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大陸 > 正文

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夕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作者:

1992年中洪四川大邑縣委舉辦了一次活動,統計大邑縣哪個當地人做貢獻最大。統計的結果出來了,第一人竟是劉文彩。每次縣人大開會,都有安仁鎮的代表振臂高呼要為劉文彩正名。劉文彩早在1949年死去,想不到被中洪妖魔化折騰了幾十年之後,還有人在懷念他,可見他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劉文彩自己沒有想到在他死後竟會蒙上如此天大的冤屈,不僅被打成大惡霸大地主,而且還被掘墳刨屍連死都不得安寧。

文革後所有的冤假錯案都得到了平反昭雪,但是劉文彩及因受其牽連而打成各種各樣分子的人卻沒有得到平反,潑在劉文彩身上的污泥濁水,安在他身上的不實之詞,不但沒有根本推翻洗刷乾淨,相反至今還在公開地造假宣傳,繼續在中國人的頭腦中灌輸着這些假貨。難道還要把長眠於地下的胡耀邦請出來嗎?難道在今天的中國、中央、四川就沒有趙耀邦、錢耀邦、孫耀邦、李耀邦……的人物嗎?

配合階級鬥爭蓄意挑起仇殺

劉文彩是中國千千萬萬件冤假錯案中的一件,但是它的影響巨大,後果嚴重,它是五七年反右運動後與十年文革運動前的一次規模最大的造假運動之一。它就是1958年後轟動全中國和全世界的《四川大邑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與這兩個展覽相關聯的一個人物,人們都記住了他——大地主劉文彩。他是MZD和中洪為了配合階級鬥爭運動,人為地製造出來的一場震驚全國性聳人聽聞的悲劇。

1958年MZD掀起了「大躍進運動」,這是一場徹頭徹尾勞民傷財運動,它不僅未能把中國在鋼鐵產量上趕過英國超過美國,相反卻把中國人活活地餓死了四千萬人。MZD和中洪在國際化牛皮破產後,處境極為尷尬。為了掩蓋這場「人相食」的慘劇,就把這場人為災禍推給了老天爺和蘇聯,「三年自然災害」和「蘇修逼債」的謊言就這樣出籠了。但是這還不夠,為了轉移全國人民的視線,把這場人禍災難推給「階級敵人」的身上,於是又製造了一場虛構的「罪惡化身——大地主劉文彩」的形象,舉辦了《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把階級鬥爭搞得濃濃的,把階級敵人搞得臭臭的,使全國人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階級敵人牛鬼蛇神的身上。

大躍進是一場破天荒的吹牛運動,它能把糧食每畝產量從只有一千多斤而猛吹到十多萬斤;而《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是徹頭徹尾的造假運動,它能把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打成罪惡滔天的罪魁禍首。可見吹牛與說假話、篡改歷史是連在一起的,這是在中洪罪惡土壤上滋生起來孿生事件。從「大躍進」到《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為後來紅色恐怖的十年浩劫文革運動拉開了序幕。如果說「大躍進運動」是中洪發動億萬群眾的一場實踐,那麼《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則是文革前的一次「階級仇恨宣傳教育運動」,它們為MZD發動大規模的文革起到煽風點火推波助瀾的作用。

親自觀看過這兩個展覽的觀眾人數達數千萬人,從媒體上受到其教育的人數達數億人。還有那「憶苦思甜」者現身說法的巡迴報告,一個人就做了近千場次,聽眾也達數百萬之多。當《收租院》的複製品1965年12月24至1966年3月6日在北京中國美術館展出時,盛況空前。當年主創者川院雕塑系教師王官乙回憶說:「每天將近一萬人湧入展廳,累計共有300萬人登記參觀,七八個大使館要求去他們國家展覽。」他還能清晰地記得,在1966年1月零下十幾度的寒冬臘月之夜,有人全身用厚棉被包裹,頭頂着塑料膜以防風雪,在美術館門口通宵排隊,想要購買只限購兩張的《收租院》門票。這樣的情景,今天大概只能在春運時的火車站看見。

