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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崑玉:狼的傳人名沙野,崖山之後無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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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像趙立堅、盧沙野這些「戰狼」們,明明穿着西裝,嘴臉與言語卻完全是脫掉羊皮的狼,完全不隱藏眼神中的兇惡和嘴裏的呲牙。(圖片)

中國駐法國大使盧沙野的一番戰狼言論,引爆歐洲輿論大嘩,曾被前蘇聯統治的各國紛紛跳起來抗議,法國政府要求中共外交部給個說法,歐盟80位議員要求將他驅逐…。自慈禧太后一人惹惱八國聯軍以來,中國近代史上也只有盧沙野能夠一席專訪惹怒全歐洲,況且西太后當年還只是蹲在北京嚷嚷,他可是單騎入荊州直接叫板。中華民國外交部真該頒個「惠我良多」的匾額給他,因為他把歐洲國家對中國的厭惡感全都激發出來,做到了中華民國外交部70多年來都做不到的事。

不是「龍的傳人」而是「狼的傳人」

從近年中國展開「戰狼外交」以來,我就看不太懂習時代的中國外交路數。那跟我們在外交學分課堂上學到的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理直氣婉,不亢不卑,完全背道而馳。也跟我們熟悉的周恩來風格,學養俱佳,進退有節,大相逕庭。即使在後來對台系統的汪道涵、陳雲林身上,看到的也是舉手投足間令人感到舒服的風範。即使心知背後可能藏着多少陰謀鬼計,可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但其言語行為仍讓人感受到「文明」的氣息,那代表着傳統中國文化的一種「氣質」,至少感受到對面坐着的這個人,是個可以「談話」的人。那正是在國際政治野蠻叢林中,各方都需要的一種「調劑」,外交身段與儀節的出現,也正是為了供應這種緩和磨擦的需要。談判談判,如果連談話都談不了,那來的談判?沒有談判,又那來的協議?那來的和平?那來的穩定長久關係?

但像趙立堅、盧沙野這些「戰狼」們,他們身上卻一點都看不出這種文明的氣質。他們明明穿着西裝,嘴臉與言語卻完全是脫掉羊皮的狼,完全不隱藏眼神中的兇惡和嘴裏的呲牙。我原以為他們只是對台灣人這樣,沒想到對西方人也是這樣,洗刷了上千年來人們對於「外交」這個詞的三觀。這不是「龍的傳人」,而是「狼的傳人」。是《狼圖騰》裏那種,可以在情勢不利時埋伏尾隨,狀況一有利時便群起撕咬的狼性。在歐洲人眼中,這些人不是文明的中國人,而是匈奴阿提拉那種,身上發出惡臭,會把身上虱子捏碎放進嘴裏補充蛋白質,比傳統意義上的「barbarian」更barbarian的野蠻人。沒有外交官與文明人知道,要怎麼跟這種野蠻人對話?

古典中華那種「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的文明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用「野蠻人」來形容阿提拉之類的匈奴等北方遊牧民族,可能還不足以形容其殘暴程度與所製造的恐懼。在他們的慣性中,非我族類,就是畜牲,牲畜是用來吃的、喝的、剝皮蓋房子,或用來交易的。人對畜牲,只有征服、奴役、劫掠、利用,沒有農耕社會那種照顧與建設的概念。所過之處,敢抵抗的盡皆屠殺,城鎮村寨盡數焚毀,連貓都不放過。1208年,金朝人口約5353萬人;但到1234年金朝滅亡,原金朝統治的華北地區僅餘約600萬人。1231年蒙古入侵川陝四路前,該區人口約有1500多萬,但1280年打完滅宋戰爭後,僅剩約4%,50多萬人口。

不是幾百萬人毛澤東搞死幾千萬人

這種非我族類,盡皆屠戮的習性,經由蒙元帝國的統治,向西傳到了俄羅斯,向南則傳入中華大地。基輔羅斯的貴族,在1240年戰敗後被屠殺殆盡,多個大城全被焚毀。現在的俄羅斯莫斯科政權,最初是幫金帳汗國收稅的,把蒙古人那套學了個遍,並內化成了基因。明朝雖趕走元朝,卻承襲了蒙古人若干奴役特性,大臣見皇上要行跪拜禮便是一例。清朝女真人更將蒙古遊牧殺戮特性幾乎完全承襲,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滅準噶爾後將準噶爾族幾乎全數屠殺,清末左宗棠新疆曾國藩太平天國南京,一樣縱兵屠城。殺戮早已成為南宋以後中華民族的基因。

