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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歷史上最血腥的黨內屠殺 富田事變

—成聖昌: 富田事變與赤黨內部分化

 

    富田事變,是一九三○年十二月江西赤區內發生的事實,一延續到最近,為赤黨內一幕悲慘廣大的血劇!此事關係赤黨前途,極為重大,惜國人知之猶少!作者近以獲得多種秘密材料,故倉促草成此文,以求海內外名家之指示與研究。惟有申明者:本文為保存事件的忠實及材料的珍貴性,極其避免個人主觀的空泛論,而多方引證赤黨內部秘密文件,以毛派反毛派及其中央三方的文字,相互對照,暴露其矛盾的陰謀,作者僅於當中加以引申說明,實較諸純客觀,該事實的文字為實在,為有力!幸望讀者諸君了解之,則本文既可視之歷史材料,亦可作為戰鬥論文矣。 作者附識

   
▲ 富田事變的基本原則

    社會每事件的發生和存在,都不是偶然的,突發的,而必有其客觀環境與社會背景,受着一般社會因果法則之支配與範圍。赤黨武力在中國版圖內存在已經有四五年歷史了,此種歷史的存在和延續,亦即有其客觀環境條件與社會背景,絕不容我們輕易忽略,成三言兩語的武斷否認。同時,赤黨內部分化的日趨劇烈化,沒落前途的益加接近,也是由許多歷史事實在社會上建築起來的,赤黨未來的命運和前途,就完全註定在這事實裹面。

    第一、赤黨內部的分化作用的激劇與尖銳,是赤黨內在矛盾充分發展的反映。

    第二、此種矛盾的發展,是包含着極度錯綜的複雜關係。

    第三、此種矛盾的發展,是決不會一時終止,最多亦不過是暫時的消沉,潛伏醞釀更擴大的分化與鬥爭,直到整個崩潰時方能終止。

    第四、所謂「右傾機會主義者,」「左傾盲動主義者,」「AB團,」「取消派,」「改組派,」「托洛斯基派」等名詞,這不過是掩飾自己,攻擊對手方的一種術語,並非真實事象。

    第五、赤區勢力範圍愈加擴展,此種矛盾也就愈加發展;此種矛盾愈加發展,赤黨前途就會愈加接近墳墓,也致促成整個的崩潰。


▲ 富田事變的匪黨派別

    我們為着明確分析赤黨內部的分化作用,了解上列五個原則,在此實有更進一步認識赤黨分子結合的社會基礎的必要。目前赤區內分子結合併非根據某一種主義的信仰或共同階級意識所成,其複雜的程度,是超出在我們想像之外!有的是為升官發財而來;有的是為滿足領袖慾及虛榮心而來;有的為是環境壓迫,不能生存在某一土地,事勢威逼逼而來;有的是受欺騙或威脅而來;也有的是為黨的意識及感情作用而來。各個分子的結合,既非基於同一階層之共同意識,而互有其相殊的出發點,當然的,這一結合不過是相互利用的一時苟合,內中包藏有無數量複雜錯綜的矛盾關係,隨時隨地即可爆發此種矛盾關係而至瓦解。在最近數年來,由整個分裂為中央派(幹部派)與托洛斯基派(取消派)兩大支,中央派下現又分裂為李立三派(即所謂立三路線,現李撤職留俄學習,勢力較前稍挫)。右派(羅章龍等)社會民主黨(傅柏翠等)及AB團等等,同時,還有所謂北方派長江派……許多派系,即就江西赤區內說:在地域上說,有所謂土著派與外來派之分;從職權上說,又有黨權派與軍權派之爭,光怪陸離,派系複雜。派系的發生與存在,是建基於各個相殊的階層利益上;而各個相殊的階層利益的發展,造成了各派各系互相鬥爭流血的事實,由黃陂事變到贛東屠殺,以至富田事變,統統都是用鮮血和頭顱去寫出這矛盾關聯的發展,而富田事變尤其是更悲慘更廣大的內部鬥爭一幕血劇!這一斗爭是衝破了以前歷次的紀錄,融匯歷次未能發泄的仇恨,嫉妒,作一次總的大爆發!在這一次的鬥爭,充分表現了黨權派與軍權派的衝突……這是一個多面的複式鬥爭,在赤黨的本身上說,固然是一個大不過的損失,然而,這卻又是建築於其社會背景上不可避免的必然事實。第一次富田事變雖然已經結束,但第二次第三次富田事變也正在醞釀爆發,以之至無數次,結果赤黨整個崩潰。

    富田事變是赤黨內部各種複雜派系,於其矛盾關係上,由暗中秘密的方式,轉變為明顯的具體的分化鬥爭,固然各派系的發生與存在,是這次分化原因的具體說明,然而,我們如果耍從事實上去着眼,那還可以找到許多因子。


▲ 毛匪澤東的跋扈驕橫

    毛澤東是赤黨內具有巨大潛伏勢力的領袖,所謂黨權派是完全被支配於其下,尤其是李立三被撤職留俄學習後,他的勢力更加澎漲,到處排除異己,樹植私黨,轉移勢力,成了一個跋扈驕橫的暴君,這當然引起了軍權派(朱德彭德懷黃公略等)的反感,互相明爭暗鬥的攻擊起來,積不相容!關於這一事實的存在,為供讀者堅信起見,最好是從他們自己的文件中去找證明:

    閩西特委第十號通告(一九二九)中有關於毛澤東謀害朱德的陰謀:

   『…………毛澤東以一貫的右傾機會主義反抗中央路線,對閩西幹部不惜以社會民主黨的帽子恣意誣陷……朱德同志對他農民意識英雄思想的批評是非常正確的……他(指毛)竟更進一步企圖用陰險手段殺害朱德同志,準備向國民黨××報功,特在十號通告裹面已將其陰謀證據公佈全黨,並要求中央將他開除黨籍……。』同時,毛澤東也不示弱的向彭德懷進攻,在紅旗報上公開批評彭德懷說:『彭德懷最近做錯了兩件事,一是把贛南的地方武裝拖走,一是把贛南的負責同志帶去,彭同志這種行為是軍閥意識的充分表現,同時是流寇式的游擊行動。』彭德懷當然也不客氣的反攻,彭致毛信說: 『……同志是黨內有歷史有地位的領導者,我是不加否認的,不過一個領導者如此無意義的謾罵同志,也無非是替自己買廣告,來表現自己的地位的威風,老實說這是十足的個人意識的發展,英雄主義的表現吧?……』如此互相攻訐的文字,實在是舉不勝舉,而軍權派輿黨權派相互勾心鬥角的攻擊鬥爭,也是很顯然的事實。


▲ 反毛運動的潛進滋長

    同時,行動上的積極活動,亦不遺餘力,日趨尖銳!毛派除委派其心腹曾山把持政治,劉士奇操縱黨務,削減對方的權力;在軍事方面,也極力勾結林彪劉鐵羅炳輝等,並命令各縣加緊組織赤衛軍(每縣組織赤衛軍一師,赤色警衛營一連,)直接歸蘇維埃指揮,復以總前委書記名義,命令各紅軍不得擅自補招新兵,即有缺額,亦須由省蘇指撥各縣赤衛隊少年先鋒隊補充,如是,下級幹部的勢力,就漸漸移入到自己掌握中來了。在這種事實之下,恰恰發生一個相反的影響,就是加緊軍權派的「反毛運動」由慢性的意識仇恨,轉變為積極的行動對抗,利用土著派之幹部李文林,叢允中,段良弼,金萬邦,蕭以佐,(均偽贛西南特委常委)周冕(偽省蘇財部長),蔡拔萃(偽二十軍團長),李自芳(偽省蘇委員),段起鳳(偽省蘇土地部長),謝倡(偽二十軍政委),賀可展曾覺非(偽紅軍三分校校委),王懷,郭貞(偽省蘇委員)…… 等等,形成小組織,分頭活動,積極反毛,提出『徹底反對富農』,『徹底平分土地』,『反對以勞動力及耕具為分田標準』,(此均為敵對所謂毛派右傾政策而發)『肅清流氓意識』(指毛澤東勒收現金)『反對富農地主把持政權』(指曾山)等等政治口號,對毛派的政治路線與措施,予以嚴重的攻擊與威脅!在黨務方面,以發動鬥爭號召,公開組織活動份子委員會,以永新安福等縣及朱彭黃等部隊為大本營,與毛派下級幹部開始肉搏,並予毛派健將劉士奇以嚴重打擊,要求中央開除黨籍。在軍事方面,既主權在握,毛派一概設計,當然完全遭了拒絕,造成愈形尖銳化的對立鬥爭局面,當着這種對立形勢劇發展的時際,雙方都是感覺一種重大威脅性的到來,以全力應付此一事變的開展,而形成一種建基於社會背景上不可調協的複式鬥爭,赤黨的所謂「階級鬥爭」,也就無非是如此這般的導演而巳。


▲ 富田事變前的黃陂事變

    赤黨內部派系鬥爭的事實,除卻反立三路線是一次擴大而激烈的表現,已為國人所深知外,繼續的就有黃陂事變,贛東屠殺,以至富田事變。這幾次事變,就是上述種種矛盾派系關聯的具體表現。雖則時間上空間上是各不相同,互有特殊條件與事實!而連基於複雜派系的社會背景上,為各派利害矛盾的高度發展,則毫無二致!而且這幾次事變的主角,都是毛澤東在主演着。黃陂事變是毛澤東憑着個人意志,藉口平日觀察,認定偽紅軍第一方面軍總政治部科長曾昭漢(江西人智識份子)是AB團,拘捕拷審,在酷刑之下,造成了一種虛偽的供詞,如是偽紅軍第一方面軍總政治部一百多個工作人員中,(科長以至伙夫)除楊岳斌(湖南人,毛之心腹,充該部主任)一人外,就全數遭了屠殺,因此,毛澤東就更加兇橫,利用肅清AB團的口號,以破獲AB團已經有了線索:用總前委名義,通告各偽政軍機關,排除異己。時偽第一方面軍中,自軍部以至連部士兵,共計以AB團罪名被殺戮的有五千二百餘人(這種數目完全是根據赤黨自己的統計,並非估計或偽造)並且當時偽第三軍有一李姓連長,僅僅說一聲不相信A B團有如此之多?這一連人自官長以至兵夫,也就全數斬決了!我們固不願有半點虛偽性夾雜在我們的文字當中,然而事實竟是如此的超越在我們想像外若干倍,那末,我們當然不能不根據實際的材料來敘述了。


