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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夕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作者:

那麼劉文彩家真是養着狗專咬要飯的嗎?

實際上是劉文彩對要飯的窮人是百般的幫助,廖福全的父親當年撿狗屎路過劉文彩家,劉文彩看見後就請他進去吃飯。劉文彩也不會眼看着自己的鄉親到外面去討飯,有困難的人都得到過他的幫助,凡是向他求助的人沒有一個是空手而歸的。貧下中農家裏有人生病,劉文彩知道後還送醫送藥送到家,所以根本沒有養狗咬要飯的事!

人們一定會問,劉文彩既然是個大善人,對農民和窮人這麼好,為什麼還要收租呢?統統免交就算了。但是如果這樣,他哪來錢修橋鋪路,建學校搞公益事業?劉文彩從宜賓回到老家的十二年時間裏,修大邑到成都的公路,讓大邑通向世界;修文彩中學,給國家培養了建設人才;修水電站,照亮千家萬戶;擴建安仁鎮,把一條街修成七條街……

這都要錢!這就要收租!

《鳳凰大視野》在《大地主劉文彩》一片中曾提到苛捐雜稅,說劉文彩在宜賓的苛捐雜稅繁多,他們在1935年徵稅已經徵到了1949年,多征了17年!那麼事實又是如何的呢?應該從當時的歷史背景談起。那年月正是四川軍閥相互混戰之際,為了打敗對方,軍閥們都在橫徵暴斂,竭澤而漁,這些軍閥各多征了多少呢?以1935年為準,劉湘徵到1975年,多征了40年;田頌堯徵到1987年,多征了52年;楊森徵到1989年,多征了54年;鄧錫候徵到1991年,多征了56年;劉存厚至少多征了100年;而劉文彩只徵到1949年,多征了17年。如果列一張壞人排行榜,劉文彩名落孫山,最後一位。而劉文輝說:「劉文彩做的事該我負責!」

當劉文彩從宜賓返回到安仁鎮老家時,是帶着滿滿的財富回來的。但是他在老家安仁鎮卻是大把撒錢的呀!

而黨的喉舌《四川日報》的王治安在《轟天絕唱收租院》一書中卻這樣寫着:「劉文彩從川南返回大邑就選中了安仁鎮,作為剝削人民聚集財富的老巢」,「劉文彩可憑藉劉氏軍閥擁有的槍桿子、印把子和『劉總辦』的權勢淫威,在大邑安仁鎮一帶營造劉氏『王國』,窮凶極惡地吸取民眾的血液,滿足其沒有止境的生活欲望。」

一個文人靠造謠造假來發財揚名,文革之後仍不翻然悔悟繼續作惡,可見人格道德已經墮落到了什麼地步!

中洪是如何打造「人間地獄」的?

在《地主莊園——序館》中寫着這樣的文字說明:「在那烏雲滾滾的舊中國,劉文彩利用殘酷的政治壓迫,經濟剝削,過着驕奢淫逸腐朽糜爛的寄生生活。而民安村的貧苦農民,長期忍飢挨餓,生活痛苦不堪,生死宰割都操縱在地主階級的手裏。民安村正是舊社會千村萬戶的縮影。」

如果把這些文字改寫成這樣:「在那烏雲滾滾的新中國,MZD(李井泉、馬識途……)利用殘酷的政治壓迫,經濟剝削,過着驕奢淫逸腐朽糜爛的寄生生活。而中國的貧苦農民,長期忍飢挨餓,生活痛苦不堪,生死宰割都操縱在中洪統治階級的手裏。民安村正是新社會千村萬戶的縮影。」——那才是最合適不過的用詞了。

在舊中國劉文彩坐鎮安仁鎮的十二年時間裏,沒有餓死過一個人。劉文彩救濟窮人,連鄉民生老病死都包了下來,沒兒沒女的每個月可以領到一升米,鄉民有人死去,劉文彩發給一口棺材,兩梱紙,一升米。(見鳳凰大視野《大地主劉文彩》的開始部分鄉親們的口述)。但是在中洪統治下的大邑縣,全縣三十萬人卻餓死了六萬五千人。中洪喉舌喇叭筒羅二娘一家就餓死了四口人——她丈夫、小女兒、大兒媳、大孫子。當羅二娘一邊聲淚俱下控訴劉文彩的滔天罪行時,她應該摸摸自己的良心,她對得起四個死去的家人嗎?這四口人死的時候政府發給他們大米和棺材了嗎?大概就是卷條蓆子刨個坑埋了吧!

如果專做好事專做善事的人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霸地主,那麼大搞階級鬥爭搞得大批餓死人的中洪是個什麼東西?實際就是個痞子流氓黨,土匪強盜黨,殺人吃人黨!

在那MZD和李井泉之流統治中國的年代裏,四川成了階級鬥爭的重災區。在舊中國,四川號稱「天府之國」,人民過着豐衣足食的生活,廣東、廣西、湖南、湖北號稱「兩廣熟,天下足」,「湖廣熟,天下足」,只要湖廣幾個省大豐收,全國的老百姓都能吃飽飯。但是在那烏雲滾滾的新中國,卻變成了大量餓死人的重災區,在三年大饑荒年代,中國活活餓死了四千萬人,而在四川一個省卻餓死了一千二百萬人,「天府之國」變成了「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的人間地獄!

