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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化大師胡適多角亂愛:與陸小曼的隱秘

胡適先生

陸小曼何許人也?請看五四時代名人對她的評價-----

胡適說:陸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郁達夫說:小曼是一位曾振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士。

劉海粟說:陸小曼的舊詩清新俏麗;文章蘊藉婉約;繪畫頗見宋人院本的常規,是一代才女,曠世佳人。
  
徐志摩說:她一雙眼睛也在說話,睛光--盪起,心泉的秘密。
  
王映霞說:她確實是一代佳人,我對她的印象,可以用「嬌小玲瓏」四個字概括。

由此可見:她確實是中國一代才女,曠世佳人!

「我們雖然近兩年來意見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豈能因細小的誤會而有兩樣麽?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說,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靜心的工作呢?這是最要緊的事。你豈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腸不能如此之忍吧!」

「我同你兩年來未曾有機會談話,我這兩年的環境可說壞到極點,不知者還許說我的不是,我當初本想讓你永久的不明了,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與外人一樣的來責罰我,可是我現在不能再讓你誤會我下去了,等你來了可否讓我細細的表一表?因為我以後在最寂寞的歲月願有一二人,能稍微給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這像不像情書?這是不是情語?

《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收有小曼給胡適的六封信,均為徐志摩去世後所寫。

其實胡適和陸小曼的交往比徐志摩還早得多!約當1924年底,劉海粟在北京,一天胡適、徐志摩都在劉那兒談天,胡給劉說,有位王太太(陸的丈夫是王賡),又聰明又漂亮還會畫畫,英法文都很好,到了北京不能不去看看,說着拉了劉就要走。那天張歆海也在場,志摩說:「歆海,我們也去!」於是四個人一道去看望陸小曼。

陸小曼在胡適的愛情生命中,是其中一顆星星。胡適曾讚賞說:「陸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所指的正是她的精采。有文獻記載:「北京外交部常常舉行交際舞會,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這天舞池中沒有她的倩影,幾乎闔座為之不歡。中外男賓,固然為之傾倒,就是中外女賓,好像看了她也目眩神迷,欲與一言以為快。而她的舉措得體,發言又溫柔,儀態萬方,無與倫比。」

胡適陸小曼等情愛「四角戀」當年就有傳言,說最初是胡適看上陸小曼,無法跟太太離婚(胡適很懼內,其妻是出名的「母老虎」),小曼才轉而許身志摩的。待到徐志摩和陸小曼的風流事傳遍九城,而胡適又積極參與其事,當月下老人,盡力撮合他們,胡太太於是怒不可遏,一天到晚罵胡適。

有一天葉公超等人在胡家,胡太太又當着這些人的面罵胡適,罵新月的這些人:「你們都會寫文章,我不會寫文章,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些人的真實面目寫出來,你們都是兩個面目的人。」剛說到這兒,胡適從樓上走下來,對太太說:「你又在亂說了。」胡太太說:「有人聽我亂說我就說。你還不是一天到晚亂說。大家看胡適之怎麽樣,我是看你一文不值……」(葉公超《新月懷舊》)

如果僅僅是為徐陸的結合幫忙,胡太太再顢頇,也應該不至於這樣罵胡適吧,必定是此中她發現了有什麽讓她不能容忍的地方,才讓胡妻這樣大動肝火。

胡適認識陸小曼其實早於徐志摩,徐陸戀情未公開前,胡與陸的交往是不避徐的。後來徐陸的事鬧大了,志摩去歐洲避風,王賡赴南京任職,小曼未隨去,王賡托胡適和張歆海照料小曼。在給胡適的信上,王賡說:「謝謝你們兩位種種地方招呼小曼,使我放心得多。這幾個月來小曼得着像你們兩位的朋友,受益進步不在少處,又豈但病中招呼而已。」

後來徐志摩到歐洲去,也曾經托胡適照顧陸小曼,想讓胡適帶着陸小曼到歐洲去找他,沒想到胡適和陸小曼之間本來早就有感情,因此自然更加擦出了一些火花,歐洲沒去,倒是留下了幾封陸小曼寫給胡適的情書,都是用英文寫的。當時的「感情形勢」是,陸小曼還是王賡的太太,卻與徐志摩大談戀愛,而胡適這時間又插了一隻腳進來。中文繁體字--的「愛」字書寫雖然反覆,但在傳情達意上卻妙於簡體字----簡體的愛字去掉了心,好在還有一個「友」字......後來轟轟烈烈的徐志摩與陸小曼之戀是許多人熟知的,他們邂逅、相戀、結合而後決別,他們經歷了一對情人所能經歷的一切歡喜與悲哀。

被胡適譽為「四川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的吳虞1925年6月14日在日記寫道:「立叄約往開明觀劇,見鬚生孟小冬,其拉胡琴人為蓋叫天之拉胡琴者,叫座力頗佳。胡適之、盧小妹在樓上作軟語,盧即新月社演《春香鬧學》扮春香者,唱極佳。」盧小妹即陸小曼。值得注意的是「軟語」二字,胡陸「軟語」,師生關係的胡陸,「軟」什麽「語」?而陸小曼對於胡適這位老師,當然知他有妻,更知他和另一位情人曹誠英的關係,但仍和他過從極密,仍寫信給他,說什麽「別太認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兩人關係之曖昧,於此可見。

