獄警為強迫學員轉化,把部分學員集中關在一個大房間裏,窗戶都關上,窗簾也都拉上,門也關上,整個房間漆黑密不透風。室內溫度達到30幾度。強迫學員一個緊挨一個座板不讓動,學員們熱的汗直往淌,每天在房間裏坐10幾個小時。時間久了學員身上長滿痱子,屁股也因為久坐,長瘡,血和膿都沾在褲子上,又癢又痛,他們就拿鞋底使勁抽屁股,讓膿流盡,這樣皮膚才能結痂好的快。

後來因為有一位法輪功學員出現了生命危險,勞教所才停止了對法輪功學員的這種迫害方式。

因為成毅不轉化,他到了勞教結束的日子,派出所必須出封信做擔保。沒有這封信他就不能出來。他父親費了好大勁才拿到了這封信。

「郝阿姨,你也知道我爸,見啥人說啥話,他到了接見的地方,就和管教說大法不好。」

「爸你把派出所開的信給我看看。」成毅說

他父親也不知道成毅要幹啥,就把信遞給了成毅。

「我拿到信咔咔就撕了,告訴我爸,如果再說大法不好的話,我就不出去了,一輩子呆在這。」

「我爸當時就啥話也不說了,旁邊的警察也看傻眼了」

後來,我爸當着我的面再也不敢說大法不好的話了。

「3.05插播的前一天晚上,劉成軍把他的兒子帶到了資料點,劉成軍可能意識到這次插播會有生命之憂。眼裏充滿了對兒子的不舍。孩子在哪玩,劉成軍的目光就跟隨到哪。」

劉成軍被中共迫害死以後,成毅的一個朋友對成毅說了這件事。

「3.05插播後,我認識的幾個學員都被抓了,我小兒子才5個多月。」

「我說把孩子送給我父母照顧,鳳霞非常的捨不得。」成毅說

「現在咱認識的人都被抓走了,咱們也要躲一躲,帶着孩子怎走。」

「如果咱們帶着孩子,被警察抓到了,孩子怎麼辦,警察什麼都能幹的出來。」成毅說

「鳳霞不得不同意我把孩子送走。」

「孩子送走後,我和鳳霞開始逃亡。」

「我和鳳霞做火車逃到大連鳳霞的妹妹家。她妹妹和家人非常害怕,我怕給他們帶來麻煩,於是我和鳳霞走了。」

「後來知道,我們剛走長春的警察就到他妹妹家找我們了。」

「3月份的東北很冷的。我們沒地方去,就順着火車道往長春的方向走。」

「晚上就找個沒人地方相互靠在一起休息。」

「那時候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怕。」

「那種怕的物質恨不的有個地縫鑽都想鑽進去。」

「後來我和鳳霞躲到了偏遠的農村,哪裏雖然安全,但是沒有法,沒有學員,不能講真相。」

「我和鳳霞覺的我們還是要回到家鄉,這樣躲着不是辦法,是逃避,也是強大的怕心。」

「因為我們是大法弟子,大法弟子的使命就是要救度眾生,我們要救度眾生講真相,我們還有沒完成的使命。」

「我和鳳霞就回到了家鄉,找到了學員,接着做講真相的事情。」

其實成毅的這種怕,我和母親和眾多的國內堅持講真相的學員都曾經歷過,而且不止一次。那種怕讓人不寒而慄深入骨髓,而且揮之不去。要時時刻刻發正念才能暫時的壓制,反反覆覆。

他當時還講了一件事。

「還有一次我找一個學員有事,在公用電話亭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面講。」

「打完電話我就躲在離電話亭不遠的地方等學員過來。幾分鐘後,學員沒來,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我馬上就跑掉了,躲在一個樓棟的門口,嚇得渾身哆嗦,中共的監控簡直無孔不入。」成毅說

「鳳霞特別想孩子,想的掉眼淚,但不敢回去看。」

「鳳霞也想來看看你們。」

「我沒讓她來,我擔心目標太。」

在吃完飯後,本來點的菜就不多,有的盤中都見底了,成毅把剩下湯湯水水打包,還說浪費不好。還說是給鳳霞拿回去吃。

「在點點餃子吧給鳳霞帶去。」我說

成毅百般推辭,我也沒執意堅持去做。

「我們平時就吃饅頭和鹹菜,買凍的爛水果吃。」一聽成毅這樣說,我這才知道他們生活這麼艱苦。

「這剩下的菜已經夠好了。」成毅說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準備出門了。

我至今還後悔,為什麼當初不給他留點錢。這是我的一個遺憾,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這次見面也是我在國內最後一次見到他。