馬識途之流雖然是造假能手,《地主莊園》和《收租院》是造假之作,但是他在1995年第三期《龍門陣》一篇文章中對於大饑荒餓死人的描寫卻是真的。他寫道:「我們搞四清發動社員訴苦時,社員一訴就訴到自然災害那幾年他們那裏餓死多少人的事,弄得我們啼笑皆非。」「據社員說,那幾年徵購糧食徵得太多,把他們的口糧也搜颳得沒留下多少了,有的地方簡直是翻箱倒櫃,整得雞飛狗跳。有的地方關係緊張到社員反抗,不得不派武裝去鎮壓,有的社員對我說,連機關槍都對他們架起來了。」可見中洪對農民的剝削和壓迫之慘烈。馬識途集團不去揭露中洪的暴政,相反卻對大善人劉文彩大加韃伐。居心何其毒也!

從新中國成立一開始,MZD領導下的中洪就不斷地進行着其樂無窮的鬥人活動,大搞折騰和製造災難,四川更是首當其衝。

1950年鎮反期間,五千萬人口的四川省就有二百五十萬人被關被管被殺。1957年反右運動,十多萬人被打成右派,共青團四川省委的機關刊物《紅領巾》,十名編輯有八人打成右派,還有一個送公安機關。重慶西南師範學院(現更名為西南大學)有七百多名師生打成右派,四川農學院有二百多名師生打成右派,劃為反動組織的有28個,成員多達257人。《星星》詩刊在1957年一月創刊,因為刊登了一篇《吻》和流沙河的《草木篇》,很快就夭折,四個編輯全部打成右派,受牽連的人數達千人之多。

在四川建有許多勞改集中營,沙坪勞改集中營關押着近萬名犯人,其中有許多是右派、黨政幹部、企業職工和農民,在大饑荒年代活活餓死了六千人。

即使到了現在,薄熙來的「唱紅打黑」也折騰過一番,全國最高最大的MZD塑像就是在他任上矗立在重慶醫科大學中的,它連底座高達37.4米,重46噸,耗資500萬元。曾是瘋狂摧殘知識與文化的魔王,薄熙來竟把它高高地樹立起來,但是真正為人民做好事的大善人,卻被妖魔化變成了罪惡滔天的惡霸地主。可見在中洪統治下黑白顛倒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為什麼四川省對人民的鎮壓如此兇殘,這是因為統治四川的曾有過一個比真正惡霸還兇狠還專制還野蠻的號稱「西南王」的李井泉,還有眾多的與李井泉相似的打手爪牙人物。

「李井泉,江西人,是MZD豢養在大西南的一條惡狗。早在延安時就緊追MZD,其後在山西武裝割據,以整人殺人聞名於中洪晉、察、冀根據地。由於他不顧人民死活一味效忠於殺人惡魔MZD,幾年時間就從一名省委書記躍升為中洪西南局書記,再躍升為中洪中央政治局委員。據官方公佈的數字,1959年至1961年,四川省共餓死1250多萬人。按照更加真實的文獻資料來推算,實際人數應該超過2000萬。李井泉的飛黃騰達,是以犧牲2000多萬四川人民的生命換來的。」(鐵流:《殺人不見血的沙坪勞改集中營》)

當時在文化和宣傳上統治四川的就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文聯主席的馬識途,妖魔化劉文彩及造假製作《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的就是此人。當 MZD稱「中宣部是閻王殿」時,文革一開始馬識途就被李井泉拋了出來,投入監獄。到了文革中期李井泉也被打倒,李的妻子肖理自殺。這兩個專門整人的人,也體會到了挨整的滋味了。不過馬識途的整人惡習仍未改變,這個活了近百歲的老人還如此狠毒,依然把劉文彩當成惡霸地主來進行韃伐。

此是後話。卻說1960年正當妖魔化劉文彩的造假運動進入高潮的時候,馬識途之流的執政者,害怕住在劉家附近的民眾把造假底細告訴前來參觀的人群,所以開始了一場滅絕人性的驅逐運動。把住在劉文彩家附近周圍的住戶都驅趕到一個環境惡劣無法生活八管區,然後再把驅逐戶原來房子騰給當局安排好的人住。

這是中洪當局把貧下中農往死路和絕路上驅趕的一場運動,許多人一到八管區,很快就餓死在那裏了!