徐志摩去世以後,從胡適的有關檔案中看到詩人徐志摩遺孀陸小曼致胡適先生信函數通,今將她寫在徐志摩遇難後的第一封信札摘錄如下:

「希望天可憐我,給我些精力,不要再叫病魔成天的纏我。.....咳,先生!我希望你也給我些最後相助,我已受着天地間最利〔厲〕害報罰,我願意不要再受人們的責問,你也是知道我的一個人,我現在心--痛,也非筆墨所能形容的......我才起床了兩天,許多事還沒有力氣去做,我以後的經濟問題,全盼你同文伯二人幫助了,老太爺處如何說法,文伯也都與你說過了,我只盼你能早日來(最好王文伯未走之前),文伯說你今天來信又有不管之意,我想你一定不能如斯的忍心,你愛志摩,你能忍心不管我麽?我們雖然近兩年來意見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豈能因細小的誤會而有兩樣麽?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說,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靜心的功〔工〕作呢?這是最要緊的事,你豈能不管呢?我怕你心腸不能如斯之忍吧!當初本是你一人的大力成全我們的,我們對你的深情永不忘的.....我只盼你能將我一、二年內的生活費好好與我安排一下......先生我同你兩年來未曾有機會談話,我這兩年的環境可說壞到極點,不知者還許說我的不是,我當初本想讓你永久的不明了,我還有時恨你能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與外人一樣的來責罰我,可是我現在不能再讓你誤會下去了,等你來了可否讓我細細的表一表?因為我以後在最寂寞的歲月願有一、二人能稍微給我些精神上的安慰。.....先生盼你救我一救吧!小曼」
  
陸小曼這顆美麗的星星再次閃耀了出來,照亮了胡適貧瘠而蒼白的感情世界。

胡適和陸小曼之戀,到底是否有肌膚之親,或者僅限於「軟語」,當前也許還是一個謎。但有叄封陸小曼用英文書寫的殘信,卻已出土,內中的「軟語」溫暖,實令人想入非非......

陸小曼的英語信,有人將之翻譯出來,十分傳神,其中曖昧句子,外人看了,不能不疑竇頓生,如:

「我就用這封信來代替我本人,因為我的人不能到你身邊來。我希望我的信可以給你一點慰藉。」

「我非常急切地想要你來我家,但我不應該太自私。再見了,最親愛的。你永遠的眉娘(Mignon)。」

「你怎麽又發燒了?難道你又不小心感冒了?今天體溫多少?我真是焦急,真希望我能這就去看你,真可惜我不可能去看你。我真真很不開心。」

「喔!我現在多麽希望能到你的身邊,讀些神話奇譚讓你笑,讓你大笑,忘掉這個邪惡的世界。你覺得如果我去看你的時候,她(註:即江冬秀)剛好在家會有問題嗎?請讓我知道!」

「你永遠的玫瑰(Rose)兼眉娘(註:Rose的字母--的「o」是畫作心的形狀)。」

「我最親親的朋友:我這幾天很擔心你。你真的不再來了嗎?我希望不是,因為我知道我是不會依你的。」

「只希望你很快地能來看我。別太認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

這叄封信所透露出來的數據,雖然不足以讓我們畫出全龍,卻實在大有點睛之妙。陸小曼之所以用英文來寫,是欺胡適「老婆大人」江冬秀不懂。陸小曼雖然是洋派,Dearest字眼習見,但上文所引、所透露出來的關懷備至、愛慕有加,完全已越程了一般朋友的關係;何況,陸小曼以胡適為師,以前一直稱作「先生」,這叄封信卻逕稱作「最親親的朋友」;關係之逆轉,內--之玄機,外人看了,怎麽不認為其實就是情書情信?

胡適談戀愛誠然理智、誠然冷靜,但這種理智與冷靜並不等於超脫。不錯,胡適太珍惜自己的羽毛,時時記掛曆史如何對他的評價,從他留下的文本,我們絕不可能了解他的情感世界。但陸小曼這顆星星,卻向我們演示了他的「情聖本色」。

有人說:談戀愛,光談不練是意淫,像吳宓,只在日記、書信--演練他對女性的愛;又說又練是徐志摩,是浸淫,是真戀愛;光練不說,像胡適,是真淫。有一定道理......

我們從陸小曼給胡適的信中,可以看出:她已經希望並且願意把自己的一生從此交給胡適來「安排」,而並不在乎外在的「名分」;但是,他們之間卻生成了一些「意見相左」----這是他們之間的主要阻擋:就是陸小曼同翁瑞午的不正常交往關係!