《地主莊園》《收租院》這兩個展覽和報告,起到了強大的效應作用。凡是看過這些展覽的人,聽過這些血淚控訴報告的人,無不激起對階級敵人的咬牙切齒刻骨之恨。在展覽館裏,人們都淚流滿面,心中激動不已,恨不得把階級敵人一個個地抽他的筋,剝他的皮,生吞活剝才解心頭之恨。那控訴大地主罪行的報告,當報告人繪聲繪色講述當年苦難經歷時,真是聲聲淚,字字血,所有聽眾無不為之被煽得放聲大哭,人人都恨不得把這些階級敵人,撕爛他們的肉,剁碎他們的骨,千刀萬剮才解血海之仇。一個地主的典型示範,引來了全國人民對整個階級敵人的無比憤恨,燃起億萬人民的滿腔怒火,它為階級鬥爭運動的轟轟烈烈開展,起到了在小火苗上潑上汽油燃起熊熊烈火的作用。

鳳凰電視台《鳳凰大視野》節目主持人竇文濤在五集紀錄片《大地主劉文彩》的開場白,回憶起他的童年時說:「劉文彩大地主,他可是我從小知道的頭一個有名有姓查有其人的大地主。我小時候,女老師在課堂上進行階級教育,講到劉文彩講得那是咬牙切齒聲淚俱下啊!說劉文彩弄那水牢,把勞動人民下半身泡爛;還有收租院大斗進小鬥出。尤其可惱的是劉文彩喝人奶,劉文彩一個人用六個奶媽,我一個人才一個奶媽,而且是我親媽,這劉文彩一個糟老頭子,一個人用六個奶媽,這事讓我尤其憤慨!」

事過幾十年之後的今天,再來回首這場鬧劇,原來卻都是假的,全國億萬人民都受了MZD和中洪欺騙和愚弄。惡夢醒來是早晨,但是為這場鬧劇所付出的代價卻是沉重的。它與三年的大餓殺,十年文革浩劫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也為文革的大革命、大武鬥、大槍戰、大屠殺、大吃人,拉開了序幕。

四川大邑縣造假運動的必然產物——文革浩劫

當四川大邑縣的《地主莊園》和《收租院》轟轟烈烈進行展覽時,一場全國人民陷入瘋狂的文化大革命接着發生了。從中洪中央發表《五一六通知》,吹響文革戰鬥號角開始,到八一八MZD連續八次在天安門接見一千二百萬紅衛兵,一場場急風暴雨式的紅色革命終於拉開了血腥恐怖序幕,從此以革命名義進行階級報復的大批鬥、大驅趕、大掃蕩、大武鬥、大槍戰、大血洗、大吃人的恐怖慘劇在中華大地每天發生着。輝煌的中華民族文明殿堂頃刻倒塌,五千年文明一瞬間被摧毀,崇尚禮儀道德的民族一下子墜落到近似充滿野蠻暴力原始吃人部落。這場自己同胞對自己同胞的殘殺,其慘烈及血腥程度超過了日軍侵華時對中國人民的屠殺。

一個文質彬彬的女中學生,僅僅與魔王的一次近距離接觸,立即就變成了野性十足的女暴徒。這個名叫宋彬彬的女孩,在毛說了一句「要武嘛!」就立即心知肚明,第二天把名字改為「宋要武」,很快這些女孩子們把自己的女校長活活地打死,接着又打死了七個無辜者。

北京的1966年8月,這是一個法西斯暴行滴血的季節,史稱為「紅八月」。北京到處是燒、砸、搶、殺。紅衛兵先對他們的老師和校領導進行了批鬥、遊街、戴高帽,剃「鬼頭」,唱「嚎歌」,還要用煙頭燙、鐵棍打、鋼絲鞭抽,被打死的和自殺的人難以統計。在北京第六中學,校舍已經變成了審訊室和監獄,牆壁上用人血大書「紅色恐怖萬歲!」採用的刑罰和刑具,更是聳人聽聞。刑法種類幾乎集古今中外之大成,有:皮肉刑、繩鞭刑、棍棒刑、頭刑、耳刑、眼刑、口舌刑、脖刑、骨刑、四肢刑、火刑、水刑、凍刑、曬刑、悶刑、坐刑、壓刑、滾刑、軋刑、跑刑、夾刑、跪刑、吊刑、針釘刑、電刑、刀刑、屎尿刑……他們用澆、燙、燒、吊、踩、剌、磕、跪、剁等酷刑對付手無寸鐵的「敵人」。