不到30歲的劉直君夫婦雙雙餓死,兩個兒子還很小,由他人領養;30多歲的劉子君夫婦和他們12歲的大女兒也都餓死,8歲小女兒劉淑芳僥倖活了下來;貧農劉月如不久也餓死在那裏。

當過鄉鎮文書的劉國元,看到很多人餓死,便寫信向上級反映。當局就把他五花大綁押到各地批鬥,並以反革命罪把他逮捕判刑,不到半年就死在牢裏,死時年僅31歲。他的母親看到兒子受難,肝腸寸斷,活活氣死。他的29歲妻子楊開玉帶着五個小孩,過着不如人的生活,三個大孩子都無法讀書。楊開玉守寡至今。

曾是起義人員的劉體忠,發配到八管區三個月後就餓死在那裏。他死後家裏更艱難,年僅10歲的小女劉世英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弄了一根生產隊的甘蔗吃,被生產隊長活活打死。兇手沒受到任何追究。

劉世孟父親的三個兄弟在同一天餓死,他五歲的小妹妹也活活餓死。劉世孟6歲的小堂弟,在父母全餓倒在床時去生火,被火活活燒死。當時劉世孟在安仁中學讀書,由於父親死了,家裏沒有男人幹活,他只好退學回家挑起家庭的擔子,那時他才13歲。

在發配驅逐的十幾戶農戶中,除上面提到的死者,至少還有劉用箴和劉富田懷抱里的一對雙胞胎。

1962年9月MZD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發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號召,農村開始大搞「四清運動」,最初是「清工分,清賬目,清財物,清倉庫」,後來變成為「清政治,清經濟,清組織,清思想」的「大四清運動」,在「四清」期間,中洪當局派來好幾撥龐大的工作組,毎個生產小隊都安排一個人來與農民同吃同住,成天監視農民,不准農民講劉文彩好。這些工作組的人每天不停地給農民洗腦,搞大批判,批判劉文彩剝削壓迫農民。就在那恐怖歲月里,依然有人公開說真活。羅建庭就說:過去沒吃的時候去找劉文彩,一去就把米要回來了,現在去找公社,這個批那個批,人餓死了都沒批下來。他的話傳開後,當局就把他抓了起來,開大會掛牌批鬥,威脅和震懾群眾。

1964年,當局發現多起本地民眾向來莊園參觀受「教育」的外地人揭露他們的彌天大謊,於是再次施用發配他鄉的手段來製造恐怖,把民眾打壓下去。

他們先拿劉富田開刀,劉富田家沒有田產,是個貧農。因為他曾在劉文輝手下當過連長,後隨劉文輝部隊起義,當局就以偽軍官之罪把他抓起來,誣陷他是反革命,還憑空誣陷他偷牛,然後把他反吊起來進行毒打,逼他承認自己是反革命,是偷牛賊,又威脅他的親弟弟劉富成來作假證,來「揭發」他。

他們就是這樣來製造恐怖,威嚇民眾,讓民眾不敢「亂說亂動」,不敢出來講真話,不敢出來揭示真相。果然,民眾被嚇住了。

1964年10月1日安仁開大會,劉富田以反革命罪宣佈逮捕,並判無期徒刑。接着又宣佈對莊園周邊十幾戶農民的驅逐令,驅逐令上規定沒收他們的房子和所有家具,工作必須當天完成。沒收這些無辜受害者的房屋家具的目的,就是為了安置當局信得過的積極份子,讓這些積極份子住到莊園四周來監視當地民眾的活動。

這些農戶所發配的地方是無法生活和生存的環境,住的是破敗的矮得直不起腰的茅棚、窩棚,裏面腐臭難當,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他們來到這個新地方,被歧視、被修理,還剋扣工分、剋扣口糧,簡直把人往死路上趕。

劉富田的妻子拖着三個孩子,其生活之艱難無法言說。子女不准報名讀書,剛滿三歲的小兒子送給別人討個生路。

被驅逐者中有一人叫劉德均,此時他的新婚妻子鄧秀芳馬上就要生產了,因發配地連床都沒有,在哀求之下寬限了幾天,就這樣還隔三差五來催促。陰曆九月二十五日,極度驚恐緊張的鄧秀芳產下了孩子,接着上面就來催逼,生產不到十天的產婦就被趕岀了自己的家。

28歲教師劉世炳和共青團員的妻子廖秀芳也被驅逐。他找當局討個說法,回來時房門已上了封條。一氣之下他把封條扯掉,夫妻雙雙住進自己家裏。當局知道後,就把槍發給了打手鄭澤安等人,有人把險情告訴了劉世炳,於是他立刻逃到了外縣。當晚民兵前來抓他時,見沒有劉世炳,就把他的妻子和背着的四個月孩子捆綁起來抓走,在押往發配地的途中,廖秀芳由於氣憤和絕望,背着孩子就往河裏跳……

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寡婦廖素瑤(其夫死於1958年年底,是大饑荒最早餓死的那批人中的一員),此時她的兩個女兒才15歲和17歲。在發配途中小女劉世倫撲到水裏,到了發配地就病了。當時吃的住的都沒有哪來錢治病?一個月後的一天,廖素瑤餓得昏倒在地,兩個女兒哭着喊媽媽,她們把僅有的一碗稀飯餵了媽媽,廖素瑤醒過來了,小女劉世倫倒下死了。悲痛欲絕的廖素瑤把小女抬回莊園附近的墓地來安埋,當局害怕這幕慘劇激起民憤,於是說廖素謠把女兒埋回家鄉是向洪鏟钂示威,立即派民兵把正在安埋女兒的廖素瑤抓來批鬥。