鳳霞淚別孩子哥哥被酷刑父母被提審

成毅哥哥把孩子抱回家後,左鄰右舍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報告給了委主任,委主任就報告給了警察。

警察知道後就把他哥哥、他父母都抓到了長春市分局,審問他們成毅的下落。

他母親被警察嚇的癱坐在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是一直掉眼淚。他父親也是被嚇的夠嗆,也不知道成毅到底怎麼了。

警察把成毅的哥哥吊起來拷打逼問成毅的下落,打的臉都變形了。因為成毅的哥哥真不知道成毅的下落,所以怎麼拷打他哥哥也是不知道。打完人後,還不放過他,最後把哥哥關進了長春市鐵北看守所。關押了大概一個月,因為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最後把他哥哥放回了家。

兩位老人都已經60多歲了,還要親手撫養一個嗷嗷待哺的孫子,這中間的困難可想而知。

成毅的父母雖然退休了,但退休金也沒有多少錢,所以經濟不是很好。

成毅離家後,成毅的女兒就由成毅的父母撫養,現在又多一個5個月的孫子,同時照顧兩個孩子,精力有限,經濟也困難。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成毅的父母和鳳霞的父母商量,成毅的兒子放奶奶家撫養,成毅的女兒放姥姥家撫養。雖然在一個城市,姐姐、弟弟就此被分開生活。

爺爺經常抱着成毅的兒子在小區里玩,孩子長的白白胖胖的,臉盤、眼睛和成毅很像,左鄰右舍都不叫孩子的名字,都叫孩子「小法輪」。

成毅在被關押勞教所期間,鳳霞在他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成毅父母覺得成毅修煉被勞教都是鳳霞的錯,因為是鳳霞讓成毅得法的。經常不給鳳霞好臉色,鳳霞一點也不生氣,每天早早的起床給他們做早飯,任勞任怨的做家務。

成毅買斷工齡的錢也不給鳳霞,鳳霞也不爭。鳳霞因為孩子小也不能上班,鳳霞的母親就經常的給她些零花錢。鳳霞捨不得花,就把這些錢攢起來。

成毅在勞教所也是要幹活的,他幹的活非常費鞋。鳳霞就把她贊的零花錢,看成毅的時候給成毅買生活用品。因為鳳霞沒錢只能給成毅買最便宜綠膠鞋,還不能多買,因為沒錢。

當我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成毅的女兒已經21歲了,兒子已經17歲了,這對苦命的姐弟在沒有父母的陪伴下已經長大成人了。他們缺失的親情永遠不會得到彌補,這都是中共一手造成了。成毅兒女的遭遇還只是上千萬大陸大法弟子其中的冰山一角,其中還有更慘烈的事情。

當我做了母親,那份親情是我無法割捨的,我也真切的體會到鳳霞和孩子無奈分別的痛苦。

成毅、鳳霞和他們孩子的遭遇我不想讓我的兩個孩子也經歷,這是我離開中國的主要原因,我想讓我的孩子們平平安安的長大。

緊張的辦護照過程

中共開奧運搜查我家以後,我真正動了要離開中國的想法。當我真心動了,學員海燕給我帶來一個消息。

「小革準備去馬來西亞申請難民。」海燕說

「你想不想去。」

「想啊。」

「那我給你問問。」

「好啊。」

辦一張護照對於普通人來講很簡單,但對於上了黑名單的大法弟子卻是難上加難。當時有很多學員因為國內的迫害想離開中國。《明慧網》報導有很多學員因為去辦護照被警察抓走判刑,就僅僅因為辦護照。

海燕曾經兩次去長春市出入境辦護照,但裏面的工作人員直接就對海燕說:「煉法輪功被抓過吧,不給辦,回去吧」。

辦護照被抓走的陰影一直盤踞在我心裏。海燕勸我去試試,我想先去試試吧。海燕被勞教迫害了兩次,去辦護照也沒被抓走,他們頂多不給我辦,應該不會被抓走。雖然這樣安慰我自己,但還是很害怕。