時至現代,法國記者說毛澤東殺了幾百萬人,的確不太正確,真實狀況是毛澤東搞死了幾千萬人,大部分還不是他親手殺的。大躍進造成了三年饑荒,餓死了1500-5000萬人;十年文革又鬥死幾百萬人,間接害死了約2千萬人。其殺人效率遠超希特拉斯大林,而毛澤東正是習大大與戰狼們崇拜的對象。

最近有個大陸油土伯(Youtuber)做了一系列視頻,名為「崖山之後無中國」,講的正是宋朝的文明,與其後元、明、清的對比。視頻中感嘆,宋朝其實是中華文明發展的頂峰,不論科學、技術、商業、貿易、金融、文化,都遠超當時整個世界。宋朝的貿易對象遠達大秦,即東羅馬帝國;指南針、印刷術、火藥、紙鈔,都在南宋時出現,連戰陣上的火器也是。著名中國科技史大師李約瑟,還據此提出過至今無解的「李約瑟難題」。「崖山之後無中國」的論點,正是先秦以來中國社會的各種累積,多在崖山一戰後,隨著大批南宋官員、仕紳、專業人士被屠殺或跳海而隨之消滅,對這個真空取而代之的是蒙元帝國的奴役與殺戮,那種大草原戰狼的基因,那種把不同族類、不同階級人群當成畜牲的意識,也從此進入華夏民族血脈之中。

盧沙野的嘴臉是阿提拉的野蠻

所以,當我看到盧沙野的嘴臉,我看到的不是一張受盡百年屈辱,力求上進的覺青之臉;而是一個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努爾哈赤後裔,十三甲冑,七恨告天,一旦得勢,力拼報復,充滿血絲的受傷惡狼之眼。他沒有要跟你談,跟你和,跟你共存。他腦中只有征服,只要臣服,叫你聽話,否則就殺掉你。

阿提拉或亞提拉等(Attila,又常稱Attila the Hun,約406年—453年),是自約434年時至其過世時為匈人最主要的大單于之一。圖為匈牙利阿提拉博物館中的阿提拉像。(維基百科)

順便回答一個問題,宋朝那麼強大繁盛,怎麼最後還是被金人和蒙元給滅了呢?答案是「昏君」。宋徽宗搞花石綱,民怨四起。他又自以為聰明,想聯金擊遼,結果金兵把北京城都打下來了,宋兵卻進沒半步,反讓金朝看穿宋朝的虛弱。第一次圍汴京,金兵其實是被逼退的,但主和派張邦昌說服宋徽宗相信談判議和,割地賠款,罷黜主戰李綱等人。次年金兵再來,昏君和昏官瞎指揮,害死名將种師中,後來還居然信了某個道士可以叫來天兵天將,結果讓金兵一下子衝進城門。張邦昌又說服徽、欽二帝投降,以換得宗室身家活命,於是徽、欽二宗被俘,送到哈爾濱以北女真老巢,貶為庶人,慘死異鄉。張邦昌呢?被金人扶植為大楚皇帝,金兵一退,自知無力撐起帝國,迅即引退,只做了32天傀儡皇上,後被宋高宗賜死。

其實宋兵還是頗能打的,尤其是岳飛、韓世忠等TDF(私家軍),先頂住金人,後頂主蒙古猛攻,維持住川、陝、湖北、淮河一線,保住南宋152年江山(1127-1279)。說明只要有好的領導,強大的科技島還是能化身為彈藥庫,保住半壁江山的。反之,重文輕武,厭惡戰爭,迷信政治操作與談判,頂層官員貪污腐敗,內斗内行,還愛瞎指揮,人們寧可跳海,也不願意拿起刀槍來拼死一戰,結果連科技大國都會倒。

在盧沙野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崖山之後無中國」的兇殘一面,那種古典中華,「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的文明氣質,已經蕩然無存。在藍營反戰人士的身上,我們看到的是「崖山之後無中國」的殘弱一面,那最後一丁點奮戰到底的硬骨頭,早已骨質疏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骨氣,早已成為聰明人們口中的笑話。說到底,崖山之後七百多年來的中國,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於是文場累積不出清明上河圖的那種繁盛文明,武場又只學了點遊牧民族的皮毛,甚至錯亂顛倒,在文場上濫用阿提拉的野蠻,武場上好搞騷人墨客的吹噓張揚,結果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給走絕了。

「崖山之後無中國」僅是一種感嘆,「中國往何處去?」或「台灣該往何處去?」才是接下來的大哉問。但我也沒有答案。也許,這是我們都該深思,而且跳開政黨政治與選舉攻防,更深更廣,觸及心靈深處價值觀與行為準則,細密思考的一個問題吧!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廣松

來源:吳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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