還有一個外來戶陳履章,其妻劉世英出身貧農,他們也被發配。他倆有個未滿三歲的兒子貴偉,被掃地出門時孩子受到驚嚇,發配地的淒涼孩子又無法接受,於是小貴偉成天哭喊着「我要回去!」哭了整整一個多月,活活哭死了。由於生存環境惡化,兒子死後不久,劉世英也因勞累過度成了殘廢。

在此次驅逐和發配他鄉過程中,當局的打手劉世應等人還揚言要把這些人統統殺死,在恐怖籠罩下有些單身青年就嚇得遠走他鄉躲了起來,但是命運也是很悽慘,劉文彩的二孫子劉世偉一家四口,逃到四千公里外的新疆庫爾勒。後來被那裏的農民知道他是劉文彩家族成員,就把他們四口都殺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小孩(大的兩歲,小的還在吃奶)被斧頭劈死,劉世偉被繩索勒死。

《收租院》泥塑展覽——偽造藝術的出籠

中洪當局妖魔化劉文彩的鬧劇,除了冷月英,羅二娘及個別被收買的人配合演出外,均遭到劉文彩長工佃戶和安仁鎮民眾的一致抵制。於是他們想到用泥巴捏出一個《收租院》,由泥巴人替代本地民眾充當證人,只有它們最聽話,不會翻供,永遠不會揭露真相。並能把階級鬥爭運動推向全國,推向世界。

1965年5月11日,他們向四川美術學院發出邀請函,請求派人支援雕塑《收租院》的創作。川院派出了當時剛30歲的雕塑系教師王官乙,和另一位青年教師趙樹同,領着五名畢業班學生奔赴大邑。他們與陳列館的兩名美工、一名文化館幹部和一位半農半藝的民間藝人,組成了一支11人的創作隊伍。

經過四個月的流水作業,土洋結合的龐大泥塑群像《收租院》終於趕在1965年的國慶節向公眾預展。《收租院》共塑造了114個人物,其中82個男人,32個女人;17個老人,18個孩子;正面人物96個,反面人物18個(外加一條狗)。還有50多件實物道具。

根據設計思念「既要表現地主階級的殘酷兇狠,也要表現他們的虛弱;既要表現農民受壓迫的悲慘痛苦,也要表現他們的反抗精神;既要表現當時當地的冷酷現實,又要預示前途和未來」,因此設計了「送租、驗租、風谷、過鬥、算賬、逼租、怒火」幾組情節。以一個拄棍蹣跚前來交租的瘦弱老婦開篇,一個緊握扁擔、怒火中燒的蹙眉壯年收結。在一百多個雕塑人物中,只有一個是「真人」「但不是真事」——那就是劉文彩。

於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雕塑人像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一個兇險的漢子,頭戴草帽,身穿短衫,手執彈簧鋼鞭,腰挎駁殼槍,身旁是一隻狗仗人勢的惡狗。他面對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佃戶,男的肩挑手推,女的背着竹簍,孩子替大人拉着獨輪車……人流向着收租院源源不斷地涌去……

——手拿念珠的劉文彩,強迫老大爺在兒子的賣壯丁的文書上按手印,老大爺不答應,劉文彩一腳踢倒老人,兒子撲了上去,準備跟大地主拼了,但寡不敵眾,被狗腿子抓了起來。老大爺眼中噴火,憤怒地指着劉文彩大罵……

——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兒子被抓了壯丁,兒媳也被折磨致死,只靠小孫女服侍過日子。但是劉文彩硬逼着老人在賣身契上按了手印,把孫女搶了去,活活把骨肉拆散……

——一家人把打下的糧食都繳了租,但是劉文彩硬說他們沒有按期繳納,指使保長、鄉丁把他們的家抄了,連家中的菜刀、飯鍋都給搶走了。劉文彩還不甘心,還要把孩子的爸爸拉去當壯丁。只見孩子抱住爸爸的大腿哭喊着,媽媽抱着不到滿月的孩子,焦急地追了出來,被狗腿子一腳踢倒在地……

——一群拿着扁擔的農民正離開收租院,有的手握拳頭,圓瞪雙眼;有的抓起斧頭,想要拼命;有的邁着堅定的步伐,像是下定了跟着洪鏟钂鬧革命的決心……

如果說《地主莊園陳列館》中陳列的內容是虛構的話,還是打着「真人真事」的名義來進行詐騙的。換句話說,內容上「不必真人真事」,但是形式上卻要講得像「真人真事」才行。而《收租院》泥塑則不同,因為它是藝術作品,所以可以調動各種藝術手段,進行誇張、虛構。這就是說《收租院》裏的劉文彩,可以不是真實的劉文彩,而是藝術上的劉文彩,《收租院》中的劉文彩,是舊中國全部惡勢力的一個典型。於是所有的罪惡都可以往劉文彩身上按,因為這是藝術。