▲ 不斷屠殺的慘厲狀態

    黃陂屠殺後,接着毛又派其心腹率領一部軍隊問贛東逮捕贛東行委(轄永豐,南豐,廣昌,寧都等縣)及各縣區行委中之AB團,首先把贛東行委書記龍超清,CY秘書長江克寬就地斬決,各下級幹部以AB團為罪遭殺戮者,也不在數百人下,血肉腥氣,瀰漫天日,廣大的屠殺與嚴重的恐怖,扮演了一幕贛東屠殺的血劇,這一劇的意義,當然是深深地印在一般被威脅欺騙在匪區內人民的腦袋裹,其恐布象徵的深度實在是超出許多廣大的戰爭以上!後來許多非AB團的農民,為保全他們的生命。也偽稱AB團去自首,藉此獲得一層生命保障。因此,釀成了富田事變,而這一事變的發生卻是必然的。我們應該認識富田事變的意義,不過是黃陂事變贛東屠殺的延續和開展而已。總括一句,富田事變,就是赤黨內部派系鬥爭整個歷程中的一頁縮寫。


▲ 富田事變的經過情況

    富田事變是建基於赤黨內部複雜派系的社會基礎上面發生的,已如上述。富田事變沒有其他更新的意義,不過是赤黨歷次內部鬥爭影響的一種反應作用,前兩次是毛澤東及其黨羽的兇橫屠殺,這一事變卻是土著派對外來派,軍權派對毛派政治上措施及行動的有力回答,換句話說,也就是赤黨內部積仇的一回總發泄。當然的,在時間上空間上,是與以前大不同了。然則,這事變的內容。究竟是怎麼樣?那末?我們就只有從忠實的事實上去追索探討其意義和影響,但是事實是最怕估量不夠或過度,失卻了忠實的意義,反而發生一種謬盞慕Y論。現在我們就先根據赤黨自己的描寫,相互對照的采一種比較可靠的根據。赤黨中共蘇維埃區中央局關於此一事變發生的主要原因,有如下的辯護詞。

掩飾屠殺的共黨文告

    『中國革命鬥爭是最殘酷的鬥爭。鬥爭愈加深入,則階級分化愈急劇,鬥爭內容也就愈形殘酷,不僅豪紳地主資產階級及一切反動勢力更加猛烈的以最殘酷的方法對於革命勢力進攻,而且一股小資產階段以至三加在革命營壘中的份子,因為受革命激烈發展的威嚇,必然使這一部分份子中發生動搖,以致脫離革命,跑到反革命隊伍中去,尤其是在蘇維埃區××土地革命的深入,不但富農份子必成為AB團,改組派,取消派等,在贛西南及其他蘇區發展的_眾基礎,而且一部分小資產階級智識份子更加動搖,以致走向反革命的道路。……自然半封建的最反動的代表豪紳地主資產階級,以及富農的A B團取消派等反動組織,企圖以各種反動陰謀輿白軍進攻來破壞紅軍,消滅革命勢力,因此,在富田事變之前,贛西南各地黨部和政府,以及紅軍中連接破獲A B團組織,及屢次暴動陰謀,並且因為革命戰爭這樣緊張形勢中,一般搖動小資產階級份子,更受革命威嚇,愈加動搖,甚至認為革命前途無望,由失望而入反革命道路。這在客觀上給AB團及取消派在蘇區及紅軍中以思想上及組織,發展的基礎,富田事變正是反動AB團取消派等及黨內一切動搖份子相匯合的一種反黨與反□命的陰謀的總爆發。』(偽中共蘇維埃中央局第二號通告──對富田事變的決議。)


▲ 西南特委與富田事變

    同時,他還認定:『贛西南土地革命和蘇維埃政權建立,雖有二三年的鬥爭歷史,但是贛西南黨的基礎,始終是智識份子,這些份子是包含富農豪紳地主的子弟佔主要成分。……過去黨對土地革命是不堅決執行的,更不是使這一斗爭日益深入,甚至大多數地方有政權建立一年或二年者還沒有分土地,一切工作路線,完全是代表富農路線……二七會議(一九三○年紅軍□軍五軍六軍的黨與贛西南特委聯席會議)之後,沒有運用分田鬥爭,建立在僱農貧農廣大_眾基礎上,堅決執行反富農鬥爭的正確路線,反AB團的宣傳與鬥爭沒有造成廣大_眾的鬥爭行動,使各級蘇維埃致權機關仍充滿一般富農和黨內一般不正確傾向和動搖份子。……』(同上)這也是富田事變產生的要因。


▲ 反毛派對事變的論調

    然而,中共蘇維埃中央局的這種分析,顯然是不正確的,而且是站在某種偏私立場上的玄空飾詞,因為我們在文子動(贛南行委致南路行委,蕭鵬飛郭承祿等)的密緘中,可以得到一個有力的反據,密函上說:

    『富田事變完全是毛澤東屠殺贛西南的幹部,造成個人系統的反革命大陰謀,幸二十軍中真正布爾什維克的同志劉敵同志等毅然決然的率領二十軍,將這一批幹部救出,於是第一個屠殺計劃沒有完全實現,所以他暫時用政治手段來和緩一部分有_眾幹部,專打擊幾個沒_眾的段,謝,劉,李,金等數人,曾炳春,段起鳳,已經他們脅迫發表宣言,分配技術工作,這當然不是老毛就這樣丟手,當然還要進行第二倜屠殺計劃。尤其是中央馬上要派人來贛西南組織中央局,當然他不利。他更加耍積極在最短期間完成他的計劃,所以,他對付這一方面除積極在組織上佈置他的走狗,造成個人的勢力外,並要用武裝來解決西路和贛南的問題,這一方面已經把機關撤銷二十軍積極整頓,我們這一部分幹部暫時隨二十軍行動,……』