有一個叫翁端午的蘇州人,家財豐厚、賦性風流、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出手闊綽、揮霍無度,是雅歌集票房的台柱,陸小曼同翁瑞午的交往源於對戲曲的共同愛好;翁瑞午的京劇和崑曲是延請名師教的,他攻旦角,可是個子比較大,為了彌補這個缺陷,便採取程硯秋的辦法,屈腿襯身走台步,平時以雙膝夾銅板走圓場,苦練多年。他扮相好,唱做俱佳。此人更有一手推拿的醫道本領。通過票戲與陸小曼相識,在陸小曼面前大獻殷勤,兩人常常搭擋演出獲得滿堂喝彩。有一次陸小曼演出大軸,唱做累人,曾經一度暈厥。翁端午施展他的推拿絕技,為陸小曼捏捏揉揉,居然刪除了陸小曼的疲勞。於是陸小曼便常常要翁端午為她推拿,感到通體舒服,兩人的關係漸入佳境。翁端午又教會陸小曼吃鴉片。這樣翁端午在陸小曼身上一會兒上下其手,撫摸揉搓;一會兒又和陸小曼倚枕橫陳,對燈吞雲吐霧,連旁人都看不過去。然而,當時徐志摩仍以赤子之心為嬌妻辯護,他解釋說:「夫婦的關係是愛,朋友的關係是情,羅襦半解、妙手摩挲,這是醫病;芙蓉對枕,吐霧吞雲,最多只能談情,不能做愛。」於是陸小曼得寸進尺,完全不把徐志摩放在眼--,當着徐志摩的面與翁端午出雙人對,甚至做出親妮的舉動來。當年徐志摩所做的,如今翁端午做得似乎更徹底;當年王庚所難堪的情事,此時徐志摩也嘗到了個中苦澀的滋味。

徐志摩去世後,陸小曼哀痛很深,當時,許多朋友不贊成她和翁瑞午在一起,要她與翁斷交。但被陸小曼拒絕,小曼覺得他於她有恩有情,更何況陸小曼與翁瑞午的關係,多年來相濡以沫,有一定感情基礎。

翁瑞午對小曼沒有婚約。而陸小曼雖說對翁瑞午「只有感情,沒有愛情」,但她對待感情,卻是認真而執着的,並不叄心二意。

胡適對陸小曼一向有好感,陸小曼也感受得到;徐志摩死後,現在沒有阻擋了,本來應該進一步發展了。但是,胡適一向看不起翁瑞午,譏諷翁為「一個自負風雅的文化掮客」。有翁的存在其中,對胡適的名聲形象,顯然都將構成很大的傷害!胡適這時,自然會以陸小曼的保護人自居。他向陸小曼提出,要她與翁瑞午斷交,以後一切由他負全責。

陸小曼希望同時保持和胡翁倆人的曖昧關係,胡適當然不可能容忍和同意,很不高興,就說:「如果你不終止與翁的關係,那就是要和我絕交了。」陸小曼又實在離不開翁,對此不置可否,胡適便急流勇退,不再和陸小曼來往。陸小曼也不採取什麽措施,但她內心對胡適還是一直非常敬重的。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胡適還從南京來過一封信,再勸小曼:

一,希望戒除嗜好;

二,遠離翁瑞午;

叄,速來南京,由他安排新的生活。

陸小曼沒有給胡適恢復,她當時對人解釋說:「瑞午雖貧困已極,但始終照顧得無微不至,廿多年了,吾何能把他逐走呢?」

就這樣,一代大師和一代才女的隱秘戀情就這樣悄悄結束了,令人遺憾;但是,他們都各自有自己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和苦衷!是可以理解的......

陸小曼與翁瑞午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她不讓翁瑞午拋棄髮妻,他就得兩頭照顧;她想過自己的生活,畫些畫,可是身體又不允許。她也隱約覺得這是不健康的生活方案,但她一個弱女子,確實感到無力反抗,無力改變。

一九五六年,當時的上海市市長陳毅在參觀成都杜甫草堂後,看見陸的一幅畫,憐才心切,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安排她成為上海文史館的館員,生活總算有了最低限度的保障。她還曾經被全國美協評為「叄八」紅旗手。但翁瑞午並未離開小曼家,還領進了他以前的一個私生女。翁死後,該小孩由陸小曼撫養,因為他的髮妻不肯接納。陸小曼多了這一份義務,也算是對翁瑞午的一種回報。令人唏噓,感嘆!

這場「四角糾紛」沒有爆發胡適那一樁,極有可能是胡適掩飾得很好。

胡適當時是一代大儒,名滿天下,不知顛倒了多少仰慕他的女性。湯爾和在送給胡適的照片上題了一首詩,說胡適在女學生中的風靡程度:「薔花綠柳競歡迎,一倒傾心仰大名。若與隨園生並世,不知多少女門生。纏頭拼擲賣書錢,偶向人間作散仙。不料飛箋成鐵證,兩廓豬肉定無緣。」究竟有多少女門生向他投懷送抱?假以時日,或再有「文物」出土,再證這「道德楷模」是如何的情聖。我們饒有興趣並拭目以待吧。

據現存的史料,胡適是太陽,應當有叄個月亮,一為髮妻江冬秀,二為美國女子韋蓮司,叄為曹誠英。學者考證說,除了「叄個月亮」之外,還有不少的星星伴在胡適的生命之中。陸小曼就是其中一顆最明亮的星辰!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王若谷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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