看了展覽後,真想把地主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當《收租院》泥塑即將完成時,9月13日全國美協負責人華君武、王朝聞等領導人前來參觀,返回後在媒體報刊雜誌上,發動了一場全國性的宣傳《收租院》《地主莊園陳列館》和「水牢」的高潮,並對收租院做出高度評價——「這是美術界原子彈」。同時把作品複製了40個真人大小的泥像,在北京中國美術館展出。展出後盛況空前,觀眾如潮,兩個多月時間,就有近50萬人參觀。它不僅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一致讚譽,而且受到了外國朋友的一致好評,都感到受了一次階級鬥爭的教育。

印尼新聞代表團蒂都特女士參觀時激動非常,涕淚滂沱,抽泣地說:「看了這個展覽,我也想起了被出賣做人家童養媳的情景。那個地主劉文彩早死了,太便宜了他!應該讓人民鬥爭他,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來泄恨!」

泥塑《收租院》達到了空前的效果和政治目的,《收租院》從此走向了世界,並遠渡重洋前赴越南和阿爾巴尼亞展出。一個土老冒劉文彩,變成了中國大地主階級和買辦大資產階級的總代表人物和罪魁禍首。

製造展覽的人也下了地獄

但是誰能想得到,這個極左路線產生的東西,卻被它呼之出來的極左力量所打倒。《地主莊園陳列館》的第一代拳頭產品是17尊蠟鑄模型和《百罪圖》,曾名震川西,第二代拳頭產品「水牢」曾譽滿全國,第三代拳頭產品《收租院》曾走向世界。可惜好景不常,一場文革風暴,幾乎把他們捲入了滅頂之災。當陳列館及主管部門以「階級鬥爭尖兵」自居,以舊世界的批判者自居時,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更有強中手」,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衛兵,把他們像狂風卷落葉一樣,統統被橫掃了。在比他們更革命更新銳的小將們面前,他們變成了被批判者,成了革命的對象。他們同樣被審判、被拷問、被打倒,他們也和被他們下了地獄的劉文彩一樣,也下了地獄!

從1966年10月來了第一支北京紅衛兵隊伍後,陸續又來了數十支從北京和各地來的大中院校紅衛兵隊伍,如果把他們組織的名字羅列出來,也能反映出當時文革的一大特色。這些組織的名字有:輕騎兵、百萬雄師、井岡山、平型關、紅雷、紅旗、長征、戰猶酣、逐浪、黃繼光、紅纓在手、主沉浮、南征北戰等等戰鬥隊,還有各種串聯隊、宣傳隊。成千上萬的紅衛兵包圍了陳列館,大字報貼滿了所有的牆和門,沒地方貼時,就拉起了一根根繩子,像萬國旗一樣迎風飄揚在街上在大院內。高音喇叭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喧嚷,大院中天天有紅衛兵集會。在「踢開黨委鬧革命」「打倒一切當權派」聲浪中,當地政府和領導們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好任由小將們去猛轟猛衝。

最先橫掃的是館名,它不但是由黑線人物陳毅所寫,而且這《地主莊園陳列館》的館名就像是給劉文彩當紀念館一樣。名不正言不順怎能談得上教育,馬上改名。於是易名為《四川省大邑縣階級教育展覽館》。

經過千萬名紅衛兵小將用「MZD思想照妖鏡」逐個地一照,竟照出了許許多多的妖魔鬼怪。接着就是萬炮齊轟,把各個展館和各個展品都進行了炮轟和油炸

「序館」被小將們批判成為是「給大地主劉文彩歌功頌德,樹碑立傳。沒有反映農民反抗史,沒有突出階級鬥爭史,沒有突出毛主席領導的農民鬥爭」的反動館。第二館原是「劉文彩罪惡生活復原館」,被紅衛兵一棍打死,批為「放毒」。聽到一位老大娘曾講過,水牢是解放軍打開的,打開時裏面都是血肉漿和人骨頭,掏出了26桶血水,7大筐人骨,於是第二館變成了「劇毒」館。第三館是「地主的剝削手段」館,被小將們批成「為反動派塗脂抹粉、美化敵人」館。第四館是「反抗鬥爭」館,被批為「無視毛主席和黨的領導」館。第五館是「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館,它是緊跟階級鬥爭形勢製作出來的,應該是無懈可擊吧!不料這一館卻是拷問得最厲害的館,小將們列舉了許多罪狀,說它是「打着紅旗反紅旗」,是「階級敵人復辟史」,是在美化敵人,看不到工農兵的偉大力量!