    『贛南問題準備派狗尾巴羅壽南來解決,並有一以上之武裝來準備,若三十五軍不屈服,實行以武裝解決。贛南行委將改為兩個分委,一為東河分委,一為西河分委贛西河分委由羅壽南負責改組。並且陳毅對西南的負責人特別注意調查,郭承祿蕭鵬飛陳致中蕭國璋蕭大鵬等比較傾向我們的幹部都有問題,蕭芬亦有問題,羅壽南是什麼人,是一個無所不為的。若你們應付不好,一落在他們手裹,就該殺了。你們只有把三十五軍積極整頓拉住手,若他們來了亦不要和他們打,可拖開一部分。……』

    『中央委員項英同志,只是一個人在此被毛澤東等包圍,當然是有很多困難的地方,所以中央局組織已經被毛澤東拉到了。他現在更加好借用這塊招牌來佈置他個人的工作,更加好精極向布爾什維克黨員進攻,造成贛西南純毛份子的勢力,所以,現在中央局所發的通告信件,不過是用項英同志的名義,其實是毛澤東個人的意見,項英同志決不會與老毛一樣的,不過現在無法應付,他看老毛這樣的佈置,不但與贛西南黨鬥爭恐怕很快的還耍進行其反抗中央的陰謀。』


▲ 富田事變是狗爭骨頭

    文子動這封密函,已經被贛西南特區委所發覺,翻印公佈,呈報赤黨中央。後來文子動與薛鵬飛等不獨遭了開除的處分,而且被槍斃!從他這一事變與密函中的文字,我們可以了解到富田事變的發生並不是如赤黨中央蘇維埃中央局的那般分析,恰恰相反,這完全是一種赤黨內部互相傾軋的分化鬥爭,據我們上面的論斷。並無所謂革命與反革命,而是一種狗爭骨頭的玩意兒。所謂富農路線,右傾左傾,這都不過是一塊欺騙民眾的擋箭牌,一方面掩飾自己,一方面加罪他人!在文子動的密函中,已經充分的將土著派與外來派,軍權派與政權派對抗的意義表現出來,而毛澤東支配下的赤黨中央局通告,其為偏私,飾詞,亦屬顯然。


▲ 匪黨中央說是AB團

    現在我再進一步,而從這一事變的經過情況上來研究研究。中共中央局第二號通告內,關於富田事變的經過 是這樣的說明:

    『富田事變的導火線,是由第一方面軍大批破獲AB團,發現江西省行委中之段良弼,李伯芳,及二十軍政治部主任謝漢昌,均為AB團要犯,總前委為鎮壓反革命的陰謀,鞏固黨與革命的發展,協同省蘇維埃負責同志,將段等拘獲,二十軍劉敵即率一營兵,於東固叛變,將二十軍劉軍長及前委派去之李韶九同志捉起,開兵到富田包圍省蘇維埃,釋放已被拘獲的段等要犯,省蘇主席曾山同志,倉卒脫險,段等隨即竊省行委省蘇名義通告各地方黨部及蘇維埃機關,實行對紅軍封鎖,併到處派遣專人濫散謠言,甚至說毛澤東同志勾引白軍反水,鼓惑民眾,企圖使紅軍脫離群眾,使革命戰爭歸於失敗。尤其以使用各種無恥方法,_造假言,企圖挑撥朱毛彭黃惡感,來分裂革命勢力。繼後即將二十軍一部分拋過河西,進攻紅軍學校,極力進行欺騙群眾的反革命活動。』(見中央蘇維埃中央局第二號通告內)


▲ 匪黨所指AB團組織

    其次,江西省行委特派員陳正人,在其緊急通告中,關於各地破獲AB團經過概況,有如此記述:

    『一、最近破獲AB團最多的莫過於贛南及一方面軍,贛東的CY幹部除趙錦元同志外,其餘大批是A B團份子(這是贛東行委書記胡克同志的報告)黨的幹部有少數亦系AB團,特別贛東行委捕獲AB團之巡視員林某,更取得極大的線索。紅軍AB團自總團部(設在一方面軍總政治部)起一直到團部,師團部以及下級整個組織,幾全部破獲,甚至於總司令部傳令排,工農革命委員會之特務排,都有AB團小組織企圖謀害負責同志,(現在破獲無遺了)從贛東行委及總前委所破獲之AB團供出,找到了地方黨與政權機關中的AB團組織的線索。因此,地方黨與政權機關中的A B團亦相繼的破獲。』


▲ AB團在匪區軍隊組織

    據赤匪中央政治局又一通告上,能見到當AB團在匪區的軍隊組織:從AB團重要份子口供中知道他們企圖於十二月八號夜晚九時舉行反革命暴動,幸而事前先己將AB團組織全部打坍,以故他們反革命陰謀不能得逞,A B團反革命企圖,是要藉這回軍閥進攻革命,實行以內應外合政策,一舉消滅紅軍,根本推翻蘇維埃。AB團鼓動_眾的主要口號就是說:「現在不得了!」等,以藉口發五分伙食錢,鼓動紅軍士兵開小差,AB團在紅軍中居然設了什麼總司令,軍長,師長等,他們的目的是要殺死紅軍的長官,據總前委來信說!【HGC: 此處標點「!」,原文如此。】AB團之總司令為陳樹基,他原在總政治部工作,他平日表面上反A B團最激烈,在紅軍中之AB團總團長為劉天岳。


