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作為中華大地上首次出現的一個全新的象徵性的人文符號,且不談她對於暴政的反抗精神符號,是否可以從一個更加廣大的意義上對她做一次更深層的意義上的詮釋呢?答案是肯定的,正如,很多的牧師對聖經的經句做過的三番五次的詮釋一樣,每一次都有全新的視角獲得更多的來自上帝的話語的啟示,在基督教人士來看,這是聖靈的啟示,是上帝對個體人的大腦思路的引領。而對於華夏大地上來講,林昭作為一個極具人文價值的社會學宗教學等學科上的符號的存在,還是需要我們再一次地深入詮釋和解讀的;曾經,林昭的意義在於她是一位在中國政治運動中追求自由、人權和平等的代表性人物。她的精神和遭遇象徵着早期覺醒的中國知識分子對理想主義的追求,以及對極權統治的反抗。同時,林昭的事件也揭示了中國共產黨政權在特定歷史時期對異議人士的壓制和迫害,以及對歷史真相的掩蓋.林昭是中國50年代末期「反右運動」中,少數能夠保持清醒頭腦,並以實際行動反抗政治壓迫的知識分子。她所代表的這一代人,是中國追求思想解放和民主政治的先驅。
儘管林昭被所謂的中共官方「平反」,但並未得到完全的公開和公正的評價。她的故事和精神,仍然需要被更多人了解和銘記。對林昭的紀念,不僅是對她個人的追思,更是對自由、人權和正義的追求,以及對歷史真相的追尋.對林昭精神內核的剖析,更可以讓我們理解一種在極權文化、傳統文化和基督文化共同交融之下的某種新式精神文明和文化的誕生。本人就林昭現象曾經與一位基督教牧者深入探討,並獲得一定的啟發,特作此文,以期拋磚引玉之功效。
1、華夏道統的失落–血色中華
林昭曾嘆息:「怎麼不是血呢?我們的青春、愛情、友誼、學業、事業、抱負、理想、幸福、自由,我們之生活的一切,這人的一切,幾乎被摧殘殆盡地葬送在這污穢、罪惡的極權制度的恐怖統治之下。這怎麼不是血呢?」
1968年4月29日,年僅36歲的林昭在上海龍華被槍決,5月1日,勞動節,公安人員來到林家說了三句話:「我是上海市公安局的。林昭已在4月29日被槍決。家屬要交5分錢子彈費。」她的母親許憲民聽到後,立刻暈倒在地。有人說,她不久後就瘋了。7年後,這個當年堅定的抗日分子、熱情幫助過共產黨革命的民主人士,死在上海外灘街頭。
林昭的母親許憲民死了,是千千萬萬的被嗜血的暴政治下的普通平民中的一個寫照;不僅僅林昭代表了一種反抗暴政的符號,林昭的母親也代表了另一種普通平民在暴政之下的艱難的被壓迫的靈魂的一種符號,每每黨億萬中華兒女看到這個符號,就必然會聯想到中共惡政對於中華民族帶來的傷害何其之大!就會想到,中華民族延續三千多年來所秉承的文化基因為何被中共獨裁統治之下不堪一擊?為何這樣的惡政竟然可以延續到如今而人民仍舊沉迷不悟?這些都是需要我們深入思考的問題。
很多人在看了胡杰的紀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之後才搞清楚林昭是怎麼回事。林昭在獄中寫的血書是對當局政權最有力的控訴;因此,中共當局當然不希望人民知道真相。
今天,我所想要表述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在萬馬齊喑的時代里,竟然出現了一個林昭。她屬於一個新的事物,而代表新事物的這個人在暴政之下被扼殺,但是她的精神卻被華夏大地所承載,成為一顆永不磨滅的明珠,照亮黑暗世界,同時讓更多的覺醒人士不斷地反思。
林昭猶如一滴新生成的水,這滴水永不枯竭,正在滋潤着千百萬的願意接受林昭理念的人們,並且,每個人都應該在這滴聖水的洗禮下更新自己的生命,成為一名更新的華夏兒女。
華夏道統里常常以水來自喻。水可以比喻為德行,像孔子所說,水「遍生萬物而無偏私,似德」。老子道德經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翻譯成現代文就是: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樣。水善於滋潤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停留在眾人都不喜歡的地方,所以最接近於「道」。另外,水也可以比喻為智慧,因為它能適應各種容器,並能深入細微之處。中國人常常將人的最高境界的善行比喻為水的品性一樣—-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相對應的那些目空一切、狂傲自大的人,凡事都不會順利。水的文化是中華文化的濃重的一筆,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成語是其重要組成部分。「水」在成語中出現的頻率很高。據統計,含有「水」字的成語共有370多個;水所形成的很多富有哲理的名言名句更多。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講,水文化代表了華夏文化的一種柔性特點,正如太極圖標識,乃是一種文化的象徵。這種文化乃是以陰陽五行為標的物符號為特徵的群體意識。這種群體性意識拓展開來,其實就是一個宇宙。