就這樣,革命的領導者們原先想用展覽的形式,來揭露階級敵人大地主劉文彩的罪惡一生,結果相反,在紅衛兵的眼裏,這些革命的領導人統統是走資派,修正主義的黑幫,他們舉辦的展覽也變成了復辟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黑店」、「黑館」、「黑巢」了。

紅衛兵們不但要批判《地主莊園陳列館》,而且要抓鬼,把原先曾積極建立陳列館的縣委省委的領導們,一個個地抓來揪鬥,有的打成了「走資派」,有的打成了「反革命」。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想要好好地革劉文彩的命,結果自己倒被革了命。

後來發生的一起事件,更使《地主莊園陳列館》裏的階級敵人增加了許多。1970年1月24日中午12點30分,陳列館廣播員張同松打開擴音機後到外邊吃飯去了,不料擴音機自動跳台,跳到了「蘇修」台上。那全鎮都能聽到的高音喇叭,竟出現了蘇修電台的聲音,這還了得。就這樣,15分鐘的「敵台事件」,換來了張同松15年徒刑,81名館員有30多人受到各種罪名的處分。

這也許是上蒼的報應吧!這些曾經是純樸善良的孩子,如今一個個變成了兇狠好鬥、殘忍嗜血而泯滅人性的紅衛兵,難道沒有他們的「功勞」嗎?他們展覽的目的,不就是要教育孩子「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嗎?不就是要告訴孩子們消滅一切剝削階級的嗎?

篡改地主劉文彩歷史越改越離譜

在文革期間,為了適應文革的需要,《收租院》增加了「造反奪權」和「繼續革命」兩個部分。整個文革期間,《收租院》共有四次大規模修改。它還受到江青的青睞,《收租院》打上了欽定的印記,成為文革文藝舞台上除八個《樣板戲》之外的唯一文藝作品——雕塑《收租院》。

而在《大邑階級教育展覽館》經過1971年的大整大改,添加了文革內容。於是經過多次反覆修改就越改越離譜,越改越荒誕。劉文彩之死就是這荒誕中的荒誕!

劉文彩原死於四川解放前夕,因肺病而自然死亡,1964年改館時被改為被革命勝利而嚇死。紅衛兵批判說,這樣一個反動透頂頑固反抗的大惡霸大地主,怎麼會一嚇而死呢?這不是掩蓋地主階級的兇惡本質嗎?得改!於是在《武裝鬥爭迎解放》一組塑像中,劉文彩在大邑縣解放時,被解放軍和游擊隊抓住,最後被公審槍斃!解放軍戰士也被塑造得高大魁梧,那時的解放軍頭上沒有紅星帽徽,雙肩更沒有肩章,但是為了充分體現江青的藝術創作「三突出「原則,出現了「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塑像。

對於劉文彩的《解說詞》寫得更是噴飯:「看,劉文彩這條斷了脊梁骨的賴皮狗,被革命人民押上了歷史的審判台。劉閻王,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的末日已經到了,地主階級的政權徹底完蛋了,以前的奴隸,今天要宣判你死刑。你大斗進,小鬥出;你搶奪房屋、霸佔田地;你勾結官府、私設刑堂;你苛捐雜稅、高利盤剝;你逼得我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喝盡我們窮人的血,吸乾我們窮人的汗;你壓斷我們窮人的腰,你害死我們多少苦難的同胞;你殺人不眨眼,你吃人不吐骨頭。這一件件,一樁樁,都記在我們窮人的心上,這千年的仇要報,這萬年的冤要伸,我們窮人要把你千刀萬剮撕成千萬條,要把這萬惡的舊世界連根拔掉。」

這篇充滿血淋淋和殺氣騰騰的階級鬥爭宣言書,在它的結尾部分,還根據不同時期、不同的要求,經過了一次一次地更改。

文革初期,為了把劉文彩打成劉少奇的同黨,所以結尾部分是這樣寫的:「劉文彩依法處決,人心大快,可是中國的赫魯曉夫劉少奇卻拼命鼓吹『剝削有功』、『階級鬥爭熄滅論』,妄圖為一切剝削階級翻案,真是罪該萬死。打倒劉少奇!打倒地主階級!打倒一切剝削階級!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到了林彪垮台時,劉文彩就與林彪和孔子同黨了。於是《解說詞》改成:「劉文彩被依法處決,人心大快,可是孔老二的忠實信徒——林彪卻大肆宣揚『德、仁義、忠恕』,妄圖為一切剝削階級翻案,我們堅決不答應!打倒林彪!打倒孔老二!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等到「四人幫」被打倒時,《解說詞》又更改了:「同志們,像這樣罪惡的收租院,在舊社會何止千萬個,整個舊社會就是一個最大的收租院」,四人幫「瘋狂反對毛主席革命路線,妄圖復辟資本主義,使我們勞動人民再受交租苦,重吃二茬罪,使收租院的罪惡重演,我們決不答應!」

於是解放前就得肺病自然死去的劉文彩,文革中還要忙個不停,一會兒給劉少奇陪鬥,一會兒給林彪陪鬥,一會兒給鄧小平陪鬥,一會兒給「王張江姚」陪鬥,劉文彩成了「變臉」專家。不但死去的劉文彩挨鬥,劉氏整個家族更是不好受,還有那無數與劉氏家族並無瓜葛的無辜者,竟也被卷了進去,死得不明不白。

真實的地主劉文彩是怎樣的人

那麼劉文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又是怎樣成為大地主的呢?他真的是那樣殺人放火坑害百姓魚肉鄉里的、罪大惡極的、封建地主階級的典型人物嗎?

