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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失寵 總書記成為配角

—中南海日記 中共中央書記處見聞 第5集-總書記成為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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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目的主要內容來自於吳稼祥先生的著作-《中南海日記》,本節目記錄了80年代中國大陸的一些事件及中共內部的一些秘聞,為了便於聽眾收聽,我們在有些地方加了小標題。

耀邦怒批劉賓雁

早餐時,耀邦秘書李漢平說,有一本《人才》雜誌,說他們得到了最優秀的人才劉賓雁的支援。耀邦大怒,說有些人專門和我們作對,你批評誰,就說誰好。他算最優秀的人才,我們算什麼?耀邦的另一個秘書也說,劉賓雁走到哪裏,人家的狀就告到哪裏。蘇維民(郝建秀的秘書,也在我們書記處辦公室工作)說,「要說人才,張賢亮算個人才,劉再復也是,但我對他們討厭透了。」我默默地聽着,能說什麼呢?


文藝界的獨立意識

下午與文藝界人士座談,著名導演謝晉、小說家如??出席。還有演城南舊事的女演員張閩,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坐在那,靜的像一滴水。大家為中國出不了大作家,大藝術家,巨著,感到難過。

謝晉說:「一些解放前的大作家,如八金、曹禺、老舍,也沒有些出像樣的作品。」


大家分析,一個原因是精神上的,限制太多。二是生活平庸受限制,沒有坎坷經歷和苦難的經歷,寫不出好作品來。三是稿費太低,包括導演和演員收入,是人們附屬於黨政機關,沒有生活和創作的獨立性,也不能鼓勵人才拔尖。現在優秀人才留不住,紛紛跑到國外。平均主義再不解決,文藝難以繁榮。現在都忙於行政升級、作協、享受局級待遇。其它協會坐不住了,也要攀比。

據說寺院,如靜安寺、玉佛寺,也都要訂局級。可惜西天佛爺,也要來爭個權。真乃今古奇觀。

上海真夠忙得,除了接待耀邦,還有李先念在此度假。據說要到中國新年,才回北京。


去年也是如此。上次英國女王來,上海人忙了近半年,特別為她刷新街道,扎彩燈,還鑽了一口井,專供她飲用的水井,深約千尺,托她的福,西郊賓館的工作人員,每人發三套西服,群眾頗有意見。


精英黨

我們一行七人下午要去溫州,行前議論十三大報告起草問題,以及分頭召開座談會的情況。談到昨天文藝工作者座談會上,一些文藝家格調不高,大談高報酬時。??插了一句, 正因為他們報酬太低格調就不高了,這有道理。

說到現階段黨的問題,大家提到座談中許多人要求重新分析我們社會的階級狀況,認為覺得我們社會命運的主要是三大集團,企業家集團,知識份子集團,和政治家集團,這三個集團構成了我們社會的精英階層,黨已不再是一個階級的政黨,而是全體人民的先進代表,鄭必堅開玩笑的說,這樣共產黨就成了精英黨。


大學生鬧事

晚上開會,討論近來大學生鬧事的問題,十一月份全國有14個省市的26所大學的學生或因伙食問題,或因學生被打,或因與其他單位的糾紛,上街遊行請願,或寫大小字報。

山東大學有的大字報提出「打倒官僚政治」、「共產黨滾出去」,華東師大研究生開會討論一黨制好還是多黨制好,社會主義好還是資本主義好,多數人認為,多黨制好、資本主義好。

這你沒有辦法,失去信仰和信任,你就乾瞪眼。世界上沒有一個政權是靠棍棒或警察維持長久的,聰明的辦法是順應潮流,這就是制度彈性。

資本主義是一個彈性很大的概念,可以是君主立憲制,可以是總統制,可以是議會制,為什麼社會主義非要像一件漿過的衣服呢?一聽學生有動作,就神經緊張。

既然要搞商品經濟,既然要建設民主政治,首先就要鍛煉自己的神經,讓它強健些,要提高自己的適應能力與接受能力,要學會過民主的生活,學生搞運動是他們的天職,不是新鮮事,古今中外都有。還沒見過學生一上街遊行政權就完了的,如果真完了,那也太嬌嫩了。

倒是應該想想另外一層,為什麼學生突然集中鬧事,而教師們袖手旁觀,甚至同情支持,這實際反映了知識份子的態度,在整個社會趨近於低技能高收入時,知識再一次貶值了,學校趨向現代化,而社會趨向簡單勞動,這種相反運動的摩擦,讓大學生們首先發熱。除此之外,大學生們鬧與上層彭真、鄧力群等人的鬧,也有關係,上邊越保守越唱高調,底下就越受不了。有了陰極必有陽極,不然社會就不平衡了。

胡耀邦失寵

一天討論十三大報告起草提綱,按照耀邦意見分成三大塊,第一塊寫過去幾年的成就和對社會主義認識的套話,第二塊,寫從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出發,從十個方面努力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第三塊,寫黨的建設,下午必堅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鄧小平在聽取耀邦、紫陽會報政治體制改革調研情況時,提出十三大報告分為兩個,一個政治報告,一個改革與建設報告,後者由紫陽做。

改革建設是十三大的主旋律,抽去這個,政治報告就成了空殼,這是一個信號,表明耀邦在鄧小平那失寵,小平有意要加強紫陽的地位,前不久把政治體制改革的領導工作賦於紫陽,這一次又把十三大報告的最精彩部分給了紫陽,這是否表明小平最近一直在思考他退位後由誰來掌舵,為了政治局面穩定,不好造成胡和趙的兩頭局面。

如果胡成為第一號人物,軍方和人大、政協、中顧委、中紀委是否都接受,比較起來也許趙更易為人所接受,他思想比胡更西方化,但處事比胡穩重,中國的上層權力分配進入了一個敏感而微妙的時期。

萬里講民主是世界性潮流,紫陽談到15個省市33所大專院校鬧事,他認為學生的好意見要採納,隨着形勢發展國家民主勢必擴大,鬧事事件估計今後還會有,又不能禁捕,搞得鴉雀無聲,像東邊鄰居那樣那很危險。萬里講民主是世界性潮流,確實是這樣的。

台灣也開放了黨禁,取消了戒嚴法,菲律賓、南韓的民主發展對於國內也有影響,這就需要我們要有相當的本領,我們確實缺乏這個本領,怎樣與社會對話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戈爾巴喬夫發公開信,我們要與社會對話,第一不要出大亂子,第二不要希望沒有這些事情,第三要學會社會對話,建議喬石同志了解一下,看有什麼對付鬧事的辦法?

耀邦成為配角,整個會議看來是紫陽在唱主角,其他發言者都在支持附和,印證紫陽的觀點,值得注意的是萬里這一次與紫陽配合的相當好,為紫陽說好話,支持他的形勢好,不要壓學生的觀點,也同意紫陽關於政治改革及長期任務的觀點。

到是耀邦,啟立顯得遜色,耀邦只說了幾句話,對黨內極少數人瞎說八道、煽動青年,不要讓他們亂了我們的陣腳,他是指方勵之、溫文凱在科大學生集會上的講演,啟立方說了一句話,越到下面形勢就越好,就讓姚依林堵回去了,姚說有些宏觀問題地方上反應不出來,接着啟立又說了些不着邊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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