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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總局女高官沈利紅被「神秘人」帶走

北京時間5月18日,中國國家體育總局自行車劍擊中心副主任、中國馬術協會副主任、中國馬術協會副主席沈利紅被調查的消息坐實。因此她也成為中共十八大後新一輪反腐風暴中,總局已知涉事進入司法程序的最高級別官員。根據大陸媒體騰訊體育的消息稱,沈利紅已失聯一個月。最新消息顯示,她已被雙規並進入司法程序。

今年5月初,某品牌贊助舉辦的2015上海環球馬術冠軍賽以及在北京體育大學舉辦的中國馬術巡迴賽新聞發佈會,都未見到她作為主管領導出席的身影。而代替沈利紅出席活動的,是自行車劍擊中心另一位分管現代五項的副主任許海峰。據悉,在北京舉行的這一場新聞發佈會上,有不知情、希望採訪沈利紅的記者曾向中國馬術協會秘書長李年喜打聽:「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沈主任?」而李年喜的回答很曖昧:「她最近有點事兒。」事後,有分析認為,「有點事兒」的回答模稜兩可,曖昧不清。因為它一方面確實能向外界說明沈利紅確實有私事或是公事不能來參加;另一方面也能喻有所指地說其「確實出事」,已被調查。

或許過去公眾知曉體育界腐敗,只是限於足球。其實,那只是冰山一角。而今再度傳來體育總局有官員被調查的消息,也令輿論關注再次聚焦「體育反腐」上,況且圍繞在賽事的行業不正之風,賽事審批和運動員裁判員選拔選派不規範、不公開、不透明云云,以及比賽違背公平原則、弄虛作假,破壞賽風賽紀現象,依然是當下體育反腐的着重點。來自北京政經觀察者認為沈利紅被調查,其一,能夠從側面反映出中共對體育反腐的工作並未停歇;其二,對於「偏冷、冷門」的體育項目已不再是「被忽略」的目標;第三,沈利紅即是已知體育總局涉事官員中級別最高的幹部,所以不排除未來有更大的「體育老虎」落馬。

被「神秘人」帶走

中國國家體育總局自行車紀檢運動管理中心辦公樓坐落在老山西街上,背靠老山城市休閒公園,對面則是老山駕校。根據目擊者會議稱,在今年4月下旬的一個普通工作日,自劍中心大院裏孤零零地停了一輛黑色小轎車。一般而言,自劍中心大樓的隔壁院子才是工作人員的停車場,且一般的社會車輛都會停在中心院外的馬路兩側,而通常本院內都不讓停車的。爾後,沈利紅的辦公室就來了一位神秘的男性訪客。

這位「神秘人」的到訪引發了當時自劍中心的人員的好奇,還有人去打聽一番,得到的消息是「總局來人了」。這對於在老山自安一隅的自劍中心來說,總局來個人探訪並未有何不妥之處。但是據當時只有在4樓辦公的人才留意到,沈利紅辦公室的門一直敞開着。這位陌生男人數次出入沈利紅的辦公室之後,沈利紅隨他一同離開,辦公室的門也就此鎖上,迄今為止就一直沒有打開過。有人回憶,那天來到沈利紅辦公室的男人身着變裝,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不是自劍中心的工作人員,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非常嚴肅。

在此之後,跟沈利紅在工作上有機密聯繫的同事、朋友以及馬術圈人士,才察覺到這一次她的離開有些不同尋常。據悉,有些人因為有工作需要對沈利紅匯報,但是始終找不到人。而關於沈利紅被帶走的具體原因,目前沒有任何人清楚,甚至連自劍中心一把手王偉都不明就裏。

曾是提撥最快的處長

沈利紅她是誰?她的被調查為何會引發外界輿論的關注?根據大陸媒體的新聞梳理可發現,沈利紅曾是做財務出身,也是提撥最快的處長。從公開資料上顯示,沈利紅生於1963年,祖籍是河北棗強縣。她在中國國家體育總局的工作生涯卻不是以競技體育的縣官業務起家,而是以財務工作為起點。