接着這些小將們開始了一場橫掃四舊砸爛舊世界的行動。千年寺廟名勝古蹟都被砸爛,孔子家鄉的孔林孔廟孔府孔宅都被洗劫一空蕩然無存。經過一陣砸爛、砸碎、砸光之後,紅衛兵接着又開始了一場更大的洗劫,掀起了一場瘋狂的抄家、打人、轟回老家運動。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裏,僅北京一地,就有十一萬戶被抄家,有9萬人被轟回了農村老家,在農村這些人同樣受到被迫害打壓。在北京大興縣更上演了對五類分子趕盡殺絕的大屠殺慘劇,從8月27日到9月1日,在縣內13個公社,48個大隊,先後殺害了五類分子325人,最大的80歲,最小的才出生38天,有22戶被滿門抄斬。其中大辛莊公社殺人最多,影響最大,一夜就殺了一百多口人。

 

除了大殺黑五類分子外,紅衛兵造反派之間也展開了相互拼殺。其中上海鬧得更凶,出現了大分裂、大動盪、大混亂、大奪權、大武鬥場面,十萬名造反派包圍了柴油機廠,準備血濺踏平「聯司」造反派,這場大武鬥一下子誕生了一名造反領袖,後來成為MZD接班人的中洪中央副主席王洪文

如果說這些造反派之間的戰鬥只不過是石塊、棍棒,那麼在四川的武鬥已經變成了槍炮、坦克之戰,因為四川是軍火武器生產之地,中國的許多軍工兵工廠都建在這裏。

而在MZD故鄉湖南道縣更展開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運動。為了達到殺人有理,殺人達到規模,道縣還成立了貧下中農法庭,堂而皇之公開瘋狂殺人,各公社各大隊還展開了殺人比賽,蚣垻區是道縣殺人最多的區。8天時間共殺人1054人,佔全縣殺人總數的四分之一強,堪稱地道的「殺人冠軍」,殺到最後連懷孕的婦女出生才56天的嬰兒也未倖免。

毗鄰湖南的廣西更是殺人吃人的重災區,從北部灣的北海、東興到桂北高原的靈川、龍勝,從雲貴高原到珠江平川,處處烽煙滾滾,炮聲隆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一場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曾在這裏到處進行着。他們從派性、武鬥、槍戰、大屠殺一直到瘋狂吃人,整整折騰了三年。

賓陽的大屠殺是在軍隊幹部直接指揮參與下進行的,在短短二十天時間,賓陽就殺了3000多人。廣西全自治區被打死殺死之人比比皆是,被吊打、活埋、槍殺的更是不計其數,滔滔邕江河,每天都有屍體在漂浮。他們還用火炮轟擊輪船,擊沉了166艘民船。

在炮轟南寧的大屠殺中,成千上萬具屍體從邕江流向珠江,隨着滔滔的洪水,又向港澳地區的大海中漂去,港澳報紙驚呼「廣西武斗大批人員死亡!」廣西當局害怕造成國際影響,不得不組織人員在上游打撈屍體。只見許多屍體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着,有的屍體被麻袋套着,有的沒有頭顱,有的女屍一絲不掛,甚至還有一隻小木箱逐水飄流,撈上一看,裏面竟是一個還活着的小嬰兒。

更為嚇人恐怖的是廣西掀起了大吃人的高潮,在武宣縣,人們吃屍像吃紅了眼的一群瘋狗,他們動不動就拖出一排人「批鬥」,每鬥必死,每死必吃。人一倒下,不管是否斷氣,人們蜂擁而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菜刀、匕首,拽住哪塊肉便割哪塊肉。武宣的「人肉筵席」也從此出了名:他們將人肉、人心肝、人腰子、人肘子、人蹄子、人蹄筋……烹、煮、烤、炒、燴、煎,製作成豐盛人肉菜餚,喝酒猜拳,論功行賞。在吃人之極盛時期,連最高權力機構——武宣縣革命委員會的食堂里都煮過人肉!

洞嶺中學黃家憑副校長是被他的學生們一塊塊地割肉吃掉的。在這所中學校園內,到處是兩塊磚架上一塊瓦的小灶,炊煙裊裊,腥風飄蕩,焦味充盪,都在為煮黃校長的肉而忙碌着。而第一個去割校長肉的人,竟是校長大兒子的女朋友!