▲ 共黨所供的周冕問題

    『這回省行委機關中之AB團及贛東破獲之AB團,是總前委及中央長江局代表周以栗同志來信通知,才開始捕捉。如李伯芳周冕等皆省行委,開始捉這些AB團份子時,都曾根據AB團份子可靠口供,加以極科學的分析。如捉周冕時,一面是根據AB團份子幾次供稱,一面考察他最近的表演,周冕本系省蘇財政部長,當省蘇在吉時,曾經省行委擴大會決定對吉安採取堅壁清野戰略,應付敵人,那時決定在一星期前就要財政部把吉安的洋油(價值十萬元)及鹽布等日常必需品,完全搬開,並要實行捉大商作抵,以免敵人將來對革命_眾大肆屠殺。同時省行總前為應階級決戰的需要,決定財部要續在吉作第二期之籌款(三十萬元),結果敵人到了吉安,而洋油品只搬到極少許,食鹽亦丟下許多未搬,布匹日常用品,更未搬開絲毫,大商亦多數未捉,第二期籌款為期甚久,亦只獲得極少數目,這樣一來,一面對付敵人的策略不能達到,一面自己在決戰中物質條件上受了不少的打擊。同志們!經濟給養一項是取得階級決戰勝利的主要條件,可是周冕卻放棄不顧(為的忙於找愛人),這自然是有意障這一階級,這是如何嚴重的問題啊!省行根據上面這些主要事實,故相信周冕為AB團。加以省行正當捉拿A B團李伯芳等時,周竟敢私自集合省蘇政府保衛隊,企圖爆發反革命的暴動,幸曾山同志,當場壓止,省行考察上面的事實,同時分析周冕的經濟背景及社會地位與當前所處的環境,故毅然站在階級利益上將周捉起,這樣來捉AB團,當是十分慎重了的……』(見赤黨江西省行委特派員陳正人緊急通告內)。


▲ 事實上排除異己而已

    在以上節錄的幾段文字當中看來,似乎赤區內部的AB團確實是陰謀重重,煞有介事!尤其是陳正人的幾段描寫中,更形容得維妙維肖,好像山雨欲來風滿樓!但是,我們從多方面的謫查來比較,其實這都是一些莫須有的唯心論調,藉此以作毛派的擋箭牌,排除異己,殺戮民眾。事實上的真像卻並不是如此單純!這一事變的發端,還是在一九三○年八月間,贛西南特委在陂頭舉行了偽黨贛西南特委第二次全體執委會(簡稱二全會),當時參加會議者,不僅是特委,而且有贛西南各縣區的負責幹部,此會的主要精神,即在接受共黨中央對贛西南工作的指示,反對農民意識的保守觀念,反對游擊路線,集中兵力奪取中心區市,開除特委書記劉士奇(毛澤東心腹)。而這幾種主要動機的發生,卻顯然都是向毛澤東派進攻的一種威脅,並且一舉一動都是針對着毛澤東而發。所以,毛派就立即有所謂『二全會議是富農的反攻』口號提出,同時湘東南行委第十五號通告內,亦有『由贛西南二全會議的動機與表現不好,引起了毛澤東及其他一般同志的不滿與懷疑,認為是地主富農小組織傾向而反攻。』的語句。這,實質就是土著派與外來派,軍權派與政權派互不相聯的具體表徽。由這事件的發展推進,當然是積累而成為一種不能調協的局勢,爆發了這一幕驚心動魂的血劇!

▲ 富田屠殺的真實面目

    首先是因為毛澤東造成全毛系野心的暴露,由黃陂事變到贛東屠殺,藉口其所謂找出了AB團陰謀的線索,由酷打成供的「偽據」,變成了屠殺異己及民眾的「鐵證」,認為江西AB團總機關設在省行委(這是龍超清江克寬臨刑前的偽供,當時省行委在富田,)省行委和省蘇維埃負責人,就是AB團江西省團部負責人。如是就會同其中央代表周以栗,用總委名義,派黃韶九(毛之心腹)率領紅軍一連人,由東固下富田,包圍偽省行委及省蘇兩機關,所有負責除毛派之曾山外,其餘七十餘人,通通被拘捕,即時斬決。這是發生在一九三○年十二月七日,即所謂富田事變,(又名虞日事變)。


▲ 毒刑之下的消極反攻

    由這一事實的推動,同時拘捕了許多所謂AB團要犯,即本文前述反毛小組織份子李伯芳,段良弼,金萬邦,謝漢昌,周冕,劉經紀,叢允林等二十餘人,囚於秘室。省行委書記李文林卻在十二月七號以前,被毛澤東誘到寧都,秘密打入黑暗的死牢中。當着李韶九拘到上列這批要犯後,他是絕不允許有絲毫的辯護,尤其是不能說到過去有如何工作歷史,而慘毒的刑法(男子燒生殖器,女子用熱鐵灼陰戶)卻無情的施用着。千篇一律的審問詞:你參加二全會議嗎?你反毛嗎?你三加打倒劉士奇嗎?你擁護李立三嗎!李文林是你們AB團你怎樣不供呢?如其你不能遵順他的意志,按照他預定的答詞,及寫就的名單,依樣畫葫蘆的始終承認他所問是對的。那末刑法是更用的毒辣,以至於活活地燒死。當然的,這種嚴刑拷打之下,定會引起一種巨大的反響,逃不出一般物理的反應作用,所以,這一批要犯急中生智,由高克念提出「和尚無子大家絕」的一辦法,果然,次日第三次提審時,為減少毒刑,提出一個消極的反攻計劃,促赤黨崩潰的加緊,就請求李韶九不用毒刑,由李伯芳自行招供。李伯芳因為是偽省行委的秘書長,各地幹部姓名都知道,如是就糊塗地將全贛西南各地幹部七八百人姓名都開列起來,偽供為AB團。但李韶九不知已中了奸計,卻以為是獲得了破獲AB團的大線索,博得毛澤東的歡心。一般擁毛派也四出活動,極力宣佈李伯芳周冕等千真萬確是AB團,恭維『毛同志堅決進攻階級敵人』!然而,這一批近千的布爾什維克黨員在毛澤東一派的刀下,成為慘死的無名鬼了。