劉文彩的祖父育有三子,都是「公」字輩,二子劉公敬的兒子有出息,那就是後來任國民黨第二十一軍軍長和四川省主席的劉湘。第三子就是劉文彩的父親劉公贊,育有6個男孩,都是「文」字輩。6個孩子中,老大劉文淵最有出息,考中秀才,曾任四川省諮議局議員,省高等審判廳廳長。可惜從官多年,仍兩袖清風。在鄉里為弟子侄設私塾授課,父母死後,他成了族長,在兄弟中威信極高。老二劉文運生下8個虎仔,其中有3人有虎氣,一名是屯殖司令,兩名當了劉文輝的副軍長和師長。老三隻生一子,自己與世無爭,性淡如水。老四劉文成靠劉文輝發跡,曾任機械修理廠廠長,後來此廠辦成為造幣廠,廠長的財源也滾滾而來,很快有良田萬畝,街房成群,還有三輛汽車。

老五劉文彩家貧失學,在家照看比他小8歲的弟弟劉文輝。他與上面的幾個哥哥年齡相距甚大,與大哥相差達23歲,當兄長們成家立業時,劉文彩跟弟弟還小着哩。他與劉文輝朝夕相處,感情也非常融洽。父親老來得子,對劉文輝備受寵愛,上學時,由劉文彩陪着他,因此劉文彩也跟着學到了不少字,總算是個半文盲。劉文彩與劉文輝相差八歲,當劉文輝能自己上學時,劉文彩已成了一個小伙子了。他開始經商做買賣,開燒酒房做生意,亦農亦商,離鄉不離土。等到小弟劉文輝發跡時,憑着弟弟的權勢,也憑着他從小的摸爬滾打,一躍成為劉氏家族巨艦中的主要力量之一。

最小的劉文輝13歲冒充16歲報考成都陸軍小學,這並不是父親想讓子孫擠進軍閥行列,混個官職,而是讀陸軍小學可以享受公費,對於窮人來講可以省下不少費用。當試題發下來後,劉文輝一片茫然。他不着急,另作議題發揮——「欲強國必先練兵,兵不強則不能御外侮,將兆瓜分之禍。裕國必先富民,富民之道在興工固農,救民之道在因勢利導……」——離題萬里,誇誇其談,卻引起校長的拍案驚奇,當即破格錄取。後來保送到西安陸軍中學,繼入保定陸軍學校。畢業時,正是軍閥混戰。不到三年,他在川軍中當上了團長,靠着劉湘又當上了旅長、四川省軍務幫辦。他想成就一番事業,必須要有一筆資金,而他的五哥劉文彩又是個經商奇才,於是把他接到宜賓,委任他當上了船捐局局長、百貨統捐局局長、四川第四十二區煙酒專賣局局長。劉文輝三十歲時,已成為全省軍務幫辦、第九師師長兼領第三十一師,地位僅次於頭號軍閥劉湘。為了盤踞四川腹地,他把三十一師師部設到了成都,從此兄弟倆人天各一方,一文一武,在四川舞台上成了叱咤風雲的人物。

經過劉文彩的苦心經營,他竟能駕馭當地民團武裝「團總雷爺」。宜賓90多個鄉鎮分成東西南北四路團總,都是「雷爺」的心腹,從而四路團總也認劉文彩為乾爸爸,並一個個地獲得了官位。他還巴結文化名流。所以不管是文是武,是商是政,是廟堂還是江湖,都有劉文彩的觸角在延伸。

劉文輝對五哥的業績很為滿意,對斂財有關的要職都讓他來擔任,曾委任他十幾個官職,其中官至川南稅捐總局總辦。劉文輝的二十四軍到哪,劉文彩的財權到哪。在擔任川南護商大隊時,他自己購買軍火,建立自己的武裝。所以在《劉文彩罪惡的一生》宣傳冊中,稱他集地主、軍閥、官僚、惡霸四位於一體。不過稱他為軍閥是不太符合事實的,因為當一個軍閥必須出身職業軍人,具有獨立的軍隊和地盤,這幾項劉文彩均不具備。至於稱他是濫殺無辜,更是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劉文彩是個經商奇才倒是很貼切。當他剛到宜賓時,拿出了5萬大洋開了第一家商號——「義和」銀號,僅兩年時間本錢就翻了幾番。把「義和」改名為「人和」時,資金已突破百萬,很快地飈升千萬大關,當他離開宜賓時,已積累了2000萬資金。依仗着印把子和槍桿子,他的財源更是滾滾而來。他做鹽巴買賣,每年購鹽達2000萬斤,需要幾百艘百噸大船來運輸。為此他既壟斷了鹽巴市場,還壟斷了水上運輸市場。他經營的山貨、藥材、棉紗、高利貸、信用放款,基本上是財源茂盛達三江。

他做買賣賺錢,做稅捐大員搜刮民脂民膏為劉氏家族撈到不少。他當「川南禁煙查緝總處總辦」時期,名為查禁煙土,實為壟斷鴉片。當時重慶是川土、黔土、雲土主要出口通道,又是國內最大的鴉片集散地,宜賓的大小煙館多達百餘家,雲南全省三分之一的出口煙土都是由劉文彩包銷,他從鴉片的壟斷中撈足了油水。

