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假如有人問我,當年你為社會做過的貢獻是什麼?我會說:我傳播了很多充滿人性、良知、散發着正義光芒的文字,我拒絕了與邪惡同污合流。----據說是柴靜說的
事情經過
聖誕節的前一天,我從底特律乘美國西北航空公司的飛機回華盛頓DC。這趟班機是由東京飛往華盛頓DC,經停底特律的。飛機上的乘客大都是日本人。我鄰座是位年輕人,和出門旅行時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其他日本人毫無二致。只是我和他打招呼,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把目光轉向窗外。這和其他日本人見到別人向他們打招呼,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大相逕庭。
沒有禮貌
美國航空公司在美國內陸飛行,不提供餐飲服務。飛機起飛後,鄰座的年輕人站起身,從頭頂手提行李艙中的外衣里,摸出一個極其精緻的黑色錢包,按響頭頂上的服務燈。機艙服務人員到來後,他抽出錢包中的信用卡,敲着面前的餐桌板,指着餐單,點了幾項餐飲,大快朵頤。
從底特律到華盛頓DC的一個多小時裏,年輕人幾乎沒有停嘴。用完餐飲,又換着信用卡,不斷點開心果、核桃仁、杏仁、松子等。直到飛機快降落,服務人員提醒收起餐桌板,他才把食品胡亂塞進座椅的背兜里,起身把錢包塞回到頭頂行李艙中的外衣兜里。
飛機降落後,還沒停穩,他站起身,噼噼啪啪地打開頭頂行李艙取行李和外衣。服務人員過來制止他,他焦躁不安地坐回原處。飛機剛停好,他拿起行李和外衣就往外擠。全然不顧其他乘客的側目與噓聲。
不注意形象,不遵守規則,急躁、浮躁
走出機場,天空陰沉,我到家時,已下起了冰冷的凍雨。我放下行李,脫外衣時,外衣兜里掉出一件黑色物品,我揀起一看,是個錢包,一個極其精緻的錢包。打開一看,一層裝有幾十張面值一百的美元,另一層裝有幾十張面值一萬元的日元。
其它許多小夾層里,插有十幾張信用卡、儲蓄卡、醫療卡、乘車卡等。其中一張帶有照片用日文表識的身份證,是學生留居證,顯示持證人是到日本剛半年的中國留學生。
不用說,這個錢包是飛機上鄰座那個年輕人的。此時,他一定在為丟失了錢包着急。何況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呢!
我立即想到離我家不遠那個曾經路過的警察署,或許他們能協助很快找到錢包的主人。我撥通了警署的電話。
電話是錄音答問,告知如果有緊急案情,請撥打911。如果是請求幫助,或節日慰問警察,請撥打511。我一聽,覺得應該直接送到警察署去,免得電話里轉來轉去解決不了問題。我妻子說:「你剛回來,先吃飯,我送到警署去。」我說:「還是我去,我能把失主的情況描述得更清楚。」我妻子已經穿好出門的衣服,說:「那就我開車,咱們一起去。」
警署的門緊閉着,周圍一片寂靜。我想過節,警署也應該有人值班,就按響了門鈴。窗戶後面的人說:「你的住址不屬這個警署管轄,請到圖上的這個警署去。」說着遞出來一張印有地址和地圖的紙。
我說:「我撿到了一個錢包,是個外國人的,需要儘快送到失主手裏。」對方說:「今天警署的警察大多都在休假,沒休假的都在外面巡邏,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值班。你願意把撿到的錢包留在這裏,我可以幫你登記,但不能保證儘快找到失主。最快也要等到節日之後。他們說一旦查到他,會通知他自己來認領。」
我妻子和我去了管轄我家住址的警署,情況和我在剛才那個警署里遇到的差不多。只是走到窗戶後面來接待我們的警察,聽到我對剛才那個警署的投訴,就對我說:「我現在可以和機場方面聯繫,看他們怎麼辦。他們或許已經接到了失主的報告。如果你把錢包留在我們這裏,我們最快也要等到節後才能處理。我們就是找到了失主,也是要求他們自己來取。」
警察和機場警方聯繫後,客氣地告訴我:「機場警方已經接到了失主的報案。找到失主最快的辦法,就是你們把錢包送到機場去,交給警方。我已經把你的電話號碼傳給機場警方了。」
警察將錢包還給我們,把我們禮送出門。天正下着凍雨,警察看了看門外濕滑的道路,對我們說:「這樣吧,我讓機場警方通知失主,讓失主打電話和你們聯繫,你們約好時間,讓失主到你們家去取。現在你們已經做得夠好了。」
坐進汽車,我和我妻子商量要不要立即去機場。我妻子希望我先回家吃完飯再去。她說我進家時,她已經把飯準備好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涼了。
正說着,我的手機響了,傳來一位女士的聲音:「我是XXX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我男朋友放假從日本來看我,今天在飛機上丟了錢包。當時是你坐在他旁邊,他記住了你,我們已經報了警。希望你把我男朋友的錢包立即給我們送來。」
無禮、虛張聲勢、說謊、威脅
說完,掛了電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是他們的住址。這個住址,離我家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時天已經黑下來。我想既然失主已經聯繫到了我們,就應該放心了。我們決定先回家吃完飯,再給他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