在廣西這場大屠殺大吃人肉運動中,出現了許多連禽獸都不如的事件:有專吃男人生殖器的女民兵,有抱着頭顱當籃球投籃的學生,有被迫抱着丈夫頭顱睡覺的嚇昏了的妻子,還有為了鼓勵女民兵殺人,給她們封號,如果殺了五人就稱為五姐,殺了十人就稱十姐,殺人越多越是光榮!

在那殺人如麻的年代,殺人越多就越革命越進步就能立即入黨,有的人就是提着人頭來申請入黨的,中國洪鏟钂成了土匪黨、強盜黨、殺人黨!

這場瘋狂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是與四川大邑縣的《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有着直接的因果關係。

那真是:

一黨專政,一毛獨霸;鬼蜮伎倆,心狠手辣。

血腥暴虐,批鬥打壓;冤獄牢房,遍及中華。

全民為奴,當牛作馬;謊言盛行,真理扼殺。

善惡顛倒,道德踐踏;人心泯滅,文明摧垮。

衛星上天,全國造假;餓殍吃人,世界驚訝!

聖賢當狗,功臣被押;誰敢超越,一樣討伐。

文化知識,全面沙化;文革浩劫,國傾懸崖。

紅色恐怖,血染華夏;人造災禍,影響巨大。

血債孽債,掩蓋抹殺;億萬冤民,何日伸張?

《地主莊園》《收租院》展館是怎麼偽造出來的?

這個《收租院》在文革中曾被江青竊取,稱其是她搞出來的八個樣板戲之外的另一個樣板雕塑,如今又被美術界稱之為「美術界的原子彈」,那麼這個展覽是怎麼造假出來的呢?大善人劉文彩又是怎麼被打成大惡人的呢?

它是與MZD的階級鬥爭運動配合在一起的。反右運動之後,MZD和中洪加強了全面發動階級鬥爭的運動。1957年10月9日,MZD在中洪八屆三中全會上作了重要的講話,把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矛盾提到了國內主要的矛盾上來。1958年5月在中洪八大二次會議上,更把這個論點加以延伸和確定。MZD和中洪把中國分成兩個勞動階級:工人和農民;兩個應該加以消滅的剝削階級,一個是反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右派、被打倒了的地主買辦階級和其它反動派,一個是民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

為了便於找到打倒階級敵人的理由,必須把階級敵人醜化得十分可怕才行。右派被打下去之後,被描繪成牛鬼蛇神不是人的東西,那麼如何把地主階級也進一步地醜化呢?只有把地主當作罪大惡極嗜血成性的魔鬼,才有可能引起全民的公憤,才能加以徹底打倒和消滅。於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四川省大邑縣大地主劉文彩,作為中國歷史上惡霸地主的典型人物,進行全國性的聲討和鞭韃。

為此,從1958年開始,特地在劉文彩和劉文輝兄弟倆的莊園裏,佈置起一座《地主莊園陳列館》,向全國人民進行「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的階級鬥爭教育。要讓受過這場教育的人,都要對階級敵人充滿仇恨,要對他們進行打擊和殺戮。果然展覽達到了應有的效果,

看了這場展覽的人,紛紛表示要對階級敵人進行穩、准、狠的嚴厲打擊。

「狂吠病與妄想症」相結合的展覽起到了轟動效應

1959年春節,《地主莊園陳列館》作非正式展覽。共分19個展館,三大板塊。一是劉家的奢侈生活,二是官僚、惡霸、軍閥、土匪、封建會道門五位一體的社會關係,三是殘酷剝削壓迫勞動人民的刑具。特別是第三板塊,陳列有如何大斗進小鬥出進行剝削的大小量鬥、佃戶名冊、賬本,還有各種鐵鏈、鐵枷、腳鐐、手銬、鋼絲鞭、血衣等物品。

初展引起不同凡響,三次非正式展覽觀眾達數萬人,許多人看了刑具和水牢後,泣不成聲,紛紛痛罵大惡霸、大地主劉文彩慘無人道不是人。大邑縣全體教師的代表在觀後感上寫道:「看了惡霸地主劉文彩殘酷地剝削農民、屠殺農民的罪惡事跡,忍不住心頭的憤怒。我們誓化憤怒為力量,教育好青年一代,為徹底消滅全世界的剝削階級,為全人類的解放而奮鬥!」這「徹底消滅」四個字,就是為將來在對階級敵人進行大報復大屠殺時,要採取滅絕人性的辦法,就像希特拉消滅猶太人一樣,「斬盡殺絕」「雞犬不留」,連地主家的嬰兒也不放過!