根據一位退休多年的體育總局老財務工作者回憶,2002年國家體育總局在成立財務審計中心之前,當時任處長被看好進入該中心的領導曾。後來可能是出於人事安排的原因,沈利紅則繼續留在了自劍中心,沒過多久她就被提拔稱為自劍中心副主任。老財務工作者稱她是「財務系統人員中提拔速度最快的人。」

不過,這位老幹部也表示,當年僅僅是在會議、工作和業務上與沈利紅打過交道。老幹部稱,因為備戰北京奧運,自劍中心的訓練場都在老山那邊,與總局的距離太遠,所以並無太多交集。而且,沈利紅當上了中心副主任之後還要抓項目,所以就更難得與總局這邊有機會來往。時至今日,沈利紅被帶走調查的消息,令財務戰線上的同行們很意外。

根據沈利紅工作性質的分析,有圈內人士認為她出事有三種可能性,其一,她分管的自劍中心財務工作存在一些違規的情況;其二,問題出在馬術比賽的立項審批環節,與企業打交道時出現腐敗行為;最後,可能是受到別處某窩案牽連,才導致被調查。

優查「冷門」體育項目

外界有觀察人士認為,馬術項目雖然冷門,但是其中的「水」不淺。分析認為,馬術這個在中國遠離奧運的項目,基本上靠一些有經濟實力的「金主」發燒友在帶動行業的發展。而沈利紅出任自劍中心副主任後,她分管競技體育的馬術項目,況且也只有在各種馬術賽事的開、閉幕和新聞發佈會上才能看到她的身影。分析認為,馬術行業的利益尋租空間大,人員廣,項目又冷門,平時低調,又不會引外界注意。

去年12月,在中共中央第十一巡視組向體育總局反饋情況一天後,體育總局就傳出有官員被調查的消息。有消息稱,游泳中心水球花游部前主任俞麗因涉嫌操縱比賽,收受不正當賄賂被帶走調查。有媒體稱,俞麗被有關方面帶走調查後,國家體育總局內部議論紛紛,因為這不僅拉開國家體育總局「反腐」序幕,更引來體育界一些人士惶恐不安。有學者指出,在過去公眾知曉體育界腐敗,只是限於足球。其實,那只是冰山一角,而中國體育界的腐敗不亞於一些「腐敗重災區」,分析認為,其一「多層次、多領域、廣覆蓋」成為體育腐敗的特點;第二,它的表現形式又呈現出,「隱蔽化、智能化、多樣化」,像是一些官員、項目「掌門人」,他們的權力尋租機會較多、空間較大,而一些領導幹部與項目之間「保持相對穩定的關係圈子,進行封閉式權錢交易;最後則是生活腐化與經濟腐敗互為因果,如影隨形。

因此,縱觀而今沈利紅被調查,有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事爆料,去年中國馬術協會力推的中國馬術俱樂部聯賽來說,中國某經濟強市投巨資興建了一個馬場準備多年承辦比賽。然後去年比賽第一年落戶之後,今年卻不再想繼續辦賽了;另外有多家馬術俱樂部的贊助商搖擺不定甚至想要退出。這也是導致今年的中國馬術俱樂部聯賽遲遲定不下具體日程表的原因所在。

其實,在國家體育總局內部,幾乎每個戰績彪炳的項目都有一個類似於沈利紅這樣的人物。他們一方面為中國競技體育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另一方面也因為缺乏監督,而在自己的小圈子當中權力極大,其中個別人也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成為重要比賽結果的操縱者。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多受體育高層青睞倚重,信任有加,關係千絲萬縷,利益均沾普遍,一個女人被查,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

在沈利紅的計劃里,2015年中國馬協會打造一些低級別的賽事,吸引更多的人參與。此外,馬協還會規範速度賽馬,打造國際化、專業化賽事,在耐力賽中嘗試與舉辦地的旅遊產業進行結合。不過,在其出事之後,這些計劃和她再沒有關係了。如今,隨着調查的深入,不排除在未來會有「體育老虎」落馬,外界方可拭目以待。  (柳絮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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