▲ 劉敵反毛與永陽省委

    可是在另一方面的反響作用,卻又爆發了。這就是反毛派偽紅軍二十軍一七四團劉敵營長,對毛澤東這種做黨皇帝陰謀的露骨表現,所謂布爾什維克「鐵的紀律」,竟變成了屠殺異己的「鋼刀」,感到深刻的仇恨,除一面以劉敵個人署銜,將毛澤東這一企圖殺盡江西劉部的陰謀大膽直言,報告其中共中央局。另一面卻率偽紅軍二十軍一部分武裝(約四百枝槍),由東固發難,星夜衝下富田(四十里)釋放李伯芳等二十餘人。同時李伯芳等既被釋放,在逃脫死牢後,就立即在富田召集群眾大會,高呼打倒毛澤東,逮捕毛派份子百餘人,當場槍決。等到毛澤東派兵來追擊時,劉敵李伯芳等卻已由太和羅家圩渡了贛河,在吉安西部的永陽成立了偽黨省行委和省蘇維埃,通告各地,宣佈毛澤東虞日事變的陰謀,通緝毛派李韶九,曾山,陳正人。據有偽紅軍二十軍兩團軍力,指揮贛河西岸的縣份,並包圍偽紅軍第三分校,遊說該校校委書記陳東日三加反毛運動,陳東日不從,結果一部分學生被迫繳械,一部分學生被挾往永陽鎮。


▲ 永陽省委進攻紅三分校

    關於這些事實,在赤黨紅軍第三分校校委陳東日致總前委及偽中央代表周以栗等之緘件內有這樣的文字,轉錄永陽省委致陳函可資佐據:『……東日?險啊!狡猾陰險的毛賊澤東已右傾反水,我們派黃堅同志過河東請永陽彭德懷等將他扣留,因老毛最近黨皇帝思想甚深,企圖造成清一色毛系。所以來一個毒險陰謀,殺盡江西幹部而加以AB團罪名!說二全會議是AB團級階決戰,主張快打的也是AB團。起初是捕了龍起清。說他是AB團苦刑拷打,指名成供,因此李文林被扣留,現在殺了,曾炳春病中受拷打也殺了,贛東行委殺乾盡了,澤東巳派人殺去了,派李韶九來省行省蘇,除了他的死走狗曾山陳正人外,其餘都被指為AB團,酷刑拷打,指名成招。我們受刑兩三天曉得是老毛陰險,只得亂供一頓,幸後劉敵同志從李韶九劉鐵超的談話中,發覺這一陰謀,率領一七四團之一營兵暴動,將我們救出,現在均來永陽,中央特派員易爾士同志也來了,你與李天柱都是老毛看不起的,說你們是AB團,要陳伯均陳正人來解決你們,贛西行委通通要殺,我們特出來救你們,幸而你未遭害,現二陳說已去了,請你率紅軍即刻向北追。……』

   但陳東日為毛之狗,立刻率領紅三校學生北逃,於是永陽省委即派蕭以佐率領贛西獨立師第一團二十三營分三路(一由白路至後山,一由斐寂東路,一由正面)取包圍形勢衝來,當時東日以紅軍打紅軍的政治意義太嚴重,同時還有一部分幹部動搖,不及處置,無決心作戰,只掩護退卻,因蕭以佐追逼太急,一小部分動搖學生被繳械,一部分逼向橫江渡方面逃(聞已向一三軍團方向來)一部分隨東日沿山向官田方向而走,東日與一大隊長王桂芬,分隊長葉開生羅紹清四人走最後,蕭以佐一直追至離富田四十五里之高山腳,東日狼狽率學生潰退經安福永新逃來湘東南。


▲ 劊子手陳正人自白

    同時,江西行委特派員陳正人在他的緊急通知中,也有一些這樣的斷片敘述:

    『……我為執行上面這兩個重大任務,奉省行之命,已於十二月十四號抵達贛西行委,我抵贛西行,接到一個通緝省蘇維埃政府主席曾山同志等通緝令,我也在通輯之列,看到了這一通緝之後,簡直驚駭已極,從這一反革命的通緝令中,看出AB團已在河東公開暴動,同時並接到西區後方給贛西行委的密信,更知AB團要犯周冕等已逃跑,我二十軍之一七四團,亦受欺騙,已同逃脫AB要犯周冕等同來西區永陽,(大概是十四號夜晚到的)我在此種情形之下,一面計劃撲滅AB團這一反革命的暴動;一面在此突然而來的緊急情狀之下,率十二軍之一連,偕同贛西行委,稍為避開,詎知撲滅AB團之第一步計劃無法實現。我乃再率二十軍同來之一連與贛西行委到北路,十六號下午即抵塘東,我即北行與一七三團負責同志會合,未幾AB團首要周冕欺騙二十軍之某團進據塘東,我十二軍之一連已被繳械,我因此即偕北行負責同志劉其凡楊松二兄避往北行。至此我來贛西任務未能及時達到,贛西行委,亦被周冕等所衝散,結果以致演成贛西現在千鈞一髮鬥爭局面。…………』