但是當文革運動起來時,紅衛兵和造反派們能不能饒過這些教師們就很難說了,號召徹底消滅別人的人,可能自己就被消滅了。

隨着階級鬥爭形勢的升溫,《地主莊園陳列館》也在不斷地「變」着「臉」,充實着內容。1959年為了迎接國慶十周年,又調集了20多名教師,蠟鑄了4台模型:「吊打冷月英」、「坐老虎凳」、「槍殺農民」、「關水牢」。但是縣領導嫌不夠氣派,1960年又創作了十多台與真人一樣大小的蠟鑄模型:「氣槍殺人」、「背磨沉水」、「強姦婦女」、「活埋」、「殘殺幼兒」、「逼租殺人」、「割耳」等,終於佈置出了一座像人間地獄的展館,展館大門上的館匾,由當時的外交部長陳毅元帥書寫。

除了有17台蠟鑄模型外,還展出了《百罪圖》,更是囊括了整個劉氏家族的所有「罪惡」。把起義將領劉文輝、劉元琮以及曾對地下黨和武工隊作過幫助貢獻的李育滋和陳玉堂,還有陳玉堂之子中洪川西南武工隊副隊長陳孟君,也以莫須有的罪名列入到了「罪惡」簿上。

這項階級教育運動,其影響範圍之廣之深,都是史無前例的。每次展出,參觀的人流擁擠不堪,排隊人數長達數里。展廳里哭聲震天,人人號啕痛哭,當人們走出展館時,個個變成了淚人。從此他們化悲憤為力量,把仇恨積滿胸間,在階級鬥爭的運動中,像火山一樣地迸發了出來。

造假就是為了製造階級仇恨

這些罪惡案件,縣委都經過調查核實。但是他們明知道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張冠李戴,子虛烏有的事,仍然把這些假材料陳列出來,並加以渲染和誇大,其刻毒用意路人皆知。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洪鏟钂幹部公開地稱:就是為了激起觀眾對階級敵人的階級仇恨,煽動起打倒惡霸地主鬥爭的高潮。因此他們把劉氏家族的罪惡說得愈誇大愈好,把情景佈置得愈殘忍愈好、愈恐怖愈好、愈悽慘愈好,最重要的是如何達到聳人聽聞的目的。他們所要的就是政治宣傳效果,而不是事件的真實程度。

果然1961年元旦正式展出時,一個軍區保育員姑娘在參觀「陰森可怖淒悽慘慘」的展覽時,被面前的「背磨沉水」慘景嚇昏了過去,回軍營後無法自己,想起來就哭,整整躺了三天三夜,哭腫了雙眼,可見展覽的震撼效應。

為了緊跟「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步伐,1964年《地主莊園陳列館》又作了大規模的改動。階級鬥爭逐步升級,主持改館的單位也一步步地升級,由原來大邑縣委主持,改為地委主持,再後來變成由省委主持。莊園陳列的每一次升遷,都是中國政治形勢進一步惡化的最明顯徵兆。這次改館增加了8台石膏模型,主要是突出表現農民的反抗鬥爭,在洪鏟钂的領導下,如何從星星之火發展到燎原之勢。

經過這一系列的改動後,《地主莊園陳列館》已弄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讓事實說話;而是徹底地解放思想,打破條條框框,完全不受約束隨心所欲,大膽地發揮各種想像進行佈置了。如果說張冠李戴、錦上添花、點石成金、無中生有還有點捕風捉影的影子,那麼到了此時,完全是「革命浪漫主義的結晶」產品。領導者一再指示:必須要旗幟鮮明地對地主階級的揭露,真人真事不必要。這就是說可以不擇手段的造假,只要引起對階級敵人的仇恨就可以!