劉文彩雖是斂財能手,卻並未富甲四方,他的財富還沒有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據1949年3月18日《大公報》刊登《四川省富戶名單》中,共有85人榜上有名。在劉氏家族8名大款中,劉文輝位列第2位,而劉文彩則位列第33位,劉氏家族8位大款,他是倒數第一。

當代文物無價之寶的劉公館

劉文彩的財富分為田產、房產和珠寶三部分。田產有12000畝。房產在各地建有公館,最堪稱道的是安仁鎮的劉文彩老公館。該館佔地28畝,有大門7道,房屋100多間。處處高牆夾道,厚門鐵鎖,密室復徑,有若迷宮。與它相連的還有劉文淵、劉文昭、劉文成公館,並肩抵足,形成一組總面積達6萬平方米的莊園建築群。1992年5月7日經專家考察,稱它為「當代文物,無價之寶」。

老公館對面是新公館,面積是老公館的兩倍,是一式兩座連體式的中西合璧近代莊園建築。房屋軒敞,佈局對稱,共有27個天井,160間房屋,4個花園、花圃,2個網球場,還有望月台和戲台。這是劉文彩出資送給劉文輝的,由於劉文輝的兩位太太水火不相容,互不來往,所以為劉文輝建造了這一式兩座的孿生連體建築。

新公館還建有秘密金庫,當年劉文輝在西康時曾有兩大支柱產業,除了鴉片之外,就是黃金開採,雖然「萬貫黃金」與劉文彩無關,但是卻替弟弟想得很周到,特地建立秘密金庫。

後來兩位兄弟與劉湘侄子發生內訌,打起仗來,變成四川兩大軍閥間的「二劉大戰」。戰後劉文輝集團元氣大喪,劉文彩的職務變成了守住家園。1937年11月,第七戰區司令長官劉湘率軍出川投入南京保衛戰,還未與日寇決一死戰,就與世長辭,終年48歲。劉湘一死,四川政壇空缺,劉文輝又恢復元氣,準備重整山河,東山再起,但畢竟已不如從前,早已失去了當年不可一世的豪氣了。

擁有十萬弟兄的袍哥大佬劉文彩

此時的劉文彩最大的傑作是建立了「公益協進社」,這是袍哥組織,袍哥又稱哥老會,是以農民、手工業者、挑夫、水手、商販、下層衙役和無業游民組成的秘密會黨。後來這組織發展規模越來越大,竟可以與國民政府的軍警相抗衡,當時有人曾稱它為「小延安」。劉文彩所組建的「公益協進社」,曾有10萬弟兄,1萬多條槍。袍哥大爺都建有自己的茶館,作為活動中心。劉文彩也建有自己的一幢氣勢輝宏的三層樓「同慶茶館」,並興建戲院,建立協進劇部。

他高薪聘請魔術師和川劇名角,並對名角進行人身保護。有一次一個流氓調戲名角菊芬,並打傷戲班的人。劉文彩聞訊後,立即召來精通武術的綠林高手任總指揮,率領千軍萬馬包圍了流氓的住地,流氓嚇得屁滾尿流,不得不擺上幾十桌酒席,設宴道歉。

「公益協進社」與封建組織又不太相同,它按政府體制來設立組織,下設有慈善、調解、水利、教育、治安、總務、財務、交際等股。使封建會道門組織的職能具有現代化和社會化。劉文彩的「同慶茶樓」就像是個小朝庭,一年四季都是車水馬龍。各路碼頭的袍哥大爺,四面八方的惡霸地主,三山五嶽的流氓土匪,還有國民政府大小官員、軍閥政客,都要來向他這個土皇帝請宴上壽,稟報請示。在蔣介石控制的川西農村,建立了劉文輝家族的「國中之國」,蔣介石千方百計想消滅劉氏家族,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

樂善好施慷慨行俠的劉文彩

這個組織成員都講仁義,講忠孝、講哥們義氣。它規定會員不許對父母忤逆,不准對兄弟失禮,要尊重婦女,不准「串灶」。所謂「串灶」,就是不能亂倫。如果弟淫兄嫂,或是兄淫弟媳,就要拋江滅屍。他們都是「急人之急,解人之困」,「救民若渴,赴義若飢」。在《文彩中學新落成紀念碑記》中稱劉文彩「慷慨好義」「能急人之急,有燕趙豪俠風」。

每逢隆冬年節,劉文彩都要向窮鄉親發放錢財衣物,揭不開鍋的還發給大米兩石。對公益事業更是熱心之至,修橋鋪路,建立市場,使安仁鎮街區面積數年內增加4倍,三流小鎮一躍成為一流大鎮。他還為鄉里排解人事糾紛,他的威信比法官還高,數年不能解決的問題和案件,憑他的一句話就可以馬上了斷。劉文彩恩威並用,所有的會眾們莫不俯首聽命,10萬個羅賓漢能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創建四川第一流中學的劉文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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