▲ 毛派殺人無效改用調和

    以上幾段敘述,雖多出自毛派之手下,文字中當然夾雜了多少的宣傳性,但是,如果我們能仔細的去閱讀,也可以充分的獲到有力的反據,其實我們上述的判斷不偏私的正確,毛澤東在這種事實的激劇發展中,也沒有什麼具體有效的辦法,除了總前委名義通緝劉敵李伯芳等一批反毛派外,並派曾山回富田,恢復江西省蘇與省行委,厲行屠殺政策,捕殺異己份子達七千餘人,死屍遍野,血腥彌天。因此,更加增永陽方面大肆宣傳力量,稱這一事件為「巧日」事變,大肆宣傳,說毛澤東等殘殺工農,準備反水,造成了廣大的恐怖現象與威嚇空氣。這當然是更加不利於毛派計劃的擴展,不得已而報請偽中央派員前去鎮壓,一面並嗾使偽湘東南行委以兄弟黨資格出而調停。果然,偽湘東南以所謂『以兄弟黨布爾什維克的立場,曾經召集一次專門會議,根據陳韶九同志由河東傳消息,永陽省委發來通緝令緊急通告,江西省特派員陳正人來信,以及贛西行委常委陳東日同志口報,對這一事變,作了詳細的分析和討論。』一面要永陽黨召集擴大會議,一面派黃仁,李天柱,譚恩聰三人往永陽召集會議,提出了幾個袒毛的意見:(一)永陽省行馬上停止活動,由湘東南行委以兄弟黨布爾什維克的立場,另召集江西全省黨的擴大會議,成立新省行,贛西鬥爭工作暫歸湘東南行委指揮,積極佈置奪回吉安響應河東決戰的工作,段良弼,金萬邦,叢允中諸人均來湘東南行委工作,靜候中央處置;(二)把造謠欺騙以威脅手段改組紅軍學校,破壞紅軍學校校委組織的周冕,與指揮繳紅軍學校槍的蕭以佐曾覺非拘押候中央或江西全黨會議處置;(三)歸還紅校槍枝及被扣留之學生教官及其他辦事人員學生衣物等;(四)周冕等所繳二十軍一連兵的槍枝亦暫交紅校三分校保管;(五)對十二月十六日紅校死難之學生官長要好好收殮,開追悼大會,在大會宣佈AB團及反動統治階級罪惡,恢復黨與紅軍的政治影響。』


▲ 永陽省委積極進行反毛

    這樣的調解,當然是得不到永陽反毛派的同情,而遭遇了拒絕。同時,永陽又派馬銘賀可展回永新各區活動,儘量宣傳毛澤東罪惡,及他們被捉被打慘狀,在永新六區號召永新擴大會,恰好王懷由北路回永新,憤慨於無辜被陷,王為偽江西省行委委員,會奉偽總前委命要他負責肅清贛西行委及贛西辦事處AB團,後因周冕等的誣告,故亦被陳正人陳白均懷疑,扣留於北路行委,行委代表黃仁同志及贛西臨時委曾趕數信給陳正人及北路行委,說明王懷必系被誣陷,要北行送來湘東南行委或贛西臨時行委,才釋放回永新。遭此打擊,也參加了這一永新擴大會,加強反毛戰線的力量,愈形強固這種不可調解的對峙形勢。所謂調解局面,如是遂更趨破裂,而成為一種無效的徒勞!以後便直接轉變到偽中央派項英前來處理的局面,這個留在下面一併去說明,而所謂富田事變的經過情形,則概於上述。


▲ 富田事變後之不斷屠殺

    我們既然了解富田事變是以赤黨內部複雜派系的利益衝突偽社會背景,為各派利益衝突的流血具體表現。那末,在這各派系未根本消滅以前,而企圖這事愛的永久妥善解決,簡直是玄的幻夢!即使一時能夠多方的遷就妥協,相互造成一種苟合一時的調和局面,說這是解決了,也就無異於是一種欺人的謊話!基於這一原則,因此,我們對於赤黨內部的分化──富田事變的觀察,絕不相信是已經獲得解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時的苟安,劇烈鬥爭,劇烈屠殺得到一度休息而已。暫時的消沉,即是今後事變的再擴大!所以,在赤黨中央項英調協之下,到一九三一年五月,反立三路線鬥爭的高漲,王稼穡任弼時,來寧都傅達所謂四中全會精神之際,毛澤東又勾結王任重新解決富田事變,打擊項英的調和路線,認定這一路線解決富田事變,無異於是幫助敵人,重行屠殺!同時,決議改造黨的組織,在「清黨」的這一漂亮口號之下,將所有所謂富農,地主,智識份子等異己,無條件的旅行大屠殺!接着在去年八月中秋的夜裹,毛澤東又用計召集紅軍二十軍的班長以上開會,當毛在興國高興圩把二十軍上自軍長蕭大鵬,軍政治委員曾炳壽,下至班長及士兵,殺了一千二百多人,這件事也是在解決AB團的口號下掩護施行了,亦即富田事變因子的一度小的再現,赤黨內部的鬥爭不獨不會終止,而且是日益擴大的!