從某種意義上講,人性不是群體性的,每個人都自成一體,成為一個君主、一個小宇宙。這個宇宙是一個多元的而不是單一的宇宙。在人類歷史上,人類曾經想讓單個的一個個小宇宙合併為一,鑄造一個通天塔,塔頂通天,傳揚人的名。如果這個塔建成之後會是如何呢?人類是否真的有一條通天之路呢?這條通天之路是否可以引導人類走出各自的偏狹不再局限在自己所設定的文化囚籠之中呢?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林昭本身就是一個多元化的結果。
首先,她自小受到基督教文化的影響,林昭在中學階段就讀蘇州景海女中,這是一所教會學校。在學期間,她每星期日都去教堂做禮拜,不久,從一位美國傳教士接受洗禮成為基督徒。基督教文化構成了她的靈魂的底色或底蘊,這也是為什麼她可以在後來敢於質疑暴政,是與她的敢於求真的思想有關聯的。基督教文化里所擁有的為真理髮聲的勇氣體現得淋淋盡致。
在英文中【真理】和【真相】是一個詞(truth)?正如很多大陸地區的華人在美國居住久後,問道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美國人對於謊言的零容忍,這個與華夏文化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多數華人基督徒對真相和誠實不感興趣,他們只是對道德與善惡感興趣。在聖經里,教導基督徒要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主通行。基督教求善不假,但是對比儒釋道為代表的中華文化,基督教更加求真,後者更加求善。其實,如果沒有了求真的精神,所謂的求善,不過更加是虛偽的善。嚴復曾對此有深刻的見解:「華風之敝,八字盡之:始於作偽,終於無恥。」一個失去了求真務實的民族,表面上再光鮮亮麗,其實內在都已經腐臭不堪,幾乎被人類世界所唾棄。這就是「求善文化「的特色和結局:在一個沒有善的人世間求善,求善必不可得;非但不得,更得太多的騙子!這個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大陸地區騙子橫行,到處都是廟瓦迪,到處都隱藏着偷盜人體器官的沒有道德沒有倫理沒有善良人性的世界的原因。一個張揚自己是道德禮儀之邦,最後卻淪為邪惡偽善之地,其中奧妙誰人能知道其中奧秘?這就是我們今天要不斷地學習和剖析林昭的精神來源的原因。
林昭曾經被共產紅色文化所迷惑,難得的是,林昭從一個毛澤東的崇拜者和追隨者,蛻變為毛澤東及其代表的極權體制的反對者,直到死前都未曾停止她對這個極權體制的批判。極權體制剝奪了她的自由,迫害了她的身體,但無法清洗她的獨立思想,也無法讓她閉上嘴巴,她繼續在獄中用髮夾、竹籤刺破自己的皮肉,用鮮血寫下大量批判極權體制的遺稿,繼續追求她所盼望的「給一切人以自由」的理想,直至子彈奪走生命的最後一刻。
林昭作為一個現象學符號在這個偽善的共產世界裏屹立不倒,乃是華夏文化的大幸。
在目前這樣的一個技術偶像化的時代,往往會忽視真實的生活和什麼是真實的人生。科技的發展,使得人類過度依賴技術。在道家看來,這些技術都是遠離正道和真道的,屬於捨本逐末之流變。即便是很多人為科學技術辯護,之多將技術列為中性;例如,洋務運動時期的「師夷長技以制夷」之說,乃是出自於魏源的《海國圖志》,意思是學習外國的先進技術,來抵抗外國的侵略。這句話體現了中國近代思想史上一個重要的轉變,即從「天朝上國」的思想,轉變為向西方學習,以求自強。洋務派的核心思想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這就是著名的體、用之爭。按照此觀念,技術就是「用」的範疇,西方列強的洋槍洋炮船堅炮利都是可以作拿來主義,為大清所用,並不傷害清制本體。目前,中共的體制也是如此,所謂的「改開」路線同出一轍,並無新意。中共使用的西方科技來為其共產暴政續命,其本質的共產暴政之體不會變化。
清王朝和共產王朝使用的改革路線不過是使用西方科技之用,保全其統治之體。似乎無可厚非,從中國文化的道統來講,這個體和用都屬於外顯的東西,不如法眼的。因為,背後自有天道運行其中,只是很多人不自知而已。況且,西方文化也正面臨着自己的問題,西方文化正在被左派謬誤思想影響走入了死胡同,右派的保守主義正在全力以赴進行矯正。這個矯正處於針鋒相對的階段。