2019年4月末,我帶着兒子去出入境辦護照。帶上我兒子,是因為如果裏面的工作人員問我辦護照幹什麼,我就說帶孩子去海外旅遊。

在去辦護照之前,發了好幾天的正念,讓我能順利的辦下護照來。

到了出入境心裏甭提有多緊張了,填表、核實戶口本、身份證、交錢、照相,一套程序下來,工作人員什麼也沒問。就這樣我和兒子的護照辦理得異常順利。

我辦護照順利,於是5月10日,我帶着我父母和女兒再次來到了出入境辦理護照,這次辦護照就沒上次那麼害怕了,但也有些緊張,因為父母的護照能不能順利辦下來還不知道。我父母和女兒的護照也順利的辦下來了。

我們的護照辦下來以後,海燕很高興,要走的小革聽到我們把護照順利的辦下來也很高興。

我沒走之前,在家裏打印《明慧周刊》《正見周刊》和各種真相小冊子給我家附近的學員,幫學員上網三退退黨退團、退少先隊)。我想我走了,得找個人接替我的事情。我想到了劉姐。

我把劉姐約了出來,我說要舉家離開長春了,能不能把我家這片的打印事情接下來,我家有打印機。

劉姐說還回來嗎,我沒有回答她。

劉姐很痛快的答應了我,我把劉姐介紹給了我家附近的學員,讓他們互相認識,以後有事情好聯繫。

在走之前的兩個月左右,我遇到了99年前一起學法的學員張姐,她因為親情離開大法多年,偶然間我們在菜市場見到,我就問她還學法嗎?她說她一直沒忘記法,還想學。

我就把我家的大法書都給了她。我把一位老學員電話號碼給了她,我告訴她,這都是老學員了,心性都很好,有什麼問題直接去問他們,你不用擔心安全。

她看我要走了,眼淚都流出來了,說捨不得我走。

我說沒事的,我們還會再見的。

其實我心裏非常捨不得家鄉的學員,在一起風風雨雨那麼多年,她們是那麼的善良、樸實,尤其是曾經一起上訪的學員,之間的那份信任沒有語言可以替代。

我讓士清帶孩子在他爺爺家玩了兩天。我和他們講我們搬去北京。我和我同學也說去北京,我同學還說等她放假了去北京看我,我說好。

於是這樣我們就離開了學員,離開了親人、朋友,踏上了一條未知的路。

10幾年我和我的家人都在生活在恐懼中

1999年7月20日到2009離開中國的這10年間,我和我的家人和中國眾多真修的大法弟子一樣,每天神經都是緊繃的。每年中共的兩會期間,5.13、64,720日,10月1日,過新年,所謂敏感日,市局,寬城分局,610,派出所,街道輪流的來搜家,騷擾,恐嚇、威脅,這10年間從來沒停過。

2008年8月開奧運期間,派出所,街道派人坐在我父母的門口,監視着我父母,從早上6點到晚上9點,象看賊一樣。監視了父母半個多月。派出所的人還問我父母誰住在這裏,現在上邊很緊,你們都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那也不能去。還講要天天看到你們,看不到就通緝抓起來。

監視我父母的人像上班一樣。上午一個人下午一個人,搬個小板凳坐在大門前,熱了就搬到大門底下,因為大門上面有個小棚可以遮擋陰涼。他們就天天就這樣監視我父母進進出出。左鄰右在也都看在眼裏,嚇的都不敢和我家人說話。

我父親雖然在家修自行車,但是大門永遠是關上的,害怕警察突然闖進來我家。

我們一聽到敲門聲就緊張。每聽到敲門聲,馬上先看房間有沒有大法書和資料什麼的。再聽聽是誰,然後才去敢去開門。

一聽到警車鳴笛就緊張,不管和我們有沒有關係。

我們那一片有一位學員被中共酷刑迫害致死,兩位學員被間接迫害致死。12人被勞教或關押看守所。

那10年裏,由於中共的迫害,我的精神變得異常敏感,直到現在,看到或聽到可憐的事、可憐的人,甚至一張悲慘的圖片,一句話,都會讓我流眼淚。

現在每看明慧網,正見網的文章經常的掉淚。有時和學員聊聊天,說到過往,就哽咽的說不下去,甚至一張感動的圖片我都會掉淚。中共對我的迫害,使我非常的敏感,給我造成的傷害一生也無法忘記。

中共對我家庭的迫害是成千上萬大法弟子中冰山一角。還有眾多的家庭因為修煉被迫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經歷的迫害、痛苦是我的百倍千倍萬倍……

責任編輯: 時方  來源:阿波羅網來稿首發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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