▲ 匪黨決議袒護毛澤東

    在湘東南行委調解無效之形勢下,赤黨中央就派了項英來江西建蘇維埃匪區中央局。由閩西到寧都,便開始解決富田事變。中共中央對這一事變是作如此分析:『富田事變是黨內一部分小資產階級份子在客觀上與AB團取消派等聯合一致的反黨的破壞革命發展過程中一個最嚴重不過的事變。黨對於這次事變已有一個詳細的決議(詳細決議案通告第二號),富田事變的發生自有他的主客觀的及歷史上的政治和基礎,絕不是一件偶然事變。贛西南二全大會黨內一般不滿意於黨及其他鬧派別糾紛的小資產階級分子,利用中央對於贛西南工作的指示,及二全會議來作無原則的小組織派別鬥爭,減少這次會議對於贛西南工作轉變的意義,在客觀上使黨內一切不正確的份子乘機來動搖黨的路線,這次會議更加促進黨內小資產階級意識,及小組織派別糾紛發展。更加是給AB團取消派等思想和組織在黨內發展的機會,而促進AB團在黨和紅軍中兩次反動陰謀,也就是使他逐漸在黨內發展而爆發為富田事變。『偽中央對李文林決議案內』


▲ 免究餘眾項英有作用

    同時,在赤黨中央對三加富田事變份子的態度的來信中:『袁德生同志經富田返湘東,朱昌諧同志應即偕袁同志一路去永陽,執行解散永陽省行委,爭取西北兩路_眾,爭取二十軍組織西路北路分委,組織西路北路赤衛軍指揮部,進攻吉安等各項重要任務,特委應將各項工作加以討論,交付朱同志去執行,對富田事變一班人,除段良弼等首要五人,業已開除黨籍外,其餘附和的人,在證明確未加入反動組織(AB團等)承認參加富田事變錯誤,絕對服從黨的決議等條件之下,應允許他們重新回到黨的領導之下來,省蘇對於五人以外,各人的通緝在各人具備上述條件後,可以取消。王懷同志要他在協助朱昌諧同志將永陽工作處理好後,來中央局一信。二十軍劉鐵超復職,曾炳壽仍為政治委員。……』(見赤黨中央局給贛西南特區委來信內)在江西省行委特派員陳正人等,過量描寫的嚴重的破獲A B團事件,像煞有介塞的富田事變,竟在赤黨中央通告中,輕描淡寫的點綴過去了,即最主要的李文林,也不過是開除黨籍一年,並且還申明道:『開除黨籍一年與完全開除黨籍不同,而是經過一定時間的考察,有恢復黨籍的地位。』段良弼。【HGC:「。」,原文如此。】金萬邦,李伯芳,謝漢昌,劉敵等五重要反毛分子,亦不過遭受一種開除黨籍處分,不予承認永陽省行委及省蘇而已。其他一般反毛份子就都放棄不過問,非如擁毛者想像的嚴重,顯見在此種處理過程中,還隱藏了一篇很大的文章,複雜錯綜的秘密內容,這是值得我們特別注意的。


▲ 重行劃區消滅路行委

    項英於這種雙方都不可侮的勢力夾攻中,雖然是運用他的分析,和緩了雙方對峙的局面,造成一種穩定一時的苟安形勢。然而,他們並不甘如此屈服,繼續的開始了整頓匪區黨及偽蘇維埃之組織,其辦法如下:

    『中央局接受中央之全會擴大會之指示,將全國各地蘇維埃區域計分六個特區,以贛西南及湘贛邊為第一特區,湘鄂川邊為第二特區,鄂皖邊為第三特區,贛皖邊為第四特區,閩粵贛邊為第五特區,桂省左右江為第六特區。現在各特區委業經先後成立,開始工作。』

    『富田事變發生後,贛西南黨的領導機關,決定解散,現依照中央的決定重新成立特區委,現在臨時指定陳毅,曾山,陳正人,朱昌諧,楊成美等五人組織臨時特區委,陳毅為書記。贛西南臨時特區委,已於一月十七日成立在富田辦公,並積極準備贛西南全黨代表大會的召集,正式成立贛西南特區委,並領導贛西南_眾代表大會,成立特區蘇維埃政府,自特區委成立日起,贛東,贛西,贛南及北路各行委均改組成立,東路,南路,北路各分委。取消行委名義。江西省蘇維埃玫府在特區政府未正式建立之前,仍照常辦公,特此通告。……』(見赤黨中央輿蘇區中央局第三號通告。)


▲ 屠刀鋒利推翻調和派

    後來富田事變這大批反毛份子,如劉敵因自由行動,紅軍打紅軍,政治影響不好,誘至富田,被毛派份子曾山的省蘇維埃捕拿斬首。其他如李文林,王懷,郭貞,蕭鵬飛,曾炳春,段起鳳等四十餘人,雖經開除黨籍,或警告處分,然後來也相繼在毛澤東銳利的屠刀下,結束了他們的生命。在這許多事實中,我們可以很明燎的看到毛澤東屠刀鋒利的程度,是遠遠超越在赤黨所謂「鐵的紀律」以上,可以斬斷一切組織,紀律。所以,接續的以後又在毛澤東屠刀下,導演富田事變的再解決,完全地推翻了項英的前項解決意見,肯定的承認富田事變確是AB團暴動。並嚴重打擊項英的調和路線,認他(項)這一解決無異乎是替敵人幫忙!如是鮮紅慘惡的血劇就在毛澤東屠刀下重演了。血花四濺,迷眩了觀眾們的眼睛,驚動了許多被威脅的民眾的心的深處,使他們一批一批的從赤區內化裝出逃,恢復他們的本能感覺。

 


■■■■■■■■■■■■■■■■■■■■【以上全文完】

    以上《富田事變與赤黨內部分化》,是以《現代史料》第三集(上海:海天出版社中華民國二十三年初版)同名內容為底本完成數位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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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聖昌: 富田事變與赤黨內部分化 全文完)


責任編輯: 鄭浩中  來源:析世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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