1964年的這場改館,耗資達10多萬元,按50年前的標準,相當於5000名工人一個月的工資。耗費如此巨資,可見中洪對它的高度重視。

編造謊言,推出訴苦明星冷月英

在《地主莊園陳列館》所有的假貨中,知名度最高、最打動人心的就是「水牢」;而所有的假話中,揚名中外,爬得最快的莫過於一個農婦冷月英了。

這座地主莊園的水牢,水深三尺,室內陰森森冷嗖嗖,令人毛骨悚然。據解說詞稱:在劉文彩佛堂側的角落,秘密修建了一座水牢,水牢完工之後,把工人全部殺死。這座人間地獄被灌滿了水,屍骨堆積,冰冷剌骨,腥臭難聞。牢裏設置囚一人的鐵籠,四周佈滿鐵剌和三角釘,還有血水和血手印。這座水牢不但設計得陰森恐怖,就連「水牢」兩個字都寫得恐怖嚇人,那個「牢」字的頭上一點,就繪成了人的骷顱頭。

 

因為有了這座水牢,隨之也產生了一個中國受苦受難最深的典型人物——冷月英,據說冷月英是僥倖從水牢裏活着逃出來的僅有的一人。她本是一個川西區農業勞模,一下子升遷為縣革委會副主任、政協副主席、全國人大代表。從此她不用再忙田間勞作,而是充當階級鬥爭的活教材,向全國人民作「憶苦思甜」報告。

她拿着11000字的訴苦稿(訴苦稿的作者是四川大學歷史系教授周久香,他也是《劉文彩罪惡一生》和「水牢故事」的編造者,是當局豢養的筆桿子和妖魔化劉文彩的幹將),在全國各地巡迴演講。她把發言稿背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但因為這稿子不是她所寫,而且都是她沒有經歷過的事,讓她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有時就會矛盾百出講着講着講不下去了。這時候她根據官方安排好的程序失聲大哭起來,主持會場的幹部馬上就高呼口號:「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為冷媽媽報仇!」會場上立刻沸騰起來,哭聲、口號聲響成一片,在台上她哭得像淚人似的,在台下聽眾們則哭得直不起腰來。她到哪裏,哪裏的「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吼聲如雷,驚天動地。

從此以水牢和冷月英為主角的文藝作品也紛紛出籠。紀實體《從水牢裏活着出來的人》在《人民文學》上發表,戲劇《水牢記》、《水牢仇》相繼公演,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拍攝的紀錄片《罪惡的地主莊園》在全國上映。至於新聞報導、宣傳資料、畫報畫冊、連環畫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還搬上了中小學課本作為學生的教材。

冷月英作了近千場的報告,聽從多達百萬人次。地主莊園陳列館更是盛況空前,從1959年至1962年三年,參觀者達62萬人次,第二次改館後,每天接待觀眾數萬人之多。

其實這是一場徹頭徹尾騙局,這場彌天大謊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呢?

原來1951年的一次會上,冷月英撒謊稱自己在1943年,欠了地主劉伯華的五斗租谷,剛生孩子三天,就被蒙上眼睛抓進了劉家的水牢,被關了七天七夜。那麼劉伯華是何許人也?他是劉文彩四哥劉文成的獨生子,是個天生的痴兒。成人後談不上有任何智商,只是成天顛三倒四,滿臉鼻涕口涎,專愛坐在地上。劉文成為這個傻乎乎的兒子而痛心難過,為此他把劉伯華常年關在後院,親戚來了都不讓看,一怕遭人笑話丟臉,二怕出門走丟,更怕被壞人綁票。所以這個被鎖在後院的劉伯華,怎麼能帶着狗腿子去抓冷月英,又把冷月英弄來吊起來打,然後投入水牢,而且他們家裏也從來沒有什麼水牢之類的東西。

到了1954年元月,在縣舉辦農業合作化展覽時,為了把這件事渲染得更生動,更具有聳人聽聞的效果,根據劉伯華是劉文彩的親侄子關係,就重新設計把冷月英關進大地主劉文彩水牢裏的佈景和道具。到了1958年創建《地主莊園陳列館》時,做了進一步的藝術加工,就變成了劉文彩的水牢裏被灌滿了水,說曾有過許多被殘害者的屍體和骨頭,還有刑具和鐵籠,佈置得象模象樣,就像煞有其事真的發生過一樣。

人間地獄的「地主水牢」、「地主莊園」全是假的

責任編輯: zhongkang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hk.aboluowang.com/2013/0616/3133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